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来客
这么晚了，小家伙还很精神，看见老爸来了，啊啊的叫着。
顾辰年一靠近过来，一身的酒气，沈然多瞅了他几眼，这人是喝了多少啊？
“你喝酒了？”
顾辰年有些尴尬，“喝了几杯，我去洗个澡吧。”他这样的，也不适合来照顾小家伙。
等他洗完澡出来，沈然还在那陪着小家伙，他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平常这个时候，小家伙早就睡的呼呼的了。
“他怎么还不睡觉？”顾辰年奇怪的问道。
“下午舒欣在，小家伙玩疯了，没睡午觉，傍晚的时候睡了几个小时，现在大概是睡足了，一点都不困。”沈然无奈的说道，小家伙今天晚上可不乖了，自己在那躺着玩，你要不理他他还哇哇的哭。
没办法，只能陪着了。
“我来哄他，你去睡吧。”顾辰年温柔的说道，但是如果你注意到了，就会发现，他的眼睛根本没有看过沈然。
沈然这个神经粗的当然没有发现，大大咧咧的拒绝：“不用了，我傍晚跟着小家伙睡了，现在不困，我来照顾他，你喝酒了，早点去休息吧。”
后者哦了声，转身又出去，再进来时，手里多了一壶水，拉把椅子也坐到小家伙的婴儿床前。
壁灯的光影恰巧把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昏黄的灯光下，多么像是真的天伦之乐，但是没人知道，这么近的距离，心却离的那么远。
倒了两杯水，沈然慢慢的喝着，看着首长逗着小家伙玩，小家伙十分的亲近爸爸，眼珠子跟着他转来转去的。
其实仔细观察，小家伙和首长长的很像，遗传了他的好相貌，但是少了那份刚硬多了几分萌态，可爱的不得了。
玩了一会，小家伙打呵欠了，头扭来扭去，眼皮越来越沉，睡了。
沈然捂着嘴，感觉也染了困意。可是首长不吱声，她真不好意思起身，只得没话找话。
“首长，工作忙吗？”自从回来后，两人还真的没有这么亲近的聊过天。
“还好。”顾辰年淡淡的敷衍过去，不准备多说，其实不忙，自从背了那个处分并且停职一个星期后，他这段时间其实挺闲的。
“你调回来了，真好。”沈然突然想到，江芬不知道有多开心，她之前心心念念的，就是儿子调回来工作。
“父母年纪大了，离的近了也方便照顾他们。”
顾辰年也想的明白了，家里只有他一个儿子，老是在外面飘着，家里老人也照顾不到，他心里其实是有着愧疚的。
顾辰年看了一眼沉静的沈然，开口问道：“你以后什么打算？”
“不知道啊……在思考，我能做些什么。”沈然觉得自己挺失败的，好像除了演戏，真的没其他的能耐，这样的她，要怎么在社会生存下去呢？以后她可是多了一个小家伙要养啊。
“要不，我给你安排一份工作。”顾辰年试探的说道。
顾家在帝都有一定的能力，他要是出面，给沈然安排一个政府的工作不难，但就是怕，沈然适应不了这种按部就班的生活。
但是，他心里还是期望沈然能接受的，如果沈然能在他的照顾下，不要远走高飞……两人之间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距离。
沈然突然的就笑了，首长安排的工作肯定是好的，但是，她并不想……摇摇头，她拒绝了。
“我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
“慢慢想，不要着急。”
“好。”
看着陷入沉思的沈然，她好像结束休养生息的小鸟，迫不及待的要展翅高飞了……到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是她的累赘吧？
这个小姑娘，有能力有主见，她从来就不是甘愿依附男人的菟丝花。
几秒的呆滞，他的心此时也砰砰跳，不是因为心动，而是郁闷到无力。
他和她之间，有着十岁的差距，应该是条跨不过的天堑。他们站在同一个天空下，却是两个世界的人。岁月如何磨合，也不会驶进同一个轨道。
她还青春洋溢，新奇的想探索这个世界，而他，已经浑身带着暮气，只渴望着安稳的生活。
沈然对于自己以后要做些什么并没有明确的答案，见首长沉默，也安静下来，晃着小家伙的小手，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
首长把目光从沈然移向床上的小言言，莫名地心一刺。那刺扎得深，触碰到了才会疼，是木木的疼。
其实自从回帝都来了，他明显能感受到她的压抑。她从来不出门，也不联系朋友，更不过问首长每日的动向，她也从不努力去融入他的世界，甚至连好奇都没有。
她在两人之间划了一条线，她从不越界……
这样关在小院子里的生活，她并不开心，虽然没有表现出来。
