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你是人吗**
齐锋剑眉一拧盯着那名片，稚气的说：“我不需要，我就呆在这。”
她回望着他嘴角带着笑，“那边有电视，冰箱有吃的，我工作上还有很多事要忙，可能没时间陪你。”天启最近生意是有多差啊，整天闲在这里不知安什么心！
哼，忙，一见到他就忙，上午闲得去看鸽子，这会子在这争分夺秒，装模作样，“我不用你陪，我就在这。”想赶他走，他偏不走，站在桌边。
她却告知他不要影响她工作，他找不到反驳的话，只得讪讪去往别处。
他忽见U盘在地上，可能是刚刚他无礼时弄掉的，捡起来给她放桌上，借机看她到底在忙什么？
斜眼瞟过去标题还未看清她便合上资料再次提醒他不要影响她，见她一脸严肃，他抿抿嘴走开，他这才留意到整个房间收拾的井井有条，连鞋子也是摆放的整整齐齐，和他印象中那个丢三落四的她有着天壤之别，一个人竟可以变得这么彻底。
她自顾自做事，他无奈坐在两米外用手机办公。
天色渐暗，他走过去柔声说：“吃晚饭的时间到了，你想吃什么？”
“我点了外卖。”她做着事回话。
他一怔，问：“有没给我点？”
她故作惊讶：“你还要吃外卖啊？”
问都不问他，就直接下结论了，他顿觉不是味，要来外卖电话订餐。
不多时两份吃的一并送来。
他殷勤的替她摆好。
孟诚拿起筷子开始吃。
她不说话他就找话说，“当年你怎么不翻案？”
她吃着饭浅笑着说：“有证有据的，管教说的没错，不问自取就是盗，是我人品有问题，是的好好改。”
他胸口一紧蹙眉，“那几年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看你，你知道吗？”
她轻松道：“哦，那些年啊我真的很忙，抽不出时间见你，不好意思啊！害的你白跑。”
他听出有些不对劲，“那几年辛苦你了！”
她笑一下：“不苦，就是起早点睡晚点，里面福利挺好的，管吃管住还发衣服，晚上还有人巡逻，又是防盗门又是防盗窗的，深怕我们就有个闪失，每个月还有工资拿，我出来的时候还攒了好几百块呐。”
他猛地抓住她的双臂，急切道：“孟诚，你对我正常点好不好？”
她笑道：“想抱就抱，相亲就亲，你还不满足啊？”
“你对别人也这么随便？”
“一只破鞋没什么好矜持的。”
“对不起，我收回那句混账话，你不要作贱自己好不好？我知道你怨恨我。”齐锋明白了她是故意的。
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我不奢求你像从前那样对我，我只求你不要像今天这样。你不是要利用我吗，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只求你对我正常点。”
她不受影响继续吃饭。
有一种痛痛过分筋错骨，那便是对方什么也不说！他小心翼翼的望着她，如脚踏薄冰，从未觉得跟她相处会害怕，可是今天他却是心惊胆战，生意场上的暗潮汹涌他没虚过一次，却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丢脸，他不禁打个寒颤。
没有任何的交流，房间里仅有她吃饭咀咬的声音。
他苦思着话题，觉得都不妥，又不甘心离开，静默的坐着。
这尴尬的氛围被突来电话铃声打断，他像是来了个救星，忙道：“你电话来了。”
孟诚拿起手机接起，“嗨……车买啦……”
他见她笑的酒窝浅浅，那般熟悉，只是这个笑容不再是对着他。
“……吃饭啊……不一个人还几个人……”
她刚挂断，他便质问：“我不是人啊？”
她低头吃饭淡淡道：“你是人吗？”
本该生气的话，他却觉得开心，这才是她对他该有的态度，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好犯贱。
“我好了，你可以开始了。”她说着去电脑旁，她不再去揣测他暗藏的心机，猜不透不如不花心思。
你倒是吃饱了，我还没吃呢！他咬牙切齿的说：“好”叹口气，算了总归还有点被利用的价值，否则恐怕连门都进不了了。
她照旧认真的听，他卖力的讲解，由于今天‘开课’时间较早，即便他使劲拖拉结束的时间也相对往常早，为了正大光明留下，他故意发个难答的问让她自己找答案。
孟诚在电脑上努力的搜寻着相关资料，他幽深的眸光落在她正在使用鼠标的手上。单看她的手，恐怕没人会相信她出生富贵家庭！虽然比几年前看起来好多了，可是还是有些粗糙。他情不自禁的将手放到她的手背上。
她猛地回望，他赶紧将手收回，若无其事的催促她赶紧找答案……
