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偷袭未果（2）
靳百川知道故里收了伤，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将她打横抱起，送回房间。
“拿水来！”
靳百川直接扯开故里的衣服，把故里吓的一把捂住了胸口，衣衫被血染透，揭开的时候跟扒皮一样剧痛。靳百川可没有半点怜惜，他抬手封了故里的穴位。
“大当家，那支箭有毒，你不能晕过去，忍着点。”
故里点点头，靳百川快速的把黏在皮肤上的衣服揭开，故里娇嫩的皮肤被撕扯，疼的惨叫出声。靳百川感觉剧痛从指尖传来，一直延续到心坎上，他却不能手软。
故里的伤口已经犯黑，毒素已经深入血液，必须吸出来，他不做这件事，就只能找洛影踪帮忙。靳百川可不想让洛影踪给故里吸出毒血，心一横，双唇覆盖故里的伤口，将里面的血，一口一口的吸出来。
故里不能动，她能感觉到靳百川唇瓣上的温度，以及捏着自己手臂的力量。
靳百川一口一口把毒血吐进水盆，直到吐出的血是红色，才松了一口气。靳百川看着满脸冷汗的故里，脸色苍白的没有血色，嘴巴也没有血色，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那么明亮。靳百川抚摸着故里的脸，他知道故里的伤有多痛，谢谢故里活着，也谢谢她救了自己。靳百川用自己的额头抵着故里的额头。
“没事了，没事了......”
故里的穴道被封着，根本动弹不了。靳百川看着故里，脸红了，他刚才着急救故里，造次了。故里偏过头，言辞倔强。
“能不能，别看了！”
靳百川真想给自己两巴掌，他把故里的手从袖子里拿出来，用绷带穿过她臂弯，将整个肩膀包裹起来，为了固定，一部分绷带缠在了故里的身上。
靳百川拿了干净的衣物，帮故里换上，将她身上的带子系好，捧着故里纤弱的身子躺在软枕上，靳百川觉得这个姿势有点暧昧，不自觉的咽了口水。
故里更害羞了，不敢看靳百川。
靳百川扶着床板，紧张的捏了被褥，他缓缓松开双手，站直身子，帮故里把床铺的帐子放了下来。
“靳百川。”故里叫他。
“啊？”
“你还没有给我解开穴道。”故里提醒。
靳百川说：“忍着吧！明天自己就解开了。”
靳百川心里很乱，他每次心里很乱的时候，就会泡澡，然后洗衣服。似乎只有在水里他才能思考一样。靳百川把身子埋入温热的水里，感觉自己被水完全的包裹，那个世界很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可以让靳百川有足够的空间思考问题。
梅若君蹑手蹑脚的走下浴室，挨个单间查看，透过木门的门缝，向内偷窥。梅若君看到靳百川了，他依靠在浴池里，似乎很享受，梅若君一脸坏笑。
感觉有人拍他的肩膀。
“别动我。”
沅江博俯下身子看了看里面正在沐浴的靳百川。
“他有的你都有，你不知道老大最讨厌被人偷窥吗？”
梅若君见靳百川将自己埋进水里，就知道靳百川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洗了一个时辰了，有点严重啊？”梅若君说。
沅江博问：“严重什么？”
“你不懂！”梅若君说。
沅江博诧异：“你懂？”
梅若君偷偷趴在浴室门口偷看靳百川：“大当家的伤，是大哥全权负责的，对吧？”
沅江博点点头：“是啊。”
“嘻嘻，大当家是个黄花大姑娘，大哥给人家疗伤，是不是该看的都看了？”
沅江博拍了梅若君一巴掌：“你当所有男人都跟你一样，精虫入脑，无药可救？”
梅若君躲了一下没躲开，被沅江博拍了正着：“所以说你不懂！老大是男人，大当家是他心头上的姑娘，亲密疗伤，嘻嘻，这谁扛得住啊？”
沅江博还这没法反驳。
梅若君偷窥靳百川出浴：“哇~”
“别看了！找挨骂吗？”
“真不错！”
