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优美的交谈

　　
灰色的顶层，不断旋转的曲线在不停这移动，巨大的房间内，只有一张灰色的桌子放置着，四周都是不通光的墙壁，明明应该是昏暗的房间，却不知为何变的通明。
桌子上的边缘还是那个身穿白色衣袍的人，还是拿着那把奇怪的刻刀，还是在刻着眼前的那个变化不大的木头。
刀缓慢的落下，带下一点木屑，木屑顺势掉到灰色桌子下面的木屑堆，手中的活没有停下，黑色面具下传出一道声音，“来了吗？”
远处昏黑，回应的传出欠抽的声音，“来了，你就应该告诉我要干嘛了吧。”
远处亮了，欠抽朝着桌子微微低头慢慢走来，他的肩膀上站着一只小猫，身后跟着器人，边走边说：“成渝，你望着不足三成的小水池，在看着里面三成的水，自己手中只能握着七成的碗，盛满着七成的水，却还是担心自己还是走不出着已经不足一成的沙漠，我搞不懂啊，我真的搞不懂，你难道一定要拉老子上船吗？”说完后，欠抽抬起脑袋，眼睛后的灵魂，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正在专心刻木头的成渝。
成渝则发出声，边刻木头边淡淡的说道：“那一成的沙漠有太多的危险，可能我估算错误，可能我会不小心摔倒，把水倒光、可能会挂起漫天的沙尘，我不能拿我手中那么多的世界冒险，我已经规划那么多年了，我不能，也做不到在那顷刻间的侥幸中，把那十成水全部输光，还望你能理解，世界。“
成渝依然在刻，冷静的刻。
“我不关心你所谋划的破事，我只想知道，在你的道中，那个我会参加的七成条件，还有那个我会拒绝的三成因果，以及参加后所要承担的事情。
欠抽在远处停了下来，缓缓的坐下，没有半点先兆，仿佛哪里本该有椅子似的。
身后的器人，在左手的宽大袖口处，突然落下无数黑色的沙子，沙子飞快的朝着欠抽下方的地区飞去，在欠抽刚刚坐下时，黑沙，已经凝聚成巨大的王座，上面缓缓浮动的石雕，以及王座周围缓慢移动的残存黑沙。
坐下后，欠抽也朝着成渝问道：“好了，你应该告诉我了。”
成渝回应道：“还不到时候，六道主线只到了两条，单凭两条绳，可没有办法拉倒那座高大且沉重的城墙。”
“居然还有其他的势力。”欠抽肩上站立的小猫，眯着那镶嵌着两颗不同颜色竖瞳的猫眼，冷冷的说道。
“那是当然的了，猫咪，难道你认为就凭你们两个势力就能撬动当初八大神订下的格局吗？”在欠抽的对立面，也就是中间成渝所在桌子的另一个极端，传出一道声音。
这次大厅那个奇怪的光没有覆盖到说出话的区域。
反倒是那个区域自己冒出了紫绿色的火焰，显得美丽且妖艳，诡异的火光反射着四人个人的背影，光芒反射，映照出不断闪烁的金属，四人身上安装着奇奇怪怪的金属部件。
成渝则说道：“你们也到了，看样子你们真的跨越了那道封印的屏障。”
欠抽在看到诡异的火光后，望着火光，淡淡的说了句，“恶魔重新回来了吗？“
而后，又轻声说了句，“看样子我获取的记忆和当初的推演应该是真的了。“
在紫绿色火光中的另一个人缓缓的说道：“或许吧，作为先锋，我们已经尽力了。”声音很诚恳，不同于先前的那种蛮横。
然后，另一道不同的声音也响起，像是不同骨头撞击相撞的响声，零零散散的响道：“你们就是一直和我们抢灵魂的恶魔吗？”
黑暗中，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走了出来，老人眼中冒着暗淡的死意，双手无力的垂下，脸上的皮完完全全贴到了骨头上，赫然是一个骷髅的形状，老者身后还飘着三团颜色不一的鬼火。
“妈了个巴子，灵魂本来就少，还被你们这群恶心的蠢货给分走了，真他妈的恶心。”老者无力的甩动着倾斜的脑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位于紫绿色火焰中的恶魔。
老者望着那四个恶魔，张开只有几颗牙齿的烂嘴，宛如精神病般大叫道：“恶魔的灵魂，我去，他妈的，这呀的只有老族长才吃过呀，我去，丫的，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紫绿色火焰在干枯老者说完后，突然升腾起来，比刚刚大了好几倍。
