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武者之路

“谢谢师父！”萧牧毕恭毕敬地说道。

        “既然你叫我师父，师父便不能白当，你随我来，我带你去一处地方，帮你洗筋伐髓，将你塑造成真正的武者！”说着，何足道向着左边的方向走去，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向巨型墓碑的背后望去，目光抖动。

        巨型墓碑背后的青衫老者迎着何足道的目光望去，眼神复杂。两人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又好像是初次见面的伙伴。

        萧牧没有注意到这一幕，他还在回想何足道刚刚说的那一句话，心中一阵狂喜：师父终于要帮助我开启武者之路了吗？

        “师父，等等我！”萧牧快速跟了上去。

        何足道沿着萧牧来时的路走去，他走得很慢，目光如同流水一般，流淌向那些石碑。此时，天地间一片肃穆，没有一丝风，那些石碑静静地矗立着，像是送葬的人群，又像是等待处决的死刑犯。

        萧牧跟在何足道的身后，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何足道的背后还长着一双眼睛，不过，这双眼睛不是在看他，而是在看他背后的石碑群。

        走到尽头的时候，何足道停下了脚步，伸出右手，在空气中化了一个逆十字，逆十字泛着蓝光，不断地向外吞噬，随后，空气中便出现了两人高的蓝色光幕。

        “萧牧，跟上来！”何足道踏向了光幕中。

        “是，师父！”萧牧一个箭步，跟了上去，生怕跟丢了。

        青衫老者背负着双手，看着何足道和萧牧离去的身影，默然喟叹：“老家伙，你这一出来，意味着那小子就是真主选中的第七位圣子么？看来，恶魔和魔鬼也要相继觉醒了吧。哎，这个世界又要天翻地覆，不得安宁了啊。”

        说着，青衫老者一步步地踏向了巨型石碑，然后单脚跪地，拍了拍高台，说道：“神龟虽寿，你快要上场了。”

        石台传来一股沉闷的声响，如同鼓声一般，算是回应。

        萧牧冲出光幕的时候，他便看到一座破旧的寺庙，牌匾歪在一旁，里面挂满了大片的蜘蛛网，一缕晨曦从窗口处溢了出来，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条金色的溪流。

        “咦，这不是我来时看到的寺庙吗？”萧牧一怔，随即他抬起头，看到天空一片红晕，如同喝醉的美人一般。

        “萧牧，你可听到了什么声音吗？”何足道回头问道。

        “声音？”萧牧侧耳倾听，隐隐听到一阵阵撞击声，“瀑布，师父，是瀑布吗？”

        “没错，我们到瀑布那边去！”何足道点头说道。

        萧牧跟着何足道走向森林的深处，他四处张望，看到很多灵兽瑟瑟地躲在一旁，不敢靠近他们俩的一丈范围之内，似乎很害怕。

        “砰”地一声，有一只白色小动物撞到在一棵大树上，脑袋晕晕的，眼冒金星，身体摇晃着，很是呆萌的模样。

        小狐狸的背后站着一只黑狼，眼睛碧绿，脸上有一道伤疤，从右眼角一直延伸到左下巴，看起来十分狰狞。它一看到萧牧，立即拔腿就跑。

        萧牧当然知道黑狼怕的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何足道。他走过去，轻轻抱起那只小动物，毛发很软，摸起来很舒服，仔细一看，是一只幼小的白色灵狐。他记得严老师曾经讲过，白灵狐在万兽录中排名末端，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对人类很友善。

        白灵狐睁开眼睛看到萧牧，眼睛一颤，似乎要掉下眼泪，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它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不过一看到萧牧没有任何的恶意，身上也没有任何的灵力波动。它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一看，那只追它黑狼已经消失不见了。

        白灵狐顿时对萧牧亲切起来，眼睛里泛着笑意，而且在萧牧的怀中蹭来蹭去，很是活泼的模样。

        “你这只小狐狸啊，真可爱！”萧牧开心地说道，他想将白灵狐送给阿奴，它知道阿奴肯定会很开心地。

        萧牧抱着白灵狐，继续跟着何足道向前走去。

        走着走着，视野逐渐变得宽阔起来。一条瀑布倾泻而下，如同白色玉龙一般，“轰隆”一声，巨大的声响，如同龙吼一般，惊得空气震动。漫天的水花绽放出五彩的光芒，色彩斑斓。瀑布下方，瑶草铺地，鸟语花香，仙猿摘桃，白鹤起舞。一片欣欣向荣之象。