期间齐锋接到客户的电话，问他明天是否可以去公司找他，他表示可以。
在这边停留了几天，锦都的事务堆了一大堆，他不得不连夜赶回去加班。他这般累死累活却一句好话没讨到，他躺在头等舱里自嘲的一笑。
米絮一早来上班便发现齐锋已经在办公室专注的忙了，大惊，这么早？赶紧带上行程表进去，“总裁，今天的行程是：十点销售部有场重要会议你需要参加；十二点替你约了鲲鹏集团的郭董一起吃饭；下午三点盛海集团的罗总会过来谈合作；下午四点你要去一趟市**；晚上康达集团有个周年庆酒会…”
齐锋打断，“酒会让明伟替我出席，我晚上有事！”
米絮正身答：“是”怎么最近晚上的活动都给推了？总裁这是什么情况啊？
为了早点结束工作，齐锋临时取消所有人员午休，引得怨声载道，随即他承诺会在工资上给予丰厚回报，大家得到甜头也是干劲十足。
他更是吃饭直接在办公室进行，分秒必争的办着公，还要留下时间替她准备资料，生活充实的令他分身乏术……
“妹子，昨晚我本打算去找你要些资料，结果在走廊里见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走进你的房间喔，老实说是谁啊？”刘泉贼笑着说。
孟诚一顿，没这么背吧，被抓包了！
他大笑道：“哈哈，跟你开玩笑的，你干嘛这表情啊，不会是真有吧？”
“呵呵，不就是你吗？”得把这个隐患处理掉。
“没正经你！”
……
“董事长，眼看着开盘时间就在眼下了，可那窗布还是没有消息，改用替代品吧！”远恒采购部总监唐宁愁苦道。
孟志宏短叹声，“哎~嗯，也只能这样了！”他自己也去找过，不死心也没法子了。
唐宁总算是松口气，好在董事长没有一根筋执意要用那‘寻不见源’的稀罕物。
“叩叩叩！”穿着工作服的清洁大婶提着水桶在门口敲门，意在询问她是否可以进去。
“老唐，你先去联系吧！”
“是董事长！”
……
董事长办公室里清洁大婶认真的做清洁，孟志宏沉面看文件相互无干扰。
……
清洁大婶正细致抹办公桌时却被孟志宏突兀的抢去手上的抹布。
清洁大婶惊诧的看着他们董事长拿着那块布翻来覆去的看。
孟志宏面露惊笑，丝丝紧扣的秀面不分正反，花鸟栩栩如生，双面景致各不同，巧夺天工的秀工技巧……这不正是他苦苦找寻的窗布吗？
“你这块布哪来的？”孟志宏转面沉声道。
清洁大婶紧张起来，“董事长，这布我是捡来的不是偷公司的。”
“捡来的？哪捡的？”孟志宏言语间有丝失望。
“是被一年轻姑娘扔在八楼的，我当时见包的挺好的就那么扔了怪可惜的，就给拾了起来，拆开外包装里面还裹着一个结实的木盒子，我当然还高兴了下以为捡到宝了，结果打开就装这么块倒软不硬的布，这碎布拿来也没啥用，我就凑合着拿来当抹桌布了，怪不得小姑娘要扔…”清洁大婶一股脑将自个知道的全说了出来，深怕一不小心摊上事。
“盒子里就只装了这块布？”孟志宏难以置信问。
“还有张写着人名、电话、地址的纸条！”
孟志宏难掩喜色，难道有贵人暗中相助，急道：“快把那张纸条给我！”
清洁大婶顿时傻愣，怯怯道：“董事长，我给扔了，我又用不着……”
“哎，你……还找的回来吗？”还好他没心脏病，不然非给气晕不可。
“董事长，都丢了好些天了，没法找了…”
“扔东西的人是餐厅职员吗？”八楼是员工餐厅所在位置，所以孟志宏才有此一问。
清洁大婶回的肯定，“不是。”餐厅职员跟她同属后勤部，见面接触多她都认识。
“那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孟志宏窝火紧拽手中布，问：“那你还记得扔东西的人长什么样吗？”
“人长的很清秀……短头发……有这么高……”清洁大婶抬手比划。
女人不是长头发就是短头发，指望这些模糊信息很难找到本人，他沉声问：“要是再见到她，你还能认出她吗？”
“认的出，平日里吃饭总能看到…”
“好！”孟志宏立马招来宋晴，命她领着清洁大婶逐层去认人。
遗憾的是折腾了半天仍未在公司里找到那个神秘女子。
考虑到公司有不少职员在外跑动，随即孟志宏启用第二套方案――照片识人。
将所有外行人员的照片挪列在清洁大婶面前。
功夫不负苦心人，总算是将那人给揪了出来，令孟志宏大跌眼镜的是，那人竟然是他女儿。
“志宏，走了走了……别让罗总等久了！”孟志宏还没搞明白怎么会是他女儿胡鹏立就过来催促他去应酬了。
“嗯。”
……
孟诚正在洗头时听到门铃“叮咚”声有节奏的响起，齐锋已经回锦都了，能来找她的就剩刘泉了。
她三下两下的用帕子将头发包起出去开门，却是齐锋衣冠楚楚的站在门外，她不禁诧异，不是回锦都了吗？没有发问转身进去接着洗头。
