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强扭的瓜喂了药就甜
晚上文漠回到家, 面对空荡荡的卧房,转身出去,来到前院。
“人怎么跟丢的?”文漠脸色阴沉, 对跪着的两个人问道。
跪在地上仆人打扮的两个人冷汗直流, 声音有些发颤:“属下们像往常一样跟着小主子, 一切都很正常,只是…”
“只是在小主子拐进一个巷子以后,就不见了人影。”
文漠眉头紧锁,强压着怒火说道:“巷子找了吗?”
“属下仔细找过了, 都没发现小主子的身形。”
其中一个看上去沉稳些的人说道:“主子,小主子消失得太奇怪了, 就像是他故意躲着我们一样。”
文漠摆摆手,“看丢了人, 自己去领罚。”
两个仆人松了一口气:“是,主子。”
领罚可比被送走好。
“福伯,”文漠转头看向福伯,“你再把林钧走的时候说的话跟我一次。”
福伯苦着一张脸, 颇有些自责:“小主子他说他去碧云阁买些糕点就回来,老奴也就没有多想。”
文漠叹了口气:“福伯,你不用自责,帮我把所有人叫来。”
福伯应了一声,快步下去了。
不多时, 院子就站满了人, 粗略一看,约莫有三四十人。
平日里看上去冷冷清清的文府,里面却有几十人之多。
文漠站在他们前面,冬日的夜风吹刮着他的脸, 心却比皮肤更冷三分。
“所有人,今天晚上都出去找林钧,这京城的每一条街,每一间客栈,都给我仔仔细细的搜。”
他看着面前的几十个人,冷声道:“务必在明天天亮之前,将人给我带回来,任何人不得伤他,违令者死。”
“是。”寒风里响起整齐划一中气十足的声音。
“暗二,去京郊城外,把那些人都叫起来去找。”
一个国字脸的男人站出来,听到文漠的话有些迟疑,“主子,那些人用来找林钧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
“小题大做?”文漠抬眼看他,眼神锐利,“我爱的走丢了你说我小题大做?”
国字脸男人连忙跪下来,“属下不敢。”
“听好了,你们都觉得林钧是个探子,”文漠摇了摇头:“他是探子,他更是我的心上人。”
“任何人,不得欺他辱他。”
“是。”那些人齐刷刷跪在地上,大声应道。
“暗一留下,其余人去找。”文漠转头走向书房。
暗一连忙跟着他身后。
“你做了什么,自己说吧。”文漠甚至没看他一眼,只微低着头,把玩着一个文玩核桃。
暗一连忙跪在地上,“主子,属下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文漠抬眸看他,眼神凌厉:“你跟了我这么久,应该知道,我不会无缘无故的问你。”
暗一咽了咽口水,猛地磕头,血顿时流了出来,“主子,属下知错。”
“你做了什么,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文漠冷眼看他。
暗一不敢拖延,语速极快:“属下去找了小主子…………”
待他说完,文漠松开了手,手里那颗文玩核桃,已经碎成了渣,从他掌心落在地上。
暗一听见声音,丝毫不敢抬头看。
“你跟了我几年了?”
暗一听见这么问,心更沉了下去:“回主子,三年。”
“三年,你回我爹那里吧,”文漠拍掉手上沾着的核桃碎渣,“我这里庙小,容不下比主子还有想法的属下。”
暗一彻底慌了,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样不停的磕着头,“主子,属下知错,您怎么罚都可以,不要丢下暗一。”
“属下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了,饶了我吧主子。”
“我去找林钧,我把他找回来,属下再也不敢了。”
他慌张得有些语无伦次,漂亮的眼睛里不停的往外涌着泪。
文漠的心硬得像石头,“滚,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任何人的眼泪在他面前都是无用的,只会让文漠觉得那人软弱,除了林钧。
别人的泪哭不到他心上,只有林钧的泪每一滴都落在他心尖,烫得石头融化。
……
“你们什么人啊?我这还要做生意呢。”客栈的老板看着冲进来的一群人。
“找人,今天申时到戌时,什么人进店住?”
“这位客官,这我不能告诉你的啊。”
“兵部办案,讲!”为首的人冷着脸,将刀拍在柜台上。
与此同时,京城的其他客栈,酒馆,甚至是青楼,都被人闯入。
这一夜,文漠一宿没睡,在他和林钧的卧房内,站在窗前,站到天亮。
当黎明的光亮起,幕布般的黑夜退去,整个世界亮起来时,文漠心里的希望灭了。
林钧的药效,过了,他什么都会想起来。
文漠很想在府里等那些找人的人回来,但是他还要去上朝,这一夜,他的行为估计已经传遍了。
朝堂之上,都察院大臣怒斥道:“兵部尚书,文大人,您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您手底下的人,没有任何理由就闯进多家客栈,甚至强行打开别人睡下的百姓住的房间。”
“一句兵部办案,这京城任何地方您都可以闯是吗!明天,你是不是就要闯到皇宫来了。”
文漠连忙跪在地上,“皇上,臣绝无此意。”
“爱卿起来说。”黎星宿说完,看着下方的柳无故,他记得,这是柳无故的人。
“臣记得,办案查案,应当是臣所主管的刑部的职责,不知文大人,兵部办案一说,从何得来?”刑部尚书说道。
都察院大臣气得吹胡子瞪眼,章承恩也在一旁说道:“皇上,文漠仗着自己是兵部尚书,嚣张跋扈,为所欲为,不得不罚啊。”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众的附议声中,柳无故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臣以为,不可。”
“兵部尚书所做一事,皆是臣的主意,”柳无故对黎星宿躬身说道,端的是恭恭敬敬的君臣之道,眼神却大逆不道的直直盯着皇上的脸。
他转头看向指责文漠的众人,语气轻蔑:“本王做个事,轮得到你们质疑?”
