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杂鱼都成精了
9、小杂鱼都成精了
放水抓鱼喽！
二十多年未曾干涸过的这口金塘，张小强却要把它放干抓鱼，几乎全村的老少一大清早闻讯赶过来看热闹看稀奇，连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拄着拐棍，一摇一晃地手里提个水桶，嘴里不断念叨着：“我老人家不能下塘抓鱼，你们年轻人抓几条小杂鱼给我解解馋就可以了。”
“大家想不想快点抓到鱼，中午就能喝上鲜美的鱼汤啊？”
“想，当然想啰，我们好久时间没吃过鱼啦，想吃也没钱买啊，小强，你说这金塘里我们从未放过鱼苗，这里头会有鱼吗，到时辛苦大半天，抓不上几条小泥鳅，小杂鱼，做成鱼汤，全村这么多口人，一人恐怕连一块鱼鳞都分不到吧？”
“昨天晚上我和那颜主任，不，是，是我一个人睡在这池塘边，就看见那簸箕大的鱼儿不断跳起来又摔下去，到时候抓出美女鱼精来可别把你们给吓破胆啊。
“啊，小强，真想不到你和那颜主任进展这么快？竟然跑这池塘边谈情说爱来啦？”
“没有，哪有呢，我们谈工作呢，闲话少说，小伙子们，想吃鱼的巧媳妇们，跟我一块来挖沟放水啊。”
于是众人随着张小强的吆喝，纷纷抡起锄头洋铲在那堤坝上刨起坑挖起沟来。
浑浊的池水顺着沟流了出来。
“快用渔网拦着流水口，不要让小杂鱼随着流水跑了啊，小杂鱼，小泥鳅的用纯正菜籽油那么一炸，用泡椒那么一炒啊，实在是再美味不过的一道下酒下饭菜了，啊，想起这道美味来我就忍不住流口水。”
可是池塘里的水不断流出来，众人用渔网拦在几个出水口，拦了半天，连一只小指甲盖大小的鳑鲏鱼，小米虾也没捞着。
这种鳑鲏鱼，小米虾，还有白条鱼，傻瓜鱼在这一带池塘里十分常见，个头小，可数量众多啊。
怪了，怪了，难道一个几十亩大的大鱼塘，二十多年都未曾放干水抓过鱼，竟然连一只小虾米，小杂鱼也没有？
不会全被自己先前抓上来的那只大鳄龟给吃光了吧？这个十分有可能，这大鳄龟就是以小杂鱼为食。
“大家不要太担心，加油再把沟刨深一点，这水还没放干，大鱼都躲在最底下呢，小杂鱼肯定全让大鱼给吃光了，咱们能抓到一两条大鱼就够我们全村人吃了。”
“小强，你别再蒙我们了，这小鱼都没见一条，哪里会有大鱼哦，到时候累了半天，白忙活一场，走了，走了，这是什么金塘哦，明明就是一口死水塘，小强，虽然你是个大学生，知识比我们多，但这口金塘都闲置二十多年了，你若是能在里头养成鱼，我就把我这王字倒过来写。”王香莲王婶说到。这王婶是村支书张宝山的老婆。
“呵呵，王婶，王字倒过来写不还是王字么。”
众人等不及大鱼露出真容纷纷散去，张小强心中也十分纳闷，难不成这池塘里真的一条鱼也没有，奇怪了，那我昨晚看到的那些跳来跳去的大家伙又是些什么怪物？难道知道我们要抓它们，一个个顺着暗河逃跑啦？
即使没抓着大鱼，也要把这池塘放干，一探这池塘的奥秘。张小强抡起锄头用力刨土。
突然，张小强感觉拦在出水口的渔网异动了下，连忙拉起渔网，乖乖，终于见着鱼儿了，张小强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这条鱼不大不小，有一只手掌那么大。
“是什么鱼？大鲫鱼？这条鲫鱼没有一斤也有八两吧。”
“这哪里会是鲫鱼，扁扁的，分明是武昌鱼嘛？”
“武昌鱼，不会哦，你瞧仔细哦，逆天哦，我看这是一条鳑鲏鱼呢？我活了一大把岁数，还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鳑鲏鱼。”
这鳑鲏鱼是一种个头非常小的小杂鱼，成年鱼最大也就能长到铜钱大小，如此大的鳑鲏鱼令张小强这个见多识广的农大高材生也大为惊异。
张小强抓起这条鳑鲏鱼仔细看看，肯定道：“的确是鳑鲏鱼，没错，如此大的鳑鲏鱼不要吃掉，做成标本很有科研价值啊。”
这还没完，突然就有没逮着鱼跟张小强一样很不心甘的村民大叫起来：“快看，快看，那水里那黑漆漆的脊背那是什么怪物，在动呢，呀，是大鱼，好大的鱼啊，乖乖，金塘里的鱼长这么大，都成精了，快跑啊，万一被它们一口吞进肚子里，我们还没吃它们，就被它们当成美味佳肴给吃了。”
有人这么大声一呼喊，整个村子立马又躁动起来，人们纷纷手里拿着各种武器，菜刀，砍菜刀，洋铲，烧火棍还有铁钳等等又聚拢在了池塘边。
大家围着池塘边，手指着水里那几条黑漆漆的鱼脊背，生怕是什么鱼精，都不敢下水去扑捉。
“乡村们，今天的中餐晚餐都有鲜美的鱼汤鱼羹吃喽，还愣着干什么，跟我下塘抓鱼去啊。”
“泥太深，我怕陷进去出不来。”
“鱼太大，不知有没有长着锋利的牙齿，我怕被咬。”
没人敢下去。张小强摇摇头，扑通一声跳下池塘，那泥就没到了他腰上。
但张小强个头不高却能在齐腰深的泥水里行走自如。终于摸到鱼了，真的好大一条啊。
那水里的鱼被张小强摸到了，竟然很乖巧温驯，一点都不跳跃反抗，大的恐怕有一百多斤一条，这不是鱼精是什么？大的鱼比张小强的体重还重，张小强一人根本抱不动，于是就先抱起一条小的给乡村们先看看。
