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打探
月夜如水，丝丝凉风轻抚，如意客栈一片静谧。
整整一天苏云都没出去，收拾了一番行李，又小憩了一番。对周边不熟又不敢出门闲逛，刘子炘白天没见踪影，苏云也只能无奈等在房间里，顺道写了几封书信，委托伙计帮忙寄出去。伙计名叫段寅琮，今年十六岁，乃是刘子炘的一位师兄的子嗣。也是来参加永安学宫考核，只是考了三年还未进，于是在如意客栈边当伙计边习读，准备今年的考核。
了解到这情况，苏云心里有些打鼓，这段寅琮考了三年都没进，自己这乡野路子的能行么？
本想询问些考核之事，但又怕冒昧，只能回到房间继续等着。还好窗户能瞧见客房入口，时不时瞅一眼。
看到熟悉的身影，苏云赶紧拉着薛浩泽向外面走去。
“刘师兄，冒昧打扰，实在是我有些心急，还望赎罪。”苏云走到刘子炘门外，对着准备关门的刘子炘说道。
“苏师弟实在抱歉，我今日有事出去了。本来打算明日再找你的，既然你来了，那就进来吧！”刘子炘看着有些拘谨的苏云，笑了一声，把两人请进了屋。
喝了一口酒，刘子炘示意两人坐下，又指了指桌上的点心和茶水。
苏云能感觉到这位刘师兄的真挚，虽然不修边幅那也是随性而为，至少没把自己当外人。
给自己和阿水倒了杯茶，苏云问道：“刘师兄，我是想问问这考核之事的。本来打算询问段师兄，但又怕冒昧。”
刘子炘哈哈大笑了一声“寅琮那孩子考了三年没过，实在有些榆木脑袋，你没去问他反而是好事。不过这孩子相当勤恳，正是看中这点我才留下他看店。可惜天分不高，这道门槛难进。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刘师兄可知这学宫考核都考核什么内容？什么时候开始？我怎么去报名？”
“哈哈，学宫每年的考核时间并不一致，大都是入秋前后，今年还有十天开始。至于报名，你拿着沈文心的推荐信去永安学宫门口一问便知，不过我知道你才八岁，报名时最好说十岁，当然你自己决定。考核内容倒是有些难测，有时会有一些奇怪的考核题，不过最占份量的还是经史子集，只要这门通过，那基本没有问题。”
“这年纪为何要写大两岁，刘师兄可否告知？”
刘子炘沉吟了一下“内中缘由难说清楚，总之这样做对你没有弊处，你可以自行决定。”
苏云知道刘子炘不愿多说，既然知道对自己没害处那也可以接受。
“这学宫武测有什么要求么？”
刘子炘再次喝了一口酒，抓了一把桌上的花生吃了下去，呼出一口酒气，笑了起来“永安的武测就是走走过场，毕竟作为读书人怎么能和武夫一样粗俗。到时候根据考核要求过一遍，你只要文测没问题，那进学宫十拿九稳。沈文心既然敢让你来尝试，那就说明你必定有过人之处，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完又是一口酒喝下肚。
苏云拱拱手“多谢刘师兄答疑，过人之处倒没有，只是来试一试。毕竟沈师兄把我踢出青训营，我也只能继续听从安排。”
刘子炘突然脸色一变，有些惆怅，叹了口气，拿着酒壶又是一口大灌。良久才说道：“苏师弟，有些东西不能告知于你，但我希望你能进学宫，沈文心的处境和你想的不同。”
苏云有些疑惑，看刘子炘的样子又不想多说，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刘师兄，可否告诉我沈师兄的事情，我苏云年纪虽小，但却能明事理。总是被蒙在鼓里实在有些难受。”
刘子炘听到反而笑了起来，喝了一口酒，拍了拍苏云的肩膀“沈文心自己都不说，我这个外人更加不好多嘴，你自己问他去吧。”
苏云只能压下疑虑，想起了阿水的事，“刘师兄可知道太武学宫的情况？”
刘子炘听到太武学宫仔细扫视了一遍苏云，“苏师弟，永安学宫你应该能进，至于太武你这身板估计会被轰出来。”
苏云连忙指着旁边的薛浩泽“刘师兄，不是我去，而是我的好兄弟阿水，我想让他去试试。”
刘子炘仔细看了一下薛浩泽，这次倒是相当认真，还上手摸了几下，点了点头“要是这位小兄弟应该有机会，沈文心信中没有提及，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告诉你。太武学宫乃是帝国第一武院，培养都是未来武将，所以考核十分严格。虽说不论出身，但还是会有些差别，这点在哪个学宫都是如此，你们如果进去了一定要多用心，不然依旧难出头。太武学宫的考核内容倒是比较固定，你明天去书店随便买本册子就能知道。”
苏云对着刘子炘拱了拱手，薛浩泽也学得有模有样。
