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 戏妖的温柔
天已经完全黑了，小渔村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显得格外寂静。
两个黑影攀高爬低，悄无声息潜进了客栈里面。
客栈里只留了几盏昏暗的夜灯，小美坐在服务台后，正打着瞌睡。
突然，一只大手从她背后伸了过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别叫，否则，哼哼。”黑影冲小美挥了挥手中寒光闪闪的刀子。
“我问你，这客栈里都住了些人？”黑影对着小美问道。
小美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好个小丫头，嘴还挺硬，看来不给你点儿厉害是不行了。”一道寒光划掉了小美的胸口一颗纽扣。
就在此时，后面一个大手拍了黑影的脑袋一下。
黑影扭头：“老大，你打俺干啥？”
“你个傻缺，你捂着她的嘴，她怎么回答你的问题？”那个老大闷声闷气道。他嘴上蒙着一块黑布，所以说话的语调有些怪。
黑影忙不迭松开捂着小美嘴的大手，但刀子仍然搁在小美胸口几厘米处。
“你们是什么人？”小美咳嗽了几声，大口喘着气道。
“我们是海盗。”黑影道。
后面的海盗老大又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个傻缺，你怎么把咱们的身份说出来了？是你问她、还是她问你？”
“对对，”海盗将刀子往小美胸口伸了几寸，怒道：“好你个小丫头，不许问问题，只许回答问题，听到了没有？”
“啊！”刀尖已经碰到了小美的肌肤，吓得她大叫了一声。
“不许叫，再叫杀了你。”海盗喝道。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小美惊慌失措道。
“我们是海盗，当然是抢钱了。”海盗道，“快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然后说说哪个房间里有客人，再把他们的备用房卡交出来，敢说一个不字，哼哼。”刀光一闪，又划掉了她一个纽扣。
小美小脸煞白，哆哆嗦嗦地打开抽屉，将里面的整钱、零钱、钢镚一股脑都堆到了桌子上。
“房卡呢？”
“房卡得用电脑充磁，需要开灯，否则我看不清楚键盘，没办法操作。”小美哆哆嗦嗦道。
“好，我去开灯，告诉我开关在哪儿。”
“在左侧那个墙上。”
海盗老大狠狠在那个海盗头上打了一下：“你个傻缺，你开灯，她不就看见咱们的长相了吗？”
“对对，老大有理，险些上了这小丫头的当。”海盗捂着脑袋连声道，又对着小美狠狠道：“就这样摸黑弄，否则别怪哥哥刀子不长眼！”
海盗一边说着一边去按开电脑，卡擦一声脆响，电脑屏幕没有亮，大厅的灯却突然亮了。
一胖一瘦两个猥琐黑衣人出现在灯光下。
瘦子狠狠打了一下胖子的脑袋：“我不是让你别开灯了吗？你咋不听呢。”
“老大，我没开灯啊，我按的是电脑开关啊。”胖子委屈道。
“不是你开的？不好，”瘦子一个机灵，拔出腰间的手枪，“是谁，快出来？”
“老大，人在那儿呢。”胖子捅了捅瘦子，指了指大厅通往客房的昏暗的走廊处。
一个身材修长的人静静站在那里，悄无声息，几乎和夜晚的空气融合在了一起。
只是脸上的黄金面具，在昏暗中闪闪发光，显得有几分狰狞。
瘦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果断扣下扳机，冲着三色盟主的面门啪就是一枪。
也怪三色盟主的造型太、气势太足，让海盗感觉到了危险，所以才会不说一句话就毫不犹豫开枪。
枪声响后，三色盟主仍然站立在原地，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莫非三色盟主的功力已经恢复了？若果真那样，这样的海盗当然无法伤害他分毫。
杨小圣躲在暗处，吹了吹剑指，一脸得意。
打偏了？瘦子咬咬牙，抬手啪啪啪又是几枪。这次是目标更大的胸口。
登天六射诀！杨小圣开启眉心神通，子弹轨迹难逃他的法眼，剑指连点，一道道肉眼难见的气劲从指端飞出，将子弹拦截了下来。
在外人看来，三色盟主仍然原地不动，子弹仿佛凭空消失了。
瘦子咬咬牙，抬手狠狠在胖子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老大，你。”胖子满脸委屈。
“老什么大，没看见老大搁那儿站着呢吗？”瘦子骂道。
瘦子噗通一声朝三色盟主跪下，痛哭流涕道：“老大，我们兄弟二人有眼无珠，不知您老人家在此，刚才无理冒犯，还请您老人家恕罪啊。”胖子也赶紧跟着跪下。
“你们是什么人？来此地做什么？”三色盟主缓缓开口道。
