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谈判
“小黑，你说我们真的要跟国家合作吗？”赵恒坐在实验室的桌子旁，实验室分的块很多，只有一个窄窄的办公桌放在角落里。
无数实验器材密密麻麻的堆在旁边，井然有序，他很懒，但是科研工作，拒绝懒惰。
小黑的映像还在盯着数据流，这里面有大量的信息不断的被筛选，存储到量子u盘，科学技术的对接工作从未停止。听到赵恒的话，它回答道：“先生，科研成果转化为经济效益是第一位的，任何成果被束之高阁，都是一件让人遗憾的事情。”
“而且，我觉得这次合作对您的安全，还有未来的发展都有好处，这是双赢的买卖。”
赵恒对这个倒不是很在意，他现在的盘子太小，还无法自己做出来。接着问道：“哦。那就合作吧，我这个股份只能占到4成吗？”
小黑听到关于钱的事立马扭头，眼里放着光说道：“不可以！你没听说过狮子大开口吗？漫天要价，落地还钱啊，他张嘴你不会还嘴啊？要我说，就来个八成吧！”
赵恒翻着资料说道：“我这只出技术，那边什么都出，我们就要八成，还是过分了点。”
“八成还过分？一点都不！我告诉你，你这个技术就是让他们赔钱干，他们都干，知道为什么？华夏缺的就是核心技术！你这个合作建厂，就是一整套的技术进去。我告诉你，这买卖赔钱他们绝对干！”
小黑有点不屑的说道：“华夏的芯片虽然没有传言危言耸听，但是工艺上，设计理念上都还是有很大的差距。技术通过收购了些宝岛的企业得到一些，但都是些较为落后的。但是华夏的基础工业、工艺的落后，导致了高端市场依然薄弱。你这个时候掏出一个迥异的还在实验室环境下的芯片，会引动这个行业的变革。”
赵恒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我能不知道？泄密是个大问题，这才是我一直举棋不定的地方。”
小黑说道：“除非你想看到海对面的美国继续在这个行业垄断，再说了泄密而已，后面还有很多路要走的。最简化的一块翻译器，考虑太多，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那就合作吧，出份合同，我明天递过去。”
……
霍光上午将合同递上去。
下午就有两个人来到了逸动科技的办公楼，一个老人和年轻人，一辆黑色红旗停在了门口。
“小聂啊，这大清早的就赶飞机，一把老骨头，非把我折腾散架才行？”一个年纪很大的人大声的说着话，斑斑白发。
另外一个人年级很轻，弯着腰说道：“老师，这次可是好事。处于保密我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王叔叔保证过是好事。要不也不能劳师动众的把您请出来。”
聂青，是一个标准红三代，往上数爷爷是元老级的人物。平头，远高于常人的身躯，总是让他跟长辈说话，只能低头，弯着腰。不过他不在意，都是长辈，弯个腰低个头而已。别的三代在政治上闷头往上爬的时候，他一头扎进了芯片行业里。
聂青的老师，是一位院士，王铁生，已经66岁，依然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信息技术科学部的大佬人物。
放到京城里，这两位都是跺跺脚，京城震三震的角儿。
聂青的眼神里露着兴奋的光芒说道：“那可是划时代的产品，我们将打破一项技术封锁。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
“恩恩，进去看看。”虽然已经老迈，但是身体还算硬朗，说话中气十足。
赵恒还在实验室里闷头研究资料，根本不知道会反应这么迅速，在他的印象里，这种和国家合作的事，估计要拖个十天半月才能拿出章程来，他的回忆来源于十年前办理20年身份证的时候，16岁办的5年身份证换10年期身份证。
整整等了半个月才拿到。
李玉看到这阵仗，还有那站的笔挺，就差行礼喊首长的霍光，就知道大官来了。按了三次一楼门上的按钮。赵恒根本没有反应，他这是真的没听到，他还在研究着自己的神经元芯片，没钱做实验，也有电模拟不是？
李玉和霍光一脸尴尬，老板很少有喊他不出来的情况。李玉倒了杯茶上去，王铁生都没碰，聂青喊了霍光出去买茶。
李玉更加尴尬了，甚至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聂青也不是在矫情安全的问题，这里明松暗紧，不仅仅是霍光一个人在逸动，还有很多人在负责安全的问题，就连李玉买的早餐，都会经过检查。这些检查通常不显山不露水。但是安全绝对没有问题，他能坦然的陪着院士出现在这里，也是有着院士的出行标准。
华夏仅有一千多名院士，出门都是有制度的，安全是第一位。
问题只是出在了茶上。
茶水是陈年普洱生茶，这是李玉买的好茶，她是学计算机的，对这方面根本不懂。进了超市被一顿忽悠，买的很贵的茶。而赵恒就更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了。
王铁生的胃不是很好，喝不得生茶。很多老人的肠胃都不太好。但是他一辈子钻到科研里，也就这一个嘴上的爱好了，所以聂青也懂一点，闻着味儿就知道了。
李玉有一些不适合做助理，因为她根本不懂这些，最起码应该问一句客人喝什么茶。
叶杨懂一些，不过公司草创期间，只能将就一下。
赵恒昨天更是一杯普洱生茶递给了王仲，目前华夏最大的特工头子，王仲的胃同样不好，喝生茶才怪。他岁数可不小，作为国家发言人，常常在电视机出现，没有白发，也是刻意保养。毕竟常常代表国家出面。
