第19章 （19）

琴酒大佬也不只是杀叛徒，他还杀废物，所以组织里的人越来越少，不是被发现是叛徒处决了，就是被琴酒当垃圾“扔”掉了，自己搞自己人的时候，酒们更狠！

        沈泖有些慌了，如果她是成年体的话，这会儿已经开始跑路了，可是她成年体尚且跑不过琴酒的子弹，这会儿以幼儿体酒更跑不过去了。

        沈·前辣妹·现小可爱·泖拉了拉琴酒黑色的风衣袖子说：“我还小，没看够花花世……还没看够这个大千世界，能不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看看这山川河流……”

        实在不行，给我留个写遗言的时间也行。

        小沈泖的灰色大眼睛里泪水在打转。沈泖当然还没有怕到快哭了的程度，但是她想借此看看琴酒到底还没有人性。——十有八九是没有，她在心里猜测。

        琴酒知道自己很容易让人害怕的人，他的同事、他的队友、他的敌人，无不畏惧他，他也想来引以为豪，可这一次，面对小沈泖的惧怕，他心里一阵烦躁，他将头顶的礼帽摘下来，由于太过于用力，帽顶都被抓皱了。

        他望入那双水雾笼罩的大灰眸，就像是闯入了大雾弥漫的森林。

        “就这么怕我？”琴酒低声问，不知道是声音压得太低了的缘故还是什么，听着竟然有几分温柔。

        温柔？想到这个词，沈泖忍不住起鸡皮疙瘩。他琴酒会温柔？不可能，一定是错觉！

        琴酒问她怕不怕他？

        这是个死亡问答，如果回答是“怕”，他很可能冷冷一笑，起身就她吃个枪子儿，然后说“怕就对了”；如果回答“不怕”，他也可能站起来，给她一个枪子儿，然后说“愚蠢”。

        沈泖思考着这个深奥的问题，班上没有回答，只有漂亮的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

        琴酒看着那双眼睛，觉得很有意思。灰色的眼睛的人往往给人冷静、理性、淡漠甚至缺乏生机的感觉，但沈泖不是，沈泖的眼睛给人的感觉是明亮、感性、充满活力的，就像是各种小鹿在里面乱撞的丛林。

        “到底怕不怕？”琴酒又问。

        小沈泖最终鼓起勇气回答：“不敢害怕。”

        不敢害怕，是个矛盾但说的不过去的回答。小沈泖也不再泪眼汪汪了，用正常的眼神看着他，是平时沈泖看他的眼神，不卑不亢，很平静，像是倒映着灰色天空的河流。

        这不是琴酒想要的答案，这也不是琴酒希望看到的眼神。

        沈泖看向任何人都是这幅无所畏惧的眼神，既不怕，也不在意，唯独看赤井秀一的时候是不一样的，会有强烈的情绪波动，或愤怒，或憎恨，或是执着的被压抑着的喜欢。

        琴酒不再看沈泖，他的呼吸突然变得不再平稳，这像是发怒的前兆，但他没有反怒，只是起身。

        沈泖不知道他这是想要做什么，有些后悔回组织，反正已经变成小孩之躯了，干脆隐姓埋名，碰上熟人就死不承认……

        琴酒背对着沈泖，留下一句话，“米花町有个小学生有点问题，你潜伏在他身边，做他的朋友，调查一下。”

        沈泖瞪大眼睛，想不到变小的自己还会有这样的“妙用”，跳下沙发，追上去，“什么啊，哪一座小学？读几年级？”

        琴酒没有停下步伐，而是多说了两个字：“帝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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