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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喜欢


我跟司契的这一幕,许佳音全看到了。

        泪水滚下,她转到窗帘后头。

        “佳音,你怎么了?”方如走过来,看见女儿的泪水,讶异问。

        “没事啦!”她抹抹眼泪,转身跑开。

        方如看着女儿,转身望向窗外,发现院子里我跟司契亲密的身影,心震。

        如果司契和我在一起,她的许佳音怎么办?佳音那孩子从小就对司契死心塌地,想到许佳音瘦弱的身子,她的心发慌,许佳音会受不住的,她是个死心眼。

        院子里,我坐在草坪上,凉风吹拂,半圆月亮在天上高高挂。

        司契很忙,本来只要陪我到家,就马上回去工作,但今天的月色美得不像话,而且皎洁月光下,司契的男色和温柔,美不胜收。

        我爱上他了,不只是喜欢,而是爱,可惜他的口风很紧,说来说去都吐不出一句我爱你,喜欢好像已经是他的底线,看来,需要更多的引诱,才能逼他把理智抛去。

        “你喜欢我吗?”

        我承认,自己没有安全感,自从确定两人的感觉叫做爱情之后,我每天都要问上几回。

        “喜欢。”司契想也不想回答。

        “有多喜欢?”她追问。

        “喜欢到你用冷脸贴我的热情,我都不害怕。”

        “我已经很久没有对你发出寒冰掌。”她斜眼瞪他,这是无妄指控。

        “我知道,哪一天当你对所有人都不再发出寒冰掌的时候,我会更喜欢你。”

        这是得寸进尺,是软土深掘。

        我敛眉不语。

        “怎样,不愿意?”他知道我变了脸,却仍然温柔对我说话,因为他明白,那是个太深的伤口,需要很长的时间、很大力气才能修补完成。

        “这是勒索?”我嘟起嘴。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没意见。”他摊平两手。

        “你知不知道我很勇敢?”

        “针对这点……我想,认识你的人都不会否认。”

        “你知不知道,对于威胁恐吓,我一向不放在心上。”

        “我没有威胁。”他挑出她语气里的毛病。

        “勒索和威胁的差别在哪里?”

        “差不多了,男人向女人勒索感情,那是因为我爱她;孩子向父母亲勒索关心,那是因为他爱他们;我向你勒索,对所有人付出热情,那是因为我希望,这个世界回馈你温情。”

        “我不在乎这个世界给不给我温情,我只在乎你。”

        “我的,你已经得到了,而且我确定,早晚有一天,你会知道一个充满善意的世界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我定定看他,想过半晌之后,缓缓摇头。

        “那么固执啊?”司契笑问,连口气都温柔得让人好舒服。

        “对,那么固执。”能做到不起冲突已经是我最大能力极限,再多,恐怕只是害怕。

        但……只要搬出去,所有的问题都能获得解决,我乐观地想。

        “记不得记我们讨论过,如果你每天问我喜不喜欢你,我回答喜欢就算集一点,你要集满几点才能换成一个我爱你?”

        “一千五百点。”这是一个让人很不满意的数字。

        “没错。”我今年十八岁,二十二岁是正式谈恋爱的好时机,他是个做事相当有计划的人,所以一天一点,他定下一千五百点。

        “我已经集二十七个。”

        “如果你愿意试着对周遭的人和善,我可以打九折,用一千三百五十点来换。”

        才打九折,真呕!我板了脸,他以为仗势着我的喜欢,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不行,恋爱初期就让人“压落底”,我还能出头?

        “司契,请你不要对自己过度自信,说不定我集到后来,累了、厌了,就不想集点。”

        我背转过他。

        司契看着我的背影轻叹,这个女生呵,都不知道这个脾气让自己多吃亏。

        伸手,勾住我的身子,把我拉进怀中,他自身后抱着我、环着我,轻轻地摇晃我的身体,嘴里哼唱着一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歌,曲子软软的,用他温柔的嗓音哼出来,软了我坚硬的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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