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确实过分了
看着周逸聪发来的消息，陆天衎突然想起半年前程司问过他的话：“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想着那个人吗？”
那个被大家称作“陆天衎的白月光”的人。
说到那个女孩子，就得从陆天衎的身世说起。
陆天衎是陆氏集团的独子，不过他的童年比较坎坷，自幼与家人走散，是在北城一家孤儿院里长大的。
年幼的他，突然从一个富足且有□□里剥离出来，被丢进了看不到尽头的黑暗当中去。
就这样，他一个人在孤儿院里长大，身边没有亲人陪伴，只有善良的老院长得了空会来看看他。
小孩子哪里懂什么叫走散，他只觉得一转身，妈妈就不见了。在他看来，是妈妈不要他了，故意把他丢掉。
所以陆天衎性格里面的孤僻和对人的疏离，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形成的。
再后来，陆天衎的父母在一场意外中过世，久居国外的外公回国料理女儿女婿的后事，这才知道了真相，于是亲自派人将他找回。
那一年，他十二岁。
至此，陆天衎才终于回归了本来的生活，也顺理成章成为陆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可他却对生意场毫无兴趣，全部的心思都在斯诺克比赛上。
或许是心存愧疚，向来强势的外公第一次选择妥协，任他将公司交给表哥白旭尧打理，他自己则继续打比赛。
外人眼中的陆天衎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冷漠，寡言，从来不做多余的事，也不近女色。
只有很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其实这些年来，陆天衎一直有一个遍寻未果的白月光。
当年陆天衎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因为性子孤僻，不喜与人接触，老院长便想了一个办法，找来斯诺克比赛的录像带给他看。
原本只是想帮陆天衎找些能够吸引到他的事物，从而打开心扉。却不曾想，年幼的他，竟被这个孤独的运动吸引了。
有次陆天衎又是一个人看比赛的时候，遇见一个随母亲前去孤儿院做公益的小女孩。那女孩子性格极为活泼可爱，见陆天衎长得好看，便主动拉起他的小手，又给了他糖吃。
就这样，未经世事的陆天衎沦陷了。
小女孩闲不住，不停地寻找话题，和他聊天。陆天衎指着电视里那个捧着冠军奖杯的选手，认真地对小女孩说：“我以后也要打比赛的，我会拿冠军给你看。”
“好啊好啊！”小女孩热情回应着，“那我要亲眼看着你拿冠军！”眼神里满是期待。
临告别时，两个小朋友约定好下次再见，可那次一别之后，小女孩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听院长说，他们全家都已经搬离北城，至于去向就不得而知了，他甚至没来得及问女孩子叫什么名字。
就是这样一个小女孩，让陆天衎在心里惦记了很多年。
可日子久了，他甚至连小女孩的模样都模糊起来，只记得她当时戴了一个珠珠手串，其中一颗最大的珠珠上，刻着一个金色的字母j，不知何意。
他想，大概那个小女孩早就已经记不得自己了，像她那样阳光活泼的女孩子，自己本身就是光，不需要一个寄托、一个虚无的念想来支撑着自己走下去。
只有像他这种活在黑暗里的人才需要光。
而他这种人，自然也不足以成为谁的念想。
当初的童言无忌，却被陆天衎当真了，他真的成为了一名职业斯诺克运动员，这些年来一直努力练球，拿了冠军无数，却无奈怎么都找不到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其实陆天衎想要找到那个人，倒也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他很感激那个在黑暗中朝他伸出手的女孩子，哪怕她也是无意为之的。
比较，从小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陆天衎，只从极少数人那里得到过温暖。
可现在不同了，他已经找到自己的太阳了。
陆天衎拿起手机，在屏幕上敲出几个字回过去：【不找了。】
他已经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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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司出来，陆天衎直接把车开去了姜可儿家门口。最近他好像是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每天下班后，不论多晚，都会绕路去姜可儿家。
看到屋里的亮着灯，知道她在家，但陆天衎又不敢当面打扰，只能在大门外远远看着。
不过陆天衎已经很满足了，姜可儿并没有为了躲他而搬走。大门外也好，马路边也好，至少在他孤独无助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可去之处。
有天晚上，下班前后，柯以恒刚好开车经过陆氏大楼。闲来无事，他跑到总裁办找人，却发现陆天衎并不在。
他正要走，就见邱瑞从外面进来：“邱助理，来的正好，你们家陆总呢？”
见是柯以恒，邱瑞赶忙上前打招呼：“柯总，您来了。我们陆总今天提前下班了，离开公司有一会儿了，估计是又去站岗了吧。”
“站岗？”柯以恒不解，什么人能请得动陆天衎去站岗？
“对，”邱瑞点点头，“去姜小姐家门口，站岗。”
柯以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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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要来北城落脚这件事，是姜恒的决定。倒不是为了姜可儿，也和陆氏无关，这只是他作为一个商人，对姜氏未来的规划的野心。
从很多年前，姜氏娱乐就生根在北城，并且在影视圈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姜恒看上了北城这块市场，所以这一次，他决定把手伸去更多其他的领域。
不过，姜家既然决定来北城，自然就避不开陆氏和柯氏的版图。如果姜家不想跟他们合作，想走单打独斗的路线，倒也不是不行，毕竟姜氏的实力在那儿。
只不过要是能有个陆氏这样的企业领路，事情会容易很多。
结果还不等姜恒动作，陆天衎得知他对房地产业感兴趣，就主动推了几个成规模的项目给他。还拉上柯氏一起，给姜氏站台。
姜恒没有拒绝，喂到嘴边的肉干嘛不吃？一码归一码，等他查出来离婚原因，这账还是要算的，不过现在嘛，利也可以照吃不误。
到了约定好谈判的这天，姜恒派秘书柳安回国，负责北城姜氏的前期事宜。
而向家的事，则由向迟一手打理。向迟自然是不想跟陆天衎有任何牵扯，可无奈向家老爷子的命令不可违，他只好不情不愿去见了陆氏的人。
好在今天的谈判是白旭尧负责，不需要陆天衎亲自出面，而白旭尧对大家都是同样客气的态度，也丝毫没有表现出和向迟的私人恩怨来。
谈判进展得还算顺利，只是在谈到利益划分的时候，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分歧。
白旭尧不确定现下的这个划分方案，陆天衎会不会答应，毕竟这对陆氏有些不利之处。如果只是向氏，白旭尧大可按照常规办法修改，可因为涉及了姜氏，他不好私自下决定。
白旭尧只好叫了暂停，把分配方案拍给陆天衎，让他过目。
陆天衎看过以后，很快回过来：【就按照姜氏给出的方案执行，所有涉及姜氏的部分，陆氏都让利。】
决策一出，在座所有的企业都知道了陆氏对姜氏的态度，原本姜氏在国内的势力并没有那么大，毕竟圈子不同。可今天过后，它身后站的就是陆氏了，姜氏再想分谁的羹，也就没人敢出声反对了。
谈判继续，大家都在认真核对剩下的各个条款，向迟却在一旁出了神。
他有些看不懂陆天衎。
向迟深知商人重利，在来北城之前，他看过姜恒让人拟定的合同，确实过分了。他知道姜恒是一时生气，故意难为陆天衎，只是没想到陆天衎真的会答应。
他现在的这个做法，完全是在花自己的力气，给姜氏铺路。而姜恒根本不可能领他的情。所以陆天衎的所作所为，俗称，费力不讨好。
向迟左想右想，能让陆天衎如此的，大概也就只有姜可儿了吧。看得出，姜可儿在他心里的位置，很重要。
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有可能就是被姜可儿说中了，陆天衎的脑子，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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