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咱上面有人
程嘉阳那边忙的鸡飞狗跳，秦川众人这边却优哉游哉。
哥儿几个录专辑辛苦，不得多歇几天？
所以他们完全不去理会，经纪人陈秋桦那边收到的很多商业活动和节目邀请。
秦川和大东他们几人，天天就混在梦回酒吧，约上三五好友一起，玩玩音乐，喝喝茶，聊聊天，好不自在。
这就把经纪人陈秋桦给气坏了，一大堆各地电视台的节目邀约压在她手里，秦川这几人压根就一个都不愿意去。
有时候，电话都不接她的。这天，她终于受不了了，跑到梦回酒吧来堵人了。
秦川几人聊得正欢，见到陈秋桦走了进来。不由得都看向了她。
陈秋桦面带焦急，还未走近，已经喊上话了：“我说几位大明星，你们谁好赖电话接一个啊，我还是不是你们的经纪人了？”
秦川连忙道歉：“秋桦啊，抱歉抱歉，这有时候聊起兴致了，就没注意哈，电话都静音的。”
陈秋桦说道：“三哥，这已经有十几个电视节目的邀约了，您这一个都不答应去上，回头您哥儿几个这奇点乐队耍大牌的名声，圈子里面可就传开了哈。”
“害，我们就会玩个音乐。交际应酬啥的，也不擅长啊，我们也不咋会说话啊，上那些节目跟耍猴一样，去干嘛？”猴子着急的先回答了。
陈秋桦道：“那好赖挑两三个有质量的去一下啊，这专辑马上就上市了，去做做宣传，露露脸吆喝两声啊。你们这跟没事儿人一样，就我一个人干着急，我这个经纪人真是太难了。”
秦川忙安抚道：“秋桦啊，别着急，专辑销量不用担心，肯定没问题的。不用为了宣传专辑，刻意去上节目，留点神秘感，这才符合我们乐队的人设嘛，没必要去刻意为了宣传而上节目。”
“那我这个经纪人就是个摆设啊，啥事也不用我安排，啥也不用做了啊。”陈秋桦着急道。
也难怪，她的经纪合约，没有和包含乐队的创作收入。
完全是和这些节目、商演以及活动挂钩，秦川这几人，什么都不配合，她现在属于什么收入都没有啊。
大东笑着道：“秋桦你别着急，慢慢来嘛，我们哥几个商量商量，看到时候去哪个节目，一定不让你难做，好吧。”
陈秋桦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可别在敷衍我了，这话都说多少天了。”
秦川有点理解她的意思了，安抚道：“秋华你别着急，现在工作室刚开始，你这还算轻松，过段时间，有的你好忙了。”
就在这说着的时候，陈秋桦电话又响了，她拿起一看，居然是燕京电视台大主任胡胜打来的，连忙接通了。
“陈小姐，怎么打秦川他们的电话，都没人接啊，你和他们在一块儿吗，方便让他们给我回个话。”胡胜在电话那头传来着急的声音。
陈秋桦忙说道：“他们天天都玩high了，手机都静音呢，我这也刚找到他们，胡台您稍等啊，我把电话给三哥。”说着就把手机递给了秦川。
秦川连忙接过来，说道：“胜哥，不好意思啊，这几天电话都静音的，不然电话打来的太多了，接都接不过来。”
胡胜马上那边说道：“理解，你们又爆火了嘛。不过你们当初答应我的事情，现在要兑现了哈。”
“啊？什么事情啊？”秦川有些忘记了。
“就是你回燕京那天晚上，在酒吧和老程一起说的啊，音乐节结束后，得上我这参加一个节目。你可别给我装失忆啊？德性样儿。”胡胜不由得骂道。
秦川想起了有这么一出，忙回道：“哦，胜哥你说这个啊，这哪能忘了啊？您吩咐，我们随时配合。”
胡胜这一听就高兴了，连忙说：“那就好，那就后天，来电视台1号录播厅，参加一个话题访谈类的明星综艺节目，叫《子涵有约》。这可是我亲手打造的招牌节目啊，回头我让编导把节目资料发给你，你们是第一期节目嘉宾，好好准备准备，到时候可不许给我拉胯啊。”
秦川心里有数了，答道：“行，胜哥，我办事，您放心，一定给您撑起来。”
众人一听，真要上节目了，有点不自在了。
毕竟哥儿几个都不是那种特别外向的性格，不是特别熟悉的朋友，也说不了很多话。
大家对于综艺节目多少有点抵触。但胡胜的面子是必须要给的，于是也只能收起心思，聊起了节目的事情。