“我二人是这附近的海盗，因为明天是‘四绝’分会每半月召开一次的见面会的日子，我二人就想着来这家客栈歇歇脚，顺便，顺便……明天好去参会。”瘦子跪在地上答道。
“你们是‘四绝’分会的人？”
“不不，我们兄弟二人武功低微、势单力薄，还不入‘四绝’的法眼。不过这‘四绝’分会为扩大影响力，每次开大会时都有一定的旁听名额，我兄弟二人想着去混个眼熟，万一哪次走了运道被分会看上，岂不是就能一步登天了？”瘦子答道。
三色盟主点点头，明白了为什么像小美这样的普通小姑娘也能去参加了。
“你们二人带路，领我们三人前去。”三色盟主冷冷道。
“三人？”瘦子一愣。
“对，是三人，因为还有我们两个。”杨小圣嬉笑着从暗处走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个未成年小萝莉。
“我们现在就出发。”三色盟主冷冷道。
瘦子一愣，小心翼翼道：“明天上午才开始，现在去是不是有点儿早？”
“现在出发，你有意见？”三色盟主冷冷道。
“不敢不敢。”瘦子连忙爬起来，拽着胖子一块在前面带路，出了客栈。
“太帅了、太酷了。”小美双手握在胸前，看着三色盟主离开的背影眼里又开始冒星星。
“四绝”分会离小渔村不太远，五个人走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一个偏僻的独栋小楼前。
小楼只有两层，里面没有灯光，两扇大门紧紧闭着，挂着一把旧式的铁将军。
“就是这里。不过现在应该还没有人，平时这里也不住人。”瘦子在三色盟主面前点头哈腰道。
三色盟主看着小楼沉默了一小会儿，冷冷道：“你们可以滚了。”
“是是。”瘦子大喜，没想到会这么轻易就放了他们，连忙点头哈腰，拽着胖子消失在夜色中。
三色盟主走到旁边一处青石旁，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将上面的灰尘吹拂掉，然后盘膝坐了上去，开始吐纳练功。
“怪不得三色盟主武功这么高，原来是个争分夺秒的练功狂人。”杨小圣喃喃道。
戏妖笑道：“那你还不赶紧学学，你一个大男子汉武功还比不上一个三色盟主，丢不丢人？”
“你这话说的，好像三色盟主不是男人一样。”杨小圣打了个哈欠，“他是个疯子，咱们可不是，我看那边还有两块大石头，咱两去那儿睡会吧。”
“你这么懒，这辈子武功都别想赶得上三色盟主了。”戏妖道。
“这话你说错了，我也很勤奋的。只是我练功的方式比较特殊，得多睡觉、多休息，睡得越过，武功就越高。”杨小圣笑道。
“满嘴跑火车。”戏妖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你还别不信，我练得这神功叫‘懒龙邪功’。听听这名字，不懒能练得成吗？”
“懒龙邪功？”戏妖神色一动。
杨小圣一愣：“你听说过？”
戏妖也不擦一下，直接爬到石头上打了滚，然后将两只小手放到脑后，翘起二郎腿看天上的星星。
“果然是小屁孩儿，一点儿都不讲究。”杨小圣嘟囔道，也跟着爬到石头上，躺在了戏妖旁边。他也没擦。
“我是谁？是最博闻广识的戏妖，这天下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戏妖看着天上的星星，一双美目在夜色里闪闪发光。
“我还真搞不明白，你说你岁数这么小，怎么不但会治犼骨暗劲，还啥都略懂一点儿的样子？是不是黑绸军里就没有正常人？”杨小圣喃喃道。
“你知道我长这么大出过几次家门吗？”戏妖一眨不眨看着天上的星星。
“一千次？二千次？那谁知道啊。”
“这是第二次离开家门。”戏妖淡淡道。
“什么？”杨小圣大惊失色。
“第一次离开家，我在外面玩了一天，阴差阳错加入了黑绸军，然后就又回了家。这是我第二次离开家。”戏妖将身子侧过来，脸对着杨小圣。
“骗人呢吧？”杨小圣也侧过身子，不相信地看着小萝莉戏妖。
“你以为知识会凭空进入你的脑子里吗？在这么多年里，我一直待在家里，唯一能打发时间的就是了解这个世界。”
“还好，后来多了个人陪我，让我不再那么寂寞，让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开心、很开心。”
寂静的深海底部，她和三眼天神并排躺着，看着头顶流光溢彩的冰窟，看着冰窟外游动的鱼群，三眼天神会很夸张地讲天庭里每个天神身上发生的各种趣事来逗她开心。
无意间也让她变得无比博学。
“谢谢你。”戏妖嫣然一笑，双眼漆黑灵动，亮如星辰，仿佛一道光穿透了杨小圣的大脑。
杨小圣的心突然急速跳了几下，心底猛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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