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再查舒心
九月，阳光暖暖地照着苏城。
苏城的孩子们迎来了他们的新学期。
苏城也迎来了他天翻地覆的变化。
李公道正式上任苏城市市长一职。
仁清医院和仁清制药合为一家，苏城市市委也投入百分之十的股份，成为仁清集团的大股东之一。
秦岚成了仁清医院的院长，仁清制药则由李公道推荐一人作了公司老总。
刑警大队也是大变动。
洛宾被调到省城重案组，牛哥和周远去了邻县的公安局，牛哥还好，继续做着刑侦的工作，周远却是在那公安局做了文书的活。
欧阳锦回了美国，欧阳菲也随他一起离开。
落无尘本就不是刑警大队的人，所以，她又像小鸟一样飞回了她的侦探所。
整个刑警大队，除了林立，被大大地换了血。
林立送走一个又一个战友，越发感觉到心底的那份崩溃。
送走欧阳兄妹时，欧阳菲说她已经不再记恨林立了，让林立也不要再纠结那些没有查出来的案子，那些案子终将变成悬案。
果然如欧阳菲所言，新的刑警队长来后，那些没有结案的案子都被送进了悬案室。
林立产生了要辞职的念头。
正当林立想要去办离职手续时，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你来一下舒心吧。”木清怡的声音淡得像没有放盐的青菜汤。
林立想说不去，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会一下木清怡。
如果他还想把真相给揭露出来，也许只有木清怡这一个出口了。
舒心疗养院做了很大的改变，环境更加清幽，里面的服务员也都换成了年轻女孩。
林立敲门时，木清怡正在办公室里训斥一个女子。
“你出去吧，记住，你是来这里打工的，不是来这里钓金龟婿的。”
门打开，木清怡愤怒的吼声也跟着出来了。
林立被那低头狂奔的女孩撞了个满怀。
那女孩抬起头来，轻声说了声对不起。
那女孩穿着淡蓝的连衣裙，脸上略施粉黛，倒更显得青春逼人。
“小心一点。”林立轻轻扶了一下那姑娘，抬眼看，木清怡正一本正经地看着他。
林立还从没见过木清怡如此认真的样子，他真是有些弄不懂面前的这个女孩了，怎么就能有这么多种不现同的面具呢。
“坐。”木清怡招呼林立坐了下来，按下铃，刚刚那小姑娘又走了进来。
“去泡两杯咖啡来，记住一杯不放糖。”
林立有一丝感动，木清怡竟然还记得他喝咖啡不放糖的习惯。
“木院长。”
林立这一开口，木清怡立即用眼瞪着了他。
“木院长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林立假装没有看到木清怡那愤怒的眼神，坐了下来，继续面无表情地问着。
听到木清怡长叹了一声，抬眼，木清怡竟转过身，似乎在用手巾擦拭眼泪。
林立有一丝不忍，但他命令自己不要有什么心软的想法。
眼前的这个女人，不再是他心中认定的那个柔软的女人。
她可以只手杀死黑市第一杀手，她可以把狂浪不羁的凌云玩弄于股掌之中，她可以异常冷静地处理凌云之死。
能成为李公道身旁最忠实的一条狗，她的牙齿一定比狼还要尖锐。
“我知道，你恨我。”
林立倒是没想到木清怡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他更没想到，木清怡的眼中竟然会有泪光。
这泪光，使得木清怡变成了温软的绵羊，再想对她狠起心来咬牙切齿，似乎都不可能。
“其实我也恨我自己。”
林立不说话，事实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且看你如何表演吧。
“我恨我为什么会把李公道这只老狐狸当成恩师，我恨我为什么会那样地痴迷于他，为了他，我不仅仅努力学习药理学，我还去练功夫，就为了能贴身保护他。”
木清怡越说越激动。
身子也离林立越来越近，几乎就要完全贴到林立的身上。
林立不动声色地将椅子移了一下，却正碰上了端咖啡来的女子。
那女孩尖叫了一声，连忙拿起桌上的餐纸为林立擦拭身上的咖啡。
“没事没事。”林立说着，尽量让自己的脸色平和，笑容自然。
他可不想再吓着这姑娘，刚刚已经被木清怡狠狠地训了，再来这一个错，不知道木清怡会怎样罚她呢。
“你下去吧，毛手毛脚的。”木清怡冷了一张脸，喝道。
那女子连忙退了出去。
“林立，我这里正好有一套衣服，你还是把身上的这一套给换掉吧。”
林立想要拒绝，但看看自己的衣服上已经一大块的咖啡，实在是没办法再穿着，就点了点头。
衣服竟然很合身，这让林立有一点怀疑，这衣服是不是木清怡早就准备好了的。
林立穿了新衣出来，木清怡已经在埋头处理文件。
“木院长，你今天叫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就是听说洛队他们都走了，整个刑警队就你一个人了，怕你太孤单，所以找你来聊聊天。”木清怡咬着手中的笔，“正好，我也挺无聊的。”
林立感到很是好笑，你无聊关我什么事呢？
怎么可以说我也无聊呢？
但事实上，我也的确很无聊，不是吗？
“木清怡，要不，你带我在你们疗养院转转，我看这里环境真的很好，我都想到这里来住上一两个月了。”
木清怡原本很是温善的脸突然间变了色。
“这里，全是一群老年人住的，整个疗养院都是难闻的老人气，有什么好转的。”
“也不能这么说吧。”林立站起来，看着窗外正和老人们聊天的那些年轻的女子，“这里有这么多漂亮的女孩子，呆在这里的老人也会变得年轻起来的。”
“那些女人。”木清怡面露鄙夷之色，“这些女子都不是我的安排，是李公道的安排，也许你们男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色之当头，万灾可来。”
这句话木清怡说得很随便，林立却在那里细细地品着。
欧阳市长临终时一直让他注意好舒心，说舒心不只是一个简单的疗养院，那里的病人也不仅仅只是来进行心脏病的疗养的。
欧阳市长走了，李公道还当了市长，更是把持着苏城最大的仁清集团，他在苏城做任何事情可能都不需要再遮遮掩掩。
就像从前的舒心几乎看不到一个女服务员，而现在的舒心，却都是漂亮年轻的女服务员。
她们仅仅只是当服务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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