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系统二
山长五天没回了。
“东山找过了？”楼孤寒问。
“都找了，没人在。”杨屹之很是烦躁，“他不是丢下书院跑了吧？”
楼孤寒道：“不会。我去绍安城看看，应该在那……你守家，别让人把悟道大殿拆了……”
灵鸟疾行一个时辰，来到绍安城坊市，街头巷尾找一圈，终于在松鹤楼后墙小角落抓住了醉酒的徐行。
楼孤寒拿湿帕子给人擦了擦脸，大声喊道：“山长，回家啦！”
徐山长目光空洞：“回家？回哪？”
“回书院哪。”
“书院有我没我，有区别么？”
楼孤寒道：“书院没您不行。昨天有人想拆悟道大殿，杨屹之根本拦不住。”
“拆了？！谁？真拆了么？”徐山长一个激灵捉住学生。
“没……唉呀您快回去吧，赖大街上醉醺醺的像什么样子……”
徐山长惨淡一笑：“小寒哪，我想把苍岚山转卖出去……”
楼孤寒眉尾挑了挑，干脆在他面前席地而坐：“好啊，那咱们谈谈劝退费的事。开院那时可说好了，您保我晋入练气五重，否则学费三倍赔我，还有杨屹之，他交的费用比我多，统共一百三十灵石，拿来吧。”
山长涨红了脸，他全身家当也没十灵。
“不退学费，你还想把书院给卖了？”楼孤寒冷冷一笑，而后神色缓了缓，“书院只是暂时遇到难处，教习跑了再招就是，家底没了再攒就是。只要人还在，哪能没有活路？”
徐山长嗫嚅说道：“可，欠宁家的债……”
楼孤寒沉默片刻，道：“您先回，灵石我有办法。”
山长苦笑：“你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办法？”
楼孤寒道：“温城主是我叔，杨司军是我姨，苍岚郡有头有脸的修士小时候都被我娘揍过，看见我跟耗子躲猫似的——您说我能有什么办法？”
徐山长被他突然展露的修二代气质吓住了，大惊失色道：“违法乱纪敲诈勒索的事不能做啊小寒！”
“想什么呢！”楼孤寒好气又好笑，“反正我有办法，您先回，等我带灵石回去就行了。”
徐山长死活不同意，一定要跟着看看他要从哪里搞灵石。
楼孤寒好说歹说争取来一点独处时间，避开他与系统沟通：“你上次说的，‘新手抽奖’，是怎么回事？”
系统热情介绍：“是这样子的，我是委托人为您专属定制的恋爱系统，如果您满意我的服务，验货好评，就能获得抽奖机会一次。”
“……嗯，你抽奖吧。”
“好的！”
【抽奖完成，恭喜宿主获得名剑（典藏版）1】
机械音结束，识海多出一把长剑。楼孤寒心念微动，长剑化形而出，光华如水溢于塘。
楼孤寒屏息凝神，小心执起敲了几敲。
“这是……纯钧？”
系统说：“不，这是御虚宫仿真版周边。”
楼孤寒：？
系统：“你收的徒弟个个都是暴力狂，三天两头削山头拆房子，宗门天天赔钱快破产了。你家大徒弟就想了个办法，卖名剑仿品赚外快。结果仿品造出来比真品更厉害，生意好得不行。这一把是限量典藏版，可难抢了。”
【仿剑：纯钧（典藏版）】
【尝以天地为炉，造化为工，日月为碳，川山为铜，因天之精神，悉其伎巧，此剑方出】
【铸剑人：谢随风】
品质这么好，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吧。
仿剑收入系统空间，楼孤寒回到翘首望他的山长面前，说要去观星阁办点事。
徐行瞪大眼睛：“你去观星阁干什么？！”
在穷苦抠的山长心里，观星阁可不是随随便便能进的地方。
观星阁是湘州最大最有名气的拍卖行，气派，规矩繁琐，安保工作非常到位。
厅内客人寥寥，每人身旁都有一名穿宫装的貌美女子随行左右。
楼孤寒和徐山长衣着寒酸，周围却没有异样轻视的眼光。
这年头深藏不露的大修士太多了。
君不见多少貌似天真无邪的小练气，随手抛出的残本草药，就能买下十个绍安城。万一得罪了这些个大宗师，他们怕是回家卖红薯的资格都没有了。
狗眼看人低这种事，在观星阁，绝对不会发生。
一名宫装少女笑容满面迎来，轻言细语问客人有什么需要。
楼孤寒将山长赶去看货，对宫装少女道：“卖一样兵刃。”
少女恭敬地将人引上二楼，为拍卖品估价。
接待他的炼器师有几分老态，微微一颔首，示意楼孤寒拿东西出来。
楼孤寒左手探入袖中，做了个掩饰的动作，再伸出时，凭空握住一把剑。
炼器师一愣，缓缓执过剑柄，拔出一线雍容清冽的华光。端详良久，他正了正颜色：“您这把剑很不一般，乃是上古剑师所铸之名剑，纯钧。”
楼孤寒道：“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兵刃，只是一把仿剑。”
“不可能！”
炼器师不满他如此侮辱名剑，压抑怒气道，“你才多大，有多少见识，分得清什么是仿品？我炼制了三百年的法器，经手过无数刀剑，绝不会错认，这就是名剑纯钧！”
楼孤寒重复道：“这是仿剑。”
陪在二楼的少女弄不清状况了。
哪有人跑来观星阁卖东西，一个劲说自己在卖假货？大宗师的境界，我们小练气果然不懂。
炼器师信誓旦旦保证这就是纯钧，楼孤寒摇头，坚持让他再看看。
少女拗不过奇怪的客人，另找了一名大师过来。
炼器师不厌其烦劝他相信专业人士。楼孤寒只道：“我想卖出这把仿剑。”
“它真的不是……”
两名炼器师凄然地轻抚剑身，心口不断滴血。尊贵无双的名剑，遇上个不识货的主人，真真受委屈了啊。
少女轻轻拉炼器师衣袖，示意赚钱要紧。反正他们能从拍卖品中抽成，卖家不识货就不识货呗，买的人有眼力不就行了。
炼器师胸口抽痛，深深一点头：“是，这是一把仿剑。”
少女道：“下个月有一场拍卖会。我这就为您安排，您觉得怎么样？”
楼孤寒道：“我急着用钱。”
少女道：“我们可以垫付您估价的部分灵石。”
楼孤寒笑了笑：“好，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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