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吃醋的人
深夜的大本营依旧是处处笙歌，热闹非凡。海盗们在疯狂的找乐子，挥金如土的享受。整个上川岛的产业都是靳百川的。海盗们最终还是会把银子还给靳百川。这一来一回，却成了靳百川和海盗们最深的羁绊。
当然，就算靳百川想要一手遮天，很多事，他还是做不到的。比如，春丽院？
靳百川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也不让生人靠近，更不屑染指女人牺牲自己换来的银子，他骄傲，觉得那种银子不干净，根本不碰这块的生意。但是，也不介意自己的手下去捧姑娘们的场子。或许，就是因为靳百川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春丽院的生意才会特别的好。
老十萧飞鸿此时坐在春丽院最奢华的包间里，享受上川岛上最美味的食物，抱着上川岛上最漂亮的女人，但是他并不能感受到快乐，反而非常烦躁。
“下去！”萧飞鸿厌倦了这种投怀送抱的举动，窗口对着向靳百川的大本营，那个最高最明亮的房间就是靳百川的，他为什么可以那么快乐？
“靳百川，我好嫉妒你。”萧飞鸿说。
靳百川喝了星星草配了一壶酒，感觉醉意上头，不胜酒力。
“这酒，是我们自己的吗？怎么这么上头？”靳百川问。
大家喝了一点事儿没有。
“你喝了星星草，消化不了酒力。”洛影踪给靳百川科普。
靳百川感觉自己眼睛都睁不开了：“我不行了，需要好好睡一觉。你们吃着，我先告辞了。”
洛影踪起身：“我送你？”
“不用！”沅江博和梅若君拉了洛影踪：“他那么大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能出什么事儿？让他自己回去，我们继续吃我们的。”
靳百川走出房间，吹了一点冷风，感觉醉的越发厉害了。走路的时候，脚底就像踩着软软沙滩，很难保持平衡，眼前越来越不聚焦，连忙扶住了围楼的柱子，依靠在柱子上喘口气。
好困，快要熬不住了。
靳百川看到故里的房间里灯亮着，想去敲门，手都抬起来了又放了下去。
说什么好呢？靳百川发现自己有点怂，而且怂的不是一点点。
“醉酒醉的连自己房间都找不到了吗？”斐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靳百川的身后，语气中带着怨气，似乎靳百川就是为了看故里似的。
故里从房门的影子里看到靳百川高挑挺拔的身躯，斐然走近他，在影子里看就像是亲在一起。故里熄灭了蜡烛，静静的看着他们，听着他们。
“我……”靳百川醉酒脑子秀逗这会儿什么鬼话都说不出来“我只是想跟大当家谈论一下公事，听听她的意见。”靳百川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斐然才不会听靳百川的鬼话。
“靳哥哥，大当家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呗？”
靳百川看故里房间的灯熄了，只要作罢。
斐然伸手想扶着靳百川，被靳百川礼貌推开了。斐然没有武功，靳百川甩开的时候有点用力，斐然委屈的看着他，让靳百川十分抱歉。
“我累了，别跟着。”
斐然还是跟着靳百川，直到他回到自己的房间。靳百川把斐然关在了外面，斐然坐在他门口的台阶上，抱着手臂，看着靳百川的房间，直到熄灯。
靳哥哥，变了。
斐然越想越委屈，难道靳百川从未喜欢过她？斐然不懂，端木故里到底哪里好了？长得寡淡，身材比自己好不到哪儿去，会武功了不起啊？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让人好生讨厌。为啥靳百川那么欣赏？为了她，靳百川被僧帽水母蜇了都能忍着，也不见端木故里对他多好。
