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深深无力
沈然忍着心痛继续追问医生：“她是倪子姗？”
“是。”
“辰年……我是说，他是什么态度？”迟疑着，她问出了这个最想知道的问题。
已经确定他的背叛了，为什么还不肯相信呢？非要再确定一次？是不是只有当得知他很开心很高兴的时候，才肯真正的放下？
沈然默默的问自己，但是，却依然还想得到这个回答。
医生回忆了一下，说道：“顾军长的表情很奇怪，我只能看出来他很沉重，好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好像是有点痛苦……”
沈然点点头，“谢谢你医生，打扰了。”
转身，出门……木着一张脸，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心里，却已经是翻江倒海的痛。
她就是这样的女子，即使心里再痛、很痛，也会压抑着，直到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释放出来。
走到外面，老爷子和江芬在车里等她。
“咳，回去吧。”老爷子说得无比的镇静，脸上已经看不出震怒的表情了。
只不过三人，却是心怀鬼胎了。
“爸妈，你们先回去吧，我想自己走走。”沈然摇着头拒绝，不想再面对他们了。
此刻，她的心里很乱很乱，想一个人静静。
“小然啊……”江芬迟疑着开口。
“嗯？妈？”
“这件事还不确定，你先不要着急，我们一定会让辰年给你一个说法的。”
“谢谢妈。”沈然甚至对她们点头微笑，一点都没有芥蒂的样子。
姑且不论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江芬的这个举动，让她心里有一点小小的感动。
婆婆那么渴望抱孙子，起码，她没有在得知首长有私生子的时候，没有立刻嫌弃她这个占了位置的人……
起码，她对她还有一点点的善意，就为这个，沈然也感激她。
走在大街上，阳光从头顶上洒下来，明晃晃的，却没有半点热度。沈然却没有任何感觉，什么都没有想，一步一步，机械地往前走。
男人，从来不是安份的生物。
沈然知道，并且一直在努力让这段婚姻更加的长久，她全心投入了，首长却在这个时候，给她重重一击。
心里又酸又痛很不是滋味，怎么想，都难受，闷闷的像什么压住一样。
沈然一步步走着，心里却一片混乱，茫茫然理不出头绪，无法思考……
首长出轨了，跟他的前女友倪子姗搞到了一起，甚至还多了一个私生子……
呵呵，旧情复燃、别后重逢，多么狗血的剧情啊，偏偏有她这个女配角在。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多么多余的存在啊。如果没有她，他们一家人是不是很幸福？
命运就像是一个拙劣的编剧，玩弄了所有人。
曾经相爱的已经分开，夫妻会插足，没有的孩子会突然跑出来……
沈然安静地走在街道上，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一开始只是安静地走，后来就看看对面来人的笑脸，再看看热闹繁华的街景……
很热闹的世界，走过的每个人，有的在开心的笑，有的行色匆匆，有的一脸的萎靡……
那么，现在的她，又是什么样子？
沈然站在一个橱窗的外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里面的女人，一脸的凄苦，谁都能看的出来，她不开心……
虽然她没有哭，虽然她表情冷漠，可是，她很悲伤……
沈然不敢再看下去，继续走着，漫无目的的走着，再后来，天色渐暗，等到她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前时，她突然觉得，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回家吗？不要！不想面对首长，也许他会装傻，也许他会撒谎，也许他会摊牌……不管是哪一种可能，现在的她都不想面对。
就让她好好的冷静一下，就让她好好的想想，他们的未来，要怎么走下去……
一辆出租车正巧停下来，司机透过车窗用眼神询问，沈然拉开车门上了车。
“小姐你好，”司机问道，“你去哪？”
沈然想了想，“去XX大街吧。”
这个地方，越到晚上越是热闹，沈然就是想去凑凑热闹，也许只有在人群中，她才不会这样的孤单。
路上有点堵，司机很热情，一直在跟她聊天，沈然微笑地听着，间或插话，或是回答几个问题。
一切都很好，只是口袋里的手机一刻不停地响着。
司机说，“小姐，有你的电话。”
