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圣哥尔
灯光昏黄微弱。
审讯桌占据了屋里一半的空间。
房间很空荡，夏长明坐在桌子的一边，浑浊的眼睛打量着四周。
对面是一个白发的男子，手里拿着一本黑色笔记本。
冰冷的房间，不管墙或地面，全是金属质地。
审讯桌和椅子牢固地焊死在地面上。
对面墙顶，两台排气扇‘嘶哑怒吼’，仿佛下一秒就要停下。
四个摄像头在房间的各个顶角，窥探着房间里的一切。
洞穿一切的镜头‘嘀嘀’地转动着。
风扇轴承旋转摩擦的‘吱吱’声，摄像头工作时的‘滴滴’声，回荡在屋子里。
“能和我谈谈0256号卫星城发生的事吗？”看到少年的眼睛逐渐清澈，白发男子慢慢打开笔记本，从胸口抽出一支笔，微笑地看向少年。
“你是谁？这是哪里？”夏长明很困惑，面前这个纯正的‘外国人’，却说着地道的华夏语。
“我是联邦调查组的马修。”少年的话让他有些疑惑：“这里是圣哥尔。”白发男子用手擦了擦胸口，早已雪亮的徽章。
“圣哥尔？”
“嗯！圣哥尔联邦主城！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马修对着其中一个摄像头，招了招手。
“吱呀！”排风扇下的金属门被打开，一个士兵端着一份食物走到马修后面站着。
“我，叫布鲁斯。生活在0256号卫星城。”夏长明看着那人手中的大块烤肉，咽着口水。
“吃吧！”马修动了下头，边上的士兵还没将食物放下，夏长明直接夺了过来。
“哐当！”那个士兵出去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轻微的咀嚼声。
只过了十来秒，面前的盘子就被他狼吞虎咽地清空了。
“给，干净的！”马修将面前的一个杯子推了出去。
“呼噜嗝”一口喝掉杯中的液体，苦涩里有一丝焦糖的甘甜，打了个饱嗝望向马修：“你知道的，我们外出寻找物品的，不管大的小的都要弄到回收所去。有时候物品太大了，我们会多找几个人帮忙”
“停停停这些我没兴趣，说重点！”见夏长明滔滔不绝开始讲起故事，马修拉着脸打断了他。
“哦！重点啊！”看着面前白发男子的表情，眼睛转了转：“我躲在箱子里，疾风小队救了我。”
“没了？”前后的差异让马修很困惑。
“没了！”满脸肯定。
“什么箱子？”马修低着头思考着。
“你知道的，我们外出寻找物品的，有时候运气很好。”看着正在思考琢磨的马修满脸的黑线，逐渐多了起来，夏长明内心微微安定下来：“我当天运气就不错，在外面找到一个金属箱子后，那肯定是马上就搬到了回收所里”
“什么金属箱子？”马修猛抬头，再次打断了他。
“就是这么大一个金属箱子。”夏长明用手比划着。
“气密仓的大小？”看到面前少年比划的大小，马修低头又思索起来，片刻后抬起头：“好，你接着说。”
马修丢下这句话后，又低着头思考起来。
夏长明长舒一口气，接着说：“然后我就听到外面闹腾起来，当时我害怕极了，打开那个箱子就躲了进去。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
夏长明说完，看着皱眉的马修，不知道在纸上画些什么。
沉默几秒后。
“你当时就打开了金属箱子，难道不怕里面有变异源吗？”马修抬起头，深邃的眼睛盯着夏长明。
“呵呵！”夏长明尴尬地笑着，挪了挪身体：“当时我害怕极了，所以才想到躲进箱子里。”
“如果打开箱子遇到变异源，必死。你连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贸然打开未知的金属箱子？”马修的眼睛眯了起来。
冷汗在后背中间滑落，一股寒意从背心随着脊梁冷到了腰间。
“当时我在门口瞄到过一些景象。”夏长明浑身‘颤抖’着，后背紧紧地靠在椅子上：“全是些‘飘着’在地上的人，‘它门’张着大嘴，到处追着人咬！”咽了口唾沫，夏长明瞪大眼睛，呼吸急促的看向马修：“我人当时就麻了，看到‘它们’靠近仓库，也没多想，直接打开金属盒子躲了进去。”拍了拍胸口，后怕地看向马修：“还好命大，没有遇到变异源。”
