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请求
应府上下一片缟素,昨日还张灯结彩的办着寿宴,今日却一片悲沉肃穆的换上了白事,果真是物极必反。
谁也没有想到,原本静心休养的二太太竟当了替死鬼,如果她那日称病抱恙,没有赴宴,如果大太太没有去杭州,她就不会出现在寿宴上,又或者如果应司令扑过去救的是她,那么她就不会是今日的"主角"了。
只是一切假设都是虚妄。
应缭尘身着纯白色孝衣,胸前带着绢花,眉目低垂,冷清的跪在棺椁前,不说一句话。
应疏年担忧的回望了几次,这个二哥,向来情绪不外露,只是这次他眼中的悲凉谁都瞧得出,从昨天二太太被装进棺内起,他就再没说过一句话,没再看人一眼。
俊朗的脸瘦削了一圈,他冷静到近乎麻木,悲伤到极致,连眼泪都流不出,谁也不知道,他此时的心境,又或者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无奈叹了口气,应疏年忙着去招待前来吊唁之人,昨日收到的是一声声"贺喜",今日听到的却是一句句"节哀。"
他哪里需要节哀呢,他那毫无情绪,看得让人发毛的二哥才需要节哀阿。
应凌墨身着黑色西装,口袋处别了白色绢花,眼眸深沉一片,他长腿迈过去,手抚在应缭尘肩上,"二弟,节哀。"
气氛凝固无声,男子黯下眼眸,沉声道,"对不起,二弟。"
应凌墨桀骜张狂,从未见过他跟谁道过歉,纵使对着应天勋,他都没抱过任何一丝歉意。
可他如今竟觉得自己愧疚异常,二妈是替他死的,自己的二弟更是为了搭救自己,才会借着寿宴,布下这样一个局。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没想到,会出了这等纰漏。
对着冷清一身,窥不见任何情绪的应缭尘,他竟觉得胸口闷堵,被什么东西压得死死的。
抚在肩上的男子,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他就这样清冷的跪着,仿若天地间就剩下了自己。
一阵哀鸣,,
凄厉的丧事过后,已渐入夜色。
应天勋将应缭尘叫入书房内,男子一身孝衣已经褪下,只是西装上衣口袋还戴着白绢花,男子脸上不悲不喜,淡淡唤了声父亲。
应天勋一双粗砺的手,拍在他肩头,"缭尘阿,你母亲的事我也很痛心,可我也是无奈之举阿,你就算怪我,我也无话可说。"
应缭尘淡漠启声,"父亲,母亲的事是暗杀之人所致,缭尘不怪你。"
应天勋缓缓叹了口气,"尘儿,父亲以后会十倍百倍的弥补你。"
弥补?他只要母亲活过来,可是,不可能了。
每次唤他尘儿,都是有事让他顺从,此刻,能让应天勋眼中流露出柔情,还真是少见。
可这柔情,是拿他母亲的性命来换的,他宁可不要。
"父亲。"应缭尘淡淡启声。
"如果您想要弥补缭尘,那请答应缭尘的请求,允我入江浙地区领兵作战。"
"什么?"应天勋甚是吃惊,之前百般劝他带兵打仗,他总是坚决推脱,怎么这次反倒转了性子?
应缭尘冷静解释道,"母亲一事,是乱党所致,若能早日剿灭乱党,还国内一片太平,那母亲泉下,也能得一方安宁。"
"还请父亲应允。"应缭尘态度决绝,不容人置疑。
应天勋重重打量着一身浩然正气的应缭尘,赞同的点点头,"好,既然你已做了决定,为父没有不应的道理。"
"多谢父亲。"
"只是你打算何时启程?"
"明日。"
应天勋讶然,"明日?这么急。"
应缭尘微躬着身子,眼睛看向地面,"父亲,战事吃紧,能早一日便一日。"
应天勋咬着烟斗的手,轻放下,大手撑在办公桌上,语气凝重,"好,不过,缭尘,在外带兵作战,可定要小心阿。"
应缭尘恭敬有礼道,"父亲叮嘱,缭尘谨记于心。"
"嗯。"应天勋将烟斗从嘴边拿下。
"你大哥过几天就回江北了,江浙距江北之地不远,若有要事,可找你大哥商议。"
"是,父亲。"
应天勋目光深深的看了眼,自己这淡漠疏离性子的儿子,脑中又想到那桀骜不驯,同样傲骨的长子来,心中暗叹,真不知道,这两兄弟都随了谁。
应缭尘微微欠身,"父亲,您早些歇息,缭尘就先告退了。"
"嗯,去罢。"
凛然决绝的身影一瞬消失在门口,带兵作战的原因,他只说了其一。
其二,他要变了这天下,这杂乱无章,保不全任何人性命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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