男人是不是都这么贱？对他越好，他越嫌弃。
反倒是对他冷淡，他倒是稀罕的很？
“端木故里，都怪你，靳哥哥才对我这么冷淡的。”斐然气不打一处来。
故里又一次被同样的噩梦吓醒，靳百川的血染红海水，她咋么都抓不住他......故里感觉自己全身都是冷汗，这是预示着什么吗？
故里看了看时辰，靳百川要喝药了，她连忙梳洗，顾不得打扮就去给靳百川熬药。斐然觉得自己已经很早了，走到门口，发现故里已经在了，气的跺脚。
故里把药倒进碗里，斐然摁住托盘，丢给故里一锭银子。
“我去送，银子归你。”
故里穷的叮当响，有银子当然要银子，就把送药的差事让给了斐然。
靳百川看到斐然送药，有点失望，瞥了药碗一眼：“你熬的？”
斐然理所应当的点点头。
靳百川冷笑：“我可不敢喝。”
“靳哥哥，你还怕我害你吗？”斐然问。
靳百川说：“我怕啊！这个方子里星星草的方法格外讲究，若是把握不好，我只有等死的份儿。你懂怎么放星星草吗？”
斐然不懂：“好好好，我骗你了，这个药，是你的大当家熬的。行了吧？”
靳百川放心的拿起药碗，将里面的药尽数喝了下去。
“呿！她熬的你就喝？就不怕她放的星星草不讲究毒死你？”斐然很生气。
靳百川不想解释，把斐然轰了出去，他要换药了。
斐然站在屏风后面抱怨：“你为什么那么认可她？她对你好吗？”
“不好。”靳百川说的是实话。
端木故里对他可不好，敢吼他，骂他，甚至揍他，把他送出去的东西丢掉，简直糟透了。
斐然说：“她对你不好，你为啥对她好啊？”
靳百川也说不上来，看着自己大腿上的伤口，他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冒死去找药。
“她是大当家。”
斐然说：“你骗谁呢！你那天回来明明好好的，就是因为跟她出去了，回来就受伤了。我问你，台风将至你看不到啊？干嘛下海？你为谁下海？”
靳百川说：“够了！没完没了是吗？你这么多话，没人烦你吗？”
斐然立刻反驳：“有啊！你不就烦我了吗？我对你越好，你越烦我！”
靳百川换好药，走到斐然面前，指着她的鼻尖，又说不出难听的话。
“斐然，你听好了。我跟海神发誓养你一辈子，是我喝多糊涂了，说了混帐话。好在我靳百川说一不二，一言九鼎，养你就养你，我不差银子。但是你若是抱有其它的幻想，我可以让你马上过完你的一生。不要以为你对我好，我就得回馈你。老子是琼海海盗，只有老子愿意给的才能要。老子不给的，你没资格要。听懂了吗？”
斐然被靳百川吓到了，她红着眼睛，给靳百川行礼，低着头把药碗拿走了。
“好可怕，好可怕啊！老大，你这样吓唬小姑娘，合适吗？”梅若君问。
靳百川怒视梅若君：“看什么笑话呢？你是闲的皮痒了啊？大清早的，来给我撒气？”
梅若君笑道：“被斐然拆穿了小心思，你慌了。”
“慌个屁！我慌什么了？”
梅若君说：“你喜欢端木故里。”
靳百川一拳朝着梅若君招呼上去，梅若君立刻闪开：“哦！我猜对了。”
靳百川冷笑：“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梅若君跟靳百川过招，靳百川没有使用内力，梅若君也没有，更像是打着玩。梅若君拉住靳百川的手腕靠近他：“那我告诉你一件事儿，你别生气。”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梅若君再次躲开靳百川的掌力，凑到靳百川耳畔：“大当家在洛大哥房里，给他换药。”
靳百川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啧啧，口是心非，莫过于此。”
靳百川掉头就走，这是，吃醋了吧？
“哎哎哎？不打了？”
“滚！”
靳百川以最快的速度回房间拿金创药，然后赶往洛影踪的房间。
洛影踪的房门开着，靳百川直接走了进去，只见洛影踪赤裸着上身坐在桌前，故里把他的发丝拨到身后，两个人离得......太近了......
