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京洛尘
李青依看过十六强的名单,小逆子稳稳的卡在十六位,半决赛时又恰好在第八位,说不是刻意的都没人信。
林煊以压倒性的实力稳居第一,他就跟个守门员一样,随意挑选入围的人。
精准控分才是最可怕的,以他的实力,当与李辰星不相上下。
时间很快到了决赛这天,凭借天梁长老得天独厚的种地天赋,观战席立起了一棵香樟树,绿荫如盖,特有的清香驱赶蚊虫。
几人围坐一桌,瓜子茶水小糕点,叶卷耳抱着满料的仙草冻,吃得脸蛋子直抖。小火鸟身着华服啃糖糕,脸上的红印子还没消。
林煊与淮墨在选手席,临出门前,李青依拉着人家袖子千叮万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提防被人暗算。”
坐到观赛席上还安不下心,又和李辰星嘱咐:“你多观察着点,万一出什么意外,及时出手。”
青年悠哉的泡茶,碧色小叶在杯中翻覆,清香四溢:“道场之上插手,非君子所为。”
别君子了,那是你未来老婆啊,你都不担心的么?
应着她眼中的焦虑,音色温润清透:“胜败自有实力论证,不如,多信她一分吧。”
这次不曾负伤,女主一路以压倒性的实力走到最后,对手依旧是小逆子,京洛尘。
台上展示的正是那把玄铁宝剑,重铸之后收敛了锋芒,留下的三分戾气依旧寒气逼人。
长剑出鞘,只轻轻一挥,无形的灵压裹挟着罡风,如滴入碧潭的水纹一般扩散而去。
房顶震下来一个小动物,毛发染了尘,从高处滚了好几圈才落下,竟然还能稳稳的四脚着地,伸个懒腰,慢悠悠的顺着墙角走了。
钻过围栏的时候,屁股卡住了,后腿蹬了许久。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给猪染成了橘色,还画了虎纹,扔到房顶上。
观战席大多被灵压惊惧,冲击到这桌时,隐隐可见透明结界护着,里面的人毫发未伤。
展示过灵宝,选手上场。
一杆银枪行云流水,靛青色戎装高大挺拔,身姿矫健。
不同于男主的芝兰玉树,惊才绝艳;也不似少年人的倨傲明艳,意气风发。
男人轮廓硬朗,棱角分明,灰蓝色锐利的眸子,冰冷孤傲,散发着野性,似一匹孤狼。
京洛多风尘,素衣化为缁。
是陆机的诗,也是作者为他写下的命格。
反派团里总要出一个身世坎坷的意难平,身不由己美强惨,死之前悔悟,收割一波读者的眼泪。
李青依忍不住多看几眼,这种狼狗类型的她也喜欢,虽然比不过自己最爱的好大儿。
她下意识的往身旁看去,青年端坐树荫下,持一杯茶盏,不知是水太热熏的,还是阳光从叶间溜下晒的,脸有点红。
林煊是夺冠大热门,飞身上台,声浪不断,少女手持长剑,意气勃发:“请。”
战斗一触即发,灵压震得台场陷下去三寸,电光火石间,二人身形俱看不清。
一寸长一寸强,在这个或凭灵力或靠宝物的大环境下,红缨似火,一杆□□攻守兼备,动作轻盈利落,飒沓如流星。
林煊越打越兴奋,下手毫不留情,双方对视一眼,同时催生灵力相撞,罡风呼啸,不知道是谁的假发都吹飞了。
香樟树与结界不动如山,他们这边还是喝茶吃瓜子,一副休闲悠哉之相。
小火鸟和叶卷耳因为最后一块糖糕吵起来,天梁长老自战斗开始竟少见的严肃起来,微微皱眉看得认真,没能理会两个孩子之间的战争。
自古对波左边输,台上两人颇有默契的同时收手,京洛尘挽过枪花反手而立:“我输了。”
言毕走下台子,潇洒离去。
最惊讶的要属手握剧本的李青依,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这跟说好的剧情不一样啊,你来这是干嘛的?
耍帅吗?炫技吗?
一方已经告负,胜者自然是林煊,老者郑重的将宝剑交到她手中,欢呼声一时间如浪潮般袭来。
小火鸟撅着腚趴在地上,满头大包。
叶卷耳将最后一口糖糕啃完,开心的拍起了肚皮,眯着眼睛瘫在椅子上许久,猛的一睁眼跳起来,左右巡视。
在人群搜了一圈无果,朱果软软耷拉下来,满满的失落。
少年才爬起来,嘲笑她应该多喝热水,又被一缨子抽回去,头上重叠的包比撅起的腚还高。
前三均有灵石金银为奖,本该在台上的男人却扛着一杆银枪,大摇大摆的走到香樟树下,单手敲敲结界:“讨口水喝。”
结界化开一个口子,又在男人进去之后闭合。
□□随手一扔,打着哈欠,慵懒的挤开人,坐到李青依和好大儿之间,也不管是谁的杯子,拿起来就要喝。
芝兰玉树的青年秉承着良好的素养,指间轻弹,打掉了他手中的杯盏:“你也不怕我下毒。”
“你与我不同。”男人又不自觉的抓了一把瓜子,气得叶卷耳也鼓着脸蛋子盯着他:“你看上去就像个好人,是吧?”
