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车陷妖雾
在公司里，丁晓岚听戚路打完电话后，气愤对他说：“为什么给刘队长打电话？你当面答应林文哲不把这件事告诉警察，转眼就把他出卖。”
“我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我只是告诉刘辰飞真的松文剑在林文远手中，并没有提到林文哲啊。”
“林文远进了局子，自然就把事情全说出来了，林文哲能脱得了关系？”
戚路不以为然地说：“警察也要依法办案。虽然他们 设局骗孙国良卖掉宝剑，但出的价格很合理，刘辰飞能以诈骗定他们的罪吗？”
这话顿时说得丁晓岚哑口无言，但她内心还是觉得戚路做得不地道，就气鼓鼓地坐在一旁不理他。
戚路进一步解释：“我之所以这样做有两个目的，一是让刘辰飞知道松文剑的下落，他不是不信鬼神吗，我这次让他见识下真正的灵异事件；二是打草惊蛇，让背后的黑手自己跳出来。”
丁晓岚不解地问：“背后黑手不就是林文远吗，难道你说另有其人？”
“当然。”戚路点头说道：“林文远一个普通工人，他上哪筹五百万买剑？”
丁晓岚心里一愣，不得不承认戚路说得有道理，但她又心存一丝侥幸地说：“林成和他是好朋友，也许是林成借钱给他。”
“是吗？”戚路反问：“如果真和你说的一样，那么我问你，林文远又拿什么来还钱？林成是生意人，就算他们关系再好，他也不可能大方到这个地步。”
“也许他是等林文远把剑卖掉后还钱，说不定还能赚一笔。”
“可林文远剑到手后秘而不宣，哪里有卖剑的意思？再说了，他们费点心思布这个局，就是为了让宝剑转个手倒卖出去？你会有这么无聊吗？”
戚路一连串地发问让丁晓岚再也答不上来，她这时才明白戚路的真实用意，就是让刘辰飞出面找到幕后的主使人，他可以坐享其成。
戚路站起身打开了手提电脑，对丁晓岚说：“依刘辰飞的性格，现在肯定是在去清水村的途中。反正时间还早，你先好好看下《山海经》这本书，最好是把里面的怪物资料都熟记在心，以后对你真正成为一个捉妖人会有很大帮助。”
丁晓岚俏皮地说：“难道我就不能和你一样成为渡魂师吗？”
“这个……”戚路支吾着抽起烟来。
房间里一时沉静下来，丁晓岚知道戚路的性格，他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拿把刀架他脖子上，他也嘻皮笑脸和你东拉西扯的绕开话题。于是她坐在电脑前，点击鼠标，开始看起那本不一样的《山海经》。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个把小时，戚路的手机响了，把他从瞌睡中惊醒，他拿起手机就看到是刘辰飞的来电显示，忙接通手机后和他通话。
刘辰飞在电话中带给他的信息让戚路半天回不过神来，口里喃喃地说：“不可能！”
丁晓岚见戚路神情有异抬起头问：“出什么事了？”
“叶文远死了！”
丁晓岚惊问：“什么时候？”
“就是刚才，刘辰飞破门而入的时候发现他被人杀死了。”
“怎么死的？”
“还没有来得及问。”戚路这时才意识到还没有和刘辰飞通完话，他赶紧把手机附在耳边问：“刘队，能和我说下具体情况吗？”
手机那边传来了“嘟嘟”声，原来是刘辰飞看他半天没回话，挂断了电话。
戚路怔怔地坐到椅子上，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感觉到有人在和他赛跑，开始抢先一步掐断自己得到的线索。
“刘队长找到松文剑了吗？”
“松文剑？”戚路听到丁晓岚的问话心里又是一惊，他神色大变，腾地站起身来说：“不好！林文哲有危险！”
“不可能吧？”
戚路慌张地拉起丁晓岚的手，朝着屋外走去。他边走边说：“刘辰飞说凶手在墙上留下一行血字：相关者必死！还能有什么相关，当然是指松文剑啊！”
听戚路这么一说，丁晓岚也紧张起来，她抱怨地说：“今天你去找他，就知道留公司的通讯方式，也不知道记他的电话号码。”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们赶紧去他家，希望是我判断错误！”说话间两人已来到车前，戚路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突然想起公司铁门还没关，他赶紧把钥匙给丁晓岚让她开门，自己又手忙脚乱地跑回去锁门。
等一切就绪戚路踩下油门上路时，才发现前面一片灰蒙蒙的。
“奇怪，大白天的怎么会有雾？”丁晓岚嘟着小嘴一脸迷惑的表情。
戚路的眉头都皱成麻花一样，他脚猛踩刹车板，让车子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开了？”丁晓岚脸上更迷惑了。
“都下午了，城市那会有雾！分明是妖魔......”说到这里戚路突然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丁晓岚安静。
