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达成合作
洛影踪专门上岸给故里买了女儿家需要用到的东西，刚走到门口看到靳百川已经把东西都买回来了，捏紧手里的包裹叹了一口气。
“谁？”靳百川十分警觉，洛影踪只是叹了一口气，就被发现了。
靳百川一脚踹开大门，不见任何陌生人的踪影。
这是什么妖魔鬼怪，光天化日之下出来吓人？
“怎么了？”端木故里问。
靳百川笑着回应：“偷看大当家的人吧。你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人靠近这里。”
端木故里担心靳百川看的太紧，会暴露洛影踪：“不必，正常防御就好。我第一天接管大首领的位子，有很多事情还需要跟二当家请教。”
靳百川觉得端木故里太过古板，说话一板一眼的，没有半点女儿家的情趣，他贱嗖嗖的凑到故里面前：“叫二当家多见外啊？你可以叫我靳百川，或者，靳哥哥。”
“靳......靳百川。”靳哥哥绝对叫不出口。
靳百川终于知道为啥有人乐忠于“撩”，是因为有些人就是放不下所谓的底线，面子，有自己的坚持，骄傲和忌讳。而撩，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在对方忍受的底线上反复跳跃，得瑟，看着对方想发飙又使不出力气的样子。
端木故里不喜欢靳百川盯着她看，看得她心跳失常。
“琼海的情况，做个介绍吧！”
靳百川不知道端木故里什么来头，自然不能说实话。如果都是谎话，万一被故里识破，岂不是很尴尬？
“琼海上有上川和下川两个岛屿，不知道是哪个坏心眼的家伙编出流言，说什么得上川岛者得天下。上川，成为战火的中心。而得到上川的人，很快就发现那是一句谎话，上川就成了弃子。五百年来，是各国的流放之地。”靳百川说的是事实。
端木故里认真的听着。
“琼海海盗，其实就是上川的流放之徒，内陆已经没有了身份，昔日的故国也许也已经不在了，上川就成了家，这海，就成了讨生活的营生。”
“我既然是大当家，是不是可以问一问，海盗的规模？”端木故里非常谨慎的问，她觉得靳百川应该会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靳百川当然不会告诉端木故里琼海海盗的实力和规模，但是不代表不能骗她。
“当然可以~大当家发话，卑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端木故里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打算骗她了吗？
“还是算了吧！”如果靳百川不打算说实话，那么故里更相信自己的能力可以摸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靳百川觉得端木故里还是挺懂事儿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儿不少。在没摸清楚她来船上的目的之前，靳百川有兴趣陪她做游戏。
“海盗之间，其实就是一片散沙，彼此之间，勾心斗角。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用在我们海盗的身上，在合适不过了。就算是我，也很难一统人心啊！”
靳百川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他活捉怒鲨之前就已经统一了整个琼海，所有海盗以靳百川，沅江博和梅若君马首是瞻。就算有不服气的，比如怒鲨这种，也被铁三角收拾的差不多了。如今，怒鲨已死，靳百川已经瓦解了对抗他的力量，此时此刻，他才是琼海真正的霸主。
“不瞒你说，我把大当家的位置让给你，其实有点私心的！”
端木故里当然知道他有私心：“既然百川兄告诉我你有私心，想必这个私心不是针对我的。能够告知一二？毕竟，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靳百川难掩脸上的笑容，端木故里虽然心眼不少，但是毕竟是个年轻少女，经历的事儿还是少了点，身上的单纯和青涩，让靳百川耳目一新。
“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六当家怒鲨并不服我。”靳百川脑子里组织着话语，思考着哪些可以告诉端木故里，哪些不可以，顺便能套点有关故里的信息，再好不过。
“怒鲨虽然死了，但不是我杀的，以他为首的那帮乌合之众，肯定会给我找麻烦。我在明，他们在暗，不好对付，这是其一。”这句是谎话。
“你一个姑娘家，好端端陷入海盗的纷争，的确委屈你了。你若是去了六船，武功再高，双拳难敌四手，只会沦为怒鲨手下的羔羊，跟那些被杀的女子一样下场。”这句是实话。
端木故里心里清楚，靳百川没有说谎。
