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骨女之骨 8
当那一张卡牌抽出并且拿在手中时,阴歌竟然觉着自己的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扎刺一般,那种用针一下接着一下扎刺的感觉,痛又心口向身体周遭蔓延,随后延伸到全身各处。心口的扎刺每一下都那样的痛,痛到阴歌都开始觉了不安。
手中的卡牌,她竟然不敢翻开,让卡牌保持着背面朝上,阴歌看着那一张卡牌发了半晌的愣。
阴歌的僵愣,安德鲁跟临没有出声催促,而是等了半晌后,才看着阴歌自己回神,随后看着临说道:“持有者给自己占卜,这事要是传出去,还真不知得让多少人笑掉大牙呢。”
“反正也不准,不是吗?既然不准干嘛不试试。”
话,继续说着,也是因着临的话音落后,阴歌这才咽吞着口水,随后将那一张卡牌翻过来。这张卡牌,绝不是什么好牌,阴歌心里早就有这种感觉,只不过当这一张卡牌翻过时,在看到那属于自己的命运指引时,阴歌的脸色还是变了。
十三。
那是专属于死神的十三。
而且还是正位的十三。
未来的她,将通往未知的道路,而这一条道路将通往最为悲凉的死亡。
当看到这一张卡牌时,纵然是阴歌,此时的面色也变了。突然凛沉下的眸色,显然这一张卡牌对于她的冲击算大的。在看到这一张卡牌后,阴歌的脸色直接变了,倒是临,竟然还咂舌轻道。
“哇哦,居然是死神,还真是一张最倒霉的牌呢。”
“无聊!”
阴歌的脸色本来就算不上好看,临这话一出,更叫她的神色难看了几分。持有人给自己占卜,实在荒谬,对于临的无聊举动以及阴歌此时沉下的眼眸,安德鲁显然全都觉得无聊,不客气的将那鄙夷的话语说出,安德鲁说道。
“持有人给自己占卜,这么无聊的事你居然顺她。”
“哪就无聊了,这人嘛,活在这个世上总该做个尝试吧。再说了,持有人给自己做的占卜从来都是不准的,横竖给出的指引都是错的,试一下怎么就无聊了?”
不甚在意的回着,临的话带着开着玩笑后特有的调笑感,虽然临一再宣称只不过是尝试,并且也连番重复持有者对于自己的占卜是不准的。不过二十二章卡牌中哪张不选,偏偏抽出一张死神,总叫阴歌觉着心中怪是瘆人。
占卜者,本就极信命,如今更是因了这一张塔罗牌不再出声。好端端的,却叫临的一句尝试弄成现在这诡异的气氛,当即安德鲁也没打算继续陪着她们闲闹下去。
委托接下如今也过去两三天,原以为依照之前的情况,那藏在后头的家伙应该早就按耐不住,伺机出击。然而那个家伙远比安德鲁之前预想的还要沉得住气,或许那个家伙也察觉到这次接下委托的不是之前那些没什么本事的灵能者,担心着出手不甚反而叫自己落了败处,那个东西倒是一直按耐着不动。
连续几天始终没露出任何踪迹,这样的家伙,绝非一般意义上的恶灵。那个东西倒是极有耐性,它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跟安德鲁他们耗着,不过安德鲁可不打算陪这种东西浪费不多的时间。
既然对方始终不肯露出马脚,他也只能开始动作了。在那三个人眼中,这几天的安德鲁都是闲坐在那儿,不曾有过动作。可事实上面上悠闲的安德鲁私下却进行着只有他才能懂的勘测,比起那些只知道掏钱从线人那儿买来线索的家伙,安德鲁的办法切行而且更加有效。
心里头大概有了个谱,安德鲁自然更没时间同阴歌还有临浪费,那就甩下一句“无聊”而后不再搭理她们,安德鲁自行加快脚步去处办自己的事。
这么多天,他也该动了,连续三天没有查到的线索,不只是那个东西,就连君以诺,安德鲁也没见到。虽然以君以诺的实力,他并不觉得有东西能伤了他,不过时间太久这心里头免不得还是有些担心。
如今唯一能让他分散担忧的,也只有寻找那隐于暗处始终没有踪迹的幕后怨灵。
因为心中有了记挂,速度上既然也是快迅多了,对于临来说,安德鲁的想法往往不需要通过言语,只要从他的眸色以及行动上便可猜得出。此时已是明了,只不过临并没有出声问询,倒是阴歌,平时看到安德鲁有了异样总会询上两句的阴歌,此刻竟是默着声。
还是低垂着眼眸看着脚下的路,虽然那一张代表着死亡的塔罗牌已经消隐,不过临知道,阴歌的心里还是记想着那正位的死神上所代表的引伸含义。
