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钱就是黑幕
事实上，楚檀心里还有一层想法。
那就是聂天花二十万买爷爷的画，绝对不是因为画本身，而是“别有目的”。
这个“别有目的”很好理解，那就是自己。
至于为什么聂天不直接要了自己，他肯定是为了区别自己跟纨绔的差别，他在放长线钓大鱼，在于要自己心甘情愿。
楚檀心甘情愿吗？
从她愿意拍卖自己第一次的时候起，她就对“买家”心甘情愿了。
楚檀也是一个不喜欢欠人情的性格，所以她这会儿主动来找聂天，除了对聂天抱有真心感激之外，还有就是还了这个人情。
至于怎么还？
当然就是主动的心甘情愿。
只不过，这份“心甘情愿”并非建立在感情基础之上。
聂天并不知道此刻楚檀心里有这么多的内心活动，他点头道：“不错，机械厂是我的。”
说完这句话，聂天开始埋头吃饭，心思还没有从工厂的情况里走出来。
楚檀咬了咬牙，心道：“这个呆子，我都主动上门了，你还不要？难道不怕我一走了之？那样的话，你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么……”
“聂天，你工厂里还缺人吗？”
沉默了片刻，楚檀忽然问道。
机械厂的食堂今晚加餐，工人们听到这个消息，全都议论纷纷。
往日食堂加餐，那可都是逢年过节才有的，今天是什么节日？老抠逼刘力买彩票中奖了？不能啊，他即便真的中奖了，那也是躲起来自己一个人胡吃海喝，绝没有惠及工人们的道理。
“厂长的事情，是你能乱说的？你还想不想干呢？”
“我就是好奇而已。”
“有什么好奇的，好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巴？你忘了上一次你是因为什么被主管训的呢？”
平日里，关系要好的两个人低声议论着。
“嘘！刘厂长来了！”
“那不是聂天吗？”
“是啊！这小子有好几天没来上班了，我还以为他不干了呢。”
“聂天怎么还走在刘厂长的前面？”
“刘厂长居然弯腰在给聂天引路？我的天啊！我没看错吧？这是什么情况？”
随着聂天一行人出现，食堂里的员工，一时间全都长大了吃惊的嘴巴。
“咳咳！”刘力咳了两下，朗声道，“今晚我有一个重大消息要宣布，那就是聂天已经收购了机械厂，所以从现在开始，聂天是我们所有人的老板，以后大家都要叫聂老板。”
“什么！”
“聂天收购了机械厂？”
“这得多少钱？”
刘力话音一落，整个食堂炸了锅。
“安静！”刘力扯着嗓子大喝一声，他平日积威不少，这一嗓子吼出来，效果立竿见影，场下瞬间安静。
“现在，请聂老板给我们训话！”
刘力说完便退下去，然后笑容满面的看向聂天。
聂天扫视了一圈工人，所有人都用充满了疑惑跟惊奇的目光望着他。
昔日，聂天的父亲还活着时候是厂长，聂天是厂长的儿子，那时候这些工人看他是一个面孔。
后来，聂天的父亲遇难，聂天的身份发生改变，这些人看他又是一副面孔。
今日，当聂天重新站在了这些人的面前，让这些人不得不看向他的时候，这些人的面孔大多都从讨好、从不屑变成了复杂。
这就是人生。
这是属于聂天开始蜕变的人生。
“我认识你们，你们也认识我，所以我也就不自我介绍了。”
“现在，我只说三句话。”
“第一句话，我熟悉你们，但你们并不熟悉我。”
“第二句话，今后在厂子里面不论是谁，付出跟收入成正比，反之亦然。”
“第三句话，”说到这里，聂天回身对楚檀招了招手，楚檀大大方方的来到了聂天身边，“她叫楚檀，今后就是我的秘书。”
将楚檀安排成自己的秘书，聂天并不是偶然性起，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其一，聂天知道楚檀是可靠的人，在工厂接下来的改革过程中，他需要信得过的人。
其二，楚檀本身是个有才能的人，虽然这才能或许跟机械厂不搭，但聂天以后可不止有机械厂。
其三，聂天占了先机，从楚檀手里拿了那么多的画，从中赚了大钱，所以就算是白养着楚檀，聂天也愿意。
随着聂天带着楚檀下去，工人们又小声议论开了。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黑幕？”
“黑幕？什么黑幕？”
“聂天怎么可能会有钱收购了工厂？这简直就跟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
“你不要忘了刘力是什么样的人，他这个人眼睛里只有好处，所以即便有什么黑幕，那也是钱的黑幕。”
食堂有招待客人的包间，也是平常领导吃饭的地方。
现在，这圆形桌子坐了一圈人。
聂天右边是楚檀，左边是刘力，其余的都是厂子里的领导层。
别看机械厂近几年都不景气，但作为国有企业，各个部门都很齐全，用聂天现在的眼光看来，甚至可以用臃肿来形容。
现在聂天承包了机械厂，他免不了要对这些臃肿的部门落下手术刀，这就势必会让一些原本混吃等死的人丢了饭碗。
这是个得罪人的活儿，弄不好的话，会引起巨大反弹，所以当下，面对这些人的旁敲侧击，聂天只是笑着说：“厂子要发展，而发展的基础是共赢。”
现在聂天是老板，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些之前指面道姓，吆五喝六的小领导们，终究低了一层身份，不敢在聂天面前大声说话。
更别提直接问了。
要知道，此刻刘力都一个劲对聂天赔笑说话。
聂天以机械厂老板的身份，第一次跟管理层吃饭，终于在表面上了呵呵，暗中都各怀心思里过去了。
散席后。
刘小川一脸愤慨的找到了他老爸刘力，问出了一个此时机械厂所有员工都疑惑的一个问题。
“爸，聂天怎么会突然那么有钱呢？”
已经有七分醉意的刘力打了个酒嗝，淡淡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刘小川凑近了几分，低声道：“爸，那个叫楚檀的女人我认识，之前她拍卖自己的第一次，有人出了二十万，让吴天都吃了瘪，你说这个出了二十万的人，会不会就是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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