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只是开始
这次刺杀，对方共出动了十二人，除了和慕天枢对战的黑衣人外，刺客还有十一位！
这十一人中，十重天一人，九重天三人，其余七人都是八重天。
如今都已投已经被杀死，天门关上万驻军不是盖的，连镇西将军程文谦都亲自出手了，将军府也是有高手的。
只是如此实力居然只是为了刺杀所谓的武大师，慕天枢和徐若冰都不由得有些好奇，这武大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武大师是炼器大师，天门关虽然有朝廷补给，但毕竟是玄阳公的领地之内，很多时候都要受他掣肘，尤其是平南侯叛乱之后。。。。
很多武器铠甲都都要靠我们自己维修打造，士兵们如果没有武器铠甲去和蛮人作战，那是谋杀！
所以武大师这样的炼器大师对天门关而言就特别重要！”
程思雅解释道，慕天枢和徐若冰两人点头，但心里还是疑惑，就算这样，也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吧？这批杀手的实力足以超越大部分门派了！
能拿出这样实力的门派在越国绝不可能是无名之辈，应该赫赫有名才对！
程思雅咳嗽一声，她原本就有暗伤，经此一役战，脸色更是苍白无比。
“程小姐。。要不你还是先去养伤吧”
慕天枢好意提醒。
“不，如今局势不容乐观，父亲手上能用的人很少，我要尽量帮他。”
程思雅直接拒绝。她道了声抱歉，就离开了。
徐若冰冷哼一声
“要不，你干脆加入镇西将军府算了，这样就能帮她，也可以跟美人朝夕。。。”
“不要胡说！”
慕天枢脸色微红，怒斥道。
他终究还只是个少年，脸皮还是很薄的，那里经得起这样的调侃。
“有贼心没贼胆！”
慕天枢干脆不理她，而是跑去找常叔，这天门关看起来确实形势不妙啊。武将背叛，还经常有刺客光顾，又要防备蛮人，同时还孤悬朝廷势力范围之外！
慕天枢无非就是跟常叔了解下情况，师尊给了他们半年时间历练，他确实想留下了帮忙，当然不是为了程思雅，而是敬重天门关将士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忠于职守，为国守关！
当然，程思雅。。。的原因或许也有那么一点点，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武大师啊。。。他可不是一般炼器大师，他是可以锻造品阶神兵的炼器大师，对天门关来说，重要无比，他是敬重将军为国守边才留在天门关的，说实话，现在的天门关可请不起他！”常叔如是说。
一般的炼器大师其实就是铁匠，只是大家都往好听了说，但如果能够锻造上品阶兵器，那就真是大师无疑！这样的人在哪都是座上宾，以如今天门关的情况，还真给不了人家什么。
慕天枢肃然起敬！
“那那些刺客。。。”
“哼，当然是玄阳公请的梅花堂杀手了。”
梅花堂？杀手组织？他还真没听说过！有如此实力应该很有名才对。
常叔是下人，他也不甚了了，慕天枢也只好把疑惑藏在心里，回到房间。
第二天中午，徐若冰推门而入，脸含微笑，手里还端着一盘鸡，这在天门关算得上是美食了。
“有事吗？”
慕天枢暗自警惕，这无事献殷勤。。。。
“这是你的那位程姑娘送过来的，犒劳我们一下。”
“嗯！”
天门关如今别玄阳公封锁，物资短缺，别看只是一只鸡，绝对也是从牙缝里扣出来的。
“那你有事吗？”
“呃。。。。是有点事！那个。。。”
“有话就说，你这样我瘆得慌！”
徐若冰微怒，就要发作，却又硬生生忍了下来，笑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想问你怎么做到的？意境。。。不应该这么强的吧？”
慕天枢恍然，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诸事不理，就知道玩，唯独报仇一事，那是刻在骨子里的，从不敢忘。
偏偏她的敌人强大无比，连师尊都不是对手，所以她不会放弃任何变强的机会。
这是找自己取经来了。