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飞了。
半夜里，沈然起床去洗手间，发觉月光明亮如霜，多看了一眼，却看见院中树下有人影一闪。她吓了一跳，还当是小偷，再看，又是首长。
他静静的站在树下，夜里的风有些大，将他的头发吹得微微飘起，指间的烟头也忽隐忽亮，像田野里的闪烁的星星。
在寂静无人的深夜，才可以察觉他是这般的孤单、凄凉。
他在想什么？
之前满身酒味的回来，大半夜不睡觉的在外面抽烟，他的表情僵硬的像冰雕一样。
沈然看不透这个男人，他总是沉默，有什么事也是默默的放在心里，轻易的挖不出来。
也许，他的心里也有许多的愁与哭吧？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个儿子……
沈然心中不由的发酸，不敢再看下去。怕被首长发觉，放下窗帘，她又埋进了被窝中，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她曾经不肯生下小言言，一是担心他的身体有什么问题，二是因为她无法给言言一个光明的前景。
孩子，有家才能有孩子，有妈妈，还要有爸爸，才是一个完整的家。她可以给孩子任何爱，却惟独给不了父爱。
堕胎是可耻，但在腹中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出生后却是几十年长长的人生。她既担心又惶恐，生怕负不起这个责任。
一个孩子的一生，这是个沉重的责任。
记得那个时候，也是有一晚，月色也是这么美，她坐在窗前，一边赏月一边想心思……斟酌了再斟酌，却还是决定生下小言言。
即使已经离婚，她都一直确定，首长会是个称职的父亲。
她没有看错，不是吗？从首长对小家伙的一言一行，都疼入心坎。
有这样的爸爸，小言言很幸福，有很多人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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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家里来客人了，是大姑子顾辰西和姐夫舒林。
两人自从在国内定居后，住的离家近，生活不知道多滋润，顾辰西还是跟以前一样，心情好了，就到处飞飞旅行，还是一副不知世事的大小姐样。
沈然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她刚好不在帝都，刚好去国外度假了，这不一回来就听说，那个她很不喜欢的弟媳妇又回来了，还给辰年生了一个孩子！她可是大大的震惊了。
她先是跑去跟江芬嘀咕了一番，见她还挺喜欢这个大孙子，心里又不平衡，酸酸的讲了几句话，被训了一顿，更是有想法，就拉着舒林找到了这里，美其名日是探望。
沈然对他们的到来并不热情，表面上的礼貌还是有的，打过招呼，就自顾逗着宝宝玩，把客人留给了首长。
顾辰年知道自己这个姐姐一向是不靠谱，他又是个冷清的人，只是淡淡的招呼着。
顾辰西四处挑剔的看了看，又斜睨了小家伙一眼：“辰年，你这孩子有没有去做亲子鉴定？别是什么来路不明的……”
沈然简直懒的理她了，战斗力太低，战术太蠢！小家伙的爸爸还在这呢，你就说人家是来路不明的，不是找骂吗？
顾辰年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但是看在是他亲姐姐的份上，还是忍耐的说道：“不劳你费心。”
顾辰西被噎了一下，干脆拉着首长去了书房说话，沈然则陪着舒林照看小家伙。
“你别放在心上，辰西不会讲话。”
这不是不会讲话，是挑衅。但是沈然懒的跟她计较。
舒林带了DV，拍了会小家伙，解释道：“奶奶想言言呢，只是忙，不能抽身过来。”
沈然耸耸肩，当然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看样子那天见面，老太太是生气了，所以才这么久都没上门。
小家伙喝了果汁，刚刚解过大便，洗过小屁屁，哼哼唧唧了一会，睡着了。
沈然让李嫂抱他去睡觉，自己陪着舒林在客厅喝茶。
“辰年心情怎样？”舒林人很温和，虽然已近中年，但外型仍很俊朗，浑身带着一种书卷气，温文尔雅。
沈然不太明白地拧了下眉，“和以前一样啊！”
舒林叹了声，“也只有辰年吧，背了这么大的处分，还能这般若无其事。你呢，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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