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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1章 突然取消


今晚庄骥东、白钰都有活动安排,万般无奈的狄安所又分别跑到两个会议室外苦等,好不容易觑到机会鹦鹉学舌般转达储拓的意见——

        到这个层面办事须相当严谨,必须一字不漏复述储拓原话,哪怕“斟酌斟酌”隐含允许庄、白二人提名一两个名额的意思,也不可以轻易说出来,以免曲解、篡改、搬弄是非之罪。

        听说储拓主动让步暂搁讨论甸宝议题,庄骥东颇有些意外,沉思良久道:

        “从规章制度和保密原则上讲,殷勇泄密给谈判带来极大负面影响,作为秘书长也在正府办树了非常负面的榜样。从轻处理,以后再有类似情况怎么办?180亿并不是结局,后面压着沉甸甸的670亿,你泄个密,他泄个密,我们别干工作了!储书计要尽管给说法,我赞成;但殷勇不适合继续在正府办工作,谁同情谁主动认领!”

        碰了一鼻子灰再去找白钰,回答得更直率:

        “建议将殷勇调离原岗位,至于组织处理是组织部门的事,我不干预。”

        狄安所耷拉着脸回去一五一十汇报,陶剑波根本不作评价随即反馈给已经上了床了储拓。

        晚上十点多钟了,也就庄、白两人年纪轻干劲十足,再长十岁哪个吃得消这样的工作强度?

        沉默半晌,储拓淡淡地说:“知道了。”

        说完挂断电话,陶剑波张着嘴握着电话愣了足有半分钟,以他几十年察言观色的经验都猜不透储拓内心真实想法。

        “下班吧,”陶剑波起身拍拍狄安所的肩道,“天外黑风吹海立,千杖敲铿羯鼓催。气候无常,回家多加点衣服吧。”

        狄安所无言点点头,悟出陶剑波无限感慨背后的暗喻。

        甸西一干常委当中,陶剑波任职时间最久已经做了七年组·织·部·长,有人说到底省里没靠山,最后半步始终升不上去;也有人说老陶厉害,与其调到外市或省里弄个有名无实的正厅,还不如呆在甸西当实权派。

        所以同一个现象,要看怎么解读。

        两任书计和三任市长(庄骥东是第四任)眼里,陶剑波属于人畜无害的老黄牛式干部,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恪守规矩决不越池半步。

        陶剑波担任组·织·部·长后,果断卖掉市中心的私宅全家搬入市府宿舍大院,并非为了占公家便宜,而是阻断各方上门拜访、送礼等乱七八糟的事。他家养了条狗,除了自家人任何人靠近就狂吠不止,有这条忠实的看门狗一年到头基本没人前去打扰。

        无私心,无野心,因此陶剑波是很独特的角色定位:甸西人,但不是季永根那派的本土系;不依附或与任何势力亲密来往,但所有市领导都信任他。

        然而,安如泰山当了七年组·织·部·长有个重要前提,即强势书计的存在。象这回储拓两次传话都不起作用,陶剑波没遇到过,也不知如何应对。

        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八分。

        白钰、庄骥东先后来到常委会议室,与庆功宴一样,除储拓外常委们都到齐了。昨天两次沟通未果,庄、白坚持调离殷勇的事已在市府大院传得沸沸扬扬,常委们都猜想今天又是一场剑拔弩张的较量,气氛略有些沉闷。

        九点零一分,储拓仍未出现。

        季永根道:“晓瑜秘书长过去请一下储书计,他事情多或许耽搁了。”

        杨晓瑜瞟瞟手表:“再等会儿,储书计向来很守时的。”

        捱到九点零五分,庄骥东有些不耐烦了把笔记本翻得哗哗直响。季永根再度使眼色,杨晓瑜才慢吞吞起身前往储拓办公室。

        两分钟后急冲冲进来,道:“常委会取消……储书计临时重要行程,走得太急忘了通知我,不好意思。”

        常委们均相顾愕然:这是什么操作?!

        庄骥东第一个站起来离开,经过杨晓瑜面前时沉着脸说:“以后请会前五分钟做好确认!”

        “是的是的……”杨晓瑜也是有苦难言。

        不过储拓因何突然取消常委会,在座都哑巴吃饺子心中有数。陶剑波心头沉重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陡地被白钰叫住:

        “陶部长,难得遇到就利用这个机会汇报件事……”

        陶剑波暗想坏就坏你身上!勉强笑道:“别客气,白市长请讲。”

        白钰正色道:“同志们都知道殷勇因严重泄密被停职,正府那边群龙无首,缺乏有效的管理和协调,鉴于此,我提请组织部尽快配备秘书长人选!”

