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张常明回到酒店房间，刚躺倒在床上要想想花儿的事儿该怎么办时，寇娜娜蹬蹬蹬地跺着脚进来，“啪”一巴掌打在刚要翻身坐起的张常明腿上。一脸严肃的说：“李主任要收花儿做当干闺女！怎么回事儿？”
“我也刚知道，我问谁去？你怎么……李主任给你说的，你问她去呀！”张常明揉着腿没好气儿的说。
寇娜娜一屁股坐在床上，说：“你们大道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李主任让晚上去吃饭，怎么办？”
张常明挺直身子说：“怎么办？凉拌呗！有饭就吃有床就睡，我心自在光明……”
“凉拌、凉拌，我是问你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寇娜娜说。
张常明回答：“去李主任那儿当然得是贺喜的态度了！问题是回去怎么跟姑姑交待？”
寇娜娜盯着张常明看了一会儿，嘻嘻一笑，说：“去了我就说：恭喜李主任喜得千金！回去以后的事儿，哈哈，我不管了。”
张常明坐着发呆，姑姑那时而慈爱时而严厉的面容一遍遍在脑子里闪过。她要是知道了花儿认了个干妈会发火儿吗？
张常明和寇娜娜在快要到李主任家时，看见好像是王东平的车子远远开走了。
进了门，小林笑吟吟的迎接。大大的茶几上放着个生日蛋糕，没见李主任和花儿。
“两位先请坐，主任和花儿就下来。”小林说。
不大一会儿，电梯门打开，身穿公主裙的花儿蹦哒出来，后面跟着兴奋的李主任。
“主任好！”，“阿姨好！”寇娜娜和张常明站起来礼貌得打招呼。
“看！红包！两个！”花儿蹦过来在寇娜娜和张常明手里各塞了一个大红包。
李主任笑呵呵的说：“漂亮吧！这一打扮，花儿真好看！”
“呦！生日蛋糕哎！东平大哥哥买的！”花儿看见蛋糕两眼放光。
张常明一把拽住要奔向蛋糕的花儿，问她：“红包是谁给的？”
“是东平大哥哥和一个……李哥哥给得……放开我……好漂亮呀！”花儿挣开张常明，摸着蛋糕盒子上的花说。
李主任看着高兴的花儿，眼里居然泛起点点泪光，叹口气说：“唉，可怜见儿的！长这么大也没人给没过一个生日。今天就是花儿的生日，以后每年都过！”
“妈妈！我有生日了！奥，奥……”花儿高兴地抱抱李主任的腿，绕着蛋糕转圈圈儿。
看着兴奋的花儿，本来准备着要说花儿的一套词，张常明也不好说出来扫大家的兴了。
“主任，这红包是？”寇娜娜问。
“是东平和李家大少给的，你帮花儿收着吧！小林也要给，我没让。奇怪，李家大少怎么知道的？”李主任不解。
张常明说：“您给王副部长打电话时，我和李大衙内都在。”
“喔，你和他家也有来往？”李主任问。
“来往？谈不上。是王副部长带我去的，一起喝茶聊天。”张常明轻描淡写的说。
李主任一咧嘴：“喝茶聊天？他们还真是闲得慌。”
“衙内？是谁呀？”寇娜娜问。
张常明没回答寇娜娜，把红包给了她收好。问花儿：“花儿，你还回大道庄不？”
花儿小心的拆着蛋糕盒，头也不抬的说：“回！玩儿够了就回。”
“那你什么时候能玩儿够了呀？”张常明问。
李主任说：“花儿好乖的！学习又用功，还会功夫，还教我练大道八势……还没说呢，你都没教全。我想，明天再留她玩儿一天吧！”
“那就行吧，我就定后天的票。”寇娜娜是个行动派。
几个人一起说说笑笑吃了顿饭。张常明想不出要怎么向何仙姑交待，只好暂时放下不去想了。
回到酒店里，寇娜娜叫张常明：“嗨，过来给我揉揉腿，今天走道儿多，累了。”
张常明不情愿的说：“我也累了，想睡会儿。”
“你累？我参观去走了一天的路，你干什么啦？”寇娜娜说。
张常明一撇嘴：“你真是我的好老婆、亲老婆！才想起来问问我都干什么来呀？”
“别耍贫嘴，和王副部长一起喝茶是怎么回事儿？那个衙内是怎么回事儿？交代清楚。”寇娜娜问。
张常明不耐烦的说：“你审犯人呢！还交代清楚。李大衙内就好比当朝太子，我和两个衙内斗了一下午心眼儿，花儿又添乱，现在脑袋都发木，转不动了。睡吧！有事儿明天说……呦，还真有事儿，明天得把茶楼的事儿弄好。”
“什么茶楼的事儿？好，你先睡会儿吧，一会儿我洗完澡你再交代。”寇娜娜看张常明实在是累了，批准他先睡会儿。
睡着的张常明，忽然脸上一阵冰凉，一抹脸坐起来，见只穿胸罩和内裤的寇娜娜咧着嘴，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手上还拿条滴着水的毛巾。
“吓死我了！你……会出人命的！好玩儿呀？以后我也弄你一回！”知道自己被耍了，张常明威胁说。
“都睡两个小时了，该醒醒了，去洗澡去，用凉水冲冲就清醒了。”寇娜娜说。
张常明夺过毛巾走向卫生间，嘴里念叨着：“早清醒了！有这么当老婆的吗……”
