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意外啊意外
故里的计划，进行的还是挺顺利的。
离国的杨峥选择跟梅若君合作，白凤国的上官紫璃找了端木故里，而彤佳国的靖王温津成找了靳百川，接下来，就是套路同城的父母官张勇张大人，借他的手，毁掉屠妖大会。
张勇作为同城的官员，同城客栈发生这么大的命案，足够让同城人心惶惶。三国参加屠妖大会的贵客深陷其中，张勇如果处理不好，就要背锅，受到张敬之的问责。
张勇原本才高八斗，足够留在百花城为官。张敬之将本属于他的位置，给了自己的门生，而他这种不认张敬之为恩师的人，就被张敬之踢出了百花城。
“仵作，你验尸了这么久，验出什么了？”张勇问
仵作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回禀大人，卑职才疏学浅，找不到线索。不论您让我查多少次，我都只能回复您死于心脏爆裂。没有任何他人造成的外伤，还望大人不要为难卑职了。”
张勇甩下验尸报告：“耍我呢？心脏哪有那么脆弱，可以因为心跳过速而爆裂？你看看这些死去的都是什么人？持刀侍卫！持刀侍卫！！各个都是武功高强的练家子，他们的心脏比普通人要强健的多，怎么可能爆裂呢？一定有原因，继续查！”
仵作跪了下来：“卑职检查过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胃里！”
“普通食物！墨鱼，米饭，青菜，没有了。”
“血液！”
“没有中毒迹象！”
张勇骂不出来，同城本就是边境小城，人才稀缺，找不到合适的仵作，就解决不了这个案子。
“通知同城客栈！本官要提审！”张勇就不信了，这种奇怪的事儿能真的查不出来。
不用讲，最先见官的，是故里，洛影踪他们这些在客栈里的人。
张勇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从未在档案室见过“金香玉”这个名字，在他提审故里的时候，突然冒了出来，着实诡异。
“下跪何人？”张勇问。
端木故里按照琉璃国的礼仪回应：“民女金香玉，见过大人。”
张勇对端木故里是陌生的，他从来不记得自己见过这张脸，这么张扬的貌美，不可能悄无声息。张勇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翻开金香玉的档案，我的乖乖，竟然还是出生在此地？真是活见鬼了。
“同城客栈，是你的？”张勇问。
“新买的！小女业务繁多，商号遍布全国，游走在外多年，想要带父母落叶归根，这才回来开了同城客栈。”端木故里说。
难怪。
“突然回来开客栈？说买就买？姑娘好大的手笔。做生意第二天就有贵客登门，就有轰动全城的鲛人表演，当天晚上就摊上命案，这是不是太巧合了？”张勇问。
端木故里认同的点点头：“大人说的是，但是民女冤枉啊！我在同城没有仇人，跟住我店里的贵客八竿子打不着，我为何要害他们？还望大人明察。”
张勇哑口无言，是啊，端木故里为啥跟死者过不去？
“冤不冤枉，本官自会分辨！你若是无辜，就拿出证据，”
故里也不做争辩，等张勇审完所有人再说。
张勇见了所有在客栈的人，唯独没有提审梅若君。张勇原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鲛人，审了一圈，越发觉得鲛人存在可能是事实。张勇是个文弱书生，没有武功，他自问看过的书不少，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鲛人，简直颠覆了张勇的认知。让张勇审问鲛人，有点怂。
审了一圈，张勇看着名单上最后一个人，就是那个鲛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行吧！请上来。”张勇也累了。
梅若君衣袂飘飘的出现在张勇的面前，张勇瞥了一眼，没分清楚男的女的，只能定睛再看了一眼，一个鼻子两只眼，没啥特别，松了一口气。
“你就是鲛人？”张勇问。
梅若君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大人信便是，大人不信便不是。”
张勇说：“你上岸有何贵干？”
“索命，向那些在海上犯过滔天罪行的人，索命。”梅若君说。
张勇说：“人是你杀的？”
梅若君说：“大人可有证据？”
“你有动机！”张勇说。
梅若君满不在乎：“整个客栈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凶案发生的时候，我在大堂。”
张勇说：“这......你是最有动机的人，我不管有多少人为你作证，你必须接受本官调查！”
梅若君冷笑：“大人打算把我关在哪里？能否离开同城客栈？”
张勇立刻警觉起来，他干嘛那么想离开同城客栈？
师爷连忙提醒：“鲛人一旦脱离控制范围就能化成水，消失的无影无踪。到时候，大人没法交差啊！”
张勇不敢给梅若君挪地方，只能再次找到故里。
“鲛人如果离开客栈，会如何？”张勇问。
“他就跑了呗！再想抓他可就难了。谁知道他出去会不会害人？毕竟，琉璃国在海上犯下滔天罪行的人，是存在的。”故里说。
张勇立刻反应过来，那不是张太师吗？如果真有鲛人索命，那就好了，正好给琉璃国除了张敬之这个老贼。
张勇问：“世上可有降此物的高手？”张勇可不想明目张胆的放过梅若君，再怎么样，也得在张太师的眼线面前做戏不是？
故里一本正经的告诉张勇：“您可找对人了。对付鲛人，本姑娘的确有些方法。不过，这个鲛人比我厉害，我不敢动他。如果大人能帮我再找一个帮手，那就有办法除掉他。”
