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自找苦吃
见两人口径不一致，副导演悄悄咽了咽口水，没敢再吱声。凭借他多年混在这个圈子里总结出来的经验，这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副导演尤其擅长察言观色，看这两人的架势，不是情人就是仇人。不过，不管是什么人，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陆天衎说完，眼睛紧盯着姜可儿，不知是在期待着她会作何反应。
不过姜可儿看上去却并不想继续纠缠，她冷声说了句：“我先走了，你们聊。”就转身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陆总，您要不要”副导演也不知道自己想问什么，要不要回去休息？要不要去见见余导？还是等下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他只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需要有个人站出来说点儿什么。陆天衎是不可能主动开口的，他只好自我牺牲一下了。
好在陆天衎很快拒绝：“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他快步跟了上去。
姜可儿今天要去明涵的酒馆，于是让助理和保镖先下班。她一个人走在路上，却突然觉得后面有人跟过来。
那人越走越近，脚步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尤为明显。
姜可儿微微皱着眉，并不打算理会。结果她刚打开车门，还不等坐进去，却被人从后面拉住手腕。
“可儿，”陆天衎轻声开口，“乔璃今天会过来，我真的不知道。”
姜可儿冷着眉眼看了眼陆天衎，又看了眼他攥着自己的手：“松手。”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这大概就是极度失望后的反应吧。
陆天衎没有松手。姜可儿力气小，挣不过他，干脆放弃挣扎。
一想到他们两个现在这个拉扯的样子，姜可儿忍不住轻嗤一声：“陆天衎，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们已经分开了，你爱找谁，想帮谁，都与我无关。”
“我没有要帮谁。”陆天衎解释着。
“所以她唱主题曲这件事，和你无关吗？不是你安排的？你投这部剧难道不是为了她？”
陆天衎张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可握着她手腕的力气却不经意间小了很多。
见状，姜可儿冷笑一声，甩开了陆天衎的手：“以后再见到，最后你也能假装不认识我，我会很感谢你的哦，陆总。”
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后，陆天衎还想上前拉人，却见姜可儿沉着脸，冷声道：“滚！”
说完，她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
有那么一瞬间，她透过车窗，看见陆天衎的脸上似乎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可姜可儿不想再细究了，她不想知道陆天衎的心情如何，那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
一直看着车子尾灯消失在转角处，陆天衎才回过神来，发现手机在响个不停。
是乔璃打来的。刚刚她听人说，陆总追着女一号去了停车场，不知在说些什么。乔璃放心不下，连忙打电话过去，想探探口风。
那边电话刚一被接起，乔璃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到：“天衎，你在哪儿呢？”或许是她自己也觉得这话有些不妥，于是生硬地又补充了一句，“导演说等下有个聚餐，大家都在等你呢。”
“我不去。”陆天衎对聚餐没兴趣，不过他正要找乔璃，刚好她打来电话，于是陆天衎警告她，“你唱什么剧的主题曲和我无关，还有，以后出门在外，别打我的旗号。”
“哦”见陆天衎语气不对，乔璃没敢再说什么，听见对面挂断电话，她才也把手机收了起来。
她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没处撒，这会儿又被陆天衎莫名其妙一通警告，乔璃于是冲着不远处正在打闹的几个群演小孩子大吼到：“吵死了！这谁家的小孩儿，都给我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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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剧组出来，姜可儿直接把车开去了明涵的酒馆。
她回北城也有些日子了，只是剧组太忙，她还没找到时间去见明涵。这次趁着进组前，两人特意约着见见。
