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聚宝阁

同林古城，老城历史六百余年，即使是饱经风霜，但依然是西北地区的主要城市，他北连天山，西连漠北草原。更重要的事情是这个地方是三个王朝的交通要道，无数的商旅驼队会在这里碰面，久而久之这里成为了西部最大的交易场所。

        同林古城的城墙上，褚天华一边对这黄老说着一些废话一边欣赏着塞外的美景。夕阳西下，褚天华大声念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诗句，一边说着不如江南的空气新鲜。

        褚天华看着黄老无动于衷的样子，强忍着嘲笑说不懂的诗情画意，只知道打打杀杀。左手把玩着自己入城买的小葫芦，小葫芦盘的也是丝柔顺滑。

        二人来到一处驿站之中，这是官驿。没有人敢在这里舞刀弄枪，也曾有过北离富家公子在这里大摆阔气结果被一个十多岁的富家公子打的鼻青脸肿的出去了。这事情在当地也算是一个风流趣事。

        褚天华一屁股坐在八仙长条椅子上，大声的对小二说道“小二来份烧茄子，一份酱牛肉，一份酱羊蹄，一份驴唇，一斤李渡，你再掂量两个小凉菜”转身对着黄老说道“老黄，常常这里的特色，别看这些都不如流，但是在这个地方可都是特色，放开肚皮的吃，小爷我请客”

        褚天华这两天一直在外颠簸，虽然自己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还是总想大一点牙祭，在家事事好，出门万万难的道理，自己也算是领悟。

        不一会儿饭菜就被端了上了，褚天华说道“老黄别看这几道菜普普通通，尤其是这茄子，西北降水少，蔬菜更是少的可怜，所以这份茄子比肉还要贵上不少，这李渡放在干燥通风的地方，常年不沾雨水，若是平常的酒定会蒸发，但是这酒却能一直齿唇留香”褚天华如数家珍的说着这每一道菜的特色，连旁边的店小二都夸赞这个主顾不是一般人。这等老饕一般只有那些嘴刁的老客才能尝出来，店小二自然而然更加的上心伺候。

        突然间三五个提着厚实马刀的山贼一脚踹开了房间门，为首的一人竟然还穿着虎皮大衣，后面一个女子渡步而来，一身狐皮裘衣，狐长脸，腰间缠着一柄软剑。

        “小娘们，追了你一路，叫老子我怜爱怜爱你，我就放过你们”虎衣大汉说道。

        褚天华顺着这个大汉的眼光看去，之间对面桌子上坐这两位妙龄少女，此等姿色褚天华自幼见得多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不过塞外之地，女子多粗犷豪放。想着等姿色的女子在这里却是一种别有风味。

        这虎衣大汉本也是山寨附近有名的土匪，只不过官兵围剿一路逃亡，结果在逃亡路上看到这两位，灾星未退，色心又起，自己裤裆里的玩意又不争气，总想发一股邪火，所以自己一路尾随，见到这二位女子并无发现，所以一路跟近这驿站之中。这位山寨头领现在只恨不得自己的胯下的大鸟不能生的像驴一样，自己一定要好好的亲亲这女子又细又长的大腿，好好的把玩一番。

        褚天华头也不抬的吃着饭，黄老啃着一个羊蹄说道“你小子为什么不上去英雄救美啊”

        褚天华咽了一口唾沫，用布擦了擦手上的油“老黄这你就不懂了，出门在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没有两把神煞，如何敢出塞外，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咱们能插手的。再说了你看我像那种多管闲事的人吗”

        虎衣大汉抄起斧头坐在了妙龄女子旁边，长着满是黄斑的牙大声的说道“好一个美若天仙的小娘子，要不要陪我喝一杯。”

        人声鼎沸的驿站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对于过路人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免费的戏看。一个年轻侠客拍案而起，欲与仗义执言，只不过下一秒就被虎衣大汉一斧子削去了半个脑袋，鲜血直流。塞外之地不同凡响，桌子上净是刀砍斧劈的划痕，所有人只是埋头吃饭，并没有吓得夺门而出的景象。

        “把你的脏手拿开，姑奶奶没空搭理你”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轻声说道。虽然是轻声细语，但是在这个大汉耳中竟然好像百抓挠心一般。

