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城外武斗
金碧辉煌的殿内此刻有些寂静。
陈禹铭看着脚下跪着的几人，脸色有些难看。
“平时享受俸禄，关键时刻连些武夫都拿不下。皇室的脸都被丢尽了。”
跪着的几人不敢抬头，心里有些不服。这些北境武者个个都是高手，圣上不派遣内卫去处理，反而让自己等人去阻拦，说是杀无赦完全就是做给人看的。
林丹青静静站在一旁，低着头也不说话。
陈禹铭心里也清楚派这些侍卫本就是给内城官员看的，只是堂堂皇家侍卫连一个武者没拦下反而还折损了不少，着实有些丢人。
“行了，下去吧，受伤的赶紧去医治，领些金疮药。”陈禹铭对着几人摆摆手说完又看向外面说道：“梅允言进来吧！”
听到声音，门外走进来一位官员，看其年纪已过花甲，身材佝偻，对着陈禹铭跪了下去。
“拜见圣上”
陈禹铭抬抬手，说道：“行了，梅太史说说内城伤亡情况。”
梅允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跟着念了起来。
“回圣上，此次内城死一百二十人，伤三百余五人。其中老人有五十人，女人有九人……另外还有多处府邸被毁，其中景太史家损失最大，景大人本人也应阻拦受伤。……圣上，这些武夫仗着有些蛮力致国法于不顾，伤人毁屋，实在是罪大恶极，天理难容。望圣上下令让刑部出兵拿下这些武者，给陈国百姓一个交代。”梅允言说完已是热泪盈眶，又跪在了地上。
陈禹铭听着梅允言的汇报头都听大了，整装读了一刻钟，统计确实详细连某些官员的宠物也记录在册，但这么冗杂实在没有必要。要说惩处这些武者，陈禹铭更是头大。要是能随意处置自己又何必派普通侍卫做样子？连请叔祖出手也只是把人赶出去。
陈禹铭眉头紧锁，看着跪在地上的梅允言开口说道：“梅大人先起来，至于如何处理朕与林丞相正在商议。”
梅允言早就看到了林丹青，起身后直接走到林丹青身旁，拱了拱手说道：“林大人，你贵为本朝丞相，可要为内城百姓做主啊。”
林丹青眼中闪过几丝怒气，心里感叹这老东西真是没有眼色，偏偏又无法说出来，只能回了一礼。
“梅大人，圣上也在为此事发愁，你可有良策？听说你府上有些不错的护卫，要不借给圣上去捉拿这些武夫。”
梅允言听到这话，脸上有些不自然，自己虽然年老却不蠢，自己家的那几位去了估计都回不来，当即摆手。
“林大人，下官家里没有什么高手护卫，家丁倒有一些，只要圣上一声令下，下官带着家丁与那武夫决一生死。”
陈禹铭眉头一皱，知道这梅允言帮不上忙，还给自己添堵。
“行了，两位就不要多说了，梅大人先下去安顿受伤的家眷，明日听宣吧！”
梅允言也知道自己地位和林丹青不能比，让自己去安顿家眷反而更轻松，随即叩首领命退了出去。
“丹青，你说说怎么处置？”
陈禹铭走下龙椅，来到林丹青身旁。
而此时的另一边，与三手老鼠碰面的老者来到一处小巧的庭院，走到其中一间屋子门口，对着里面说道：“主上，我回来了。”
“进来吧”
听到里面回话，老者打开门走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屋内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穿着朴素，坐在岸桌旁拿着金钗拨弄着火炉，火炉上放着的茶壶不时吐出一些水汽。
老者来到案桌前叩首说道：“主上，对方不愿交易，用不用我…”说完对着自己脖子横切了一下。
老者的主上摇摇头“能拿到是好事，拿不到也没关系。总之我们的目的已然达到了，现在不仅不能动他，还要保护好他。有人肯定想让他死，你还得跟着保护一番。”
老者有些不明白，再次问道：“主上既然要保他，为何要把行踪让我透露出去？还要把具体位置告知给皇城那位？”
主上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反问道：“如果你是圣上你会怎么做？”
老者沉吟片刻回道：“属下不知，还请主上解惑。”
主上看了一眼老者微微一笑说道：“你知道却不敢说出来，那我就替你说说。这老鼠搅浑了汤就该被清除了，不然会继续恶心人，说不定还会咬人。皇城那位肯定会以触犯国法下令斩首，但到刑场的路可不近，发生什么事也在所难免。至于这老鼠身后之人应该还会出手，毕竟东西也没拿到。”
