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海神的誓言
靳百川突然叫端木故里大当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空气突然安静，端木故里看着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男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这一切太顺利了，顺利的可怕，故里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不知如何反映才好。
靳百川一点都不在意端木故里抢他的位子，反倒是拍马屁，献殷勤，好一个自来熟。
“你，不跟我......打了？”故里懵了。
靳百川身材高挑挺拔，比例和谐完美，包裹着让人看不穿看不懂看不明的内在，不知为何颇让人不安，觉得此人危险至极。明明害怕的都已经汗毛倒竖起来，看到靳百川的脸，又觉得如沐春风，养眼的紧，一双深邃如海的双眸闪烁繁星，好看但是要命。
“大当家英勇，竟然敢只身跳入海里猎鲨，你现在体力应该用完了吧？我如果这个时候跟你动手，岂不是......占你便宜？”
混蛋，干嘛突然奇奇怪怪的断句？
端木故里紧张的吞咽了口水，避开了靳百川的视线。
“公子，怎么称呼？”端木故里问。
靳百川盯着故里的眼睛频频放电，海盗头子的油腻劲儿，有点欠揍。
“我姓靳，靳百川。百川星河归故里，咱俩的名字，很搭。”
放屁！
故里差点被靳百川的油腻噎死，她见过的油腻男人都是一脸横肉，长相不敢恭维的，像靳百川这种顶着一张儒雅清冷的俊脸，说油腻腻的话，实在让人不舒服。
端木故里向后退了半步，避开靳百川火辣辣的眼神，脸颊微微发烫，裹紧了身上的毯子。
“躲我干什么？”靳百川走近一步，故里向后退了一步。
靳百川抬起手，礼貌的后退一步：“好好好，我在这里问话，大当家有心情就回答下属两句，可好啊？”
故里点点头。
靳百川说：“大当家明明是个姑娘家，武功却是厉害。靳某也算见过不少江湖上的高手，从未见过姑娘使用的剑法，不知姑娘师从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端木故里迎上靳百川的眼睛，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紧张的指尖都在颤抖。
“我的剑法，是我爹教的。”故里没有说谎，她的剑法的确是家传的，外面的人不认识实属正常“我们家世代都是押镖为生，出现在上川是受人之托。可惜，我没有见到委托人，只能先回家等消息，谁知，我坐的那艘船，被您的人劫了......”
靳百川满意的点点头。
“琼海凶险，你一个女儿家做海盗，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教我一声好哥哥，我就把位子让给你一年。在这一年里，我保证不欺负你，也没人敢欺负你，如何？”靳百川问。
端木故里紧紧咬着自己的唇瓣，脸颊更烧烫一分。
“我们打过，生死有命。如果你赢了，尽管杀了我。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对着海神发誓，护我周全，一年为期，一年后，放我回家。”端木故里说。
靳百川走到祭坛前烧了三炷香
“海神在上，我靳百川将琼海海盗大当家之位让给端木故里一年，这一年里我对她忠心耿耿，护她周全，若违此誓，有如此剑！”
靳百川抬手砍断了一把金钢制造的长剑，这般武功，端木故里冷汗都流了下来。
“嘿嘿......大当家，我已经跟海神立下誓言了，你可以相信我了吗？”
端木故里点点头，靳百川笑的很是得意，小美人在他的船上，一年，一年啊！别说让出大首领的位子，就是让他割肉助兴，都值得。
故里见靳百川心情挺好，指了指那些被绑来的人:“放了他们可好？”
靳百川看了看那些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这是考验吗？刚刚立下誓言，现在出尔反尔似乎不合适吧？失策啊失策，靳百川竟然把那些平民给忘了。靳百川瞥了沅江博一眼，拼命的眨眼。
沅江博就像是靳百川肚子里的蛔虫，立刻心领神会。
“大当家，不是我们不放人，而是海盗有海盗的规矩。放人不难，但是离开的船上不能有任何从上川岛带走的东西，连银子都不允许。我们可以给他们准备足够的水源和干粮，您看这样可以吗？”沅江博说。
靳百川说:“放了放了，哪有跟大首领讲条件的？”
端木故里听闻过靳百川的手段，他劫持的商船，的确是一个铜板都不会留下，敢私自留下东西，就要一整条船的人陪葬。这是海盗的规矩，没有人可以忤逆。
“就按三当家的意见，留下水和粮食，不要带走任何东西。”
端木故里尊重海盗的规矩，她不知道靳百川到底是敌是友，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行为古怪，油嘴滑舌，不知道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鬼主意，海盗终究是海盗，不一定会跟她讲道理。故里想坐稳海盗的第一把交椅，就必须得到靳百川的支持。
靳百川让人送故里去大首领的舱房休息，而他跟着沅江博他们，收拾出一条干净的船，把那些平民如数放走了。
萧飞鸿站在自己的十号舰队的船头，看着平民的船离开主船的视线范围。
“没有人能活着离开琼海，就算是靳百川护着，也不行。那艘船，去往的地方，只能是幽冥的忘川。”萧飞鸿给身边的杀手使了一个眼色，杀手立刻离开，不久刚刚离开的商船沉入了海底......