这是什么鱼？
竟然是傻瓜鱼，这种傻瓜鱼最大也只能长到食指般粗细，怎么这一条却有七八斤重？乖乖这种傻瓜鱼肉厚实细腻，非常美味。怎么会长这么大？
张小强又抱起一条白条鱼，也有七八斤重。
“这么大的鱼我不要，你们小伙子给我抓几条小杂鱼就行了。简直拆了龙王老家了，怎么这二十多年未曾抓过鱼的鱼塘鱼都长这么大一条了。这些可全是鱼精啊。”
养了二十多年的鱼长这么大，村民们虽然惊异但也认为很正常。
张小强却认为太不正常了，不过心里悬着个大大的疑问，没有表露出来。
“小强，你是农大的高材生，你给大伙好好解释下，咱们这鱼塘里的鱼咋能长这么大一条呢？这青鱼草鱼鲤鱼长大几十上百斤一条倒没什么好奇怪的，关键是这些白条鱼，傻瓜鱼，鳑鲏鱼，鲫鱼这些小杂鱼也能长这么大一个，不会是吃了什么激素吧，上游有个化工厂，经常排放污水废水，害的我们都不敢用河水洗衣洗菜也不敢下河洗澡了。吃了激素长大的鱼有毒，我们可不敢随便吃啊。”
“对啊，对啊，小强，小杂鱼能长这么大太不正常了，应该拿去检测确认没有问题才敢吃。健康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颜玉芳一大清早去镇政府开会去来了，村民正在热火朝天地抓鱼的时候她赶回来了，提醒张小强道。
张小强一听很有道理，说：“颜主任说得有道理，我听颜主任的，不过最好装些水，挖些泥一块拿去检验，如果确认上游的皮革厂排污的确对我们下游群众的财产健康产生严重威胁和损害，我必须得找他们麻烦去，一定得叫他们把这坑人的皮革厂给关停了。
“小强，你口气好大啊，那祥云皮革厂的老板背景可硬着呢，人家的舅舅是县里的主要领导，你去找人家的麻烦，不要给自己惹上大麻烦哦。”
“什么祥皮革工厂，即使他是皇帝老子的外甥，损害到咱们下游群众的切身利益，我也要把他拉下马呢。”
“小强，那祥云皮革厂的老板名叫陈浩南，人称南霸天，可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你跟他去斗，斗不过他的，以娘家人的身份去跟他好好说说情，摆摆理还差不多。”
“娘家人身份？这陈浩南的媳妇是咱们村的，是哪一个？”
“咱们村的村花春香啊，小强，半年没见你回家，你不知道？”
张小强的心像被针猛扎了一下似的，竟然好疼。春香，从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开始暗恋她了，无意中偷看到她洗澡后对她更是念念不忘，不过这么多年来张小强从未主动对春香表白过，去上大学之后，兴趣点全部转移到了胡琴丹身上，若是几个月前回村遇到了她正被刘虎等几个烂仔欺负，张小强挺身而出，英雄救美，自己也不会被那刘虎扎上几刀，丢进暗河，若不丢进暗河，失踪几个月，自己也不会因祸得福，意外得到这个吊坠，还有这个神奇的随身修仙农场。
刚出虎穴，又落入狼窝，这春香长得这么水灵标致，要嫁人也得嫁我小强这种有担当，有胸怀，正义凛然的有为青年啊，怎么就能嫁给陈浩南这种社会渣渣呢。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阻止。
“翠花嫂，春香真嫁过去啦，这，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还没有呢，不过也差不多了，这春香不是跑广东打工去了么，就等她回来应句话，不过她应不应话，还不是铁板钉钉的，她那嗜赌如命的死鬼老爸可把这鲜花似的女儿给害惨了，欠了人家一屁股赌债。那陈浩南已经开口了，如果李大勇把女儿许配给他，所有的赌债他来帮他还清。唉，春香这命苦啊。听说那陈浩南玩女人的手段很毒辣的，好几个老婆都被他吓得跑掉了。”
“啊，这还有王法么，不行，我张小强既然已经回来了，我绝不容许这个陈浩南胡来，春香是个好女孩，我绝不能看着她美好的人生就此毁掉，我必须得好好管上一管。”张小强神情无比的刚毅道。
“管上一管？小强，嫂子还是劝你不要管闲事为好，那春香人长得是好看，咱们村除了从外面来咱这里工作的颜主任，真的没一个女人比得过她，这个我们全村的女人都承认，不过广东可是个大熔炉，这么漂亮的妹子去哪里打工，还能守身如玉？相守也守不住，那外面的男人手段心思可比咱们平溪附近的这些个坏多了，谁知道春香在广东干什么营生呢。所以嫂子劝你，别去淌这个浑水。”
大鱼一条条从池塘里抬上来，可张小强心里想着春香，想着她天使跌入地狱饱受摧残煎熬的命运，兴趣完全就不在大鱼身上了，心情变得无比的沉重。
“主人，别难过，春香这颗水灵灵的大白菜是咱们的，千万别人猪给糟蹋了啊，我支持你，是个男人的话，就要勇敢去战斗。”
对，我一定要救春香出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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