老者听完点点头，再次问道：“主上，这武殿的人这么久都没出手有些不合常理，究竟打得什么算盘？”
主上沉吟片刻，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说道：“武殿之前不出手让这些武者南下追缉，目的是为了找出幕后黑手，如今也到该收网的时候了。”
老者还是不解问道“武殿这么容易被盗，实在有些奇怪。”
主上轻轻摇头道：“我得到了一些消息，武殿当时发生了内乱，让这老鼠找准了时机。你现在就去跟着，必要时再出手，不要暴露行迹。”
老者听言点点头，再次叩首走了出去。
老者离去后，主上看着皇城方面轻轻笑了一声，嘴上说着什么。
三手老鼠得知自己行踪暴露眼中满是怒气，暗道这老者果真恶毒，帮助自己进了内城如今又把自己给卖了。现在身上伤势严重根本逃不出去，只能叫来女子安排后事。不到半个时辰女子又带来新消息，皇室出手赶走了北境武者，得知这个消息反而有些摸不着头脑。暗自猜测这老者难道不是皇室来人？那又是哪方？对自己了解这么清楚，连真实身份也知道，不可能是无名之辈。可惜现在自己就是笼中之鸟，生死都在别人掌握中。不过想这么简单就让自己交出东西，那也太小巧自己了。
“小柔，你进来。”
三手老鼠想了一会对着门外喊道。
女子听到走了进来，对着三手老鼠施了一礼。
“小柔，你现在就走，从密道离开，找机会混出城去，记住我说的话。今生我拓跋浚对不起你，来世必结草衔环。”
女子听言立马哭了起来。
三手老鼠拉过女子抱进怀里，眼中满是温柔与愧疚。
两人抱了一会，三手老鼠轻轻推开女子，示意其走。女子深深看了一眼三手老鼠，仿佛要刻进心里。
待到女子离去，三手老鼠才站了起来，收拾了床上的东西，淡定地坐在桌边。既然跑不掉也无需遮遮掩掩。
三手老鼠动作一结束，内城外的武者瞬间炸开了锅，怀里的小猪疯狂的叫着。
东门处，李瞎子掏出小猪对着周边的人喊道：“这老鼠果真在内城，各位兄弟怎么打算。”
毛家兄弟对视一眼，有些拿不到主意。刚刚才被人赶了出来，虽说没有守着自己等人，但警告的意味却很明显，再冲进去可就不好说了。
李瞎子见众人没反应，再次喊道：“兄弟们，这陈家想独吞啊，把我们赶出来，又不派人来说清楚。我们这样干等着，武殿的任务可完不成。”
牛姓老者看了一眼李瞎子，哼了一声，“嘴里说着武殿任务，我老头子见你是另有所图。在人家家门口这么放肆，是不是想兄弟们替你打头阵，自己浑水摸鱼？”
李瞎子一听这话，瞬间举起了手里的朴刀，“牛老头，你踏马找死是吧？诬陷老子，可要付出代价。”
张乃城见状立马站了出来，挡在两人中间，“两位现在不是窝里横的时候，大家都是奔着任务来的，何必闹得如此不欢？”
李瞎子本不想搭理，但这口气却忍不下去。
“张乃城，你别当好人，心里怎么想的自己清楚。这牛老头如此诬陷，老子定得给他点教训。”
牛姓老者也没退却，拿出棍子放在手上把玩，“李瞎子，想给老头子教训，你还差了一点，不信就来比划比划。”
李瞎子那受得了这气，举刀就向牛姓老者砍去。
众人见拦不住，干脆站在一旁看了起来。
两人打了十几个回合也未分胜负，反而各自有些累了，只是这旁人看着又不好停手，只能继续拼命。
“好了，住手吧！”
两人打得正欢，一位中年男子跨过城墙站在了两人中间，嘴上轻轻喝了一句，手上轻轻一抬，两人瞬间退了十余步。
周围人见状立马拱手说道：“拜见余前辈。”
男子点点头，看着众人说道：“此次武殿失窃，乃是老夫的责任，你们为此南下本就是替老夫挽回脸面。如今发生械斗没有必要，等到东西被追回，老夫会替众位请求奖励。老夫刚刚去了皇城，陈禹铭给了说法，说是明日会把这贼子押往刑场斩首示众，但老夫是希望直接交给武殿，这位皇上可没答应。”说到此，男子嘿嘿一笑。
李瞎子走到余前辈身旁施了一礼说道：“余前辈，我早怀疑这陈家就是幕后黑手，不然这只老鼠怎么能进的内城去？如今见隐瞒不住反而想杀人灭口，还好您老亲致，不然就被人唬弄过去了。”
男子没有接话，心里也有所怀疑，只是这陈家应该知道武殿不好惹，这种事可经不起推敲。
毛老二这时站了出来说道：“余前辈，我有不同见解。这老鼠背后之人应该不是陈家，这祸水东引做的太明显了。陈家那位应该没有如此愚蠢，只是这当众斩首确有想分羹之疑。”
男子沉吟片刻，“毛老二，依你之意是直接问陈家要人？”