意境不强，至少没有决定性的作用，这是他们一直听到的话，慕天枢领悟意境，武功瞬间增强一大截，徐若冰当然意外，也感兴趣，看自己有没有可以借鉴的地方！
慕天枢沉吟，准备措辞，在徐若冰发飙前反问道
“那你觉得师尊的杀戮意境强不强？”
徐若冰一愣，随即点头，当然强，杀戮意境一出，八重天高手段天涯连反抗都做不到就被诛杀，在她眼里简直是无敌。
“那你觉得昨晚那黑衣人呢，他其实修炼的也是杀戮意境。”
杀戮意境其实是最简单的，因为只要杀意够强，都有机会进入。
“弱，弱爆了，被你碾压，若不是他修为比你高，估计就直接死你手里了。”
徐若冰翻白眼，你这是想让我夸你吗？不要得寸进尺。
“我不是这个意思！”
慕天枢尴尬。
“我的意思是，意境也是武功的一部分，关键还是看人的，师尊神意浩瀚无垠，气势磅礴，即使面对强大得多的对手，都会迎难而上，他的杀意自然是无敌的杀意，一旦对手心境不如他，就只能被克制，杀剐不由自己！”
“确实是，但那又如何？你的意思是你也一样，可以克制那黑衣人？”
这不还是变相夸自己？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意境的发挥主要是在临战的那一刻，当时我觉得天门关镇西将军这样的一群人，是英雄，却遭受这样的对待，心里愤恨不平，对黑衣人只有杀意，没有恐惧也没有其他任何情绪，当时我只想杀了他！
如果再来一次，我也发挥不出那样的水平了。”
“你的意思是。。。意境要沉浸进去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是的，像那黑衣人，虽然也是杀戮意境，但跟师尊比连皮毛都算不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徐若冰试探着问道
“要做到这个很难吗？”
慕天枢没有任何犹豫
“很难，尤其是杀戮意境，一旦沉入其中，很容易会被意境主导，变成只知道杀戮的疯子，像师尊那样可以可以做到收放自如的极少，甚至。。。可能就只有师尊一个。”
“那你呢！”
“我这个可能简单一点，但。。。要做到收发由心，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更大的可能是永远都做不到！”
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徐若冰问道
“可以。。。教我吗？”
慕天枢摇头，看到徐若冰失望中带着气愤，他赶紧道
“不是我不愿意，意境完全是自己理解的，同时天时地利契合到一起，这个真不是别人能教的，就算我说出来，你体会不到，一样没用，反而可能误导你。”
“这样吗。。。。”
徐若冰失望溢于言表，勉强笑道
“这肉是程小姐为你准备的，你吃了吧，别浪费了。”
说完她转身出了房门，那一瞬间慕天枢看到了她眼角的泪！
他叹了口气，很多事情人是无能为力的。
接下来几天天门关都风平浪静，但没人敢掉以轻心，程思雅来看过他们两几次，带些东西给他们，然后匆匆离去。
昆吾城。
玉龙剑派的人苦等了三个月等了个寂寞，归墟宗的人并没有出面，一起的还有澜沧城段氏的人。
段天涯终归是段氏的人，虽然只是个边缘人物，不然也不会跑到昆吾城开经营武馆。但他们段家的人被别人杀了，不闻不问，总是不合适的。
他们派来的人叫段辛平，一位九重天的高手，也算一个交代。
苦等几个月，没个结果，除了骂娘，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等日后再说。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结果还是出事了。
玉龙剑派长老冯三月连带着十几位弟子在出城后不久，被人全部杀了，尸体挂在树上！
这可比段天涯被杀严重得多。
段天涯不过是是个多年前的外门弟子，不考虑脸面的问题，根本无足轻重。而冯三月是长老，十重天的高手，在玉龙剑派绝对是核心人物，那十来个弟子也是精英弟子，未来门派的梁柱，这样被杀，与跟玉龙剑派宣战无异！
难道又是那个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归墟宗？这是最严重得挑衅！
