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柏舒这一觉睡得舒服,甚至是有些神清气爽,感觉浑身的郁气都一觉消散了,就是嘴有点疼。
她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然后只觉得腰间一痛。
她吓得连忙睁开眼睛,只见那个熟悉的暴君正死死地搂着她的腰,还发出一丝不情愿的闷哼声。
柏舒打了个哆嗦,死死地闭上了眼睛。
一定是她睡懵了,暴君怎么可能在她怀里?。
一、二、三!
猛得睁开眼睛,柏舒定睛一看,当下脸色发白,进气都快没出气多了。
她怎么会和暴君睡在了一起?
明明昨晚······
明明昨晚她接了柯石大人的一杯酒,然后就被扶进了一个漆黑的房间······
然后发生了什么?
柏舒记不清楚了了,只知道发生了一些既让她快乐又让她痛苦的事。
她忽然猛得打了一个哆嗦。
昨夜的情形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昨晚上,她欺负了暴君!
暴君被她欺负哭了!
还求她“轻一点”!
怀中的暴君脸上还带着一丝泪痕,柏舒颤抖着手拨开他的头发,看到腺体那块儿惨不忍睹的皮肤。那是她的杰作。
哦!天呐!
她居然,她居然真的把暴君标记了!
自从安娜告诉她她是alpha后,她回去就查了很多和alpha有关的“学习资料”。
也大概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把暴君标记了······
柏舒披头散发地抱着暴君的头呆坐着,目光游移着一次又一次地看向他的小腹。
就在这个地方,会有他们结合生下来的孩子吗?
柏舒原本不知道婴儿是怎么出生的,但自从有了新光脑,接触到真正的网络,她看到了一个父亲给孩子接生的视频。
生命传递的力量让她在听到婴儿哭声的那一瞬间流泪。
omega孕育一个婴儿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
柏舒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那块平坦的小腹,忽得傻笑出来。
在这里有一个新生命呢!
是她未来的孩子!
想着这里未来会有一个孩子,柏舒看着皱着眉闭眼的暴君都顺眼了许多,那点兔子胆都微微膨胀了一点。
她怜惜地提他揉了揉皱成一团的眉宇,凑到暴君耳边念叨:“别皱眉啦!”
她扯了扯嘴角,忍不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一双眼睛瞬间泪汪汪起来。
呜呜呜,什么情况?为什么她的嘴角会这么疼?
啊!还有一件事!
柏舒歪了歪脑袋,她查过了,“当人情-妇”就是和人睡觉的意思。
如今她可算是真真正正地和暴君睡觉了,也算是名正言顺的“情-妇”了,那她是不是就可以让暴君不要对侯爵府出手,然后就能回家了?
她的任务就快要完成了,她终于能回家了!
耶!耶!
对了,等暴君生下孩子,她还能带着孩子走呢!
她开心地笑出了声,却又因为扯到伤口捂着嘴吸起凉气起来。
左祁正是被柏舒一声声倒吸凉气的声音吵醒的,他被折腾了一整夜,眼皮都哭肿了,一时间都有些睁不开眼。
然而那个无能的alpha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他,居然还在、在、在摸他!
不、不知廉耻!
他气得睁开了眼睛,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生气的,但迎上柏舒那张傻兮兮的脸,他莫名骂不出话来。
“水。”他咳了咳,半阖上眼睛声音沙哑道。
“哦哦哦!”柏舒连忙起身去给他倒水,然而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柏舒只得裹上披风去开门到别的宫殿里倒一杯水。
然而,刚一打开门,柏舒就愣了。
门口跪着两派侍官捧着一应洗漱用品无声地候着,为首的柯石脱下一身侍官服只穿着里衣跪着,看到柏舒推开门,柯石遥遥看了一眼,然后就低下头去。
外面这排场也实在太肃穆了些!
柏舒拽了拽披风的领口,接过一个侍官递来的水“砰——”得把门关上,小心翼翼地凑近暴君去伺候他喝水。
“陛下,喝水水了。”
大概是暴君阖上眼睛,脸上苍白太脆弱的样子惹人心疼,柏舒忍不住就学来了自己生病时安娜老师哄她吃药的路子。
她温柔地撑起陛下的上半身,小心翼翼地把水递到他嘴边,伺候他喝了三口,看到暴君冷漠地转过头,才放下手中的碗。
喝了水,大概是缓了一点,左祁低声道:“去拿身衣服进来。”
柏舒欢天喜地地跑去拿了,徒留左祁一个人躺在沙发上遏制怒火。
明明昨晚到后面是他占了上风,压着她好一番动作,可为什么到今天,浑身难受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不服!