毛老二点点头，“余前辈，这件事背后之人没现踪影，宜早不宜迟，晚辈担心有人会下黑手。”
男子点点头说道：“这次来了四位长老，我先和他们碰碰面，去好好会会这位皇帝。你们暂且等在外城，不要生事。”
说完看了一眼众人，脚下轻轻一点就跃上了城墙，几个摇晃之间人就消失不见。
众人看着男子离去，眼里满是羡慕，这种境界自己何时能达到？
镇殿之宝为何珍贵？缘由就在此，习得之后比常人能进一步，有望窥得武道真意。
余姓男子与另外三人会面，几人简单商量了一下，就奔着皇城而去。这种境界的武修基本脱离世俗，所谓皇宫在其眼中也只是一座房子，几个呼吸之间就到了金銮殿之上。
纵深一跳就到了殿门口，侍卫见状立马拦住去路，四人没有多言，举手投足之间一众侍卫就倒在了门口。
几人进得殿内，陈禹铭眼中闪过几分怒意，却不得不压下，走下龙椅来到几人面前。
“几位前辈来此有何指教？这贼子之事晚辈刚刚已然给了余前辈回复，几位前辈这点时间也不能等么？”
余姓男子摇摇头“我来此是为了带人走的，怎么惩处得交给武殿，你把人带来吧。”
陈禹铭听到此话觉得可笑，正色回道：“余前辈，这贼子盗走武殿功法，又引得永安动乱，确实该杀。但这里是陈国国都，如果被你们带走，致国法于何处，怎么给朕的百姓交代？这陈国之人如何服从朕？”
余姓男子哼了一声，陈禹铭顿时感觉身体一滞，双耳失去知觉，脑子里一片轰鸣之声。
“余天罡，欺压后辈可不是武殿做派！”
皇城这么大动静，供奉殿的几人早已注意到，知道对方四人来者不善，当即奔金銮殿而来。刚进门就见到陈禹铭身体被控，其中一人身影一动就到了陈禹铭旁，运起元气在其身上轻轻一拍，陈禹铭才恢复过来，看到身旁的几位叔祖才松了口气。刚才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遍，这余天罡真动杀意，自己必死无疑。一时既忌惮又有些怨恨。
余天罡见几人到来反而笑了一声，“老夫真要杀人你们拦不住，既然都来了把人交出来吧！”
几位供奉脸色一变，其中一位走到余天罡面前说道：“余天罡，别人都说你有下一任殿主之质，我陈逸川想领教一下。”
听到此言，余天罡哼了一声“就你还不够格，请你家老祖出来吧！”
陈逸川明白今日必有一战，真就这样把人给交出去那陈家也不用混了。
“废话少说，去城外一战，我几人输了，人你带走。如果你们输了就回武殿吧。”
余天罡笑了一声，“好，你们有三人，我们四位长老也出三位。”说完看了三位长老一眼，随即向城外掠去。
陈逸川三人见状，对着陈禹铭说了一句“看好人，等我们几人回来再议。”，说完三人对视一眼跟着向城外奔去。
等在内城门口的武者，见头上有几道身影掠过，身后又跟着三人，哪能不明白这是要动武。众人随即跟在几人身后，准备去见识一番，这种境界的武者动手可不常见。
余天罡四人来到城外，看着身后的三人，嘴角上扬。
“李长老和书长老和我一起会会几位道友，林长老就先看着。”
三人点点头，各自分开。
余天罡看着陈逸川抱了抱拳，“陈道友，请。”
陈逸川回了一礼，“余道友，请”。说完两人就动起手来。
其他四人见状各自报上名号。
“李天澈”
“陈如风”
“书永承”
“陈代阳”
报完名号，四个各自拿出武器交起手来。
六人虽是同一境界，但所学功法不同，实力亦有所差异。
余天罡所修乃是武殿的镇殿绝学金阳诀，元气精纯霸道，招式凶猛。陈逸川三人修的是陈家传承功法龙翔功，气劲绵长，招式迅敏。
两人都擅长掌法，每次元气碰撞，地上的积雪都会四散，留下丈余大小的坑洞。两人境界相差不大，但余天罡攻势颇猛，陈逸川只能被动防御。余天罡每进一步，陈逸川则退一步，十几个回合过去，两人倒也旗鼓相当。
李天澈和陈如风两人修为相当，功法虽有不同，但一来一回之间也算势均力敌。
书永承和陈代阳则实力相差较大，陈代阳进入此境界不到十年和书永承相比不论元气纯度还是武技水平均有不足。两人交手不过十余回合，陈代阳则呼吸急促，元气运行也不顺畅。书永承笑了一声，出招更是凶狠，陈代阳只能使出全力抵挡。终究差距过大没有接住，被书永承一脚踢飞了出去，落地一瞬间脸色巨变，嘴角喷出了血。
陈逸川见陈代阳倒地，心中一沉。本以为就算实力有差距也能多撑一会，没料到这书永承根本不给机会，如此快速就结束比试。看了一眼陈如风见其出招有致，攻守转换流畅，心里松了口气。