最后两个字,专门扭过了头,是对着李青依说的。
逆子,虽然你是垃圾桶捡回来的,但你要相信,阿妈也是爱你的。
只要你别搞事。
“领奖了,你不去么?”
“又不给点好东西,没意思。”瓜子皮直接扔了一地,一向随和温柔的天梁长老也皱了眉。
分明是你自己将桂冠相让,又嫌奖赏不好。
“有那闲工夫还不如窝到墙根下睡一觉。”男人坐得歪歪扭扭,罪恶的大手又伸向桌上精美的小糕点,一点没客气。
刚刚爬起来的小火鸟握紧了拳头,微微颤抖:“小萝卜头,我们休战吧,一致对外怎么样?”
叶卷耳鼓着脸蛋子,气得牙痒痒:“用不着你,我也能打的他嗷嗷叫。我不是萝卜,我是人参娃娃!”
“多一个人多份力啊,萝卜娃娃。”
“是人参娃娃!”
糕点本就不多,男人随意的一口一个。
把食物看得尤为重要的叶卷耳可还能忍?跳下凳子就冲过去了。
男人大手一伸,以身高优势按住了叶卷耳的脑袋,胳膊太短,张牙舞爪的也够不到。疯长的缨子也被压制,头上朱果都跟着使劲儿:“你撒开我!我要创死你!”
凶狠的表情一点杀伤力都没有,男人歪坐原地,单方面压制。
前三名只有两人领奖,林煊已经拎着长剑走下台子,依旧是众人的焦点。
荣获第三的是个蒙着面的黑衣女子,抱着一大袋金银灵石,低调的贴着墙角走。
围栏边那只橘色的猪又费力的钻出来,短毛压下去也没见瘦多少,胖得很实诚。见了女子,高高竖起尾巴,在她脚边左蹭一下右蹭一下,缠得人家都走不了路了。
咣当一下,干脆躺到女子脚面上,大有不给一顿好吃的就不走的架势。
光天化日,当众碰瓷,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女子扶额叹气,只得弯下腰将它抱到怀里,两只小白爪搭到她肩膀上,可算看清了正脸。
那分明是一只肥硕无比的橘猫,大脸盘子发了腮,圆润的足以和凤团团争个高低。
叶卷耳一向对毛茸茸胖乎乎的小动物毫无抵抗力,可惜她此刻正忙着与京洛尘斗法,两次了都没能看到。
“走地鸡!你还不来帮我!”
少年轻挑明艳的眉眼,嘴上揶揄:“你不是不要我帮么?”
叶卷耳气红了脸,圆滚滚的脸蛋鼓的跟河豚一样:“我再也不跟你好了!”
小学生式断交,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天梁长老见叶卷耳受了委屈竟也没管,只端坐在一边细细品茶,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煊拎着长剑与他们汇合,见到京洛尘倒也不惊讶:“此间事已了结,我也该回去了。”
在原书的剧情中,女主归家的路上遇到偷袭被夺了剑,与男主一起被云游僧人救下,带到附近的寺庙里修养。
养好伤回家之后,方才知道收留他们的小寺庙惨遭横祸,除了一个失忆的小和尚以外,无一幸免。凶器正是她丢失的玄铁长剑,沾满了血迹,插在方丈胸口。小和尚只记得他们曾来过,后面的事一概不知。
人证物证俱在,板上钉钉的罪名。
此事一传出,最先来声讨的都是那些平日里以大世家为首的狗腿子,反倒是佛门中人无一指责,紧闭院门为死去的弟子超度。
以凤族为首的讨伐开始了,女主父亲被拉下高台,林煊携带宝物出逃,颠沛流离,被所谓的正道人士追杀。
如今小火鸟还活着,两大世家间并无仇恨,那群乌合之众应当成不了什么气候。
只要护着女主安全到家就好。
李辰星可不如原书里懂事,都不知道护送女主回家。
为了儿子的幸福,为了社会安定,老母亲巴巴的贴上去:“我们可以去你家吗?”
“为何?可是有什么事么?”
没事就不能去了嘛!你需要我儿这个吉祥物啊。
情急之下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丑、丑相公早晚要见岳父的嘛。”
此言一出,打架的也停手了,吃瓜的也放下了,瞬间成了全场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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