他就站在边上看着她洗，每一分钟的相处他都觉得来之不易。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
听到电话铃响，孟诚准备擦手，齐锋当即自告奋勇道：“我帮你拿。”快步去外面拿手机。
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李瑞］的时候立马窜起无名火，直接将电话给掐了。
他回到洗漱间，镇定道：“是个诈骗电话！”
“哦！”
他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你有男朋友吗？”这方面的事，他不想也不愿意去调查她，他清楚她反感那种举动，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去触碰那条警戒线。
“这是我的隐私，无可奉告！”
“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朋友吧！跟我说说不行吗？”
孟诚突然抬起头看他，“朋友？我们不是仇人吗？”
齐锋面露心虚，“我已经开始释怀了，你也不要老是纠结这个。”
她一愣，真的假的？结合他近段时间的莫名其妙，她分辨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若是他真的想开了，应该不会去为难她全家了吧！可是这个人反反复复的，他的话不能尽信。
没去接他的话继续搓洗头发，冲洗干净后她裹上毛巾，去拿吹风机，齐锋抢先一步，“我帮你吧！”
“不用。”
“不用跟我客气。”
“真的不用，我们没那么熟。”
他难以置信的问：“我们不熟吗？”，死女人，你拿一天不气我，过不去是不是？
她淡漠望着他，“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有好几年，可是我们真正接触的时间不到两个月，你觉得我们熟吗？”
齐锋速急反驳，“当年光你追我都有大半年，我们接触的时间怎么会才两个月不到？”
“我没兴趣跟你讨论这些无谓的事！”
他不依不饶，“什么叫无谓的事，那可是我们的初恋！”
“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些！”她垮下脸。
他察颜妥协道：“好，不说就是！”
“去开电脑！”
“唉好！”他听话的朝电脑桌去，她突然有种使唤小厮的错觉，她深眸投给他背影一个犀利神光‘演扮猪吃老虎的戏码是吧，好，我看你狐狸尾巴藏多久。’这样的局面对她有利，她不预备想招去摘他的假面具。
头发吹干后常步走过去坐在他边上。
……
“近代来各行各业都涌现出了一批新兴力量…”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她迅即拿起摆在桌面上手机，“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他不由自主的靠过去想看到底是谁怎么晚了还打电话，却被她一把推开，“嗨！”
李瑞忙问：“在忙啊？”
“嗯。”
“多注意身体，别老是熬夜。”
“我知道！”
室内很静，透过话筒齐锋还是听出是李瑞，他在一旁听的鬼火冒，通了两分钟有余还未挂线，他免起袖子，把手放到她眼前，用手敲击手表，提醒她时间不早了。
“哦，我还有点事，就这样吧！你早点休息！”
李瑞叹口气“好吧，晚安！”
“你也是，拜拜！”
齐锋泛酸道：“他每天都给你打慰问电话？”
“这是我的隐私，我没必要告诉你，继续吧！”
赤、裸裸的利用，弯都不转个，他咬牙切齿的说：“好”，换做是别的女人老子早走了，还留在这受你的气。
他带着丝微不满没讲两句又来一通电话，深更半夜业务比他还忙。
孟诚腾的站起急慌拿着手机就要走人。
“就这儿接吧，大晚上你还往哪跑，我不出声，你再不接爸要起疑了。”他眼尖早见瞥到来电人――〔爸〕。
她蓦然睖眼她爸哪要的起他这么个便宜儿子，这茬她没功夫跟他斗嘴，捏起电话心虚接起：“老爸，想你宝贝啦！”
齐锋兀的一抽身重心不稳差点给栽到地上去，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么嗲，搞得他浑身骨头麻麻的。
“……还没睡呢……”
“哦，诚诚，有件事我想问下你！”
“什么事啊？”
“你前阵子扔掉的那块布是哪来的？”
“什么布啊？”她一头的懵。
孟志宏一顿，搞错了？沉眉道：“你有没去公司八楼扔过一个木盒子？”
