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魂归体
抗日英雄突殒落，好人命短天地泣
魂魄不散飘远古，获得肉身成小儿——
1942年，中国抗日战争进入到了最艰苦、最困难、最危急阶段，尤其是华北敌后军民所处的形势更为严峻。一时间，太行山上狼烟迭起，黑云压城……
日军此次扫荡，采取以大部队从正面广阔展开包抄，然后逐步缩小包围圈的战术。首先对作战区域实施详尽侦察，并加强隐匿自己的作战意图，力求形成奇袭包围、反转攻击的有利态势，在构成包围圈时，除从四面包围外，还从八面、十二面，从各种高低不同的地势分进合围。每路日军多以大队为单位，其主力由前锋据点出动，先在前进路上各自进行局部合击，然后齐向腹地预定目标远距离奔袭，作向心的大合击；当构成合击圈后，空中以飞机侦察轰炸，四周以梳篦队形向心压缩，并在合击圈要点设“残置封锁部队”予以堵截，企图聚歼八路军。
山沟里、山坡上、地坎上、树丛中到处都挤满了疲惫的战士和随队撤退的人们。已经十分疲劳的营长还是不顾疲倦，奔波于各单位之间了解敌情和部队行军情况，沿途不断叮嘱大家注意整理行装、检查文件，加强警戒。
时间已经是午夜时分了。连续两天两夜未曾合眼的营长实在熬不住了，就嘱咐警卫员，如有情况随时向他报告，然后就地以一个凸起的土块为枕睡下了。可刚躺下不久，就被一阵飞机的轰鸣声和炸弹的爆炸声惊起，只见一架红头飞机在上空不断地低空盘旋，在投下两颗炸弹后飞离。他马上意识到这一定是前来侦察的日军飞机，转移队伍已暴露目标无疑。紧接着，数架日军飞机就“嗡嗡”而至，疯狂地俯冲下来投弹和扫射。同时，本就离得不远的日军也集中炮火向附近的几个山头铺天盖地猛烈轰击。不一会儿，营部派出的侦察班和当地民兵开始同日军先头部队发生战斗，枪声很快由疏而密，由远而近。
突如其来的形势急转直下。营部外加兵工厂人员和一些老百姓加起来有两千余人挤在一起，如不紧急处置，后果将不堪设想，营长急召集全营指战员商讨对策。营部决定，营长带一连二连掩护和阻击敌人，三连机动，民兵全分散到兵工厂人员和老百姓当中，帮助体力不够的人。
部署确定之后，营长命令第一连立即占领阵地，坚决阻击敌人，并要求部队把几门山炮埋掉，当守则守，太行山压顶不动摇；当走则走，决不死打硬拼，一定要完成掩护兵工厂人员和老百姓突围的艰巨任务；等兵工厂人员和老百姓翻过山去，他们再分散活动。
日军也觉察到这股八路军分路突围的意图，便急速地收缩包围圈，用更加猛烈的炮火向突围阵地轰击，数架飞机也轮番向突围队伍投弹、俯冲、扫射。一时间，缺少实战经验的非战斗人员和后方人员在炮火中跑来跑去，被炸伤的骡马肠子吊拖在地上还在乱蹦乱跳，各种物资丢得满地皆是。面对这漫山遍野的混乱场面，营长不顾日军的狂轰滥炸，登上一个高坡，镇定自若地指挥大家突围，并不停地喊着：“同志们，乡亲们，不要怕，加快速度，冲出山口就是胜利！”“同志们，乡亲们，快冲啊！”
听到营长的声音，人们慌乱的情绪很快稳定下来，队伍突围的速度大大加快了。突然，一队日军“挺身队”穿上改制的八路军服装，化装成八路军，悄悄进至这片山区，并由此横插过来，企图将八路军突围队伍拦腰截断。如果日军得逞，后果将会十分严重。幸好被营长及时发现，即命第二连一个排的战士抢占了前面的山头。
这时，从右面一道坑梁的背后，也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炮弹也吭吭打了过去。一直在这边盘旋的几架飞机也一齐飞向那边助战了。原来敌人又在耍阴谋，刚才故意做出停止进攻，摆出撤退模样，同时让一支部队从左侧偷袭，另一支精锐部队则包抄到了一连的背后，企图切断这支八路军整个转移队伍的路线。
可是敌人的一切阴谋诡计全在营长的洞察掌握之中，他早把二连的两个排摆在山垭口前的一条高耸的圪梁上，一直隐蔽待机，按兵不动，做好了阻击来攻敌人的准备。
战斗愈益激烈，局势也就异常危险。营长一面沉着地指挥一连进行掩护，一面催促兵工厂等人员迅速突围。他看到几个年轻的兵工厂人员为躲避飞机扫射而跳到半山腰下的沟岔里，便大声招呼道：“小鬼快走，不要怕飞机！不要光看到天上的敌人，还要注意地面上的敌人。”
一个兵工厂女战士因体力透支，实在走不动了，营长忙跑过去顺手拉着她走。女战士再三请求：“营长，你还要照顾全体同志，我不能拖累你！”营长要照顾全局，确实不能走得太慢。但走了一段他不放心，又专门派一名有战斗经验的老同志回来收容掉队的人员。正是由于营长的悉心照顾，几百兵工厂人员最终都一个不少地安全归队。