沈然撇撇嘴，“我不想接。”
“跟你男朋友吵架啊？哎呀，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爱闹脾气，有什么大不了的，别赌气啊，赶紧接电话。”
沈然扯出了宜个微笑，“没事，就是不想接。”
首长想跟她说什么？她不想听。
沈然想，她要好好的想清楚，要怎么办？
背叛已经造成，要怎么办？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其实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决定，不过是想再找借口拖着……
舍不得他，舍不得他……舍不得放手。
一路听司机说话，即使堵在路上也不觉得烦躁，时间过的很慢，但是，终于也到了三里屯。
这个城市最热闹的地方，整整一条街的酒吧，充斥着各种老外……热闹的好像过节。
沈然跟随着人流，从这边走到那边，再进了商场，漫无目的的逛着……衣袋里的手机响了又响，沈然拿出来一看，心中就是一痛。首长的名字就在自己眼前，沈然想按掉，却又莫名其妙地舍不得，呆呆地看着，直到手机“叮铃”一响，提示能量不足即将关机。
沈然心情很复杂，找了一个地方坐着，叫了一杯饮料，周围都是一堆堆的情侣，即使身在热闹的人群中，即使周围再喧闹，自己也始终是一个人。
喝完一杯咖啡，默默地离开人群，走出繁华的商圈，沈然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家？那个地方还能叫着家吗？
自从知道了首长的背叛以来，沈然就一直陷在痛苦和挣扎中。
现在不仅仅是出轨，背叛，还有一个孩子夹在他们中间。
要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沈然简直要疯了。
她以为，她和首长因为契约开始的婚姻，只要两个人相爱，只要两个人一起努力，就一定会幸福的，倪子姗，从来都没有在她考虑的范围内。因为首长之前的态度，给了她太多的自信。
首长对于倪子姗的事，从她知道了开始，就没有瞒着她，他的态度也是厌恶的，她因此一直很相信他……但是就是这份自信，现在生生的抽了她一个耳光。
倪子姗是首长的初恋，是他爱了很多年的女人……
首长可以为了她反抗自己的父母，可以为了她做许多的傻事，可以为了她的离开跟父母决裂，可以为了她放逐自己……她怎么可以天真的以为，这种感情会因为时间而流逝呢？
这不是普通的感情，这感情如此深刻而记忆。为了倪子姗，那个人可以放下傲气，背负着重担，独自在黑夜前行。
首长可以为了她做这一切，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忘了她？
沈然突然觉得好疲惫，她跟首长的开始，都不是因为爱，即使后来两个人在一起了，她的心里也深埋着不安，就怕首长会后悔……她的对手如此强大？她怎么斗的过？她何德何能？能把倪子姗从首长心里拔出来？
沈然太知道首长是什么样的人，克制、内敛、深情，他的意志只有她自己能转移，如果他不想，谁也改变不了他。
沈然闭上眼睛，感到深深的无力。
无力之中还有惊恐，惊恐于自己内心的伤心，如果她已经这么在乎首长了，那自己要怎么办？
每一次感情都是伤筋动骨的经历，她已经怕了。
原来，她已经在一条路上不知不觉已经走了太远，即使发现了前面是一个悬崖，想急切地离开悬崖却依然无路可走。
原来，只是想离开原地，不再为原来的人伤心，却不知道如果她爱上了她的救赎，面临的却是更难堪的结局。
沈然抱着自己的胳膊，走啊走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等到她回过神来时，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自己很熟悉。走了两步，就看见了曾经住过的小区。
沈然心里一动，径直走进了小区，一直走到了自己和钟耀曾经的家。
仰头看了看那栋楼、那扇漆黑的窗，沈然站在那么很久。
不过才一年，感觉再回到这里，已经恍如隔世。这里见证了她曾经的甜蜜恋情，也见证了她的伤心失落。
这条路，跟钟耀无数次的并肩走过……这个花园，也曾经无数次的散步……
沈然一声长叹，原来那几年，对自己来说，也并不是想忘就能忘掉的。
“小然？”
恍惚间有人在叫自己，紧接着手臂便被人拉住，“小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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