        突然虎衣大汉觉得背后一阵发凉，转头一撇，背后竟然一阵发凉，只见到一把软剑在脖子后面嗡嗡作响。两个呼吸，手下的弟兄们竟然躺在了地上。这两人扮猪吃虎？遮面女子手中的剑还温热，这些山贼死的时候面容安逸，竟是弹指之间就消散殆尽，虎衣大汉怒从心中来，蒙面女子徒手握住了斧刃，然后砰的一声，巨斧竟然寸裂，百十斤的人竟然倒飞了出去，轰的砸在了墙壁上。

        “没想到吧，老黄，人家壁虎翻墙漏一小手，就想拍蚊子一样，转瞬之间秒杀。”褚天华啃着羊蹄哼哧哼哧的说道。用着满脸沾满油的手捧起那个已经啃得只剩下骨头的羊腿。

        狐衣女子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她本来是窑子里的头牌，只不过一代娇人赛前人，被赶了出来，结果被山贼看上做了压寨的夫人，看到自己的靠山已倒，自己抓紧时间逃命要紧。狐衣女子现在只恨得不起爹妈少生了两条腿。看到遮面女子并没有追出来，自己在想自己以后的路该如何的走下去。

        驿站里的小二，手脚麻利的安抚着各路的客官，每一桌送了一盘凉菜，二两酒去去火。然后两三个伙计轻车熟路的处理着这些尸体，在这里地方处理尸体可以算是家常便饭了，来往的顾客也早已经熟悉了这地方的人情特色。毕竟刀来刀往的事情时有发生。虽然有官府进行管制，但是鱼龙混杂之地，总是有那么一片灰色地带。各国交汇之处，一旦处理不好，便是两国开战的始端，当官的脑子比猴还要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这里经常是匪患的中心地带。

        酒足饭饱以后，褚天华打着饱嗝前往了自己在这里最要去的地方。

        黑白岗

        黄老望着写这三个大字的石碑笑道“这地方起名倒是简单”。

        褚天华会身说道“老黄，你可不要看着三个大字简单，天地阴阳，似黑非白，这里是这同林古城最大的交易场所，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里办不到的，曾有一个客人豪掷万金，说要北离某个部落的公主，自己领回去当小妾，结果半月过后真的扛着家走了。”

        “哦，那这里的官府也是够卵子的。”黄老轻啐了一口说道。“老黄你都老的不能在老了，还有这些年轻人的冲动，杀人放火受招安，开山开路无后代。当势力达到了一定程度黑白就不好分别了。”褚天华望着山头默默的说道。

        二人慢慢的登上了那座山，黑白岗，一黑一白，黑峰山终年阴森不见阳关，曾多有传言山中埋多年战乱死去人的尸骨，所幻化成的养料在足以滋养整座山峰，白峰山，终年云海沸腾，雾气腾腾。总给人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诺大山峰，中间还有一道铁索横跨，应该是为了防止官兵等敌对势力打上山来，褚天华和黄老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走上了山顶。

        聚宝阁

        三个大字金碧辉煌，褚天华拿出一个小圆盘，敲了敲聚宝阁的大门，随后将小圆盘递了过去，半晌，大门缓缓而开。两个侍女手持黑布走了出来。褚天华和黄老并为反抗。只是跟着她们一起走了进来。

        一路上的幽静小路，散发这点点的海棠香，倒是添加了几分意境。

        二人走到了一间房门面前，拍了拍身上散落的海棠花，褚天华轻声的笑道“曲径达，海棠花更浓。倒是一般绝好的景色。”黄老也笑道“你这般诗情画意的感觉倒像是一个诗人”

        褚天华自嘲道“本小爷胸有锦簇书籍，口吐文章，奈何天不随我愿。”

        黄老听到这般话，由原来脸上的欣慰，转变成了厌恶说道“酸掉了我这几颗老牙，你什么时候又变成穷书生了又酸又腐”

        褚天华看着房间里面的奇珍异宝，地上平铺了一张整张虎皮，不由得唏嘘道“够奢华”。

        黄老看着满屋子的奇珍异物不屑一顾的说道“这是什么地方？”

        褚天华抿了一口早就泡好的大红袍说道“老黄就是老黄，若是外人见到这些早已经转不开眼了。这里是聚宝阁，三国交汇之处最大的拍卖场地。”

        “你倒是挺有闲心还来看看这拍卖会所”黄老坐在黄花太师椅子上。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什么天下第一，混蛋流氓都要见”褚天华一条腿翘到桌子上说道。

        看到黄老在旁边静坐，褚天华也盘腿起来进行了打坐，夕阳已经落下，只剩下了一抹残辉，褚天华的身上冒出淡淡的红光。

        呼吸几个周天，门外的脚步声越走越近，褚天华睁开双眼轻声说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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