“冷静点，扎克，忘记出发前的禁言了吗？”其中一个恶魔用恶魔的语言说道。
干枯老头望着升腾的火焰，嘴内发出一阵剧烈的骨头敲击声，同时说道：“怎么，你们这群废物流放者还想反抗，他妈的被剥夺还不够吗？还想要在来一次吗？”
在这过程中，欠抽和成渝都静静的听着，成渝依然刻着木头，欠抽则饶有兴趣的望着打着嘴炮的双方，毕竟看热闹才是优先。
“亿年前的仇，我族必然会向你们八大神族讨回，无论是旧仇，还是新怨。”说道最后两字的时候，恶魔红色的眼睛突然亮起，穿透黑暗，直视向着干枯老头望去。
干枯老头没有理会对着他说话的恶魔，脑袋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着欠抽的方向望去，嘴巴张着，在没有闭合的情况下，干枯老者向着欠抽说道：“喂，那边坐着的黑衣服。“
欠抽面具后的眼睛眯起来，看向了干枯老头。
老头似乎察觉到了，那张张开的干枯嘴唇突然笑了，说道：“你是不是吸食过我族在外流浪的族人啊。“老者闭起冒着死意的眼睛，用鼻子深吸一阵，在气下来后，说道：”居然还是个已经化骨的老鬼，运气不错啊，居然能看到这么滋补的族人。“
“小子，等结束，老朽就去找你，嘻嘻嘻……”
欠抽则双手放在的两侧，双手交叉在一起，每个指尖为相交的点。
“随便吧，虽然我没有太大的魂瘾，但。“欠抽手放下，”送上门来的极品灵魂也不能不收啊，万一以后碰到了什么烦心事，也可以过过瘾。“
干枯老者淡笑道：”那这样的话，我还是一份大礼哦。“
成渝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像是一个旁外的人，没有一点发言，好像似除了欠抽外，在也没有任何人能激起他的谈话欲望，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刻着手中的木头。
三方人都在老者笑后，尽数沉默下来，仿佛刚才老者的挑衅像是从没发生一样，老者也缓缓的浮在空中，两只被皮包裹的骨头手，细细的抚摸着自己的身体。
在到后来，老者身后的三团鬼火化作了略微透明的人身，老者双腿盘在空中，手撑着脑袋，“那两条破绳还没有来吗？他妈的要不换两条绳吧。“
而这时成渝放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刻刀，并说道：“不急，快了，反正在我那么多次的推演中，那两拨人就没有准时过，所以我就选了一个他们最晚到的点。“说完后，成渝坐着伸了个懒腰，而后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身体。
干枯老者直接落在地上，对着成渝说道：“我去，你丫的有病啊，妈的，不知道老子很忙吗？“
成渝则在做完一组热身后，说道：“我是集结者，反正都要选，不如选一个老子喜欢的模式，在说了，你们所处的世界我都雕刻完了，特地为你们那些种族刻的，好不好啊我。反倒是我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还没刻完，和你们说话都是要浪费能量的呀，好了既然刻完了，那么他们就应该快到了。“
而处在欠抽世界的猫咪则在欠抽耳边小声的说道：“我就说这个平时停不下来的神经病怎么突然消停了，原来不是不说，是因为不能说，真是造孽啊。“
“怎么，以前见你最烦他了，现在反倒是见到神经病正经的一面，反倒不适应了，还关心上了。“欠抽头不动，面具下传出声响。
猫咪没有说话，猫爪则悄咪咪的向着脚下陷下。
接着，欠抽身体微微一抖，服软的说道：“好了好了，我错了，赶紧收了吧，专心看看你那个神经病哥哥接下来的表演吧。”
猫咪抬起哪只插进去的猫爪，猫头向外一甩，谁也不爱。
欠抽则无奈的叹了口气。
在中心，成渝淡然一笑，他听到了。成渝望向了欠抽，欠抽则说道：“你真是个疯子。“
成渝则动了动嘴，却没发声，但欠抽看到了，“彼此彼此，世界疯子。“
欠抽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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