余天罡也注意到了书永承的比试，结果早就在意料之中，作为武殿长老连位新进之人都拿不下那也太丢人了。
看见陈逸川脸色有些难看，余天罡笑了一声，“陈道友，那边已分胜负，我就不留手了，请注意了。”
余天罡说完，双手往胸前一合，体内元气瞬间涌出，抬起手掌向陈逸川拍去。
感受余天罡的掌力变化，陈逸川脸色巨变，暗道不好，随即双手交叉，体内元气聚于手上，硬接了一掌。两人手掌刚一接触，陈逸川脸上涌现血红，手上元气瞬间炸开，双手手骨断裂，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落地瞬间双脚往后退了十几步才卸掉身上的力度，望着余天罡一脸骇然。
陈逸川和余天罡对了十几回合，本以为余天罡实力和自己相差无几，结果人家一直未尽全力。这武殿首徒果真名不虚传。
余天罡见陈逸川倒地也没追击，轻笑了一声回到了书永承身旁。
陈李两人见状，也不再留手，各自使出绝招，又交手了十余回合，两人向身后退去，已然分出了胜负。
李天澈抱了抱拳说了句“承让”，陈如风叹了口气，回礼道：“李长老实力雄厚，在下认输。”
六人分出胜负，陈逸川三人完败，两人还受了重伤。虽不想交人，但结果既出，真要抵赖只会让围观武者鄙夷。
六人刚交手，北境武者就已经到了。看到动静的不止东门，其他三门也有眼尖之人看见，这种武斗即便是北境也难见。即便不能悟出什么，开开眼也是不错。
北境南下武者不下百人，其中有人境界已到瓶颈，经此一战，竟然原地坐了下去，明显有所收获。其他人见状脸色艳慕，恨不得化身为此人。
武者顿悟最忌打扰，其他人也只能离开原地。
众人见武殿长老大胜，本想高喊却被余天罡阻止。余天罡赢的轻松，也注意到了围观的武者，看到有人顿悟，自然不会刻意打扰。
陈如风除了元气消耗大倒也没受伤，扶起陈逸川两人准备向城内走去。
余天罡见状走到三人面前，对着三人说道：“陈道友，刚才余某下手太重导致道友受伤不轻，这有武殿的灵药专治内伤，还请收下。不论今日结果如何，大家都是人族，希望不要记恨。”
陈逸川抹掉嘴角血迹，没有接过药瓶，看着余天罡说道：“我们三人技不如人，不必多说。至于记恨，道友小巧了我。为了一个贼子，还不够格。”
余天罡知道陈逸川心中有气，这暗讽之言自己怎么能听不出来。既然对方不愿收下灵药，那自己也不用去贴冷脸。反正胜负已分，现在只需带回那贼子即可。至于和陈家的恩怨，以后再论。
武斗结束，两方人马各自返回皇城。陈禹铭见几位叔祖受伤不轻，眼中有些怨恨，但也明白此事已了，这人必须的交。
陈逸川见陈禹铭脸色难看，深深叹了口气，“禹铭，我们三人无能没能为陈家争回气，你把人交给他们吧。我自会去老祖面前请罪。”
“请罪就不用了，老夫亲自来会会武殿长老。”
陈逸川刚说完，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虽然没有见到人，陈逸川也知道是老祖到了。
殿内其他人自然也听到声音，陈家几人面露喜色，武殿四人脸色则有些难看。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飘了进来。来人满头银丝，身材高大，面容红润，目光如炬。仅仅只是看了四人一眼就有泰山压顶之感，体内元气不听使唤。
余天罡知道遇到高人，只能躬身行了一礼。
“陈前辈果然惊艳才绝，世人皆以为前辈已仙逝，不曾想竟然能窥得武道真意。晚辈听家师提过前辈风采，如今一见果然非凡。”
来人哼了一声问道：“尊师何人？”
余天罡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直接传音告诉了对方。
老者听后叹了口气，“此事到此为止，你带人走吧。不过以后再有武者南下闹事，老夫会亲自去武殿讨回公道。”
余天罡再次躬身行了一礼，口中说道：“谨记前辈教诲”，抬头一看老者也不见踪迹。
既然拿到人，余天罡四人直接启程赶回北境，临走时劝诫了一番北境武者，让其立马回北境。
雪越下越大，不到一个时辰刚才被毁的雪地就被重新掩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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