梅若君见靳百川开门连忙落跑，被沅江博一把抓住，靳百川推开门逮了正着。
靳百川没有生气的意思：“来我舱房。”
洛影踪整理故里被冷汗湿透的发丝，她睡的很沉，四肢冰冷。洛影踪十分自责，他为什么不会游泳？如果他会游泳就不会惧怕大海，就可以跳过去保护故里。就因为他惧怕水，不会游泳，看到深海，就会陷入恐惧，只要想到海水有上千米深，就会觉得压抑而紧张。
洛影踪紧紧握了故里的手，都怪他不好。
“洛公子，二当家有请。”
洛影踪提起长剑去了靳百川的舱房，大家都在。靳百川铺开海图，将今晚偷袭的位置告诉大家，标记出了探子发回的新坐标。
“今晚上是什么来头，这么彪悍？出动了一百来号人，回来的只有十三个！我们可是损失惨重啊！还把大当家伤了，亏了，亏了。”
靳百川说：“今晚上遇上的对手，是琉璃国太师——张敬之。”
海盗们吓了一跳，张敬之？十年前发动琼湾海战的罪魁祸首？
“是他？老子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今天没杀了他，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洛影踪在一旁听着：“堂堂太师，为何来琼海？”
靳百川说：“洛大哥，你可知道琼湾海战？”
洛影踪是北齐最大的杀手组织，琼湾海战再熟悉不过。北齐当时的国主根本不打算援助上川，将上川弃之若履，自生自灭，就算知道上川沦陷，也没有派兵支援。这样的事儿，洛影踪不想让所有人知道，这是北齐欠上川的。洛影踪摇摇头，假装不知道。
梅若君说：“简单的说，北齐那个昏君把上川当了弃子，任人践踏，侮辱，掠夺。我们之中很多人都是那场战争的受害者，对张敬之，仇恨入骨。张敬之来琼海，目的就是挑衅，他知道不会有人援助上川。”
洛影踪说：“如今北齐已经易主，新君说不定会援助上川呢？”
梅若君说：“不可能。新君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娃娃，哪里有援助上川的本事？摄政王也不过跟我们同龄，怎么会是张敬之那个老狐狸的对手？如今北齐羸弱，张敬之挑衅实属正常。”
靳百川得到的消息跟梅若君相同，他也不看好北齐新君，甚至连摄政王，也不看好。
洛影踪没有再多说什么。
“张敬之此番来琼海，不知道什么目的，我们偷袭一波，没占到便宜，想必他会更进一步压境上川或者下川，如果判断错误，防御薄弱的那个，就会成为张敬之屠杀的对象。”靳百川无奈的说。
上川和下川隔着“琼湾海峡”，海峡中建浩瀚淼淼，想要立刻支援根本做不到。分散兵力，就无法与张敬之抗衡，这是个问题。
靳百川陷入两难，而时间根本就不等他。
“我有一计，可以逼退张敬之。”故里捂着手受伤的肩膀，出现在靳百川的舱房门口。
“大当家，你伤势这么重，就别起来了。”
靳百川心疼的看着故里：“你说。”
故里说：“听闻琉璃国太师张敬之惧怕海神，可是真的？”
靳百川点点头：“是，当年他造孽太多，差点被大海吞噬。要不是他命大，早死了。”
故里看着桌面上的海图，根据经纬线，找到一片被靳百川标红的区域。
“这里，就是海神庙吧？”故里问。
靳百川说：“什么海神庙，一处暗叫丛生的险滩。暗流交错，有去无回。倒不如说，是冥王殿的入口。我们是不敢靠近那里的。”
故里说：“我们找一艘战船伪装成幽灵船，船上只留三十个武功好的，将他们引到这个区域。而这艘幽灵船，就用曾经战神端木熙登岛的那一艘。”
靳百川说：“为何？”
故里温和的说：“上川岛可以颠覆天下的秘密，就是从端木熙率兵登岛之后出现的。所有人都认为端木熙战神的功绩，是海神给予的。所以，无数的人相信，上川就是战神之力苏醒的地方。我们用一艘幽灵船，将秘密引到魔鬼区域，利用流言，粉碎流言，还上川清白。”
靳百川说：“魔鬼区暗叫丛生，危险至极，就算是幽灵船也有可能有去无回。不如，用这条船吧！蛟龙，是我一手打造，是唯一能够对抗暗叫的战船了。”