张勇摸了摸鼻尖：“何人？”
“一个散仙，跟我唱过反调，想要带走鲛人，我怕他降不住没有给。我估计他还在同城，只要大人把他找来，一切都好说了。”故里说。
张勇按照故里的描述以及温津成的建议，找到了倾国倾城的神棍——靳百川。
靳百川忙着保护温津成，不愿意跟故里联手，这般欲情故纵，张勇只能依靠地方官的身份给靳百川施压，要求他跟端木故里一起收了鲛人。
靳百川也很为难：“鲛人是为了冤魂向罪人索命。如果杀了鲛人，那就会得罪海神。我们都是依海而居的人，难道就不怕海神报复吗？”
张勇说：“这......给他送回去如何？”
靳百川看向端木故里。
故里说：“我倒是有个主意，可以让鲛人暂时回去，至少三年不能登上陆地。若是出了差错，让他跑了，就麻烦大了。”
靳百川立刻附和：“我知道你说的那个法子，不过，我没什么把握。”
张勇说：“别打哑谜，说我能听懂的。”
靳百川说：“这个鲛人之所以不离开同城酒家，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我们跟他硬碰硬，只会激怒他，给同城客栈的贵客带来危险。为今之计，大人应该用排除法，将同城客栈的人一个一个放走。看看这个鲛人他要跟着谁，就知道他的目标了。只要知道鲛人的目标是谁，我们就有办法再次抓住他。”
张勇眼睛转了一圈：“本官知道了。”
张勇放了一批普通的客人，梅若君无动于衷。
然后放了白凤国的上官紫璃。
上官紫璃登上马车，继续前往琉璃国的都城百花城。故里早就知道上官紫璃不会被鲛人吓退，张勇看着同城客栈，故里和靳百川要给上官紫璃一点教训。
上官紫璃刚走出同城，路径官道，一口巨石顺着斜坡砸了下来。上官紫璃的部队立刻调转马头，却是来不及了，砸死砸伤的人，不计其数。
“后退，后退！”
上官紫璃在满是致幻剂的烟雾中向同城方向撤退，端木故里的易容术出神入化，扮演梅若君绰绰有余。故里从迷雾中冲了出来，出神入化的剑法差点宰了上官紫璃。上官紫璃武功虽好，但是惊吓过度，反映迟钝，肌肉僵硬，象征鲛人的骨刀从上官紫璃眼前划过，戳瞎了他一只眼睛。上官紫璃捂着眼睛，在迷雾中根本分不清楚方位，只知道身边不断传来侍卫的尖叫声，吓的他落荒而逃，等他冲出迷雾，才发现这里全是死人，吓的跳上马车，逃回同城。
靳百川给他不断设置障碍，让他在一个地方不停的打转回到原地，足够下死上官紫璃。
靳百川和端木故里及时回到同城。
当天晚上，上官紫璃逃回客栈，指着梅若君：“鲛人，鲛人要杀我！”
张勇不可思议：“本官在这里盯着他整整一下午，他从未离开本官视线。”
梅若君笑了：“大人英明。”
上官紫璃筋疲力尽，又损失了一只眼睛，他不敢再往琉璃国前行半步，要求立刻回白凤国去。
“我定要禀告我家主上，你们琉璃国欺人太甚！”
张勇暗笑，他可没有，天地良心，张太师兜着呗！
张勇放了温津成，他可以拿着通关文牒前往百花城参加屠妖大会。温津成将通关文牒甩给张勇：“去你的屠妖大会，关本王屁事！”温津成驾车离开了同城。
等了一天，没见温津成回来，想必他没事了。走了的上官紫璃似乎也没啥问题。接下来的，就要放走离国宣王杨峥了。
杨峥不太敢走，他不确定梅若君是否已经打消了杀他的念头。
“多留几日，无妨。”
目标再明显不过，杨峥有了前车之鉴，自然心里有了打算，不能再去跟张敬之同流合污了。这是一个局，一个杀他杨峥的局，怎么办？
杨峥要求张勇必须除掉鲛人，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离国必定出兵，踏平同城，杀个片甲不留。张勇被威胁，也是来气，却还得低头哈腰的顺着，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张勇不能怼杨峥，并不代表不能给靳百川和端木故里出难题，要求他们无论如何都得请走鲛人，让他三年之内不能登上内陆。
机会来了。
故里早就在客栈设计了机关。不论谁想抓梅若君，都不可能得手。梅若君会从水道离开客栈，只要换身衣服，就能逃的无影无踪。
又是深夜，张勇盯着梅若君，但是他太困了，就睡了过去。突然刺耳的声音戳着耳膜，让张勇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梅若君不见了。
这时，张勇听到杨峥房间里传来痛苦的尖叫声，房门打开，故里和靳百川联手对付梅若君。梅若君武功很好，故里和靳百川有意放水，人家也看不出来。梅若君趁机把故里推到靳百川的怀里，一个转身，穿入迷雾，张勇跑过去，却不见了梅若君的身影，脚下只有一滩水。惊吓之下，不慎触动机关，网兜从天而降，将故里和靳百川兜在了里面。
靳百川和故里突然挨到一起，躲也躲不开，脚底踩着渔网根本使不出力气，柔软的网兜将故里送进靳百川的怀里。
靳百川抓着网兜怒喝：“张大人，你抓错人了！”
张勇哪里顾得上靳百川，连忙登上楼，看到赵峥身负重伤，连忙把他带走就医去了。靳百川和故里被困在网兜里面面相觑。
“别告诉我，这也是你的计划？”靳百川说。
故里看了看渔网叹了口气：“本来想对付追兵的......意外啊，意外。”
靳百川没办法跟故里保持距离，身体紧紧的挨在一起。
“让人来救我们啊。”靳百川说。
故里呵呵：“他们得护送梅若君回去，所以，我们可能要困在这儿了。”
靳百川坐下来，渔网朝着靳百川倾斜，故里没有抓稳，脚下也没力气，整个人都掉进了靳百川的怀里，毫无防备，抱了满怀。
四目相对，这个意外，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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