太阳西斜了，仍有一些人被困在山坳里。营长非常着急，只要还有一个人突围不出去，他就决不离开指挥岗位，他要带领大家共同到达安全地带。他对一个连长说：“告诉全体指战员，坚持这个山岭很重要。现在，还有很多人在山下，大批老百姓拖家带口还在那边，丢了这个山岭的后果将不堪设想。你们一定要坚持到底，只要还有一个人没有出来，你们就不能撤退！只有所有人员全部转移出去，才是完全的胜利。”
此时的战场上是飞机轰鸣，炮弹横飞。很多人在枪弹横飞中趴下又起来，起来又趴下，不停地向前跃进。有的人趴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不要害怕，快冲呀！翻过山梁就安全了！”营长声嘶力竭地喊着，率队来到山岭西北的山垭口。这是最后一道山梁，翻过去就是通往安全的山沟；这也是日军组织的最后一个火力封锁区，冲出去就是胜利。突然，营长向山下的乡亲们跑去，跑到乡亲们中后，一把抱过一个老年妇女手中的孩子，一手拉着这个妇女往山上一连掩护的一条山道跑。
“冲啊，冲啊……”人们听到营长的声音，看到营长那消瘦的身影，终于看到了希望，跟在营长身后组成长长的队伍，大都是拖家带口的老百姓。
突然，营长似乎意识到什么，于是回头大声对老百姓和身边只有一排不到的战士道：“要乡亲们都卧倒，我过去看看！三班跟我来，其他同志分散把老百姓夹在中间，保护好老人和孩子。我如过去没有事，你们就带老百姓再走！”说完，他带上几个人，自己冲在最前面，向前冲去，一步，两步……再有数十步，仅需几分钟，就可以翻过山冈，进入安全地带了。
可谁也不曾想到，突如其来的却是一幅让人刻骨铭心的历史场面：“轰、轰、轰”，几发炮弹呼啸着飞来，在山梁上爆炸，一股股黑烟像恶魔一样升起。随着硝烟散去，营长的身影却随之消逝了。
“营长！”
“营长！”
战士们和众老百姓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谁也不愿意相信这个现实。时间仿佛蓦然停止，殷红的热血映衬着西斜的太阳，一个年轻的生命，满怀报国之志壮烈死去。
一股巨大的气浪把他托起向空中抛去，感觉有一下意识全无，然后觉得身体轻飘飘的，不受控制地向空中飘去。
“怎么回事？”炮弹带起的烟雾散开了，他看到下面所有人围着地上躺着的一人在哭。
“咦？那不是我吗？怎么回事？难道我死了？那现在飘在空中的是我的灵魂吗？难道人真的有灵魂？难道真如迷信说法，人死灵魂要变成鬼？”
“不行！我要回去！那些人还没有脱离危险！他们还要我去指挥突围！”
“同志们，带乡亲们快跑啊！不要哭啊！我在这里！警卫员，我在这里啊！”他声嘶力竭的喊着，但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
“我真的死了吗？那边！那边！一连！让二排快去那边山坳接应乡亲们！啊！不啊！”他看到一颗炮弹掉在乡亲们中间，红光突见！残肢乱飞！
“不要，不要啊！我不能死，我要回去指挥！一连！再坚持一会！还有人没突出来！怎么办？怎么办啊！你们怎么不听我指挥啊！同志们！带乡亲们向那边，向那边跑啊！一连在那边等你们啊！坚持住啊！胜利就在眼前了啊！”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没有人理会他！他越飘越高，越飘越远，他看到的人成了蚂蚁般大小。这就是魂飞魄散吗？自己真的就这么死了？看不到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了？看不到穷苦人们当家作主了？我不甘啊！我还有意识！我没变成鬼！我爱祖国！我爱人们！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中国穷苦人们要当家作主！中国**万岁！
飘啊！飘啊！看不到山水了，看不见云朵了，看不见太阳，什么也看不见了。这是哪里了？是白色？还是黑色？他分不清，只觉得是无边无际，虚无飘渺，意识在慢慢消失，真的要死了吗？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中国人民要当家作主！中国**万岁！他发现，意识消沉时，他喊这些口号，意识马上就又凝聚几分。于是他就不停的喊，喊啊！喊啊！但他很快发现，自己明明在喊，自己也感觉是有声音，但耳朵就是听不到声音！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一年，两年？百年？千年？万年？数十万年……感觉不到时间，反正就是很久很久，数不清的久！身体始终不受自己控制，只是飘！