她满面困惑：“木盒子？没有！”
孟志宏唉叹声。
“爸，怎么啦？”
“没事，你早点休息！”他愁闷于清洁大婶折腾一天还是把人给认错了。
孟诚猛然注意到齐锋整个脸都绿了，颌骨紧绷着，她陡然想起‘那个比烟盒大的方盒子’，“哦，爸，我想起来了，前些天是扔过一些东西在八楼。”
“真的是你？”孟志宏没有表现的太过欣喜，而是更多了一丝深虑。
齐锋的脸色阴沉寒定，她料定他是听到他们的通话内容了，虽然他现在没出声，但她还是担怕他决口发飙突然跟她闹起来，抄起手机转身欲往洗漱间去，却被齐锋手快拽住臂膀，电话还在通话中，她再不啃声，电话那头该犯疑心病了，“爸，你怎么知道是我？”当时为了遮人耳目她还特地从消防楼梯下去的。
“清洁大婶说的。”
“哦！”她有那么出名吗？清洁大婶都认识她了。
“那种窗布我花了很多功夫都没找到，你是怎么得来的？还给扔了？”孟志宏言语中透着不解与警惕。
她蹙眉反目盯着齐锋，受在臂膀间的力道乍然退却，齐锋轻声坐下，移目别处不再视她。
“诚诚？”
“嗯~呃~爸，那回在家门口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大学同学跟她男朋友吵架的事吗，她男朋友不是托我当中间人帮他送礼物吗……是啊，他女朋友不接受，我退给他他又不要，不是我的东西我占为己有总不好吧，就给扔了，至于里面装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那块布。”她自认这个谎还是圆的过得去。
“哦，这样的啊！没事，爸已经找好了替代品，早点睡，别一个人在外没人管就瞎熬！”他打心里是没信孟诚的那番说辞，他估摸着目前肯为他女儿花那么多心思又有此能力的人应该是李瑞，至于女儿为什么丢掉，总有年轻人不愿说的因由。
“知道……老爸，拜拜！”她短吁，真有好的替代品她爸也不会打这通电话过来问。
她一放下手机顿即收到一股喷火怒视。
齐锋薄唇隐有抽搐，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送出去的东西一个个都没有回音了，原来它们的命运都如同那两桶饺子遭人嫌弃被无情弃之了。
孟诚握拳防范，狐狸今晚势必要‘现形’了，她扫视四周意在寻机逃出房间，她还没琢磨出好的法子，齐锋调转身子颓丧慢步直端端朝门口去，缓力开门轻声关门，留下疑神困惑的孟诚，她完全猜不出他下一步到底要做什么，还有那块‘布’她爸翻天倒地都找不到而他却搞到手了，她爸之所以找不到是他在背后搞鬼？蓄意设计出的圈套？提前又将布以送礼的形式给她，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她终究无法参透。
……
邵君煌半眯着眼哈欠一个接一个的打不完，眠腔道：“呵~~~欠~呵~~~欠……锋子，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欠~呵~~老话讲三更半夜，呵~~~欠~~，你这都五更天了还来找我喝酒……我这身子骨上半夜刚被那骚~娘们儿给掏空，这下半夜你就绕过我吧……呵~~~欠~你不是说要喝酒吗？怎么干坐着不喝啊？”
齐锋自嘲一笑，“君煌，有时候我真的好羡慕你！”
“你又去看她呐？”邵君煌一副见怪不怪的语调。
“要是当年我听从姑父的建议不在国内念大学……我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什么情什么爱都他妈见鬼去……”
邵君煌半眯的眼睛渐渐合上，“兄弟，日子一天天过，你会等到她出狱的一天，呵~~~欠……回回说的都差不多，我睡会儿再陪你……”他这一睡不到日上三竿醒不过来。
邵君煌呼呼睡去，出狱二字却深深扎在齐锋心尖口，他肆笑，他有什么资格跟她置气，睡意全无强行闭目养神，不然他哪来精力干正事。
……
大清早米絮冲跚步走出电梯精神不振的人惊异问候，“总裁早！”齐锋西装上存有明显的褶皱印，唇瓣周圈也是胡子拉碴，他们总裁向来都特别注重个人形象，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邋遢。
他对她的异样视而不见，沉声道：“马上去给我买套衣服来！”
“是！”
……
――“本店没有你说的那种窗布！”
――“没有。”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没有你描述的那种布料！”
……