在国际舞台上摆了列强一道，更进一步，走到了mss的一把手位置上。
一楼的聂青脸上的高兴，慢慢消失，他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但是已经等的太久了。
反而是王铁生却在乐呵呵的喝着新泡的茶，看着窗外。
赵恒停下了实验，看到有人找，赶紧下楼。
第一眼就看到了眼神愤愤的聂青。如果眼神可以成为一种动力，相信赵恒已经飞回了星河联邦了。
“这是我老师，科学院的院士。信息部的王铁生。”聂青的声音已经刻意压制，但还是可以听到一种压抑的情绪。
这股愤怒的源泉在哪？赵恒更是莫名奇妙。他回到地球，小心做人，为了偷星河联邦的科技技术，把自己回到地球最大的倚仗起航号都扔到了比邻星系。
他得罪了谁？
看了眼一言不发，却有意无意保护客人的霍光。还有局促不安的李玉。他知道了，来的人多半是国家谈判的人，而且人物等级不低，关键是这个院士？
“等了很久了，两位？”他明白自己刚才那趟实验整整做了三个小时，估计是等的时间长了，人难免有点气儿。
李玉偷偷伸出三根指头，他瞬间明白，已经等了这么久。
“我只知道你很没礼貌。”聂青的声音很冷，与进门前的兴奋迥异。
“你们要来，根本没有提前通知。我也没有做好准备。我刚才在做实验，请你理解。”赵恒其实也有点气，都说领导下乡，提前半天通知，这直接就上门了。不是打的人措手不及吗？出于礼貌，他还是解释了句。
聂青还是盯着他看，眼神死死的。停了半天才说到：“你爹妈没教过……”
“闭嘴！”王铁生一阵呵斥，他是国家院士，红三代在他面前算什么？落后就要挨打的训诫依然刻在科学院的墙上，只要那行字还在科学院，他们的地位就是崇高的。
更别说，聂青还是他的学生。
聂青的脸上还是有些不平，看了赵恒一眼。赵恒心里一笑。这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
“您是明白人，科研人员有时候做实验就是误事。”赵恒更是笑的璀璨。
“这是聂青，我徒弟。家学渊源，到他这辈儿，第三代了。”王铁生也是笑着的说道。
赵恒一听，头有点大，历来纨绔子弟多坏事，不要添乱就好。这王铁生的意思他听的更明白。这是和事佬，告诉他，不要弄的太僵硬。聂青在他心里一下子变成了跑到科学院镀金的大家子弟。
“合作的事，合同两位看了没？”赵恒问道。
聂青也是看了一点，直到这个时候，他依旧不是很了解具体细节。还是在逸动科技的官网上了解到的内容。
王仲让他来的时候，也是只告诉他，这事会合作，让他来谈。具体细节一个字没讲。
带上王铁生一是为了检验技术的真伪，二是压住场面。霍光看到这，有点了然，从前台拿那份合同，递给了聂青。
对于这种行为，赵恒彻底看不懂了。这都是什么路数，谈判来了。谈的什么都不清楚，谈什么？
王仲和聂青的父亲聂建刚这会在北京的四合院碰了面。聂青的父亲，符合聂家人的特征，身高体宽，长期身居高位，即使坐着，自然有一股威慑力。
王仲更是有意思，盯着聂家书房的几样古董，看个不停。
聂建刚放下资料，问道：“你让聂青一个孩子去跟那个人接触？这是好事，不过知子莫如父。他那个脾气，要是不对付就不是好事了。”
王仲当然知道这是好事，勋贵消化成果，也是有派别的。给了聂家这个事，增加实业筹码。也增加了自己的资本。
他解释道：“咱们一辈儿岁数都大了，你得让聂青做事了，不能老放在科学院藏着不是？这天下终归是年轻人的天下。聂青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醒的轻重，还有王铁生在，那是个玲珑人，出不了大事。”
“但愿如此吧，那孩子脾气还是犟了点。太拗，认死理儿。”聂建刚也是也是一阵叹息。聂青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说省心是真省心，不打架，不找事，不花天酒地。说不省心，聂建刚多次找他谈话，让他走仕途，他就一脸嫌弃。总用一句话顶回去：“大哥都走了仕途，我就不走了。”
家里俩孩子，都挺出息。聂建刚索性随他的性子去了。
聂青看着手里的合同，明白了这一番安排的意义。他脾气差，不代表他傻，傻能进科学院？王铁生能收他当徒弟？
王仲无非就是想把这事按到他头上，或者把好事分到他家里。走正当程序，这合同就不知道花落谁家了。
把合作的事坐实，等到木已成舟，别人就只能看，不能抢了。桃子摘到别人手里，再出手拿，就不符合他这个圈子的规矩了。
“股份最多五成，再多不行。”聂青瞬间把心头的火气压下去，恢复到平时状态。
赵恒乐呵呵的笑了声，拿出了最近做的vr眼镜。
这次拿出来可不是那个丑丑的盒子，是新做的，外观简约，却不单调。是陆诗姘设计的。卖相极佳。金属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属光泽。
“试试。”赵恒把盒子放到桌子上，打开。
等到聂青放下，眼里只剩下了震惊。回了老半天的神儿，才说到：“这，怎么可能。”
他是专业的，集成电路设计毕业的，更是得到了王铁生的言传身教，前端后端都能做的来。这种技术实现，有多困难他很清楚。
“八成。”赵恒比划着说道。
“六成，不能再多了。”聂青已经溃败，越了解这个行业，他越清楚这个vr产品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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