他气得牙痒痒。
他胡乱接过柏舒递来的一件衣服换上,然后就硬撑着走回了休息的寝宫,他身上现在还都是汗,黏黏的不舒服,门一关上他就一头倒进了浴缸里。
要不是柏舒来送饭找不到人打开了浴室,还不知道他要在浴缸里睡多久呢!
看着面前站着都打摆的暴君,柏舒不由得心口一酸。
虽然她还很是惧怕暴君,可、可他还怀着她未来的孩子。
而且,暴君这个样子也完全败她所赐,愧疚和对孩子的期待让她下意识地讨好起暴君起来。
“陛下,我来帮你穿衣吧!”她殷勤道。
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水灵灵的左祁一把打掉柏舒伸出来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出去!”
柏舒咬着唇迟疑了半天,壮起胆子鼓起勇气上前。
方才被关在浴室外的时候柯石低声提醒她,让她好好照顾陛下,陛下头一回被标记,脾气上来很多事情都有可能不管不顾,不能全然由着他性子来。
她伸手去解左祁浴袍的腰带,他刚才躺在浴缸里睡着了,被叫醒后神情恍惚下穿上的浴袍只是松松垮垮地罩在身上。
柏舒的手刚一碰到腰带,腰带就不听话地掉到了地上,浴袍的领口一下子垮开,露出他莹白一片的胸膛。
左祁身体一绷,羞恼得站不住,他恨恨地瞪了柏舒一眼,抢过她手中的干净衣服,背过身子道:“你出去,我自己能穿!”
柏舒手上一空,有些诺诺地应声:“可是、可是、可是你身上还不舒服啊——”
她皱紧了眉头苦思冥想了一秒,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朗声道:“有什么好躲的?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
话一出口柏舒就后悔了,她有些犹豫地想:这话是不是有些太不尊重人了?
但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面前背影一瞬间变得僵硬,后耳根渐渐染上一片殷红······
“出去——”不知道为什么,柏舒觉得暴君的声音都在发抖,好像被她气狠了一样。
又像是被她气哭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嘴。
哎呀!你又说错话了!
她心情复杂地伸出手,想去触一触那个看上去有些悲凉的背影。
然而暴君仿佛是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一样微微侧了侧,躲过她犹豫的手,他微微昂了昂头,低声道:“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行吗?”
柏舒手一抖,饶是她再愚钝,也知道面前的暴君是真的心里难过了。
虽然她不知道暴君在难过什么,但是作为一个淑女,善解人意的淑女应该在旁人难过悲伤的时候给对方留足空间······
哦,不对,她又不是omega,不用做一个淑女······
柏舒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浴室里那悲伤的氛围让她着实有些站不下去,她压下心头劝慰的千言万语,闭着嘴乖乖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柯石大侍官还在地上跪着,左右的小侍官已经退下了,一股凉风袭来,冷意浸入了他的骨子里。
柏舒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犹豫地开口道:“大侍官,你为什么跪在这儿啊?”
柯石低着头轻轻道:“因为我犯了大罪。”
大罪?柏舒睁大了眼睛:“什么大罪啊?”
柯石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冷得让她看不透:“我的罪有陛下处置。”
这就是不想说的意思了?柏舒咬了咬下唇,低声嘟囔道:“我刚才说错话了,陛下好像有点难过······”
“你说什么了?”柯石皱起了眉。
柏舒老老实实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换得柯石长长的一叹。
他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发蔫,却一脸茫然无知的alpha,拳头忍不住有些发痒。
他提点道:“你昨夜是标记了陛下,可陛下不一定就是情愿的,甚至很有可能是被迫的,你那么说,不是有意让陛下想起那些耻辱吗?”
柏舒一愣。
柯石低声又道:“看来你是知道你是alpha了,陛下是omega,昨晚陛下被下了药,被迫诱-导发-情才被你标记的。”
“他不是自愿的。”
“这种耻辱,你最好别让他想起来!”
柏舒一个激灵,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还有,”柯石深吸一气,“陛下是omega的事,你谁都不能说!”
“别忘记,你是自愿当陛下的情-妇的一个omega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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