玉龙剑派掌门蔻玉封亲自下山，随同的还有三位长老。
澜沧段氏也派了家主的兄弟“平湖剑客”段清无前来昆吾城，光凭一个段辛平恐怕压不住阵脚。
同时寇玉封还广发武林贴，邀请天南郡的武林同道共商大计，看样子这玉龙剑派也是很会造势的，只是敌人是谁呢？
绝大部分人都认为肯定是那个什么归墟宗，如果按照段天涯那个幸存弟子所言，那个什么归墟宗主李悠然可以一剑杀死段天涯，那么杀掉冯三月和一众玉龙剑派弟子应该也是可能的。
再说高手不是白菜，那里会凭空冒出来？
只是这归墟宗到底在哪，存不存在都不确定，去哪里找呢？
最后，陈启登门拜访，他告诉众武林人士，这两次杀人凶手武功都很高，但是从伤势看，并不是同一个人。
因为两边的死者他都看过，杀段天涯的人完全是内劲外放隔空杀人，外表没有任何伤口，但杀人者却摧毁了段天涯整个脑壳，里面完全是一团浆糊。
而玉龙剑派的受害者虽然也是被极快杀死的，但是却有搏斗的痕迹，伤口深浅不一，没有一击毙命，显然功力要弱于前者！
陈启是刀神弟子，哪怕寇玉封也要认真听他的意见。
凶手另有其人？
陈启的话他们不会全信，即使他是武宗的弟子也一样。但确有几分道理。再说那自称归墟宗的人他们也是根本找不到。
既然如此，那就两件事合成一件，既寻找杀害玉龙剑派长老弟子的凶手，也找归墟宗的人，如果最后证明是同一个人，那就正好。
找人，是一件繁琐的事情，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尤其是找这样的高手，更是大海捞针。
好在他们运气不错，一个多月后的某天，一个行商跑来说在天门关见过那两位曾经多次出现在昆吾城的归墟宗弟子，他曾经见过，所以记得，这两人目前在镇西将军府效力。
玉龙剑派发布了大额赏金，这行商想赚取这比赏金，这比行商跑货要轻松多了。
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他们当然要抓住，因此浩浩荡荡往天门关，向镇西将军府要人。
若是平时他们未必敢，镇西将军不仅军职极高，而且还有子爵身份，也是王国贵族一员，武林朝廷互不统属，但那些贵族的能量都极大，他们一般也不敢惹。
只是如今，天门关和玄阳公之间的关系差不多尽人皆知了，至少在天南是如此，在此档口，镇西将军应该不会为了一个没人听说过的归墟宗弟子跟他们为难吧？
这一个月，天门关刺杀事件大为减少，但是蛮人似乎知道如今天门关的窘境，进攻极度大为增强，镇西将军府伤亡也逐渐争多，物资药品又短缺，再这样下去，前景堪忧！
慕天枢和徐若冰都亲自参加了战斗，虽然多两位七重天的武者于大局而言并没有什么改善，但多一分助力总是好的。
经过战火洗礼的两人，气质也有了些变化，就连跳脱的徐若冰都成熟稳重了许多。
然而这时却知道了以玉龙剑派和武林世家段氏为首的天南武林人士向将军府施压，让将军府交出两人的事情。
“要是将军府这么做了，那就是忘恩负义，我们在这出生入死，他们却要出卖我们！”
徐若冰气愤异常，慕天枢只好安慰她，程将军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暗地里却皱眉，这事不简单，杀一个段天涯至于让他们这样，逼问一位镇守一方的大将，视同谋反。武林人士也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不会不懂。
当然，如今局势混乱，现在却不好说，会不会有玄阳公府在里面起作用呢？
程文谦没有让人失望，直接拒绝，程思雅甚至跟一位主张交人的大将吵了起来。
如果只是冰冷的算计所谓大局，那自然是交人为妙，但是慕天枢两人这一个月来跟镇西将军府并肩作战，抛开道义不讲，也会寒了军士们的心。
武师都是桀骜不驯的，哪怕一时弱势退缩，也不代表臣服，何况面对如今岌岌可危的镇西将军府？
以寇玉封和段清无无首的天南武林此次纠结了上百武师，其中七重天以上的高手占绝大部分，这给天门关完成极大的压力。
甚至有武师扬言直接攻入天门关，好在寇玉封等人还有理智，直接攻击朝廷一方大军，万一将来朝廷卷土重来，那绝对是灭门之祸！