        萧牧能感觉四周弥漫着一股极其浓郁的灵气。

        白灵狐嗅了嗅鼻子，“蹭”地一下，从萧牧身上挣脱出来，一溜烟，便奔到溪流上，游泳，翻滚，鱼跃，欢快玩耍起来，像是一个活泼的小孩子。

        “萧牧，去吧！”何足道指着瀑布下方的溪流，说，“这是一片灵力瀑布，可以助你踏上真正的武者之路。”

        “是，师父！”萧牧眼中火热，他褪去衣衫，脱得赤条条的，缓缓走向溪流中。溪水并不深，只到萧牧的膝盖处。

        萧牧坐下来打坐，闭上了眼睛，脑子中变得一片空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到世界上的某一处睁开了一双眼睛。借着这双眼睛，他也看到一些景象。

        目光所及之处，土地龟裂，寸草不生，四周的树木又瘦又黑，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势，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叟，树上没有一片绿叶，也没有一只天牛。

        树木旁有一条鱼在地上剧烈地挣扎着，又蹦又跳，没过一会儿，气息便淡了下来，嘴巴一张一合地，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它绝望地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

        忽然间，天地间一片昏暗，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紧接着，天空裂开了一道数百丈长的口子，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开了一般，而且口子还在不断地扩大。“轰隆隆”，暴雨从口子中倾泻而下，气势磅礴，如同千军万马一般，一瞬间便席卷了整个世界。

        随着雨水地不断侵蚀，大地上像是迎来了新春一般，青草从土壤探出了脑袋，树叶上长出了许多新叶和花朵，生机勃勃。

        同时，大地开始塌陷，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洞穴，直径足足有数千丈长。那倾盆大雨全部流进了洞穴之中。

        这时，隐藏在这个世界里的另一双眼睛悄悄地合上了。

        何足道睁开眼睛，刚刚他前往萧牧的丹田世界观看了一眼，心里想：之前我就在奇怪，拥有神灵之眼的萧牧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不会吸收灵气的废材呢？现在我明白了，不是他不会吸收灵气，而且因为四周的灵气实在是太少了，就算是吸收了，根本就没有效果。

        此时的萧牧浮在水面上，眼睛还没有睁开，无数的灵气围绕在他的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白色漏斗，漏斗的顶端就在他的脑袋上。

        漏斗的颜色越来越深，四周汇聚过来的灵气也越来越多。溪流颤抖着，无数的水泡炸开。白灵狐趴在水面上，睁着一双大大的、明亮的眼睛，看着萧牧，眼神里尽是不解之色。

        萧牧先是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片干涸的土地，然后久旱逢甘霖，暴雨倾盆而下，不仅浸润了那片土地，也浸润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现在，萧牧感觉自己的丹田里充满了力量，甚至让他有了一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气。

        灵气漏斗越转越快，吸引力也越来越强，许多溪水被卷了起来，形成一个高达三四十丈长的水龙卷，极为壮观。

        何足道一阵苦笑，心想：萧牧这么吸收下去，恐怕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这片灵地就要化为枯萎，化为沙漠了。想不到这小子，刚刚踏入武者之路，吸收之力，就如此地庞大，实在是令人咂舌。

        正当他要提醒萧牧的时候，水龙卷猛地炸开，化为千堆雪，朝着四面八方铺设而去，水珠五彩缤纷，而且还有一座彩虹桥，横亘在瀑布上空，十分绚烂。

        白灵狐看着如此美景，高兴地欢悦起来。

        萧牧睁开眼睛，身形一晃，便离开水面，出现在岸边，迅速地穿上了衣服。

        “师父，我终于成功了！”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嘻嘻地说道。

        能形成灵之气旋，并且能吸收四周的灵气，正是踏入武者的标志。萧牧知道武者的第一层境界叫做聚灵境，聚灵境共有九重，一重比一重强大。萧牧正处于二重聚灵境。

        聚灵境之上，被称为初灵三境，初灵境，升灵境，高灵境，每一个境界分为小成，大成和圆满。至于再往上，萧牧就不知道了，在他心中，高灵境就是至高无上的强者了。

        白灵狐迅速地跑了过来，顺着萧牧的身体饶了上去，停在他的肩膀，双眼眯着弯月，嘴里“吱吱”地叫着，很是欢喜，很替萧牧开心的模样。同时，它献给萧牧一个绿色的果实，果实上面缠着几道浅红色的纹路，并发出诱人的果香味。

        “这是碧幽果！小狐狸，你从哪里见到的？”萧牧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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