在秦川几人收到节目编导发来的节目资料，以及节目采访中，会聊到的一些话题后，他们就开始认真的准备起来了。
虽然这个节目邀约不是陈秋桦联系的，但她也要做服务和事前沟通，也是属于她经纪人的合约工作范畴，所以也是有分成的。
像这种大电视台，又有胡胜的关系在，节目组给的出场费肯定不会太低。她见到工作终于开张了，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本来这些出场费，秦川几人根本也不在意。
按照现在各大音像店排队预售的情况来看，这张专辑能给他们带来巨大的收入。
区区一点出场费，就像是蚊子腿肉一样，根本难以提起兴趣。
所以他们一直也没答应去参加什么综艺节目，因为宣传根本没有必要啊。
确实，自从不预订就不能第一时间买到的说法，在歌迷中传播开以后，各地音像店都迎来了排队潮。
金陵城，夫子庙旁，辉煌音像城，老板光头哥王德发满头大汗，看着从店里一直排到门外长长队伍，内心不仅有些发慌。
说是音像城，其实就是个小音像店，也就几十个平方大。
这个年代，做生意取名就得大气。不然客人都会瞧不起你。
店虽然不大，可是因为地处繁华地段，每天人来人往的客流非常多。
尤其是附近还有几个学校，每天生意都挺好。
光头发哥靠着这个音像城，在金陵城也算是第一批踏入小康水平了。
这倒不是光头发哥有多大能力，也不是他王德发的名字取的好，而是因为发哥命好，有一个漂亮的局长夫人姐姐。
作为文化局局长的姐夫，给小舅子搞个便宜的店铺，再安排点文化生意还是很容易的。
也不是说音像制品生意最赚钱，而是别的文化生意，都有文化门槛。
字画、古玩、艺术品等，只有小学毕业的王德发他也得会啊。
一个街上的地痞混混，干好一个音像店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辉煌音像城在金陵城根本排不上号，可就这，已经让当初街头一起混的狐朋狗友们羡慕的不要不要的。
这两天，过来排队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还是学生，王德发越来越慌了。
如果是平常能有这样的生意，发哥做梦都会笑醒。
可是，这些排队的客人，全都是来预订奇点乐队新专辑的。
问题是，发哥压根就没有取得奇点乐队新专辑的销售代理资格啊。
前些年浪潮唱片的那些歌手和艺人，出的专辑销售不怎么样，发哥压根就没有再代理他们的产品。
都怪前两天贪心，有个戴眼镜的中学生拿着一叠小零票，直接预订了三十张《New Boy》专辑。
这张专辑CD的指导零售价是30元一张，发哥心黑，直接报了40元一张的价格。
想着一张赚10元，30张就是300元。
这点量，回头找朋友帮帮忙，匀一点量给他，这钱赚的太轻松了。
结果人家眼镜哥眉头都不皱一个，完全没还价，直接付了全款。
收完钱，开好收据，发哥才打听出来，合着眼镜哥是收了同学们50元一张，帮同学代购。
跑了十几家音像店，只有他这还有货，别的店都已经订完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眼镜哥和发哥才能赚差价。
发哥在内心对眼镜哥感叹了一句：“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将来你要不发财我都不答应。”
眼镜哥走后，发哥美滋滋。这么好赚的钱，他打算晚上约兄弟吃个饭，多囤点奇点乐队的唱片。
本来这几天听广播里面天天播放，他已经打算等唱片上市了，进点货放店里卖。
可没想到CD还没上架呢，居然会有人前来预订。
这可是发哥自打开店以来，从来没有遇到的情况。
就在眼镜哥走后，居然又有不少学生跑到发哥店里预订，他乐乐呵呵地照单全收。
等到第二天一早，店还没开，门口就有人等着了，有中学生，有大学生，还要赶着去上班的白领。
发哥一点没担心，唱片么，哪家公司不都是想着卖越多越好么，到时候有钱还怕拿不到货？
从那以后，来预订的人就越来越多，排的队也越来越长。
今天，这排队的阵仗，直接把发哥吓傻了，他慌了。