“怎么了？”丁晓岚小声地问。
“有妖气，就是跟踪我们的那个祸斗妖。我已经闻到我印记的感应符的气味呢。”
“那我们怎么办？”丁晓岚惊慌起来，这妖怪的本事她是见识过了，戚路、老吴和悟通大师三人联手，他都能从容而退。现在只剩下自己和戚路两人，她担心不是这妖怪的对手。
“他借助妖雾藏在暗处，我还不能准确辨别出他的具体位置。”说到这里，戚路突然叹了一口气：“要是陈叔在就好了。”
“我舅舅法力还不如你，他在也帮不上你多少忙啊。”
“不是，他不是会制作符纸鹤嘛，可以跟踪妖怪的行踪。”戚路这时想起在老街殡仪馆停尸房里陈继先首次寻妖的经过。
“哦，那是正一教的独门秘籍灵鹤寻妖术。”丁晓岚虽然没有学会这法术，但她不以为意地说：“别担心，我不是还有舅舅给我的寻鬼仪嘛。”说完她赶紧从随身的小包中掏出了那个指南针似的寻鬼仪。
“没用的，寻鬼仪只能根据生物场和磁场的变化来寻找隐藏的邪气。找鬼没问题，可我面对的这个妖怪太善于隐藏自己的妖气了，寻鬼仪对他是无效的。”
事实果然如戚路所说，寻鬼仪里面的指针静止不动，根本没有反应。
“那我们怎么办？”丁晓岚急了，她不想坐以待毙。
“放心，我估计他只是想困住我们，并不想杀我。”
丁晓岚反诘：“你和他又不是亲戚，妖怪凭什么不杀你？”
“他妖法很高，如果真想杀我们，可以直接现身来对付我，何必如此麻烦布下妖雾让我们迷失方向？”
“可能他觉得隐藏在雾里杀我们更容易。”丁晓岚还是不信。
“别急，我马上证明给你看。”戚路拉开方向盘边上的小抽屉，里面全是符纸。戚路神色一凝，竟然咬破右手食指，用流出的血在符纸上写起符文来。
“你不要紧吧？”丁晓岚看他大汗淋淋地写着符文，担心起戚路的安危。
“没事，我经常闲着无聊咬手指玩。”戚路故作轻松地回答。说话间他写快速写完了符文，他猛地拉开车门，把这些符全贴在了车前的贴标上。
“好了，我们可以冲出迷雾呢。”戚路回到车椅上系好了安全带。
“你把符贴在前面有什么用啊，辟邪吗？”丁晓岚问。
“你等下就知道了。”戚路把车速调到了三档。
这辆破轿车前行不行数十米，丁晓岚就听到雾中有呜咽的哭声传来，紧跟着车两边的挡风玻璃发出了清脆的破裂声。丁晓岚吓得偷偷地朝车窗瞥了一眼，发现挡风玻璃上的裂纹横七竖八的如蛛网般密布。
“妖怪要来了！”丁晓岚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戚路却没有理她，把手中方向盘迅速一拐，轿车就朝右边的道路驶去。
“啊！”丁晓岚又是一声惊叫，戚路的突然转弯让她身体顿时失去平衡，脑壳差点撞在了车门边沿。
“系好安全带！”戚路朝她吼了一句就不再搭理她，而是沉着冷静地开着车。
又是驶了百把米，那吓人的哭声又从外面传进车内，丁晓岚这回是听清了，哭声中是从四面八方涌入耳中，她还隐约听到其中掺杂着类似怪兽的低吼。
戚路并没有受到困扰，他再次调转90度的方向继续前行。
哭声越来越凄厉，听得丁晓岚头皮发麻，她看到挡风玻璃破碎的更厉害了，已经有些小块的碎玻璃掉在车椅上，有几片还砸在她的头发里。她一边慌乱地理清头发里的玻璃碎屑，一边提醒戚路开车小心。
又拐了一次90度的弯后，浓雾渐渐淡薄起来，哭声已变成从后面传来。就这样轿车向前行驶了近一里路，戚路才擦去脸上的汗水，长吁完一口气问丁晓岚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丁晓岚好奇地问：“你是怎么在雾里正确识别方向？”
“我的血可以感应到大地的灵气，虽然妖怪用迷雾来困扰我，但我只要遵循大地的指引，就不会受到迷惑。”
“哈哈！”丁晓岚这时才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她笑着开起了玩笑：“敢情你的血就是指南针啊！以后我穷得没钱花，就让你献点血，把它装在瓶里卖给那些路盲。”
“我的血就那么不值钱啊。”正在和丁晓岚说笑的戚路却突然紧踩刹车板。轿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声后迅速地停了下来。
“喂，姓戚的，你报复我啊！”丁晓岚的头差点就撞在前面的挡风玻璃上，她顿时没了好脾气，对着戚路吼了起来。
“我们还没有走出妖怪的结界。”戚路手指着前方冷静地回话。
丁晓岚抬眼看去，发现前面没有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两边望不到头的土墙，在墙的顶头站着一个妖怪，正是那个似马非牛、四脚两手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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