“我到底要飘去哪里？还要飘多久？”他低声自语着。
还在飘，他看不到这个地方的边，根本就没有边！什么也看不到！分不清方面，也不知道时间，不知道要飘去哪，他绝望了。“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中国人们要当家作主！中国**万岁！”但他口中还是不停地这样喊着！只有这样不停的喊，他的意识才不会衰弱。
突然，他觉得身子在剧烈地颤抖，好象受到很大的阻力，并且感觉身子要被撕裂了。
“这就是要消失了吗？这就是到目的地了吗？难道到了阴曹地府？我是短命鬼啊！难道还要去受牛头马面的折磨？”
“没有鬼，我没有变成鬼，我有意识！这世上根本没有鬼！我没有死！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中国人们要当家作主！中国**万岁！”他又接着喊口号。
“谁！”他感觉身体停了下来，没有再飘了，但却被突然不知哪里冲来的一个人给抱住了。接着他感觉钻心的痛，抱他的那人的身体竟然往自己的身体里融化进来！他大骇！这是要被吞噬了吗？自己就要消失了吗？他感觉有象虫一样的东西从体外各处往体内钻，钻进后就变成一束束火，开始炙烤着他的身体，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被烧得发出“吱吱”声，身体在迅速变小。就这样要灭了吗？这就是真正的要死了吗？魂飞魄散就是这样的吗？不过，他的意识还是很清醒，身体不受控制，没法阻止一切，他又不断大声喊口号，以此来减少身体被炙烤的痛苦！
痛苦丝毫不减，身体在迅速变小，变得只有两三岁小孩大了！突然，不痛了！身体也不变小了，反而变得很有结实感了！体表传来温温的舒服感，象劳累一天后突然泡温水里洗澡的感觉。他没有睁开眼，但却能感觉周围很远，看到家具，房子，看到街道，看到城市，看到很多人，看到山，看到水，还有天空……都是那么真实！这是哪里？是我投胎了吗？“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中国人们要当家作主！中国**万岁！”他不管，又喊口号。但这时他感到自己声音变了，变成幼雅的童声！
“咦？魂归来了？”
猛然，一个老年人的声音温和地本地飘进他的耳只！这突然的声音，他感觉是多么的真实和亲切！他猛地睁开眼，一个老头凑在他面前，看起来有点老，但头发乌黑并收拢向脑后，脑后应该留有辫子，面色有点发白没什么气色，象刚大病过，双眼更没有什么神采，朦朦的。而他也同时发觉自己全身泡在水中，只露出头部在外面，水温温的给全身带来说不清的舒畅感，冒出的热气中夹带有浓重的中药味。
“你不要说话！冷静！只听我说！”老头突然伸出一只手指放在他嘴上。
“我是你的师傅！听你刚才说的话，我知道你来自未来！你象是受过很大冤屈！但你不要同我讲，今后对任何人都不要讲！现在这个躯体是你的肉身，这才是你！你要忘记那一切，你现在是投胎新生了。原来的你不过做了一场梦，回不到梦中去了！现在，有很多的事要等你去做！有更多的恩怨等你去处理！而如今你只有三岁，你姓卓，名字叫卓全！你现在要做的，一是忘记过去，二就是天天配合我泡澡！学修炼之法！记住！你要变强！你要尽快变强！这是一个武道世界！强者才能生存！今天就告诉你这么多，再对你说多也没用！你一定要尽快适应！马上适应！你就是你！就是现在的你！”老者严肃而威严地对他说。
我叫卓全？三岁？自己变成三岁小孩了？重生了？到古代了？这算什么？他真的要疯狂了！但听老者好似乱七八糟的话，他很快明白这是即定的事实了！无法改变了！只是这种象投胎又不是投胎，保留有完整前世的记忆，这以后要怎么取舍呢？新的世界，新的父母、亲人，还有师傅！这又是一个什么世界呢？哪个年代？哪个朝代？既然是古时历史朝代，那就是封建社会吧？人们被剥削被欺压，那他就真的有很多事要做了，看来这是历史给他的使命，让他把社会主义思想提前带入历史中，以解救更多的受苦受难的人们吧？让全国家的人们提前当家作主，让国家提前强大！什么鸦片战争！什么八国联军！什么小日本！都统统见鬼去吧！
“前辈，晚辈知道您来了，难道晚辈不值得您现身一见吗？”