这下他不敢接单了，可是他现在也不敢直接告诉排队的客人，辉煌音像城压根就没销售权，他怕那群歌迷活撕了他不可。
发哥此刻没再敢再收人家的订金了，而是给他人家一个预订小票，告诉人家到时候可以凭这个票优先购买。
要不说发哥还是有点做生意的小聪明，一张小票，直接把客人留住，在自己店门口排队，说不定就会买点其它专辑。
即使不买，也是会记住这家店，以后想买唱片，难保就不会再过来。
发哥已经没有再收人家订金了，后面即使没货，这些客人也不能怪他。
可问题是，之前他已经收了几百位客人的钱了，有的人还一次买很多张，这加起来可是有几千张的量了。
发哥是真怕了，他怕人砸他的店，他怕人告他诈骗。
因为昨天他联系了浪潮唱片的代理经销商，人家那边压根也没货，多少音像店老板拎着钱去订货度订不到了。
据他说，起码要等一礼拜，才会有足够的货供应给他。否则，人家肯定是优先供应大的连锁音像店和新华书店的。
可是他收钱的时候，压根就不知道是这种情况啊。
以前哪家音像公司，不是卖越多越好吗，怎么还会供货不足？这下可怎么办啊？
等到晚上关店后，他连忙跑到姐姐家去求救，这会儿只有他姐夫能救他了。
如果弄不到货，那几百个客人不光会砸了他的店，还会把警察叫来抓他，说他诈骗。
到时候就不是退钱就能了事的。
回头一闹，他的音像店名声肯定也臭了，店肯定也开不下去了。
发哥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音像店倒闭，他必须求救，而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是他那神通广大的局长姐夫。
一到姐姐姐夫家里，敲开门，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发哥，就哭丧般的朝着给他开门的姐姐跪了下去。
“姐啊，你可得救我啊，你弟弟这次怕是闯祸了。”
直接把正在客厅看报纸的姐夫，阮雨林局长搞懵逼了。
等发哥一五一十的把情况介绍清楚后，直接把他姐夫气得把报纸扔在了他脸上。
“混蛋，你这是诈骗你知不知道？”
“姐夫，你一定得救我啊，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看着姐夫生气不理他，他眼珠子一转，连忙朝着姐姐王丽丽爬去。
“姐，姐，你快帮忙劝劝姐夫，一定要救我啊。”
父母早亡，她姐就他这一个亲弟。长姐如母，一直也是特别宠着。
“雨林，小发也就是没搞清楚情况。开店以后他一直本本分分，也没干什么坏事，你就帮帮他吧。”
老婆说话了，阮大局长的气消了一点。不过他还是瞪着小舅子，骂道：
“不争气的东西，我和说了多少次，踏踏实实做生意就好，弄那点小心思干嘛？就那点唱片，就算赚到了又怎样，你差这点钱吗？尽干不靠谱的事情。”
“是，姐夫骂的对，是我一时见钱眼开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发哥老老实实认错，总算让阮局气顺了点。
他一言不发的走到了书房，拿起了电话，打了出去。
“喂，老徐啊，我雨林啊。咱们可是好久没聚了，哪天一起出来吃个饭嘛。”
“那说好了，这回我做东。”
“没什么大事，就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小舅子，好好开个音像店，整出点幺蛾子了。”
“就是那奇点乐队的唱片，他没拿到销售资格，居然敢对外预订？也没多少量，就几千张而已。”
“行，回头我让他去新华书店仓库提货去。”
“还是老徐你仗义啊，改天必须我做东啊。我珍藏的这瓶二十年份的茅台，正好便宜你了，哈哈哈哈。”
“好，好，那我们再约时间，哈哈哈。”
说着挂了电话，走了出来。
“起来吧，还跪着干嘛。”阮局其实就是借机，敲打一下小舅子。
这点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叫事，省城文化局局长，这点能量还是有的。