梅若君说：“此去是生死考验，我带人去吧！你跟大当家去我船上。”
沅江博说：“我陪你。”
梅若君说：“你陪我以后谁给大哥跑腿？”
“不要争了，我自己去。”靳百川说。
故里说：“你们对那个区域并不熟悉，而我知道那里有一个通路可以平安回来。还是我去吧！”
洛影踪说：“我陪你。”
靳百川立刻反驳：“洛大哥不会游泳，还是我去吧！”
大家都愿意自告奋勇的去冒这个险，梅若君说：“别吵了！我，大当家，洛大哥，我们三个去，你们守住上川，别让张敬之靠近。”
靳百川不舍的看着故里：“梅若君我命令你，跟小博守好上川，如果我们回不来，就接替我的位子，做好你该做的事儿。”
“大哥！”
靳百川阻止梅若君再说下去：“我意已决，我跟洛大哥，大当家一起去。”
故里捂着伤口对靳百川说：“就不怕我们俩联手杀了你吗？”
靳百川摇摇头：“不怕。”
“你就不怕我说有一条路是安全，是骗你的吗？”
“不怕。”
“如果我们没办法活着回来了，你可后悔跟我走这一趟？”
“不悔。”
故里知道只要这次击退张敬之，就能获得靳百川全部的信任。
靳百川让人把蛟龙号搬空，所有人都去了三船和二船，蛟龙号变轻，整个船都变得无比幽静。大量疗伤用过的带血的白纱缠绕在蛟龙号的穿身上，一张破烂的帆上犹如死神的衣衫，褴褛的飘荡在风中。靳百川将细沙泼在甲板上，风吹散沙子，非常像幽灵船。
靳百川把所有补给，藏在蛟龙号的水牢之中，方便用来隐藏踪迹。
靳百川看着太阳和月亮，计算着方位，让大船把蛟龙号送到洋流之上，这样一来，洋流就会把蛟龙号送往张敬之所在的海域，把他们引到魔鬼区。
靳百川依靠在船边吹着暖暖的海风，空气中有些湿湿的，天边有一团云颜色不太对。
“我们晚上恐怕要遇到风浪了。”靳百川说
故里看了看远处的云团：“老天爷都在跟我们做对。”
靳百川笑道：“不，是天助我也！”
夜幕降临，大雨和风浪到来，大船在海里沉浮，十分恐怖。靳百川看着海面上，果然张敬之的舰队就在不远处，说他没看见蛟龙号，绝对不可能。
张敬之的人发现了蛟龙号，在黑色的乌云和瓢泼的大雨中，若隐若现。好像在移动，又好像没有在移动，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诡异。
张敬之拿起望远镜看着蛟龙号的旗帜，没有任何旗帜，只有一个战神端木熙用过的图腾。
“端木熙的船？”
“怎么可能？战神端木熙死在琼海，他的船不是被击沉了吗？”
张敬之很确定，那一定是端木熙的船，相传，端木熙的船是海神建造的，遇到暗礁也不会受损，不惧海浪腐蚀，不惧烈火燃烧。就算端木熙身藏大海，他的船很有可能还在海上飘荡。
“去看看！”张敬之下令。
靳百川到张敬之的船靠近，他走进驾驶舱，借着洋流，将蛟龙号开往魔鬼区。
张敬之觉得那艘船的速度有点太快了，快到他的船几乎跟不上他的速度。好在那艘船开的很慢，在风浪中没那么难追。
张敬之的船靠近蛟龙号，水手们上船检查，房间里都是海沙，空荡荡的，似乎多年没有人居住过，看着还是崭新的，一点都不像失踪了十年的大船。
“啊！”
一声惨叫，水手们连忙跑出去，只见有人倒在血泊之中，而周围不见人影。故里看到两个落单的水手，从空中飘落，水手感觉到身后有人，回过头只见到一道寒光，双眼被毁，惨叫之中跌落深海，不见了踪迹。
剩下的人觉得无比诡异，想要跳回大船，却发现张敬之跟蛟龙号保持了距离。
惊恐的人拼命的求救，张敬之下令：“不准靠近，保持距离”
“是。”
突然，正在求救的人突然惨叫一声，倒了下去。张敬之连忙拿起望远镜，什么都没看到，这不科学。难道，真的是幽灵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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