就是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听到老者说。突然，他感觉房间的空气一阵波动，在老者身后，又出现一名老者！这些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鬼？这么无声无息的就出现了？他不相信鬼，但他还是吓了一跳。
“呵呵，项大侠，怎么会呢？项大侠幸会了！”这个老者比自称是他师傅的老者要瘦很多，几乎是皮包骨头，但他看不清这个老者的面容，老者的面容象打了马赛克，虚幻的波动着。
“项大侠真名不虚传，老朽刚到就被你发现了。呵呵。”
“卓老前辈有礼了，卓老前辈缪赞了，只是晚辈好久前就发现了这小子身上有一道别人留下的残魂，刚才残魂主动跟这小子归来的魂魄融合了，晚辈心想，留下残魂的人肯定感应到了，会马上来看情况。没想到是卓老前辈。”自称是他师傅的人对后来的老者躬身说，样子是很尊敬。
“老朽以前就感觉这小子会有高人为师，没想到是你项大侠，这小子真是好造化。只是，项大侠的肉身，需要老朽帮忙吗？”
“多谢前辈一片好心，此前晚辈还真希望尽快塑出肉身，但决心做此子的师傅后，晚辈就不想急着塑造肉身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能随时隐藏在他身上，真还比较方便，对他可能还是件好事。”
“项大侠侠义忠胆，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有项大侠教护此子，是此子大幸，老朽等大可放心了。这片世界不属于我了，老朽我现在可以放心走出那一步了。万兽山有很大秘密，老朽这有一段封存的历史记忆，现在传给你，麻烦你在他十五岁后给他。残魂融合得不错，没有后遗症，咦？变异了？呵呵，很好。”自称老朽的人面向泡在水中的卓全说。
“卓前辈对晚辈的信任，晚辈是万分荣幸！请前辈放心，晚辈绝对不会打开封印，到时会原封不动的传给他。这小子，是有点妖孽。”
说着放开灵台，接受卓家老祖神念传信息，但先后收到的是三条信息。
“还有，老朽先前安排了一人，在此子五岁时就会在暗中保护，那是因为不知道你会出现。那人实力虽然远不如你，但既然安排了，到时就让他来吧，说不定在你不方便时，他能出点力。你就不要在意吧。”老家突然用传音的方式说。
“前辈深谋远虑，晚辈怎敢造次？何况多一人在暗中保护，晚辈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如此甚好！那这小子就拜托你了。老朽琢磨出一套修炼神魂的方法，对你应该会有帮助，刚才给你的第二道信息就是，如不嫌弃的话，可作参悟。”
“多谢前辈传授**，晚辈求之不得啊！哪敢有嫌弃的道理？”
“还有卓二虎的那位叔叔，虽然现在修为下降得惊人，但应该也不是不能恢复，你看是不是要把他也安排过来同你一起照看这小子？他毕竟也知道了些事。”
“这个，也好，在我肉身不方便时，他应该能帮些忙，这小子练体时，我一时真还为陪练的事发愁。”
“那就好，老朽先前还是想让他教这小子的，但他毕竟受打击太大，心境不平稳，所以老朽我一齐没下决心，你的出面，把老朽担忧的事全排除了。这小子的修炼之地我早就安排好了，在万兽山西侧的种菜地，二虎他那叔叔早就去了那里了。老本朽已向二虎发出信息了，等会他过来带你们去。这小子今后一段时间安全的问题，你没来时，老朽同一些人有了点商议，现在你拿去参考吧，一切拜托项大侠了，老朽去了。”说完身体飞快变虚，成烟，不见了。
“师傅，我怎么看不清他的脸？”
“哦？嗯，不错，遇事不惊，冷静应对，处危不乱，你的心境超出我的想象。这一去，他应该会闭关成仙了吧，刚才只是他主神中的一道神魂，肉身根本就没有来，以你现在的修为，当然看不清他。如果不是他有意克制，他发出的一个声波，都会让你灰飞烟灭。”
原来他来到了一个有仙的世界呀！卓全很是惊讶！
“师傅，您这也不是肉身吗？”
“我这是魂体，肉身被仇家灭了，从今后你好好修炼，我还等你为我报仇呢。今天我的魂体显现太久了，我受不了了，等下来的那个人是你母亲，这块玉，等下你要她给你，我就在这块玉中。哦，她来了，我去休息了，你们母子好好亲近。”老者说完就快速变小向桌上的一块玉石飘去，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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