安德鲁如果真的要行动,除非他同意,不然普通的人还真难跟上他的步伐,更何况阴歌现在的心里头明显还想着其他的事。不过半个多小时,当阴歌从所思的事中回过神时,安德鲁跟临早就不见了。
这两个人都是一样的脾性,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从来不会替别人考虑。当发觉两人已经不在并且连个基本的信息都没给自己留下时,阴歌开始觉着头疼,直接拧蹙的眉而后抬起手用指尖揉着太阳穴,阴歌抱怨道。
“那两个家伙,真是一个脾性,留个讯息说一下要去哪,会死吗?真是一个比一个还要让人难猜,气死人了。”
跟这样两个脾气的人搭档,阴歌都快觉得自己的脾气也要修成仙人了,对于安德鲁跟临,虽然好些时候阴歌也是头疼的想要单干,可是这样头疼的时候终究还是少数。安德鲁跟临虽然都是那种较为自我为中心的家伙,永远只有靠猜你才能明白他们的心中究竟在想着什么。可又不得不承认,这两个难猜的家伙同时特别靠得住的同伴,在危急的时刻,他们可比多数人还要靠得住。
至少从认识他们起到现在,不过短短一年,却因了他们替自己挣下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名气。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一个靠着实力才能说话的地方,所以纵是心中有时埋怨,不过埋怨之后阴歌也只能默默在在心中叹了口气,随后将那烦闷的事情直接抛掷脑后。
那两人的事,可不好猜,既然想破脑子也不知道他们抛下自己究竟去干了什么,那干脆就不为难自己。在这儿好好的呆着,等着时间到了,他们自然也就回来了。
已经习惯了等着,阴歌也就没多少怨言。那三个家伙现在或许还在房里呆着,横竖琢思着这个时候过去,要是发生争执独身的自己肯定是得吃亏的,阴歌也就没有过去,而是直接离了大楼随后回了下榻的酒店。
一个人在酒店,闲来无聊时倒是想起临的话,刚才给自己占卜的时候,抽出的那一张塔罗牌到现在还挂记在阴歌心头。总觉得抽出一张死神好像挺晦气的,最讨厌晦气的阴歌干脆坐在沙发上,将塔罗牌在案几上摆开。
二十二张大阿尔纳克那直接摊摆在案几上,阴歌的指尖点触在卡牌上,卡牌对着阴歌的点触,一张接着一张不停的游切着。闭着眼睛,始终不曾睁眼,当卡牌游切的速度达到一定程度时,阴歌突然停下动作随后睁开了眼。
睁眼的瞬间,看到指尖点触的那一张牌,那一张还留在指尖下的塔罗牌就是阴歌此时为自己占出的即将。在看到那一张卡牌时,心莫名觉了紧张,一种本能的抗拒之感由心而升。这种感觉来得突然又说不出的莫名,叫阴歌本能的抗拒着翻开这一张塔罗牌,虽然心里是没有缘说的抗拒着,不过阴歌最终还是翻开了。
纤细的手指,指尖滑至卡牌的一侧,随后翻动,当卡牌下的隐意展露在阴歌眼前,她再一次沉默了。
死神。
还是死神。
她又一次为自己占出了死神。
不管是代表着遥远的未来,还是隐意着眼前的即将,她的塔罗牌给出的指引全是死神。
痛苦、失败、最后直至毁灭,不管什么,正位的死亡所代表的只有无尽的绝望以及痛苦。而她,从自己的塔罗牌中占卜到属于自己的命运时,得到的竟然是死神。
如果是一次两次,倒也罢了,也因觉着好笑连续多次之后发现卡牌始终都是死神时,阴歌的神色空前难看。
她从来不知道抽出代表着死神的这一张卡牌时,有一天自己的神情也会变得如此可笑。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可是这样的诡异之感并未在她的心头沉积太长的时间,当阴歌心中的那一份诡异沉压至一定的程度时,她却动挪了身体。挪了身体更换了那已保持数个小时的坐姿,阴歌自讽说道。
“真是的,临大人无聊也就算了,我居然还陪着她一块无聊,塔罗片的持有者竟然给自己占卜未来,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同行的笑掉大牙。持有者给自己占卜未来,如果持有这能给自己占卜未来的话,岂不是逆天到可以改命了,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之所以成为禁忌,自然有它成为禁忌的理由,她也算是这一行中的佼佼者,如今竟然妄图用手中的塔罗牌卜算出自己的未来。