寇娜娜眯眼看着刚洗完澡的张常明，冲他招招手，冷不防一把扯下浴巾，说：“过来，让我检查下洗干净没……还行。你现在教教我应该怎么当老婆吧！”
“啊？奥，娜姐你这样儿挺好，就是我心里边最好的老婆，梦寐以求的……”张常明知道又说错话，光着身子站的直直的，一边说一边想词儿。
“真这么想？真心话？那，喝茶、斗心眼儿、茶楼什么的，说吧。不审犯人，你自己觉得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就别说！”寇娜娜眼里满是威胁。
张常明见寇娜娜的样子，知道混不过去，说：“咱们现在是夫妻，一家人，我不会藏着掖着，可是有些涉及到机密，是不是可以……”
寇娜娜讥笑说：“你想藏着掖着，这光溜溜的往哪儿藏啊？还有机密？咱家我是警察！你忘了？”
“也是，咱们都这个样儿……赤诚相见了，是不应该隐瞒什么。”张常明原原本本把下午的事儿说了一遍，没提黑土门的名子。
寇娜娜听了，失望的说：“也没什么机密吗？”
“第一，两个衙内的身份就是机密。第二，连环袭杀案在公开报道里是已经告破的，那不是事实，也是机密。第三，太子和黄蕊蕊的关系也是秘密。第四……没啦。”张常明忍住没有说出怀疑黄蕊蕊可能是黑土门的人。
“嗯，好像有点儿道理。我问你，你真的要给太子做事儿？是不是想攀高枝儿？那个黄蕊蕊漂不漂亮？”寇娜娜一连问出三个问题。
张常明笑嘻嘻的说：“启禀老婆大人，我虽然答应太子作顾问，可没答应一定会给他做事，顾问嘛，他问我才答，我也可以不回答。我猜他不是要聘我，而是想与大道庄拉上关系，这事儿吧，本来心里还有点儿不自在，可是花儿都认李主任当干妈了，我这就不算什么了。我主要是要他那一万块钱，你不是要我吃点儿人间烟火嘛。还有什么？奥，那个黄蕊蕊也算不上漂亮，抵不上娜姐的一个小脚趾头。”
“啊，是这样啊。那本宫……不对，老子就准你侍寝啦，上床来吧！”寇娜娜装腔作势的说。
习惯早起的张常明被寇娜娜按在床上，陪她睡了个懒觉，等起床打扮好，把午饭当早饭吃完，已经快十二点了。
这时，太子派人送来两个聘任书。张常明打开看，一个是东方宗教研究所，一个是世界神秘事件研究所。
“奥，两个呀！一个五千呗，也行，不干活儿，比我工资还多。这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来人走后寇娜娜嘟囔。
张常明没理她，赶紧联系黄蕊蕊，约好了下午两点半在茶楼见面。
要去静馨茶楼时，张常明忘了地址，又不好意思打电话问，跟出租司机师傅比划了好一阵儿，司机师傅才知道在哪儿。
赶到静馨茶楼时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哎，黄姐，对不起，让您久等了。这是黄姐，这是我老婆寇娜娜。”张常明远远看见黄蕊蕊等在门口，上去先道了歉，再做介绍。
黄蕊蕊还是昨天的打扮，一边往里面让一边笑说：“不急，我也刚忙完。啊，妹妹好漂亮呦，张先生好福气，娶了这么一位大美女。”有寇娜娜在，黄蕊蕊没有亲热地叫张常明弟弟，改成了先生。
“黄姐姐才是大美人呢。”寇娜娜也礼貌回敬。
黄蕊蕊把两人领进三楼的一间办公室，说是办公室不过是一间房子中间加了隔断，外面是办公室，里面是卧室，跟寇娜娜家被拆的老房子一样，空间却大了很多。黄蕊蕊请两人坐下后，煮水沏茶。
张常明拦住说：“黄姐姐别忙，我们很快就回去。本来也没什么好谈的，只不过受人之托，还是要尽尽心。”
“那是当然！我知道你们都是做大事儿的人，虽然看不上我这点儿小买卖，钱财的事儿还是要先说清楚好。”黄蕊蕊说着，手下没停。
“听说黄姐姐从国外来的，普通话说的很好呀！怎么，国内的钱好赚呀？”张常明不动声色的打探。
“唉，在哪儿讨生活都不容易。是家里有人准备回来，我就先打个前站，趟趟路子，试试水深水浅……看钱好不好赚。以后肯定有麻烦您的时候，到时候张先生可别装作不认识，要帮我们呦！”说着含有深意得看了张常明一眼。“啊，妹妹可是头一次来，尝尝我这儿的茶好不好喝？”黄蕊蕊把茶碗放到寇娜娜面前说。
寇娜娜说：“我也不懂茶，闻着这香味儿就觉得很舒服，肯定好喝，肯定是好茶。”
张常明说：“黄姐姐家里人很多吗？”
张常明不知道的是，他曾经参与救治过的“金”是黄蕊蕊的哥哥，所以黄蕊蕊自从知道是张常明后，对他就有份好感。
“是有不少人呢，他们做什么的都有，本事可大呢！有机会介绍给您认识。”说完，黄蕊蕊从办公桌上拿起个文件夹递给张常明，说：“张先生请过目，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尽管提，我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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