主船之上，沅江博用望远镜看到放走的船沉了，想必有人忤逆靳百川的意思，私下杀掉了那些无辜的人，沅江博有点纠结，要不要告诉靳百川。
“公子......”
靳百川坐在船头吹风：“嗯，看见了。”
“要追究吗？”
靳百川想了想：“那些人，死了也好。”
“？”这回轮到沅江博听不懂了“那些人，可是大当家要求放的啊。”
靳百川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舱房，抬起长腿，看着平静的海平面。
“你信吗？”
“啊？”
“端木故里，是个路过的镖头，你信吗？”靳百川问。
沅江博自然是不信的，但是靳百川表现的那么深信不疑，他也不好意思去问。
“公子深信不疑，我有什么好说的？”
靳百川拿起手里把玩的贝壳敲了沅江博的脑袋：“我那是装的，你看不出来啊？”
沅江博嗤之以鼻：“得了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姑娘，一脸痴汉的油腻，跟你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一样！人家说啥，你都听不见，光记住人家肚兜啥色儿了吧？”
靳百川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真记得！”
“公子！”
“开个玩笑！端木故里话里半真半假，我暂时分不清楚她哪些是实话，哪些是假话。我只是好奇她一个姑娘家，为何要当海盗啊？”靳百川问。
沅江博想了想：“会不会跟上川的秘密有关？毕竟，上川是我们的地方，掌握大当家的交椅，很多信息都能接触到，她万一......”
“最好不是，否则我第一个宰了她。”靳百川说。
一阵海风吹来，靳百川惊天动地的打了一个喷嚏，他感觉到有点冷，抬头一看，才反应过来他今天晚上没地儿睡觉了。
“小博，今晚上，咱俩挤挤吧？”靳百川说。
沅江博拒绝，但是已经晚了，靳百川跑的比兔子还快，抢先一步冲进了沅江博的房间。
端木故里在靳百川的房间里翻找资料，他找到了航海日志，找到了大当家每天要处理的公务，找到了很多来往商船的信息，甚至找到了掳掠财宝的账本......
“太顺利了，顺利的我都不敢相信是真的！”
一个黑影从暗处走出来：“大小姐，靳百川此人深不可测，卑职劝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端木故里看着一身黑衣的男子：“我看他就是个糊涂蛋，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跟在端木故里身旁的男子十分高挑，一身黑衣犹如鬼魅，长发束起，颇有侠者风范，修长的四肢比例协调，说话的声音浑厚且富有磁性，一张黑色面纱遮去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极其美丽的双眼，在舱房的灯火中闪闪发光。
“靳百川身高跟我差不多，他的剑比我的长两指，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端木故里坐下来：“洛大哥，你别考我了，你知道就告诉我，我现在脑子很乱，根本没办法思考问题。”
洛影踪是端木故里的贴身保镖，从故里十四岁就跟在身边，四年来寸步不离，可谓青梅竹马的感情。
“剑的长度代表攻击范围。靳百川双手皆可持剑，那就代表他的攻击范围比普通人大出一个臂位。这样的攻击范围，加上那把剑的锋利程度，说他可以独步天下，不足为过。”
端木故里累的实在熬不住了，趴在桌上睡着了，没有把洛影踪的话听进去。
洛影踪见故里趴在桌上入睡，无奈的摇摇头，将她打横抱起送到软塌上。话说，这个靳百川一个嘴里没有半点斯文的男人，屋子里的书可真多啊，多到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只有一个身位，苦练内功吗？
洛影踪翻身上了房梁，躺在窄窄的横木上闭上眼睛。
这一夜，大家都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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