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要不就算了
说完，姜可儿收起刚刚的那股狠劲儿，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天真模样。在陈乐怡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先进了休息室。
再说陈乐怡，她被刚刚姜可儿的那句“a国姜氏的姜”给吓住，可仍旧心存一丝侥幸。结果这边姜可儿一行人刚离开没一会儿，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打电话的人正是风行传媒的ceo，肖风行。
到了这会儿，她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了，只好接起电话：“肖总。”
电话那头，肖风行正在开会，本来就心烦意乱的，刚刚又接到姜可儿的电话，得知自己家艺人闯了祸，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想在投资人面前失态，一直极力遏制着怒气，但还是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陈乐怡，你知不知道你给我闯祸了！闯了大祸了！”
“肖总，我”
肖风行现在不想听她任何辩解，祸已经闯完了，再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现在就去找姜小姐道歉，道完歉立刻滚回公司！”
陈乐怡不愿意，一想到刚刚自己对姜可儿的态度，现在又让她自己打自己的脸，实在做不到。
“可我等下还有节目要表演呢。”她还在讨价还价，尽量把语气放得低微而可怜，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样子。
肖风行气得不行，她一个小小的十八线糊咖，给公司惹完麻烦，自己还很有理！老板的位置干脆给她坐好了。肖风行于是冷声丢下一句“你不用表演了，以后也都不用了。”便挂断了电话。
见老板真的生气了，陈乐怡也慌了，再没了刚刚嚣张的气焰。她跟工作人员问到了姜可儿休息室的门牌号，好不容易找过去，却在门口被安保人员拦下。
姜可儿的休息室安排在了位置比较隐蔽的房间，单人休息室，没有她的允许，外人是不可以入内的。陈乐怡好说歹说半天也没用，只好守在门口，等她出来。
一直到整场晚会接近尾声，姜可儿才终于走出休息室，身上已经换好了私服。她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助理和保镖，一行人朝着出口走去，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陈乐怡赶忙踩着高跟鞋追了上去：“姜老师，我跟您道个歉。刚刚我说话确实是欠考虑，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生气了吧。”
“姜老师，您等等我呀！我们领导都打电话骂我了，还说要停掉我的演出。您跟他说说吧，嗯？要是真把我的演出全部停掉，我以后就完蛋了！”
“姜老师，姜老师！”
“姜老师！！”
姜可儿被她跟了一路，也听了她一路的念叨，最后实在被吵得烦了，姜可儿终于停下脚步，她直直盯住陈乐怡的脸，一字一句到：“你可能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一两句虚情假意的道歉，就什么都原谅了。之前这两年我一直忍着乔璃，那是她运气好，我懒得和她计较罢了，可这并不代表你也和她一样好命。我姜可儿一般情况下不会断人前程，除非特别生气。”
“我现在就特别生气。”
说完，她转身上车。没有完成任务的陈乐怡还想扑上去拽人，却被姜可儿的两个保镖给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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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天衎到达会场的时候，晚会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陆续有艺人乘车离开。他本想早些过来的，可无奈今晚有斯诺克的大师课，实在走不开。
结果陆天衎刚下车，就撞见姜可儿跟陈乐怡的这一幕。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点儿都不认识姜可儿。
从前她的隐忍，她的乖巧，全都是因为她在委曲求全。为了迎合陆天衎，为了讨好他，姜可儿不仅对他宽容，还对一再伤害自己的乔璃无限忍让。
可那并不是她本来的性格。
善良正义，但也任性妄为；有仇必报，却又向来就事论事，就人论人，从不会迁怒于无辜群众。这才是真实的姜可儿。
陆天衎突然想起那次在a国时向迟的话，他说得对：如今的姜可儿，不再是从前那个每天守着空房子等他回家的人了，她是姜家二小姐，是姜恒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星星月亮姜恒都能摘给她。
离开了陆天衎后，她终于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不需要迎合谁，也不需要再委屈自己，去扮演一个无聊的人设。
得知陆天衎来了，主办方负责人程为延赶忙跑出来迎接。
“陆总，您可算来了，晚会马上结束，庆功宴都准备好了，就在咱们酒店顶层的观景餐厅，我带您上去吧。”说着，程为延伸出右臂，哈着腰引路。
