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张常明说：“有些外星人已经和我们融为一体，不必吃惊，我来演示。”

说完，张常明慢慢抬起两臂，环抱在胸前，双膝微微弯曲，站了个浑圆桩又像是大道八势里起势的架势。边做边解释：“如果您经常去游泳池，大概不会对这种姿势陌生，这是在泳池里最放松的姿势……回家后您可以在泳池那样微重力环境下体验一会儿，人体对这种姿势会有奇妙感觉，这是太空人的姿势，而东方的修炼者会更加熟悉这个姿势。这个姿势是长期太空旅行留下的身体记忆，在太空中是会保持着这种姿势，所以，我们体内有外星文明的因子，或者说地球人本来就是来自地球以外。”

立即有很多人在会议室里模仿张常明的样子站起桩来。

张常明扭头看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现在说到它们的事。它们是来自宇宙空洞……还是黑洞，我记不太清了。它们为什么来这里？是为了地球上的黄金吗？是为了您盘子里那个煎蛋吗？是为了占据地球吗？是为了地球上的阳光、空气吗？地球上有宇宙中唯一存在的资源吗？都不是！因为地球太渺小，地球上的资源相对于浩瀚宇宙来说，抵不过沧海一粟……”说着，张常明向太子暗暗使眼色，太子微微点头。趁人们注意都在张常明身上，太子悄悄溜出会议室。

张常明不动声色地说：“它们没有自己的星球，没有家园……它们是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在太空中穿行，寻找能够解答它们疑问的文明。就是说，它们认为还有更高的文明存在，它们在寻找……某个答案。”

张常明话一说完，右手在胸口轻拍一下，会议室里的人都立即瘫软在地。

跑出会议室，太子已经把美军的一辆指挥车开过来了。两人迅速换上美军制服，向基地外开去。

“你施的什么法？一下把人都弄晕了。”太子开着车问。

“我哪有这么大本事，是异人做的。应该是控制了他们大脑的活动。”张常明轻笑，不在意的回答，心里想着异人总是能感应出危险，而且一直都在自己脑子里说话，这种攻击人类大脑的能力还是有的。

显然是收到了“大鸡蛋”异常的信息，警戒线处人数明显增多。张常明和太子两人穿着美军制服，坐在美军指挥车里，倒也没受到拦截，一路畅通出了基地。太子降低车速，张常明把头伸出窗外，冲金小刚和李文强招手，两人就跑过来冲进了指挥车。

太子问：“异人走了吗？”

“要送咱们一段才会离开。要不然咱们还真不好出这个凡基地。”张常明把异人玉拿出来给几人看。

“哼，大不了就是硬拼！也试试老美的实力。刚才就想着，都一天了你们要还不出来，再不出来就打进去。”金小刚对美国人没好感。

“是呀，金先生说了几次要闯进去，碰碰美国大兵有多硬。”李文强少有的开口说。

太子说：“文强，你年轻，不知道金先生当年的盛名。现在行内人遇上也没有谁不敢尊称一声’金老师’的。”

金小刚不以为然的说：“不是要争什么名声，主要是你俩进去时间太长了，又增加了警卫，估计是里面出了状况。正纳闷呢，怎么一个人也不出来？连个美国大兵都不见出来，哎，你俩就出来了。”

张常明把在里面的事大概说了一遍。

直到过了距离凡基地五十公里处的警戒线，太子把车交给李文强开，自己坐到张常明身边，问他：“常明，你想想，咱们都留下了哪些信息，会不会被美国人追踪到。”

“追踪？不会吧？咱们易过容的，应该看不出真面孔吧？是不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张常明搓搓脸，咧咧嘴，恢复了面貌，没觉出哪有漏洞。

太子边撕扯脸上的硅胶边说：“不要小瞧美国人的技术。脸是变了，还有好多其他特征改不了，身高体态……还有，瞳孔的距离是变不了的……躲？我觉得还是尽快回国最安全。”

“啊，被收走的电话……”太子惊呼，那是可以找到自己的。

“嗯……咱们出来后，凡基地内所有的电子设备都会被毁掉，包括那些通讯器材，连存储器件都会被毁，这是和异人它们事先约好的，是想给美国人个教训，只毁设备不伤人。我相信’大鸡蛋’有这个能力，教训下他们，以后少干这些勾引超级文明的勾当。你那手表很贵吗？”张常明问。

太子点头：“哦，我还奇怪，美国人怎么没有追来呢……就是说所有的音视频设备也都会被毁掉，这样处理好。他们没有了影像资料，但肯定还会画像。还有……邀请函！他们肯定会清点人数，少了两个人不会发现不了……”

