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涪城的防御

涪城城头，魏延看着城下纷如蚁聚的蜀军，向外吐出一口浊气，向着冯习道:“马上就要开始了，学飞；准备好了吗？”

        冯习不屑的看着城下的蜀兵:“不过蝼蚁，有何用处！”

        魏延哈哈大笑，道:“我来守城，你来巡城！城北、城东、城西三处归你，我守城南。”

        冯习才要争辩，魏延沉声道:“这是军令！”冯习无奈，道:“今天按你的吩咐，明天换我。”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蜀军已经缓缓向着涪城过来了，最先是背着土袋的兵士，填了护城河之后，蜀军扛着云梯，喊杀而来，魏延看着蜀军大半过了护城河之后，手掌用力一挥，立时箭若飞蝗一般的射下来，蜀军跑在前面军兵纷纷而倒，惨叫不止，云梯摔在地上，后面的兵士奔跑不及，摔在地上，还不等起来，就被身后的自己人踏倒，一只只脚在他们的身上踏过，等到人过去之后，他们已经被踩得没有一点人样了。

        “弓箭手！”

        邓铜大声叫着，蜀军的弓箭手立刻向着城上攒射，压制汉军的火力，汉军有城墙的保护，蜀军的箭对他们的伤害有限，但是城下的攒射，还是把汉军的箭雨密度给打击下来了。

        蜀军冒着箭雨冲到了城墙下面，把云梯搭上，大叫着:“灌啊，向里灌啊！”就势登场。

        汉军把准备好的火药末子用细萝向下撒着，均匀的撒在云梯和蜀军的身上，魏延拿着一个荆州出得火折子，把上面的羊毛绒揪出来，小心的吹了一下，里面的火炭立刻亮了，魏拿着羊毛绒就在上面一过，立刻羊毛绒被点燃了，他向着左右看看，脸上露出一份笑意来，就把手向城墙外的云梯上一搭。

        这会飞冲的蜀军已经就要到云梯的上端了，甚至第一个上来蜀军手里的刀，只要挥起，就能碰到魏延的手了，看着只是捻着一丛火的魏延右手，那蜀军兴奋的眼睛里都在闪光了，他又向上爬了几步，然后大叫一声，就向着魏延的手劈过来，可是刀在半空，魏延轻轻放开了手。

        火绒落在火药之上，蓬的一声，火焰平地而起，跟着就是震耳欲聋的响声，把整个云梯都给笼住了，并以飞速之势向下漫延，挨到蜀军的衣服上之后，立刻就把人变成了火人。

        蜀军哀吼着向下摔去，狠狠的砸在地上，拼力的滚动着，却不能扑灭身上的火，就那样被活活的烧成了一小块黑炭。

        魏延把手放到嘴边吹了几下，刚才收手略慢，火都撩到手了，他手背上的汗毛全部烧秃，发出一股烤毛鸡的味道。

        汉军都忍不住大笑出来，魏延气急败坏的叫道:“笑个屁，还不动手！”汉军和他不同，都拿着火把，这会就向下一送，这个烧得更大呼的一声，火都漫了城墙了，烧得汉军无不后退，慢半步的衣服被点燃，立刻抓起身边的凉水桶，把手臂整个给浸了进去。

        一面城墙之上，先是火药，随后是金汁、磙木、灰砲下雨一样的向下倾泄着，蜀军冲上去，就被打下来，在城上不计成本的物资倾倒下，一个时辰过去，竟然没有一名蜀军爬上涪城的城头。

        随着城上焚烧的黑烟散去，魏延和一众汉军的身影显现出来，他们再没有刚开始的从容，身上都沾满了灰土，衣甲变得灰蒙蒙的，脸上也写满了疲惫，但是他的眼睛却是明亮的，闪现着坚定的光芒。

        邓铜望着城上，脸色黑沉沉的，突然叫道:“传我令，停止进攻！”

        副将急声叫道:“将军，张都督有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涪城！”

        “一个时辰，老子的兵就少了三千，再打下去，老子就要没人了！他张任想拼命，让他自己来！”邓铜怒吼一声，随后挥手示意，兵士立刻鸣金，当金声传遍战场的时候，蜀军纷纷后退，如释重负的撤下去，脸上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虽然蜀军退下了，但是喊杀声却还隐隐在耳，一脸疲色的魏延倾耳听听，急声叫道:“哪里还有撕杀？”

        “回将军，又有一队蜀军到了涪城西城，冯将军正在那里拒敌！”

        魏延惊呼一声，就叫了苟安道:“你在这里镇守，有事立刻通知我！”随后带了一队人马，就拿着一些守城的器械，向着西城奔去。

        魏延主防南城，北、西、东三面并没有放下太过的防守器械，当小军发现蜀军的时候，急急燃起了烽火，冯习眼看南城冲击得正狠，也没有通知魏延，就自己率着巡城兵到了西城，上城墙的时候，由于城上防守的失误，已经有一队人马冲上城来了，冯习提着一口刀冲过去，正好一个蜀军校尉探从女墙后面探过头来，他一刀挥去，把那个蜀军校尉的脑袋直接就给劈成了两半，血溅了他一头一脸，冯习只觉胸中一股郁气都被血给冲散了，不由得大吼一声，抡开刀，一路砍了过去，钢刀不停砍进人的肉里，产生一股涩涩的迟滞，随着他的用力，切到骨头上，发出沉沉的声音。

        鲜血在汉军的眼前飞迸，他们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腥腥的血气冲击着他们的理智，似乎唤醒了他们嗜血的原始兽性，让他们不断的夺走眼前猎物的生命。

        冯习他们疯了一样的杀戮，让蜀军的攻击先是受阻，后是溃败，最终只要是上了城墙的，就没有一个活着回去的，当最后一名蜀军被砍翻在地之后，冯习无力的坐下，不停的喘着粗气，他脚下有一个还没有死透的蜀军，对着冯习流下了哀哀的泪水，冯习轻叹一声，伸手把他的双眼，缓缓的合上。

        魏延匆匆的跑过来，看到城墙上都是死人，不由得吓了一跳，等看到冯习无力的坐在哪，不由得笑了出来，就走过去，大手狠狠的拍了他一掌，叫道:“行了，这会不用换你，你也杀过了瘾了。”

        冯习望着城下，轻声道:“文长，我们这么打下去，只怕撑不上两天，就要守不住涪城了！”

        魏延望着远方，轻声道:“我们就失三天，如果三天之后，没有人马来接应，我们就退守葭萌关，我已经传令给邓方，他在那里也准备了大量的守城物资，我们还能顶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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