“我靳百川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好歹长的还不错吧？你对着我，总比对着那些歪瓜裂枣顺眼多了。不就是让你做一年老大嘛！我正好退下来，把怒鲨党羽连根拔起。”靳百川说。
端木故里觉得靳百川有点单纯，他说的这般真诚，应该不是说谎吧？
“那我，多谢你了。”故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靳百川摆摆手：“各取所需罢了。你呢，就安安心心的在船上当老大，只要我们两个一条心，我保证，你这一年，都是安全的。”
端木故里似乎没得选择，只能点头答应了。
靳百川反问一句：“我，可以信任你吗？”
端木故里找上琼海海盗，自然有她的目的，但这个目的并非威胁海盗。说到底，端木故里跟靳百川之间没有利益冲突。故里可以信任靳百川，但是让靳百川信任她，有点难。
“当然可以。”
“其实呢，你站出来挑战怒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出现绝非偶然，而是刻意为之。”靳百川一句话就拆穿了故里。
故里并不紧张，她也没想着能瞒过靳百川的眼睛。
“你为什么要当海盗？”
故里需要靳百川的信任，这对她要做的事格外重要。
“百川兄，我当海盗，绝对没有危害兄弟们的心思。你可信我？”
靳百川沉默了，惦记海盗实力和战船的人多了，来找他合作的无非为了真金白银，难道故里也是？
“商线？”靳百川试探的问。
故里点点头：“我们需要一条商线倒卖鲍鱼。”
“为了，鲍鱼？”
故里非常认真：“正是！你立下规矩，所有船只离开上川岛或者下川岛，都不可以携带任何岛上物品，如有违令，杀无赦！鲍鱼，也是岛上的东西，连真金白银都带不走，更何况鲍鱼呢？我也是没办了，这才……算是天意吧。”
靳百川说：“这样吧！反正你要在船上待一年，这一年你若是取得我的信任，我开条商线给你，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你要是在这期间跟我耍花样，我跟你保证，一年之期，就是你的死期。”
故里问心无愧：“百川兄你放心，我一心求财，怎么会得罪您呢？我们，合作愉快？”
靳百川没有握故里的手。
“黑金鲍好吃吗？”靳百川问。
“好吃！我做给你！”
靳百川把故里带到厨房，这里的海货真不少，七彩皮皮虾，大个的花螺，还有庞大膏肥的肉蟹，故里就像逛水族馆似的，开心不已，绕了一圈也没看到黑金鲍鱼……
“你们听说过黑金鲍鱼吗？”靳百川没听说过。
在厨房里干活的海盗们也没听说过。
“我听说过。就在这边海域，不过要下潜十五米才能抓到。这里海水湍急，暗礁众多，很容易在水下卷入暗流，有去无回。”
靳百川看了看今天的天气和平静的大海，掐指算了算日子，能够避开暗流的时间可不多，眼下这几天正好安全。
“我去采！”故里说。
“大当家，你疯了吧？你没听说海里有暗流，有去无回吗？”
故里说：“海里的确有暗流，不过农历十月没有。我们现在正好在农历十月，所以是安全的！”
故里拿了一个网兜，在腰上别了一把匕首，脱下外套丢给靳百川，看准方位，纵身跃入大海，大家都围到船舷上看热闹。
故里潜入十五米的珊瑚群，在暗礁上找到了成群的黑金鲍。故里翘下七八只，装进网兜缓缓浮出水面，呼吸到空气，感觉实在太好了。
故里全身湿透了，玲珑的身段根本掩藏不住。靳百川脱下外衣丢给故里，接过她手中的鲍鱼。
只见那鲍鱼通体发黑贝壳上闪烁着黑珍珠般的光泽，肉厚个大，的确是鲍鱼中的极品。
“百川兄，你有口福了！可以尝到我端木故里的手艺。”
故里抽出腰间的匕首，熟练轻巧的将鲍鱼处理了。靳百川再次见到那鲍鱼，已经是一道菜了。
“尝尝。”
靳百川好久没有吃过这么精致的食物，在海上讨生活，每时每刻都在玩命，吃饭对海盗来说就是凑合的事儿。看着厨房挺大，会做饭的人，一个也没有。
靳百川吃了一口故里口中的极品黑金鲍，又嫩又脆的鲍鱼肉十分爽口，鲜靓的浓汤让黑金鲍的美味发挥到极致，活了二十多年，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是不是很好吃？”端木故里问。
靳百川信了，他相信故里是为了鲍鱼混进来的。
“还不错吧！”
沅江博吩咐：“日落之前打捞黑金鲍一百只，今天吃鲍鱼。”
海盗们跳入海里，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
故里回房间洗澡，转过身的刹那收起了自己甜美的笑容，眼神中尽是暗黑的阴郁。
对不起，靳百川，我骗了你。
靳百川品尝着极品黑金鲍做成的美食，他想破脑袋也没找到怀疑端木故里的理由。
她亲自给我做的黑金鲍，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先抓住他的胃！端木故里不会看上我了吧？
唉，这该死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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