“多谢师兄答疑，天色不早我们就先走了。”
刘子炘摆摆手“苏师弟，有事就来找我，我一般不出去就在这房间小酌两口，不要把我当外人。”
苏云再次拜谢，拉着薛浩泽回了自己房间。
“小云芽，这刘师兄倒是很热情，就是有些不靠谱。”刚回房间，薛浩泽就小声嘀咕着。
苏云倒没有介意，刘子炘的行为就知道这位师兄为人做事相当洒脱，“阿水，人家说的也算不少，至少我们不用到处乱窜。明日先去永安学宫处看看，再去买些册子了解一下太武学宫。最好先报名。”
薛浩泽点点头，只能按照这样来。毕竟这永安城举目无亲，靠自己才行。
夜色给整个永安城盖上一层银色的薄衾，多了一丝朦胧。
翌日，苏云本想给刘子炘打个招呼，又怕干扰人家休息，只能简单吃过早饭就出门去了。
沿着街道走了一段，抬头见看到了万寿塔。昨天坐在马车里没有瞧见，一整天又没有出客栈，这万寿塔其实就离这几里路。
既然看到了，苏云打算去万寿塔走走。
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了塔前。
万寿塔通体都是楠木建造，这楠木采自陈国南部的郡县，每根都精挑细选，称得上神木。
塔身有八角，每个角上雕刻瑞兽祥云，每层设有八门示意八方来朝。每层高一丈，共有三十三层。
看着眼前的宏伟建筑，苏云很是震撼。想起了一位名家的赞诗“塔身如涌出，孤高耸天宫。登临出世界，磴道盘虚空。”这万寿塔当的此赞。
本打算上去看看，却被告知每月逢九不接外客，只有皇室才能上去。
苏云瘪瘪嘴，心里很是鄙夷，这附近也没见有皇室的车马。但不敢强闯，只能盘算下次再来。
两人沿着回路走了一个多时辰，总是看到了永安学宫。永安学宫的最高建筑乃是藏书楼，有十丈多高，老远就能瞧见。
来到正门，看到了巨大的门牌。
永安学宫四字乃是太祖亲笔所写，下笔刀头燕尾锋发韵流，不愧是文武双全的开国之君。
走进学宫，在指示牌的引导下到了报名的地方。
报名所在的广场很大，放了很多岸桌，每个岸桌前都有不少人排队候着。
苏云找了一个相对较少的队伍排着，很快就轮到苏云。
登记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学子，身上白色的永安学宫服饰异常醒目。
永安学宫招人要求是八岁以上，十五岁以下。入了学宫只要没有违规，可以待到二十岁。不过生活需自理。
白夜学自抬头看了一眼问道：“姓名。”
“苏云”
“年纪”
“嗯，十岁”
苏云还是听从了刘子炘的建议，多说了两岁。
听到十岁，白衣学子又多看了几眼，勉强点点头。
“属地”
“梁郡巨柏镇”
听到梁郡，白衣学子又抬头看了一眼。
苏云没有退却，正色回应。梁郡本就是自己的家乡，何必遮掩。
“可有文书拿给我看看”
苏云拿出沈文心的推举文书，上面有他的公印。
永安学宫和太武学宫作为帝国最大的学宫，仅是报名就需要郡守以上的官员推举，并且盖上印章。
白衣学子仔细看了一会才点点头，把文书还给苏云，还给了一张纸。上面有苏云的信息还有永安学宫的印章。
“这张纸保管好，九日后来学宫考核，丢了算弃考。”白衣学子看着苏云说了几句，说完示意可以走了。
苏云小心折好放进怀里。
报名成功意味着离学宫又近了一步。
带着薛浩泽出了门，叫了一辆马车，准备去太武学宫看看。
太武学宫在城西，和永安学宫隔城相望，即便坐马车也花了两个多时辰。
太武学宫同样是太祖题字，却多了几丝尖锐凌厉。报名处设在门外，但两人打算先看一遍考核内容再决定。
走进一家书店，看到了不少宣传册，不仅有永安和太武，还有很多小一点的学宫，白云学宫，安元学宫等等。花了二十钱买了一本太武和三本其他学宫的册子，苏云两人仔细看了起来。
太武学宫的考核确实困难，光是考核的项目就有十几项，每项都有相应的标准，一项不合格就直接淘汰。
薛浩泽看完点点头，告诉苏云自己如果尽全力应该能勉强通过。
看的阿水如此冷静，苏云也多了几丝信心。对于阿水他是完全相信的。
其他的学宫除了比两大学宫小，更多的是要求很低。有的甚至标名就能进入学宫，只是报名费看的两人摇头。
进入两大学宫两人都有信心，但多做准备也未尝不可，如果失利还有其他选择。
薛浩泽报完名已经接近午后，两人坐上马车回到了如意客栈。
柜台的段寅琮还是一如既往的低着头，看见两人也只是点点头。
大半天都在车上，两人有些疲惫，回到房间准备休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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