实在可笑。
因为可笑,所以之前她占的那一些根本不能算数,代表着自己的命格,不过是现在,还是未来,那些与死神有关的一切。
通通可笑。
也是觉着自己被临给带坏了,如今道言的话中明显到有了自讽之意,当那自我嘲讽的话说完后,阴歌将面前的塔罗牌全部收回。收妥塔罗牌后,阴歌起身而后朝着窗户走了过去,窗帘拉上,外头的光照不进,屋内一直都开着灯,如今姜窗帘拉开,阴歌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天色竟已暗了。
看着外头亮点起来的路灯,来来往往穿行的车辆,阴歌小声喃道:“这么快,天暗了?”一声极轻的嘟囔后,阴歌才走回案几那随后拿起自己的手机,占卜的时候她通常都会将一切的通讯设备全部关掉。因为她们这一行的人都觉着,通讯的设备会影响对于运势的占卜。
开了机而后打开所有通讯,发现没有任何未接电话或者是留下的短讯,安德鲁跟临显然忙着自己的事情,忙得都将她给忘了。还以为天都已经暗了,那两个人也该回了,没想到还是跟离开时一样无声无息,到现在连个短讯也懒得发过来。
摊上这样的主,也算她倒霉,活该自己叹气。
在确认了手机上没有他们留下的未读短讯后,阴歌也不在盯着自己的手机看,而是将手机直接丢扔到沙发上,原想着准备进浴室好好的冲个凉,谁知她才刚转了身,却突然感觉到有股奇怪的力量从门外渗了进来。因为这一份骤起的异样,阴歌瞬间警觉起来,整个人处于警惕状态,阴歌盯着房门看了半晌。
没有响动,屋外风平浪静的,独独只有那个感觉仍旧存在。隔着一扇门,那叫她察觉到怪异的东西好像就在门的外面,因为这个感觉实在过于清晰,以至于阴歌没法忽视。又一次咽吞着口水,喉骨上下错动,当那口水咽下后,阴歌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每一步都走得极轻,阴歌的步伐缓而稳,平时不过十来秒就可以走完的距离,今天她硬生生的用了半分钟。当阴歌走到房门矗停时,那种奇怪的感觉渗溢得更加的明显。对于这种异样之感心里头虽然觉着不安,可阴歌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抬起手握在门把上,随后将房门拧开。
在房门拧开的那一刹,手中的塔罗牌也弹了出来,不管此时外头究竟是谁,是要它敢对自己不怀好意,阴歌也没打算对那东西客气。拧开门的刹那,她是做足了准备,可当看到门外的人是小玲时,阴歌顿时化了攻势。
疑惑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小玲,阴歌问道:“怎么是你?”
“咦,你这话真奇怪,什么怎么是我?”
“你怎么在这?”对于小玲的出现,阴歌显然很是不解,自然也就问了,也是话音落后看到小玲笑着回道:“我在这儿很奇怪吗?我们本来就住这家酒店啊。”
“你们也住这?”还真没想到他们下榻的酒店竟然是同一家,听了小玲的回话,阴歌的眉不自觉的皱了起来。k市的酒店虽然很多,不过他们所选的酒店也算k市最为高档的,所以在这儿遇上小玲他们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对于小玲,如今的阴歌也没兴趣,她所在意的是刚才叫她觉了怪异的那抹异感。没在理会小玲而是直接将视线跃过她看着外头,当视线在外头巡视过一圈后,阴歌这才看着小玲问道。
“你什么时候在这的?”
“一直都在啊!”
“一直都在,那刚才这外面,有其他人吗?”
“为他人?没有,一直都只有我。”
“只有你?”听了小玲的话,阴歌的眉心皱得更紧了,看着她凝思了半晌,思后阴歌问道:“你在我门口站着,想干嘛?”
“想干嘛?这儿既然是你的门口,自然是找你了。”
“找我?你找我有事?”
“呵!”
奇怪的话,叫阴歌觉了更加不安,尤其是小玲面上的那一抹笑,更是如了针一般直接扎入阴歌心中。那一刻,阴歌觉着小玲的笑看着好似有些诡异,正疑惑于这一份诡异究竟缘由何处,却听到小玲说道。
“找你什么事?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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