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扑朔迷离
李秀川看着身子几乎扑倒在地的张晓心中也是痛苦万分,伸出双手把扶她了起来,那只纤白细长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胳膊,那只手用的力是如此之大指甲几乎都穿破了衣服掐进了肉里。
看到张晓怔怔的凝视着自己,眼中闪过爱惜怜悯悔恨歉意的神情,李秀川感觉声音发涩:“晓晓,你还好吧。”
“你恨我么?”张晓抽回了手神色凄迷的问道。
“恨过,但终究抵不过你的好。”李秀川看着这张早已印入灵魂深处的面孔,怔了怔还是如实的回答。
张晓闻言身子更是一颤,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神色犹疑还是强忍住了。本来亲密无间的恋人不知什么时候中间已经有了一层无形的隔膜,一时无语气氛渐渐的尴尬起来。
刚想要说些什么眼前的女子却突然扬起了脸,再也没有了迟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决然的神色:“你还是忘了我吧,就当从来没有张晓这个人,这些不过是梦一场无爱也无恨。”
说完张晓转过了身子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只是空中也有晶莹的泪珠洒落。
“无爱也无恨,终归梦一场......”。
李秀川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心中微微泛苦,这一年的漂泊辗转这一年的黯然伤神又有多少是对眼前女子的思念,曾经的七年,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终究只是一场梦,伊人已远去,梦醒了无痕。
默默无语黯然失神,李秀川怔在原地身子久久无法动弹。
突然地下一阵急剧的晃动把李秀川拉回了现实,急步走出帐篷抬眼望去四周空无一人。李秀川蹙起了眉头,凭着直觉这次剧烈的震动应该是从前方山体中的洞穴里传来。
犹豫了一阵李秀川还是决定前去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四周李秀川走到帐篷中找到了一把工具锹、一把强光灯、一圈绞麻绳,顺手又拿起了一个罗盘和一把工具刀朝着前方的洞穴走去。
从外边看这个洞穴两人多高洞口极不规则,由于背阴洞口有水滴滑落,向洞里望去一片黝黑,从洞里有莫名的风吹来。
李秀川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工具锹,直觉有一股无名的气机在洞穴周围扩散,古老阴森让人寒毛直竖。再次检查了一下身上的工具,李秀川深吸了口气依然大步迈进了洞穴,虽然凭着直觉前方总有危险要降临,但心中的执念和冥冥之中注定的牵绊在牵引着他要去弄个明白。
借着灯光李秀川发现这个洞穴虽然没有岔路却是出奇的曲折幽深,四周也没有人工开凿的痕迹,看石质也不像是石灰岩,用手触摸洞壁虽然略显潮湿但是却感觉从掌心传来一股奇异的温暖。李秀川在心中默默估算着自己的脚程,从进洞到现在自己大约走了至少有十里了,可是凝神听去除了自己的喘息声和水珠滑落的滴答声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在这个黝黑曲折的洞穴中,除了自己手中的这点光明剩下的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对了一下罗盘,指针一直指向东南,凭感觉这个洞穴越往里走地势越高。
又走了大约十里地左右,李秀川熄灭了手中的强光灯,在前面隐隐有嘈杂的话语声传来。扶着洞穴的墙壁,李秀川慢慢的摸索了过去,走过一个转角,前面的景色让李秀川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狭窄幽暗的洞穴过后前面豁然开朗,这是一个能容纳千百人的巨大石窟,里面的陈设犹如传说中的仙家洞府。整个洞穴充满着柔和的白光犹如置身梦境,李秀川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才发现这些柔和的光都是从四周的一些奇异的字画中发出来的。李秀川对这些奇异神秘的图画倒有些了解,有些是上古先民拜神祭祀的图画,也有些与异兽猛禽搏斗的场景。最多的李秀川最熟悉的就是那些道家图画:三清祖师与各家天师都赫然在列,有的威武有的淡泊;有的讲经有的炼丹。在洞窟的中央矗立着一口巨大的大鼎,两耳三足古朴大气,鼎壁上缭绕着一股土黄色的雾气,仔细观看隐隐雕刻着一些山林树木虫鱼鸟兽。还有些文字李秀川却是一知半解,这些都是类似甲骨文和铭文的古篆,在石窟的最前方有一副巨大的字透发出一股浩大的气息。李秀川搜刮着自己的记忆,终于认出这是一个古繁体的“道”。
这个充满着神秘莫测气息的巨大道字前面有一个类似祭坛的高台,上面聚集了不少人像是在激烈的争辩着什么,由于距离过远,李秀川隐隐听到了,证道、祖师、飞升等有限的几个字,虽然心中隐隐有些想法,但是根本不敢相信。
这一年多来让自己不敢相信的事情太多:与自己感情极好的女友突然提出分手要去国外,却在龙虎山的荒山野外意外相逢!相恋七年,却突然发现女友的身份神秘莫测!自己的父母离奇的遭遇车祸!健朗的祖父也在短时间去世!还有本应该是自己女友张晓的叔叔,却摇身一变成了葛师!这个不起眼的山洞中竟然别有洞天!还有如此多的珍贵壁画!而且字画还会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将整个洞窟照耀的如同梦幻般的白昼!这些又到底是何时何人所留!这些人在这里神神秘秘的到底想做什么!