“你!”都察院大臣一手指着他,“你虽然身为摄政王,但你如此肆意妄为,当真是以为没人能动你吗?”
“哦?”从头到尾都沉默着的张霁站出来,“我倒不知道,大人想动王爷?”
他和文漠的关系朝堂上除了皇帝和柳无故谁都不知道,张霁不能明着帮文漠,还不能帮柳无故吗。
“张霁!你身为柳文柏旧部,如今一朝得势倒成了柳无故的狗!”
都察院大臣几乎有些口无遮拦了。
一片死寂当中,柳无故笑出来:“诸位大臣远在京城,可能有所不知。”
“早在一年前,边军就只认张将军了,柳文柏?十天半个月不踏进军营一步,只知道饮酒作乐花天酒地的废物。”
他带着笑意看向都察院大臣,“所以大人,说话还要三思啊。”
“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都察院大臣明明冷汗已经流下来了,却仍然要嘴硬。
柳无故竖起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不知道没关系,文大人,来说说看,这位大臣有没有什么值得砍头奖励的过往。”
“回王爷,许巍山,曾参与买官卖官,泄露考题,在许州任职期间,曾为了一处宅子,以权谋私,将那家主人打伤打残,不许任何大夫上门医治,仅他正妻名下一家药铺可以看病,诊金黄金千两。”
“许巍山最终以那家主人的家产买到了那家主人的宅子。”
许巍山脸上青筋毕露,指着文漠吼道:“血口喷人,你血口喷人!”
文漠退后了两步,以免唾沫喷到他身上,只平淡的说:“那家人,被臣留下,如今就安置在一座小院里,人证物证,俱在。”
柳无故故作惊讶的看着许巍山,“许大人,好一个生财之道啊。”
许巍山嘭的一下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求道:“王爷,王爷,陛下,臣没有,臣没有。”
“来人,”柳无故朗声对着殿外喊道:“压下去,关进天牢。”
两个侍卫走进来,拖着人就走了。
“陛下,王爷,不能仅凭文漠一面之词就定罪啊。”章承恩说道。
最开始也跟着指责文漠的刑部尚书贾飞白却没再开口,他看明白了,动的人,都是柳永昌的旧部。
他能看明白的事情,有些聪明点的朝臣也了然。
“当然不能,国有国法,文大人,把人证物证移交刑部,再做定夺。”柳无故挑眉说道。
行事最狂妄无度的人,说国有国法,听到这话的朝臣们都想捂住耳朵。
黎星宿有些被逗笑,但面上平静,“就按摄政王说的办。”
“是,陛下。”
文漠和刑部尚书贾飞白跪在地上应声道。
下了早朝,文漠叫住了柳无故。
柳无故着急找小皇帝的脚步硬生生的被拌停。
“何事?”
文漠不知道怎么说,迟疑道:“王爷为何不问我?”
“我相信你,也不会去过度打扰你要做的事。”柳无故说完就想走。
“王爷!”
柳无故深吸了一口气,“有屁就放,你媳妇跑了,我媳妇可没有,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懂点事。”
昨晚文漠就传消息给柳无故了,所以今天在朝堂上才会有这一出。
文漠木着一张脸:“没事了王爷你去吧。”
虽然猜到了柳无故和皇帝的事,但是真切的听到这话文漠心里颇为感触。
柳无故的刚刚走路的方向,可是朝着后宫走的。
啧,柳无故轻啧一声,又停了下来,拍了拍文漠的肩,“跑了你不能再抓回来?”
文漠苦笑一声:“时间已经过了,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抓回来,再喂药,”柳无故蹙着眉看他,很是不理解:“你都做喂药这种狗做的事情了,怎么突然想做个人了?”
“追求心意相通没问题,通不了还不能强行让它通吗?”
柳无故叹了口气:“先找回来,事情说开了更好,说不开再喂药,强扭的瓜喂了药不就甜了吗?”
文漠心情有些许复杂,虽然王爷在他心中最是英明神武,但是…
这话说得真的太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晚了,我…接着码……
下一章至少12点了,不用等。感谢在2022-03-06 16:26:25~2022-03-06 21:58: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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