马修看着本子上记录的文字，思考数秒后抬起头。
“哈哈你命确实硬。好了，这次审讯结束了。”马修笑着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起身率先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时，还不忘扭头看向房间里的夏长明，两人四目相对。
夏长明礼貌地浅笑着。
‘这次龙级灾害唯一的幸存者？’
马修轻皱着眉头离开了。
“你跟我走！”马修离开后，刚刚端上食物的军人走了进来，招呼着夏长明离开。
“等一下，脚‘麻了’。”夏长明大口呼吸着，强烈起伏的胸口也慢慢平息下来。
刚刚他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昏暗的通道两边，全是密封的铁门，一些门外站着健壮的军人。
这里是联邦的集中审讯点。
两人没多久便到了通道的尽头，一扇双开的感应铁门，通往外面唯一的路。
边上的军人走到门边，手掌贴了上去。
‘指纹认证？’
夏长明在一旁默默观察着。
“嘀，准许通行！”
铁门应声开启。
强烈的阳光直接打在夏长明的眼里，内外的光线强度差，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震撼吧！好多‘乡下’人，第一次来主城都是你这副表情。”边上的军人看见少年傻傻的站在门边，微笑着指了指半空中：“那是联邦最强的战舰，从北方来的承影号。”
“大兵哥，主城都这么震撼吗？”夏长明一时间有些失语。
“我叫张强，你喊我强哥就好了。”他也是华夏血统，在西方人相对较多的圣哥尔城里，华夏人很团结，此刻耐心地解释道：“圣哥尔还好，你去北方的汉郡看看什么叫震撼，那里可是有28亿人口。”
‘汉郡？’
夏长明有些疑惑，这名字听起来
整个圣哥尔城一望无际，坐落在南方大盆地的平原上。
这个时代没有高楼。
整个城市宛如平原上的钢铁‘地毯’。
不同于0256，这里的建筑物大多是用金属建造。
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距离城市的边缘十分遥远。
夏长明还是依稀能看清，整个城市被雄伟的钢铁‘巨龙’围绕。
半空的苍穹之上，一道淡淡的蓝色屏障笼罩着整个城市。
在城市大约中间地方的上空，一个巨大的环形飞行器悬浮着，边上的承影号与它比起来，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环形飞行器中间，蓝色屏障不断开合，如同门户一般，掌管着那些飞行器的进出。
地面上的钢铁洪流，大部分是内燃油类汽车，少数造型‘怪异’的悬浮汽车正在飞速行驶。
除此之外，这里的一切都和他的时代一样。
沿街商铺，熙熙攘攘的人群。
长长的公交车上挤满了人。
有买菜回家的大爷大妈。
有放学回家的孩子。
有赶着回家的白领。
他也想回家！
可是，家在哪里？
“强哥，医院在哪里？”他要先治好自己的绝症。
“医院？什么意思？”张强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就是给人治病的地方啊？”夏长明更加的疑惑。
“什么意思？什么病？”张强挠了挠头，真被他说懵了。
‘我神’
夏长明无奈地看着挠头的张强。
“那你们要是受伤了怎么办？总要治疗吧！”当兵的哪有不受伤的。
“哦！老弟，你说的是治疗啊！难道受伤了？”张强这才‘反应’过来了，急切地看向他。
“差不多吧！去那里买药”夏长明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巨手扑面而来。
‘王’
夏长明的小脸，被那巨手直接死死地‘包住’。
“嘘！老弟，基因药物是联邦重点管制品，买卖黑药的被抓了，直接要判死刑，你可别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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