这里的一切都让李秀川大脑短路。
在科学高速发展的今天,大自然总有一些光怪陆离的奇闻让人无法从科学角度作出解释。李秀川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更是一名出色的外科主刀医生对科学的态度应该更严谨。可自小受爷爷的影响,自己对中国的古文化尤其向往,虽然对所谓的鬼神并不是真正的相信,但是从心里还是有些敬畏的。
爷爷是一名优秀的老中医,最是推崇道家的养生之术,对于这个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李秀川虽然没有做过专门的研究,但闲暇时也读了不少道家的典籍。自己的爷爷也收藏了不少的道家典籍,其中不乏一些珍贵至极的孤本,现世难得一见,闲来无事自己也曾陪着爷爷研究过一些,不过大多都是些野史传记。自己曾笑言,这些记载都是道听途说,而爷爷却说古往今来诸多奇闻轶事不见于史册是为了不引起老百姓的恐慌,是为了社会的安定,不过野史所载也不一定为真,各人有各解罢了。
难道这个洞窟真的是龙虎山起源之所,张天师的洞府?
当年的张天师难道就在这个洞府中炼丹修道证道飞升?
......脑子里飞快的闪过几个想法,可瞬间又强迫自己否定了。
李秀川屏住呼吸猫着腰慢慢的朝前面洞窟爬去,走到了洞窟中李秀川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热量注入了自己的身体,血液流转加速,浑身的毛孔都舒服的张开了,就像喝了一杯醇酒佳酿。
摸到了差不多洞窟的中央,李秀川来到这个起码有三层楼房高的巨无霸大鼎前抬头望去震撼不已,不论其它,单只这大鼎就是不解之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李秀川伸出了手抚摸到了大鼎上,看上去应该冰冷的大鼎触手却是有一种奇异的热量,就像刚才触摸山洞中的岩壁,似铜非铜似铁非铁李秀川从来没见过这种物质。再次用力的试了一下仍然是没有丝毫变化,刚要把手放下,却突然感觉手心上被虫子叮了一下。李秀川感觉手心上有血溢出刚要撒手却发现手被紧紧的吸住再也拿不下来。感觉大鼎的那股奇异的热量突然变得滚烫源源不断的从手心涌入自己的身体,浑身的血液好像要沸腾起来。
下一刻在李秀川失去神志之前,一件超乎李秀川心理承受能力的事情发生了:面前的这口巨无霸的大鼎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出奇的是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震惊恐惧而是理所当然的无可奈何,这一年来尤其是这两天发生的这些事让自己都有些麻木了。
就算现在自己面前蹦出个外星人来,李秀川都不觉的稀奇了。
迷迷糊糊中李秀川感到恐慌的是凭空消失的东西从直觉上好像是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里!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虽然自己身体没有任何影响,但是自己却坚信面前的大鼎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因为李秀川竟然感觉到了一种很莫名的气息笼罩了自己,像是在观察、试探。仿佛被一只远古的洪荒巨兽盯住了自己,浩瀚苍凉深远悠长的气息一浪一浪的涌来。自己就像置身在了历史的洪流中,脑海中仿佛出现了各种画面,有形似龙凤的神兽翱翔于天空;有不可想象的异人移山填海,有神圣浩大的祭祀也有满地流血的征战。
洪流中那些举世无双的英雄,风华绝代的美人;雄霸天下的帝皇,超凡脱俗的圣贤都葬在了过去,没有人能超越时间,无论多么不甘到头来都是难逃一死。
李秀川的心情随着画面的流转或喜或悲或愤懑或无奈仿佛自己身临其境已轮回百世。小腹丹田处越发的温热,浑身的血液竟然一再沸腾,血液的加速流转导致浑身的毛细血管简直要爆裂开来。
李秀川是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对于人的身体构造很熟悉,这是一种很危险的情况,再这样下去会有致命的生命危险!血液加速循环心脏会承受不住,人体的毛细血管会爆裂心脏休克。
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强自凝神静气,让自己放松弛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节,身体中的异热稍微平复。
长出了一口气李秀川想努力的睁开眼睛却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禁锢了起来指挥不动自己的身体,这种感觉就像中风了一样,灵魂和**极度不协调。
恐慌中,丹田中的火山再一次爆发,李秀川感觉一种被撕裂的钻心剧痛袭来,眼前一黑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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