但就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最后，还是陈启主动请缨，愿意上门劝说，他自称自己其实认识这归墟宗宗主，愿意劝说他出来给大家一个解释。
寇玉封等人心里是不愿意的，他们拥有极大优势，这样相当于把归墟宗跟他们放在平起平坐的位置，又不是有武宗的宗门，他们何德何能？
只是这中间如今夹杂着一个镇西将军府，权衡一下，他们还是同意了。
就这样，陈启见到了慕天枢和徐若冰两人，陈启以李悠然旧识自居，开口便让两人称师叔，徐若冰差点直接动手。
被慕天枢拦下，得知陈启是刀神弟子，慕天枢知道不了乱来，他们跟随李悠然三年多，越国四大宗师，他们还是知道的。
“师兄当真是我师尊的朋友？”
师兄。。。。。
你师父都比我小点，居然称自己为师兄。。。
他急着见李悠然，也没时间纠结这个。
“那是自然，如假包换，我跟你师父当年一起闯迷罗古城，也我还就过他呢！”
陈启一脸傲然。慕天枢却有着狐疑，这人武功比他们高，但这人。。。怎么感觉不太靠谱啊，如果真是如此，你在一个晚辈面前嘚瑟个什么劲！
于是慕天枢又问了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怎么就闹到这么多高手到天门关要镇西将军府交人的地步？
于是陈启便把玉龙剑派长老个弟子被杀的前因后果交代了一下。
“段天涯见财起意，后来又图谋我归墟宗的武功，确实是我师所杀，但是玉龙剑派的人被杀与我们无关！”
以师尊的秉性，不会无缘无故跑去杀玉龙剑派的人，这会肯定还在通天峰上闭关呢！
“关键是你们跟我解释没用啊，他们不会相信的，终究还是要你师父出面，这事才有个了结！”
慕天枢点头，按常理确实如此，师尊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但是要师尊出面解释。。。这就太难了，到时候恐怕会不好收场！
师尊修炼杀道，虽然不嗜杀，但不代表就好说话，想到，他绝对是最难说话的人，你们要调查真相，关我什么事，至于杀段天涯你们要报仇，我接着就是。慕天枢都能想象师尊的反应。
“有什么好解释的，人不是我们杀的，至于信不信，随他们去，师尊会在乎这个？”
徐若冰一脸不屑！
陈启有些无语，自己好歹也是刀神弟子，谁不给几分薄面，在这两小辈面前，好声好气的，怎么感觉他们谱比自己还大？这李悠然就是这样教徒弟的？
“但此事终究要了解，再说，这天门关如今处境不妙，若是再因为你们跟天南武林交恶，只怕更是危险！”
他这话是对慕天枢说的，他觉得这少年稍微厚道点，旁边这小姑娘简直是口气大到没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公主呢？
他不知道，徐若冰确实就是公主，至少曾经是！
他这一下倒是打在慕天枢的软肋上，是的，他们不能再连累天门关，天南武林是一股强大的力量，若是他们也针对天门关，那真是雪上加霜！
但是，真去请师尊，会不会被骂个狗血喷头啊，他也头疼！
最后无法，只好让徐若冰跟陈启一起去通天峰，但不能带天南武林的人去，师尊目前还不想让别人知道归墟宗的位置！
徐若冰倒不反对，只是似笑非笑对慕天枢讲
“你这样做就不怕师尊找你算账？”
慕天枢脖子一缩，心想我当然怕，所以才让你去啊。
事情便这样敲定了，只是临走前慕天枢叫住徐若冰，欲言又止。
徐若冰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婆婆妈妈的性子，怒道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我们还要赶路呢！”
犹豫一下，慕天枢还是鼓起勇气道
“见到师尊，你能不能让他到这里来一趟？”
徐若冰一怔，随即明白了慕天枢的想法，以不可救药的眼神看着他
“你可真敢想，不过，你要作死，我成全你，我会给师尊转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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