“洛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靳百川打断故里，看着洛影踪的身材，暗自赞叹，妈的，太好了吧？
“好多了。”洛影踪指导故里帮他把增生出来的肉芽去掉，这样就不会留疤了。
故里轻轻吹着他的伤口，这种待遇，跟对自己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别说斐然会不平衡，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啊。
“大当家，还是我来吧！你这笨手笨脚的，容易落疤！”靳百川把故里挤到一边去了。
洛影踪不可思议的看了看靳百川，这是跑着来的，汗水还没退下去呢，这么火急火燎的前来打扰，说他对故里没心思，洛影踪可不信。
“嗯......”靳百川手劲儿大，弄疼了洛影踪。
故里立刻推开他：“还是我来吧！到底谁笨手笨脚的。自己都是个伤号，就别给我添麻烦。”
靳百川哭笑不得，麻烦？他是个麻烦？
“洛大哥，我有银子了，我给你做点好吃的。”故里得意的说。
靳百川可不记得给故里银子。
“哪儿来的？”靳百川问。
故里护着自己的香囊：“给你熬药换的。本姑娘早起给你熬药，还不值二两银子？”
“斐然给你的？”
故里看不懂靳百川的态度：“怎么？不可以吗？按理说，我是大当家，整个大本营的财富都应该归我管。我没跟你要这个权利，你应该偷笑了。斐然姑娘念我熬药辛苦，就给了二两银子，你生气什么?靳百川，你不至于要跟我计较这二两银子吧？”
靳百川被故里怼的哑口无言。
这是二两银子的事儿吗？
“我没发话，一文钱也不给你！”靳百川伸手就抢，故里连忙躲开，跳下阳台，朝着靳百川做鬼脸，知道靳百川追不上她。
靳百川看了一眼洛影踪，洛影踪一脸严肃。
“故里为何不能碰银两？”
靳百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掉头就走。
洛影踪以为自己跟靳百川很聊得来，颇有惺惺相惜之意，没想到他还是心有防备，并非坦诚。也罢，他跟故里也非坦诚。
靳百川觉得心底一口闷气，不撒不快，狠狠一拳打在树干上，震下来一片落叶。
梅若君在偷笑，沅江博却是一脸担心。
“都气成这样了，你还笑得出来？”沅江博说。
梅若君搂了沅江博的肩膀：“这是二两银子的事儿吗？”
“不是吗？大哥不给故里银子，是有原因的吧？”
梅若君觉得沅江博还没开窍呢。
“小博啊小博，大哥不开窍，你这个旁观者怎么也不开窍？”梅若君叹了一口气：“大哥哪里是不愿意给大当家银子，分明就是大男子主义，希望大当家处处依赖他。”
“这我知道啊！”
“斐然用了二两银子，就阻止了大当家亲自给他送药，破坏了他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大当家的愿望，吃了僧帽水母的苦，换来的机会，被二两银子打发了，岂不是说明大哥这些天受的苦，就值二两银子？”。
沅江博恍然大悟，跟着梅若君笑了起来。
“最惨的是，大当家可以不依赖他了。”
梅若君不得不感慨，他的小博，真是上道啊！
靳百川气哄哄的，在大树下练剑，这是哄不好了吗？谁来打扰都被他骂走了，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
“靳百川，吃不吃椒盐皮皮虾？”故里问。
“滚！”靳百川脱口而出。
回过头看到故里在身后连忙改口：“怎么是你？我以为是......”
故里把送到靳百川嘴边的美食拿开了：“靳百川，我今天才知道你有两幅面孔呢！对着有利用价值的人彬彬有礼，笑容可掬。对着服侍你的人，呼来喝去，毫无尊重。原来，你正人君子的一面不过是装出来的？”
“我......”
故里向后退了一步，把美食放在桌面上，转身离开。
沅江博说：“这回误会大了吧？”
梅若君说：“咱们有口服了！某人不改改脾气，注定是要吃亏的。这叫什么？一物降一物！”
靳百川丢下长剑去追故里，被沅江博和梅若君架了回来。
“大当家的手艺可是一绝！你不尝尝？”沅江博说。
“放开，我......”
梅若君说：“想让大当家这样的女人欣赏，是有技巧的。”
靳百川立刻坐在沅江博和梅若君身边，假装一点都不在意。
“切......谁稀罕被端木故里欣赏？我倒要听听，什么样的男人能入她的眼。”
梅若君跟沅江博相视而笑，还说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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