“不用了。”陆天衎拒绝，“我就是过来看个人。”
看人？程为延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陆总来是为了看哪个人？”
“姜可儿。”陆天衎淡淡到。
“啊…”程为延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听人提起过，陆家和姜家好像是有什么关系。
不过当初他们两个连婚礼都没举行，也从未公开过结婚的事，姜氏总部又在国外，与北城的圈子鲜有交集，程为延不清楚二人的关系倒也正常。
程为延试探地问：“陆总是姜小姐的…”
“老公。”陆天衎回答的简洁明了，“庆功宴我就不过去了，你们玩吧。”说着，陆天衎上车离开。
程为延惊讶地看着车尾灯消失在道路尽头，直到秘书出来找，他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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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赛季开始已经快三个月了，可陆天衎的心思却明显不在比赛上面，几场需要出国参加的赛事他甚至都没有报名。
网上有很多球迷抗议，说他没有责任心，拿了几年好成绩后就开始不思进取，偶尔有些言辞过于激烈，不堪入耳。
可陆天衎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依旧每天早起去陆氏报到，工作日常也安排得满满当当。成天泡在公司里，就连去球房的次数都比从前少了很多。
程司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人了，每次通话也说不上几句就被挂断，陆天衎那边不是在开会，就是在看文件。程司无奈，只好通过白旭尧来了解他陆哥的状况。
这天一早，陆天衎刚到公司没一会儿，白旭尧也来了总裁办：“听说你最近见了不少制片人和导演，是有什么打算么？”
见白旭尧进来，陆天衎把手里的文件丢到他面前，是关于一部戏的投资方案。
“正要找你。下周一得去签个合同，我有事，你替我去吧。”
白旭尧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于是接过文件，仔细翻看起来。他挨着页的往后翻，果然就在女主选角那栏看到了姜可儿的名字，紧接着的一条，是用醒目的黑体字标注出来的附加款项：拍摄地，北城。
白旭尧：“”
他已经看不懂陆天衎究竟想干嘛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陆天衎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投资，赚钱，为我的股东负责。”
白旭尧彻底无语：“你的股东除了柯以恒，还有别人吗？”
闻言，陆天衎露出惊讶的表情：“股东只有柯以恒，难道就不需要对他负责了吗？”
“他就占了百分之二的股份，负不负这个责，有什么区别吗？”
关于到底有什么区别这个问题，陆天衎没有回答。他自顾自说着：“我昨天见到姜可儿了。”
白旭尧：“在哪儿？”
陆天衎：“颁奖典礼。”
白旭尧：“那你去找她了吗？”
陆天衎摇摇头：“没有。”
白旭尧不禁叹气：“现在陆氏和姜氏的合作都终止了，决定是你做的，合同也是你自己签的。你跟姜可儿虽然法律程序还没走，可事实就是，人家要离婚，也不打算回头。天衎，差不多就算了吧，你也争取过了，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是每一个人只要回头，身后的人就都要等在原地的。”
“差不多就算了？怎么才叫差不多？为什么要算了？”陆天衎的视线落在窗外，眼神空空荡荡，“结婚的时候，是她一意孤行，结果现在她又想离婚了，我也得配合吗？我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白旭尧看着他，突然油然而生的一股敬畏之情：真是牛逼啊陆天衎，居然能把不想离婚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清新脱俗。估计除了他，这世上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人了。
话虽如此，但白旭尧是了解他的。陆天衎这人虽然这么多年向来我行我素惯了，可他其实并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刀枪不入。他只是一个从小在黑暗中长大的孩子，因为习惯了黑暗，会本能般地抗拒突如其来的光亮。
所以当姜可儿出现在他生命里的时候，陆天衎一下子竟不知道该如何适应。她的天真，她的温暖，她的善良勇敢，甚至她偶尔藏不住的小无赖，都是陆天衎不曾见过的。
可那并不代表不爱，只是他不会正确表达自己的情感罢了。
之前白旭尧一直担心，也一直唠叨着，或许有那么一天，陆天衎会耗尽姜可儿对他的爱，也会把自己的婚姻给过没了。
不过这会儿他不敢再乱想了。从今以后，只要陆天衎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别再搞些过格的举动，跟姜可儿甚至是姜家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境地，他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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