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次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房间内，给这个宁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温暖和生机。
  想到这一下就赚了500万，我是心情大好。
  早上把屋里的卫生搞了，该洗的也都洗了，到了中午一个陌生电话打过来。
  一个女人问我：“是张清河吗？”
  我说是。
  她见找对了人，笑了笑说：“那个，我是李红军老婆，我叫马燕妮，本来想叫你晚上过来的，老李说他晚上有事，就让你先过来。”
  我说：“行嫂子，我现在就过去！”
  挂掉电话后，李红军老婆加了我的微信。
  她给我发了个地址，也是在临桂的一个小区。
  我在楼下的超市买了些牛奶水果和烟酒就打了个车过去。
  小区里面一眼看去，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大众车。
  我想起来了，这就是临桂的公务员小区，之前开盘的时候说是公务员6折就能买，而且距离市政府都不到2公里。
  上到李红军家，我敲开了门。
  出来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
  看着很秀气，皮肤也很白，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贤妻良母类型。
  她先开口说：“原来你长这个样！前几天找我办身份证，人我都还没看清你就跑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嫂子，上次突然有急事还没跟您打声招呼就走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其实我都不知道这李红军老婆突然叫我来家里吃饭是怎么回事，只是当时顺口就答应了下来。
  李红军老婆看我拿着大包小包的，就说：“以后过来不用拿东西，特别是烟酒，他身体不好也不能喝酒！”
  “好嘞嫂子！”
  接着我又问：“额，军哥呢？”
  李红军老婆就指着厨房说：“他在里面杀鱼呢！我特意让他做的，不然他根本不知道我的辛苦，对了，那可是漓江的桂鱼，我哥拿过来的，可好吃了！”
  我寻思着李红军这种糙汉子还会做饭，我就好奇地走进了厨房。
  此时李红军正穿着一条粉红波点的围裙在杀鱼。
  其实我们桂林人平时很少会吃啤酒鱼，除非就号那一口，不然一年都不会吃一次啤酒鱼。
  啤酒鸭倒是有客人会做来吃。
  我说：“哟，军哥你还会做饭呢？”
  他瞥了我一眼，说：“还有不会做饭的男人吗？我以前在部队参加魔鬼周的时候，那都是自己做，不会做饭那就得挨饿！”
  我说：“部队不有炊事员吗？”
  李红军冷哼一声：“魔鬼周哪有炊事员，就是在地上生把火，用铁锹把东西煮熟当场就吃了！”
  他老婆这时在客厅里喊我：“小张过来坐吧！其他菜都好了，就是那鱼得现做才新鲜，要是做出来放久了，就会腥！”
  其实我倒无所谓，这东西能就行我都不挑食的。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李红军家里，就是一个简单的三房两厅。
  这时李红军老婆突然对我笑了笑，然后坐到我旁边小声问我：“小张，你跟那赵书记是什么关系呀？”
  我觉得她说的可能是小轩姐找个那个人，就说：“我不认识，是我一朋友的亲戚吧！”
  她也不避讳的说：“哦，其实我是想让老李他换个岗位，他这天天加班，身体越来越差了，自从接了水库那案子，他那头发是一把一把的掉，我是真的担心他啊！”
  我就知道有事，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我也不知道那赵书记是谁，是个什么级别的官，但这嫂子都说了，我也不好拒绝，就说：“嫂子，要是军哥愿意，我可以叫我那朋友帮忙说说。”
  李红军老婆一听，开心地点点头，说：“那就太好了，你是不知道，我们结婚好几年了，一直都没小孩，眼看这都快三十了，我也是着急啊！”
  我一听，她俩一直没小孩，就问：“什么情况啊嫂子？是军哥不回家还是怎么？”
  “他也不是不回家，就是身体不好，他在云南怒江那边抓毒贩的时候受了伤，唉...”
  见我没说话，李红军老婆用手挡着嘴，看了一眼厨房的方向，接着对我小声说：“现在我们两家人也都商量好了，如果还生不了，就去领养一个，我特别喜欢小孩...”
  “小孩？这领养的就怕长大了跟自己不亲啊！”
  被我这么一说，李红军老婆不知道怎么就哭了，还哭得梨花带雨的。
  我以为是我说错话了，赶忙道歉：“嫂子，我没有恶意，只是看到很多那种把小孩养大了，又被亲生父母接走的案例！”
  这时李红军端着一盘桂鱼就走了出来：“人家来吃饭，你哭什么，别哭了！”
  李红军老婆给我拿了碗筷说：“小张，对不起啊，不是因为你，这都得怪李红军！我那些同事天天聊带小孩的事情，我真是一句话都插不上！你可能不会明白这对一个女人的打击有多大。”
  说着她又指着李红军说：“你快跟小张说你要换岗位！”

  李红军就装作没听见，在一旁假装擦着解围裙。
  “你说不说？”
  李红军也是急了，就吼道：“我不换，除非桂林没有贼了！”
  见她俩要吵起来，我赶忙劝架说：“嫂子这事情等军哥想好了再说吧，我们先吃饭哈！”
  吃完饭后，李红军把我拉到楼下抽烟。
  他叹了口气说：“唉，真是让你看笑话...”
  我说：“我觉得嫂子都是在为你着想，你确实看着很憔悴。”
  李红军蹲在单元门的台阶上，吐了口烟，说：“换岗是不可能的，我做不了文员，我现在就想去领养个孩子让你嫂子能忙起来，不然她一闲下来就跟我吵架，我现在除了要跟案子，还得听她唠叨...”
  我说：“有个那么关心自己的老婆，要是我，我可不会跟她吵架！”
  李红军叹了口气：“唉，我也不想，其实我挺对不起她的，她跟了我那么多年，好像也没有真正的开心过，她总是为我着想，我却连一个丈夫都做不好...”
  见李红军红了眼眶，我赶忙转移话题说：“对了，嫂子说的那怒江毒贩那是怎么回事？”
  李红军低着头回忆了一会，然后说：“我几个战友被缅甸那帮毒贩开车撞死，我开车去追结果出了车祸，好在捡回一条命。”
  听完李红军的事情，我是真觉得他是一个真男人。
  我俩聊到快下午，我也不好再打扰他就撤了。
  打了个车顺道直接去市里找杨大爷，心说这钱不给他，我心里还真不踏实。
  来到湖边，我第一眼就看到小丸子坐在凉亭里发呆。
  我走过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说：“小丸子，你在干嘛？”
  “是冰淇淋叔叔！”小丸子一跳就跳到了我身上。
  我一脸懵逼地笑了笑，心说我怎么就成冰淇淋叔叔了。
  我抱着她问：“小丸子，你在看什么呢？”
  小丸子就指着湖对面的小学门口说：“那些小朋友都爸爸妈妈都来接她们放学了！”
  “哦！小丸子你读几年级了？”
  小丸子低着头小声道：“我...我没上学，爷爷不让我去幼儿园...”
  “那你爸爸妈妈不送你去吗？”
  小丸子说：“我没有爸爸妈妈，爷爷说我是捡来的，我没有户口就上不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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