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温习
李玄舟没有在意到裴苒的那句“大哥”，毕竟他们在假扮兄妹，“大哥”与“兄长”并无不同。
他顺着裴苒所指的天空看去，已经有很多天灯飘得很高很远了。
于漆黑夜幕之中升起千万盏天灯，颇为壮阔。
四周因为此景而惊呼的游人，也格外的多。
这样一场灯火盛景，给这一年的元夕灯会进行了完美的收尾。
裴苒不舍地看着天灯越来越高，直至消失于天际。
御阳城纵横两道主街道之上的灯会摊贩们，大都已经收拾好杂物准备回家。
街边两排通明的街灯也有御阳府衙的衙差在收拾熄灭，街道上三两走着的都是回府的游人。
裴苒看着眼前的景，原本高涨的情绪就仿若随着熄灭的灯火一同灰暗了下去。
今日这一场灯会，难的让裴苒找回前世与李玄舟相处的轻松愉悦之感。
可惜却是如此短暂。
她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失落的心情，与李玄舟打招呼道：“灯会也结束了，那么便在此与侯爷道别吧。”
“好，回伯府的路上小心些。”李玄舟说道。
“嗯，我知道的。多谢侯爷关心。”裴苒点头应答。
说完，她便先行离开一步，回到伯府的马车上。
马车启程时，裴苒又拉起帘子，向外看了一眼，恰巧看见正上马准备离开的李玄舟。
似是感应到身后有人看他，李玄舟转头看去。
而裴苒先他一步放下了帘子，对方只看到一辆并不熟悉的马车从自己身侧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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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夕过去的翌日，孟竹尔才出现在璋南伯府找裴苒道歉。
“阿苒，实在是抱歉！昨日我到了灯会才知道，我爹给我安排了一个不知道谁家的公子，我为了躲那个莫名其妙的人，都没敢去找你！”
裴苒：“……无妨。”
“太生气了，本来好好的第一次我与阿苒逛灯会的机会，就愣是这么没有了。”孟竹尔气愤道。
“这次不成，我们明年再约也是一样的。”裴苒安慰着她。
孟竹尔叹气：“明年可真说不好，照我爹这架势，像是非要今年就把我嫁出去。那到时候我嫁了人成了黄脸婆，可没有时间出来与阿苒见面了。”
说到这里，她莫名觉得悲伤，拉着裴苒哀叹了起来：“呜呜呜，我好悲惨，我不想嫁人……”
裴苒：“你有跟你爹好好说你不想嫁人这件事情吗？”
孟竹尔抬起头来，悲愤道：“说了，可是我爹那个老顽固，非说我脾性不好难嫁出去，就要早做准备。我看他就是嫌我总是在家气他！”
裴苒：“……”
“我爹他就是没本事，他如果也有个什么爵位，我也像阿苒你这样参与兰斋比试，继承个爵位玩玩，看他还说我！”孟竹尔继续抱怨。
“话不能这么说，我觉得如果你真的不想嫁人，你爹也不可能强逼着你的。”裴苒说道。
“这倒也是，主要还是要跟我爹比谁心更硬。”她点点头。
趁着孟竹尔来找自己的时候，裴苒想了想自己接下来的计划，便顺便对她说道：“四月便是兰斋比试，我接下来可能也没神明时间与你出去玩儿了。”
“啊……这还在正月里，你接下来都不打算出来了？一门心思准备考核？”孟竹尔诧异道。
裴苒回答道：“四月看起来还很远，但日子过得很快的。我还有很多需要再温习的课业。”
“不行不行，你让我将近三个月都不能找你玩儿，这就是在要我的命！再说了学业也是要劳逸结合的，你这样下去，人先受不了啦！”孟竹尔努力劝说着她。
听着对方的话，裴苒沉默片刻，“你说得也对，那我上巳节那日与你一同踏青，如何？”
“就上巳节那一天？”孟竹尔惊道。
“……不够吗？”裴苒小心翼翼反问。
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如此温习课业，准备考核。不知道别人的温习程度是如何的，至少裴苒自己觉得三个月没有安排闲暇时间，在她这儿是非常能够接受的。
显然孟竹尔并不这么认为。
见裴苒已经松口上巳节与她踏青，她也不好再得寸进尺。她也是知晓兰斋比试对于裴苒的重要性的，若是因为自己拉着她外出游玩，结果没能通过考核，那自己就罪过大发了。
“一次便一次吧，那到时候我来找你，你可别忘记了。”孟竹尔叮嘱道。
裴苒点头：“一定牢牢记住。”
“那我就等着听你的好消息啦，还等着你得了袭爵资格之后请我吃饭呢！”孟竹尔玩笑道。
听着对方玩笑话，裴苒轻笑：“那当然少不了给我们孟小姐的大餐。”
与孟竹尔说好之后，裴苒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准备兰斋比试当中。
二月天气渐暖，她又恢复到了早前每隔三日前往马场练习的日子。
许是她的举动太过频繁，裴愠也知道了她正在为兰斋比试做准备。
只是她已经报了名，即使裴愠是礼部官员，也不能将她从名册当中除名。
于是乎他能做的，便只有让裴芙隔三差五地去找裴苒，以期能打乱她的温习进展。
可惜裴芙打心眼里不觉得裴苒能通过兰斋比试，拿到袭爵的资格。在叠秋将她阻拦在院门外不让她进去后，她也不惜得总来找裴苒麻烦了。
而且，二月中旬之后，兰斋之中会有一些夫子为报名了兰斋比试的考生，专门开设相关的课堂，有想去听夫子讲课的，都可以前往。
如此一来，裴苒当真是几乎不怎么在伯府中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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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裴苒在马场中练习时，罕见地遇到了李玄舟。
想着之前他们多少算是有些交情了，裴苒便上前主动打了招呼：“侯爷，好久不见。”
李玄舟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原来是裴苒。
估算着时间，从他们在元夕灯会上分别后，也有一月有余没见过面了。
他也笑着与裴苒打招呼：“裴小姐又在马场里练习骑射。”
裴苒回答道：“是啊，眼看着兰斋比试越来越近，我只能勤加练习。”
话虽如此说，裴苒到底还是对自己的能力不够自信。
她不知道往年兰斋比试对于骑射的考核标准有多严格，也不知道自己闷头一个人练习，能有多少效果。
见裴苒面有难色，李玄舟贴心的问道}：“裴小姐是在骑射上有何困难之处吗？”
她点头，“是有一点。”
“如果可以，还请裴小姐稍等片刻，待我处理完事情看是否能帮你解惑。”李玄舟想了想，说道。
裴苒眼前一亮：“这样可以吗？会不会太打扰侯爷？”
对方摇头：“无碍。”
听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她心中喜悦无以复加：“好，我等你，我要与你比一场！”
说她不自量力如何，裴苒的确由衷地想与李玄舟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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