这个街头混混出身的小舅子，虽然不喜欢，但还算听话。
不过隔段时间就得敲打敲打，不然哪天非给他惹出点事来。
这年头，坑爹的都不少，何况是坑姐夫的。
“诶，谢谢姐夫，怎么样，事情搞定了？”
“好了，你过两天去新华书店省公司找胡经理带你去仓库提货，一万张，记得带好钱。”
“啊？姐夫，我就预售了不到四千张啊？”
“怎么？嫌多？那就别要？”阮局长气不打一处来，区区几千张，他大局长好意思开口？
既然已经开口了，就报个整数。反正人情也欠了，就多要点好处。
而且，多要点量，小舅子那家店的生意也会借着这次机会变好很多。
打个巴掌也得喂颗甜枣嘛，多赚点眼界就高了，省的他尽干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要，肯定要啊，谢谢姐夫，要不说还是您是局长呢，做事就是大气。”发哥已经舔上了。
“行了，这次多亏你姐夫，以后可要踏实一些，别再犯迷糊了。好好开店，钱又不少赚，何必呢？”他姐姐王丽丽也帮着说和。
“唉，我知道了姐，以后我肯定老老实实的，不给姐夫添麻烦。”
发哥其实也不想老来麻烦他姐夫，这些年赚钱了。在街面上，他也是一号人物了，也要脸了。
老是来跪舔，也是会伤自尊的。
这次要不是有可能被关店的风险，他也不愿意来跪着求人。
好在有意外惊喜，也不枉发哥演这一场。
这次能提货一万张的，发哥打算好好利用这次机会，把音像店的品牌打出去。
第二天，辉煌音像城不再发放预约票，而是贴出一张海报告示。
“本店再次新预订到一批奇点乐队《New Boy》专辑，数量不多。为了公平起见，从今天开始，凡是在本店消费的客户，可以参与抽奖。每天只抽二百位，抽中的客户可以获得预订资格，第一时间预订奇点乐队的新专辑。本次活动，所有解释权，归辉煌音像城老板王德发所有。”
海报一出，乐迷们都疯了，还能这样操作？那之前领了票的怎么算？
王老板大气地回应，都算，前两天领票的，到时候可以直接按票号按顺序购买。
反正也就发出去几百张预约票，影响不了发哥的营销大局。
一传十，十传百。辉煌音像城火了，多少学生为了第一时间买到奇点乐队的新专辑，纷纷提前来发哥店里，购买别的歌手的专辑，以参与抽奖活动。
有好事的，有担心的，纷纷带着怀疑的神情问发哥：“老板，你不是骗我们吧？别到时候你直接卷款跑了？”
“瞧不起谁呢？我这么大个音像城老板吗，一年百万上下的，会卷你们这点钱？”对于轻视，发哥表示很气愤。
“很多音像店，都不接受预订了。都说提不到货，怎么你就能弄到奇点乐队的新专辑嗯？”
对于这个问题，发哥终于可以骚气地装个X了。
“咱上面有人，低调，低调。”
那略带点神秘感的语气，贱贱的表情，真的让人以为他发哥，在音像市场神通广大了。
真相没人知道，其实他就是个屁，真正牛的是他姐夫。
可是这次，发哥神通广大的口碑就此传了出去，后来歌迷要买新专辑，都优先选择了来辉煌音像城预订。
后来，发哥乘着这次机会，不仅大赚了一笔，而且打响了名气。
销量提高，在代理经销商那边自然就强势起来，他音乐市场真就变得“神通广大”了。
再也不用跪求姐夫帮忙了，他是真的和各大唱片公司的代理经销商都混熟了。
发哥顺势把边上两家店面，都租了下来，扩大了场地，鸟枪换炮，终于有点“音像城”的样子了。
每每有客人来预订新专辑的时候，他都打包票的告诉人家，完全没问题，咱上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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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又回来晚了，刚写出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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