姜可儿进门的时候，看到酒馆里的餐位差不多已经坐了半满。这里位于闹市区，是北城最繁华的一带，经常还没等天彻底黑下来，酒馆里的座位就已经没有虚位了。
调酒师慵懒地倚靠在原木吧台内侧，这是他工作时最喜欢的姿势。
四五个服务生捧着点餐器挨着桌地跑来跑去，人手不够的话，明涵偶尔也会加入这个队伍。
休息区是姜可儿最常待的地方，每次她过来，都喜欢窝在那个墨绿色绒质的单人沙发上，怀里还会抱着个明涵专门买给她的趴趴鹅抱枕。
驻唱舞台上坐着的是陌生面孔的乐队，但唱出的歌却始终是轻快的叙事民谣，好像一个老朋友在为谁讲述自己那遥远而荒唐的前半生。
这里的一切都是姜可儿熟悉的样子，就连进门处挂着的那只风铃，也是她半年前最后一次来酒馆时，和明涵一块儿挂上去的。
北城日新月异，每时每刻都有新的变化在发生，只有这里才会让她觉得，不管走了再久再远，总有个人等她回家。
门开时，风铃会跟着响，金属和贝壳之间清脆的撞击声，隐隐渗透在悠扬的音乐声里。
明涵知道今晚姜可儿会过来，所以一听见门口有响动，她条件反射般抬头看过去。就看到姜可儿穿着一身黑进来--身上是一整套纯黑色运动装，头上戴了纯黑色的棒球帽，连身后背的包都黑的。
“可儿！过来过来！”明涵朝她招招手，“你这是什么打扮，换风格了？”
姜可儿过去，把包丢在吧台上，抬起腿跨上了一只高脚椅：“我本来就是这个风格啊。”她以前那是脑子坏了，才会买些什么日系甜美少女装来穿。
明涵笑：“喝点儿什么？有新品哦！”她找了个酒水品类单子，推到姜可儿面前。
姜可儿从头到尾认真看了一遍：“给我来杯气泡水。”
“气泡水？”明涵惊讶地看着她，“不喝酒吗？”
“不喝了，开车来的。”
“那好吧。”明涵收起单子，让服务生去后面拿水，她揽着姜可儿，先去了休息区。
姜可儿习惯性地窝进了她的专属沙发上，头枕着趴趴鹅抱枕。旁边长沙发的背后就是落地窗，正对着步行街的主街，从这里往外看，能看见形形色色的人群。
有时她看着看着就出了神。这世上要是没有一个能够心意相通的人，置身人海里的时候，人会更加孤独。
明涵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可她曾经的快乐是真的，如今的落寞也是真的。
等姜可儿终于回过神来，明涵才开口：“可儿，你跟陆天衎，真的要离婚啊？”
她之前听陈妤浓提起过关于离婚的事，但明涵知道姜可儿有多喜欢陆天衎，不亲耳得到当事人的正式，她还是很难相信。
姜可儿点头，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要离婚啊？你那么爱他，真的不后悔吗？”明涵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想不出到底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非要离婚不可。
“我曾经是很爱他，可后来发现爱他这件事太辛苦了。有一天开始，突然觉得已经爱不动了。”姜可儿说话时，视线落在窗外，飘向了很远处。
“婚姻这事还真是如人饮水。不过，离婚也好，以后再也不用管他心情好坏，咱们自己自由自在地活着！放心，有我陪着你呢！”说着，明涵俯身抱了抱姜可儿。
姜可儿觉得自己好幸运，她很感谢自己生在了姜家，才有足够的底气跟陆天衎抗衡。才能在想爱的时候奋不顾身，在不爱的时候果断抽身离开。
也很感谢能认识明涵这样的朋友，不论她遇见什么烦心事，总能站在她这边，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感知这炎凉世态下的暖意。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就留在北城了？”
“姜氏娱乐总部在北城嘛，我肯定也会比较多的待在这边，不过还是得看剧组的拍摄地在哪儿。这次的戏就在北城拍，估计这半年我都得在这里了。”
明涵点点头。也好，她听陈妤浓说过，可儿一直没能离成婚，就是因为陆天衎坚持不配合这手续才拖了半年也迟迟没能办成。
这下姜可儿回来了，也该让他受受这看得见吃不着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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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明涵一起吃过晚饭，又待了会儿，姜可儿就起身回家了。
前几天姜恒让她帮忙出席一个朋友的婚礼，地点就在北城，他自己回来不方便，于是让姜可儿代劳。
婚礼日期定在了明天，姜可儿要回去早早休息，这个事情不好迟到。
车子开在回家的路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姜可儿突然就在想：这人为什么都急着要结婚呢？
结了婚，又想离婚。
自找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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