孟诚专程请了一天假在上海大小街头从清晨跑到夜晚只为寻孟志宏钟意的那款‘窗布’，其结果亦是无功而返，有时候付出辛劳还真不一定有好的结果。
她尤感郁闷，锦都那一片找不着说是齐锋搞的鬼，可大上海远离锦都不是他所能掌控的地盘，结果还是没有，她拖着无力的身躯沮丧回酒店，取卡开门锁的同时背后传来浑厚的磁声，“回来啦！”
出于讶异她条件反射的转过身子，齐锋深眸立在她对面的房门口，对门的房门是开着的，她不禁哼笑，“你还特地开间房就为看我笑话，真是难为你了，你高贵的身体住平民酒店睡得不舒服吧！”
“已经十点多了，别把时间浪费在跟我斗嘴上了，我们接着把昨晚没讲完案例讲完。”他语态平稳，像是没事人绝口不提昨晚的事，不顾她抗拒的目光从她身侧钻进她的房间，熟门熟路的开电脑插U盘。
她乍然觉得没有一个词能能诠释眼前人厚颜无耻的举动，真不把自个当外人，她愤懑道：“我今天很累不想听你的高谈阔论！”
他像是没听见，自顾自的点击电脑，“昨晚我们讲了新兴企业，今晚我们接着讲正在走向绝迹的传统技艺，首当其冲的便是康城锦绣镇的纯手工造飞针双面刺绣…”
“你什么意思？”她兀然质问。
他温和道：“眼看着传统文化消失，是我国人的损失，作为企业家有责任弘扬国粹，当然这是冠冕话，说实了就是物以稀为贵，利用的好就是有大利可图的商机，孟董是个明白人啊！”
果然是对他爸跟踪调查了，她寒眸一笑，“嗬，可背后有小人挡道…”
他苦笑，“你是指我吧……我之所以知道孟董需要那款绝妙双面绣，是因为在慈善之夜那晚，孟董一直在研究会场的窗帘，手摸眼观还连拍了好多张照片，我自然而然就留意到了……”
她眼中流淌出丝丝不明的困惑，按常理他该怒究她为何摈弃礼盒之事，或是对她用强以泄心火，可他却态度软和的不正常，到底藏着怎样的祸心？
“嗯咳――你有没在听我说话？”瞅着她不眨的眼睛他蹙眉道。
她骤然回神，“我耳不背你用不着那么大声！”
“为什么我能找到那种布而你们却没找着，不是我在搞小动作，这点我要申明。”说的同时他对目视她，她脸上神色看不出变化，他旋即又道：“我记得我给你说过特别有价值东西不是在浏览器上简简单单搜两下就能找到的……举个简单的例子，A是发起人，某天A因个人原因要去外地，工作转交给B，后来B因故离去所经事转移给C，再后来C又转D，突然有一天你想找某件物品，随便一打听发现它出自某公司，再一盘问知晓经手人是A，可遗憾的是A离职了，你自然会想到A的接替人B，但B失联了，继而找C，结果C又健忘了，是不是找A这条线就断了？”
她眸子微沉，“当然不是，A的周围不是只有B，还有F、G、H等等。”
终于肯与他互动了，他唇角轻扬，“对，不过可惜的是他们都不是知情人！”
“那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找到的！”
“跟你们一样满大街找，只是比你们多了一些目标，适时分析切忌一条不归路走到黑……发散思维追击各路相关信息尤为重要，譬如各大手工艺协会、街边年长老者……圈定范围再缩小收索圈，只要心思花的够多总能找到想要的东西……”
她乍然打断他，“你淘神费力做这些目的何在？”与其困顿噩噩乱猜乱想倒不如将话挑明了说。
他深邃的神光打在她脸上，若非要说有什么目的，那便是――为你，下一瞬他转移视线，浅笑：“作为一名中国人，我非常不愿看到几千年流传下来的本土文化就那么消失……在大义面前我希望你放下成见，让那即将走向消逝的文明重现生光……”
她眸光犀利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我竟不知你还是个如此大义凛然的人物！”
耍嘴皮子他足实是辩不过她，略尬道：“嗯，你刚说你很累，那今晚我就不打搅你了，我明天…”
他话未说一半就被她冷语突突截断，“你明天不用过来了。”
他骤然急了，“让你落后一大截，是我造成的，我有责任替你补上。”
“打电话也是一样的。”
他顿喜，“你是怕我跑的太幸苦啊，我不累！”
“我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三更半夜我还跟前夫混在一起。”
跟他一起真那么丢人？他剑眉一拧，“不来可以，但是必须视频，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专心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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