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碎碗

　　“废话，不然怎么能保存那么久?”苏柯下意识说出口的话，下一秒苏柯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因为顾黎那双不带感情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苏柯。

　　苏柯摸着鼻子，小声嘀咕：“本来就是嘛。”

　　或是感觉到帽衫有些掉，顾黎伸手拉了拉帽衫，本来就凌乱的头发，现在更乱了，顾黎却没在意，闭了眼又趴下。

　　“我都买了这个粥了，就算你不吃，你也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啊，不然我不亏了？”

　　顾黎动了动身子，手指又点了点桌上的本子，那上面明晃晃的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字——顾黎。

　　顾黎?

　　名字充满了希望和光明。

　　但是，为什么这样一个充满光明与希望的名字，放在这个少年身上竟如此的违和?

　　苏柯低头思索许久，终是得出结论：可能和性格有关。

　　不知是空气太静了，还是周围的目光太过热烈了，以至于苏柯尴尬的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抱歉。”

　　见少年没动静，苏柯迅速拿了桌上的紫米粥转身就走：“不好意思，打扰了哈。”

　　周围的同学开始议论，苏柯红了脸，穿过三条过道，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紫米粥却不知如何处理粥，她确实如梁酥橙所说，对紫米这种东西无感。

　　手撑了腮帮子想的久了，苏柯的目光开始有些飘离，脑子里浮出一个眼睛大的不可思议却水灵灵，皮肤白白，嘴巴却略宽的少女——梁酥橙。

　　梁酥橙?

　　苏柯猛然惊醒：给她吃?

　　苏柯却又想起刚才路上对梁酥橙说的话。

　　苏柯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脚的感觉。

　　苏柯叹了一口气，还是决定拿回去自己“折磨”自己。

　　高中的课程总是多且紧张的，光是英语作业就有厚厚的一叠，待苏柯写完作业已是晚上十一点。

　　搁下笔，捏了捏紧皱已久的眉头，闭着眼关了已发烫的台灯：“总算写完了。”

　　安静的出租房里，苏柯的睡意渐渐袭来。

　　“嘭”

　　摔东西的声音不大，却足已惊醒还未深睡的苏柯。

　　顾黎?

　　苏柯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名字。

　　拉开门，跑到对面的门口，抬手欲敲门，苏柯又想起昨晚的事，后退了几步，借着楼道声控灯的昏黄灯光，仔细的看了门口，确定了没血流出，不用打电话后，苏柯才又抬手敲门：“顾黎，顾黎，你在里面是不是?”

　　“没事。”

　　声音低沉，似在刻意压抑痛苦。

　　“你，你别那个啊，我怕。”苏柯用“那个”一词代替了割腕，她实在无法在这夜深人静的深夜里说出割腕二字。

　　“没有。”

　　屋里的少年否认，给了一个似乎是解释的话：“打破了一个碗。”

　　声音依旧是低沉的。

　　苏柯却不信了：“你白天话那么少，现在居然还解释，你上次那个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你开门，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

　　苏柯开始猛烈的拍门。

　　“哒”

　　门开了。

　　灰色卫衣、黑色裤子，挺拔的身形，依然在帽子上面又戴上卫衣帽衫，依然看不清的脸，屋里也依然的黑。

　　一切都正常。

　　除了他那双颤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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