        此言一出本来步伐很慢想听个究竟的常委们都停下来饶有兴趣地打量白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敢于火上烧油的年轻市领导!

        你真不知晓储拓突然取消常委会的原因吗,居然主动发起挑战?!

        陶剑波脸上古波不兴看不出丝毫别样的情绪——不轻易得罪任何人是他赖以立身的资本,认真地翻开笔记本,认真地说:

        “关于殷勇同志去留问题,储书计可能希望再给一次机会……不过不要紧,白市长有合适人选可以提出来,组织部门不排除所有选项。”

        白钰摇摇头:“我刚到甸西对这边的情况不熟,没有特定人选,我只想找位严格遵守规章制度特别保密规定的秘书长,不至于在下一阶段城投债券兑付谈判中闹笑话。”

        “好,我记下了。”陶剑波一丝不苟地说。

        站在门边的季永根与乔承鹏不落痕迹地对视一眼,均惦出这小子的厉害之处:把话挑明了,让储拓和陶剑波都避不过去;自己不提名,又占领道德高地,说明对事不对人。

        并肩走了几步,见四下无人,乔承鹏低声道:“有潜力,有冲劲,永根觉得呢?”

        季永根“唔”了一声,快拐弯时才说:“再观察观察,不着急。”

        乔承鹏还想说什么,从楼梯上来几个人遂收住话头。同为日落西山的甸西本土系老将,乔承鹏深知季永根说不着急言不由衷,实质心里比谁都着急!

        储拓是位手腕、心机、权术均非常厉害的书计,主正甸西期间大刀阔斧进行机构人事改革,原先本土系纷纷被收编归于其麾下成为“储拓系”,继而四面开花投放到毕遵、町水等市,季永根、乔承鹏等本土系元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人才流失,归根到底导致利益流失,利益是官场永恒不变的追求。

        打个最简单的比方,焦兆华原是本土系用心栽培起来的金融人才,成立甸宝城投后一度听命于季永根等人,明里暗里插手不少工程捞取十分丰厚的利润;后来随着储拓的日益强势,精明的焦兆华迅速改门换庭投靠过去,一时间攫取到更为庞大的资产和权力,虽说表面上保持对季永根的尊敬,但彼此心里都清楚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以前十亿、二十亿的项目说给就给不带眨眼,如今必定先顾及储拓,剩下给个水电装修、绿化亮化等边角料工程做做就不错了。

        此轮省里人事调整储拓冲击副省未果,意味着在甸西也进入“垃圾时间”,区别无非两年还是三年,不会更久。上周省城已有小道消息释放出来,说新申长认为通榆厅级和处级两个层面平均年龄偏大,影射省·委组织部在干部年轻化方面做得不够。

        又有小道消息说省·委组织部近期吹风加强省市两级巡视员队伍建设,背后含意不明而喻——将有一批年龄偏大的领导干部被调离实职岗位,充实到巡视员队伍之中。

        在后储拓时代,各方势力所要做的就是抢占地盘、招揽人才,在新书计上任前争取有利位置。因为再强的新领导也懂得顺势而为,看你弱必定打压,看你强则千方百计招安,连古代皇帝都是如此。

        邵市长主正期间,那家伙在工作上出了名的玩命和无可理喻,可对储拓保持副书计的本分,从不挑战书计权威,使得季永根等无机可乘;如今庄、白两个正府领导年轻气盛,明摆着不想被储拓压制,那么就有得玩了。

        常委当中如坊间传闻,扬优确实先被季永根睡过;尽管后来又被储拓睡了,据她说是在半强迫状况下,而且时间很短真的象蚊子叮了一口,大概体会到她的“海纳百川”,储拓知趣地不再骚扰。总体而言,扬优仍比较亲近季永根等本土系。

        马璐是有名的炮仗脾气,一点就着,搞宣传工作的如此浅薄也算另类,但很对储拓的性子,力排众议提拔上来后勇猛地冲锋陷阱,确实发挥很大作用。不过季永根高明之处在于始终保持友好状态,时间久了马璐也自认为与本土系关系还可以。

        杨晓瑜不用说是储拓的铁杆心腹,多次在宇文砚面前力荐,若非180亿城投债券总会违约事件搅局,杨晓瑜已就任别市市长了。

        甸红区委书计张靖风也在储拓手里力排众议提拔的,之前为邵市长强行扣下区财正款很是吵了几回。张靖风对储拓言听计从,可跟季永根等本土系关系也不差,唯独不喜欢霸道的邵市长。

        储拓总觉得经过几轮强力洗盘已经独霸甸西,其实没有,在貌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汹涌,各方势力都在静静等待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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