太子用李文强的电话立即通知国内，注销了东方宗教研究所和世界神秘事件研究所，并且要求注销日期要提前至少一周。

看着太子的部署，张常明惊叹他思想之缜密，简直是滴水不漏。如果知道了太子在会议室说的那些话，张常明必定会更惊讶于他蛊惑人心、煽动情绪的才能。

指挥车开到那片山崖下，把指挥车付之一炬，几个人换了来时藏好的车，继续顺路向北飞驰。

“你们应该安全了，我走了。”张常明脑中出现异人的声音。

“好吧！再见……也许是再也不见！”张常明告别。

拿出异人玉，异人玉里没有一丝红色，可见异人已经离开了。异人玉却正在开裂，好像瓷器的开片，一阵“哔啵”声后，异人玉碎裂成几大块，又碎裂成一把小碎块，最后变成了一抔石粉，被张常明高高抛向天空，瞬间消散。

张常明看看空空的双手，回想和异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知用什么词句来描述异人。

“你在会议室里说的都是真的？”太子问。

“真实不虚！”张常明答的简短。

“还有什么没说的？”太子问。

“也没什么了……哦，想起来再告诉你吧。”张常明回答。

几个人弃车换船，又换了小飞机，最后由温哥华乘飞机回到北都市。太子又追问异人的事无果后，各自分开回去。

张常明简单几句总结了这次美国之行，告诉寇娜娜一切顺利，异人已经回去了，没有说武馆比武和凡基地的事。寇娜娜也没多问，这倒出乎张常明的意外。

搜寻凡基地的新闻，只看到逃出的那夜，有两架飞机在凡基地上空相撞，飞行员同时死亡。张常明粗略算了下时间，正是“大鸡蛋”损毁电子设备的时间。

太子后来又和张常明见了一次，提到了两个话题。一个还是异人的事，问有没有留下和异人联系的方法，张常明果断说没有。另一个话题是邀请张常明加入“泰易会”。解散了东方宗教研究所和世界神秘事件研究所后，太子把这两个研究所的人员和泰易研究会组合在一起，成立了“泰易会”。太子邀请张常明加入泰易会，并担任副总教习，张常明略沉吟后拒绝了。

寇娜娜预产期到了，早早地住进医院，张常明一直小心地陪在寇娜娜身边。

寇娜娜顺利产下七斤重的男婴。张常明看着小床里的儿子说：“怎么皱巴巴的？别人家都是胖乎乎，光溜溜的。”

“你在水里泡十个月试试，是胖乎乎，光溜溜的吗？得抽吧成木乃伊！”寇娜娜嗔怪。

对话正巧被李主任进门听见，笑话张常明：“呦，常明平常说话一套一套的，还以为你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呢……”

“主任怎么来了！您怪忙的，就别惦记我了。”寇娜娜忙说。

李主任说：“你这是大事！不来看看我不放心。你挺好的……哦，看看孩子……这眉眼儿像娜娜……长大了肯定是个美男子！”见张常明也在旁边扒着眼看，回头说：“肯定比你好看！好好伺候娜娜吧！生了个美男子。”

寇娜娜脸上带着笑，心里美极了。

“我伺候的很好哎，什么活儿都干。”张常明辩解。

“这是你应该的！哪天出院？坐月子，我可有经验，回去一切听我安排。”李主任大包大揽的说。

“呃，还是不去您那儿了吧？产妇带着血腥，不太好……我妈今天就过来……”张常明迟疑着说。

“你不懂！什么血腥不血腥的，那是迷信！让我说，生娃儿添人丁是喜事儿，百无禁忌……我还想沾沾喜气儿呢！不是还有你这个小道士在吗？怕什么？你妈妈来呢，也对！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儿，该来！噢，这样，常明妈妈来了就象征性的伺候几天，一出院就回去吧。还是去我那儿坐月子。这坐月子可不是那些人说的可有可无，咱们体质比不了那些驴马似的外国女人，生了孩子必须得好好调理。听我的，没错！”李主任这一通滔滔不绝的话，是张常明听过她说过最长的话。

寇娜娜见李主任兴致高，只好说：“就依主任，太麻烦您了。”

张常明心里嘀咕：必须坐月子就是科学？有血腥气就是迷信？敢情是科学还是迷信，全看你心情！

李主任走后不就，张友鹏就陪常明妈来了，常明妈欢喜的不得了，好一阵嘘寒问暖。张友鹏也喜滋滋的告诉张常明，自己又要结婚了。

又住了七天才出院，常明妈依依不舍的放下怀里的孙子，临走塞给寇娜娜五千块钱。

回到李主任家，还是那间客房，房间里多了婴儿床、尿片、奶粉等用具，还摆了特别多的小玩具。

寇娜娜一进门，看着眼前的屋子，有些感动。张常明说：“人之常情嘛，不要太伤感。要是老丈母娘在也会给你准备些东西的，等回去咱们抱着孩子去看看她。”

张常明不说还好，一说这些话，寇娜娜眼泪禁不住扑簌簌掉下来。

寇娜娜出院，最高兴的是果果。每天都要来寇娜娜房间玩，也不知是来看只会哭的婴儿，还是来玩玩具，反正是来了就不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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