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劫船
靳百川品尝了黑金鲍鱼的滋味儿,久久回味,难以忘怀。
“黑金鲍,这玩意儿在琼海混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靳百川有点不能原谅自己后知后觉。
“吩咐下去,黑金鲍的事儿,万万不能走漏风声。让人摸清楚黑金鲍的产区,无论如何,不能让一只黑金鲍溜出琼海。”
梅若君呵呵,这霸道的占有欲也没谁了。
“大哥,鲍鱼而已,至不至于?”
沅江博也觉得靳百川太过霸道了:“海鲜,本来就是上川特产,拿来置换金银再好不过,兄弟们也能高些收入养家糊口。我觉得,对外开放海鲜商线,对我们并没有什么影响。”
靳百川始终觉得不安。
“你们觉得,是我小心眼?霸道惯了?”
梅若君跟沅江博面面相觑,呵呵一笑,心知肚明。
靳百川叹了一口气:“我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端木故里看起来人畜无害,对兄弟们也算厚道,提出来的要求,似乎不太过分,但我始终觉得,她......骗我。”
沅江博说:“她跟你素未谋面,对琼海了解很明显超过我们所有人,这一点的确奇怪了点。但她说了啊,她家里是走镖局生意的,走镖的人,什么稀罕玩意儿没见过?什么小道消息没听说过?要想走上川这条道儿,就得跟咱们搞好关系。从这个角度讲,她想方设法混进来,无可厚非。”
梅若君认同的点点头:“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靳百川觉得铁三角被人挖墙脚,一盘鲍鱼收买人心,也没谁了!要知道,靳百川收买人心用了三年,流了多少血,差点死了多少次,不提也罢。端木故里倒好,一顿饭?太不公平了。
“我看啊,大哥你是心里不平衡。”梅若君察觉出靳百川的不爽。
“端木姑娘只用了一只鲍鱼就让大家伙喜欢,你用了多少法子,也做不到,哈哈哈”
靳百川拍着桌子:“住嘴!揭短上瘾吗?没完没了啊?这鲍鱼,本来是做给我一个人吃的,让你们沾了光,还不积口德,照顾一下我的情绪嘛!”
沅江博说:“大哥,你多虑了。端木姑娘给你做鲍鱼,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目的并非你所想的那样龌龊。这世上,是有好人的。”
靳百川觉得这句话说的入耳:“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自问没什么弱点,唯独对付女孩子没有办法,这种不可控的焦虑,让我不安。”
梅若君说:“是不安,还是躁动?”
“躁动?”
梅若君说:“端木故里,是一等一的美人,武功又好,又读过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好的找不出一丝缺点,你不心动?”
靳百川冷笑:“对!诡异的就在这儿!她很完美。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人,越完美,说明她在隐藏真实的自己,说明她越危险。不行,我得盯紧点。”
沅江博觉得靳百川根本没在听他们俩说什么。
“时候不早了,洗澡去!让他慢慢想吧!”
靳百川忽然想到什么:“等会儿!”
“怎么了?”
“今天我在端木故里房间听到不属于这个船上的声音,你们排查一下,确保安全。”靳百川说。
梅若君试探的问:“在端木故里房里?”
“对啊。”
“陌生的声音?”
“是啊。”
“我看你是魔症了吧?不就是船上来了一个女人,你怎么神经兮兮的?咱们主船的防御系统是最好的,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苍蝇都混不进来,你对自己设计的系统,是不是不自信啊?”梅若君觉得靳百川不正常。
沅江博拉了梅若君:“去查一下也好。大哥,你放心,我们这就去办。”
梅若君甩开沅江博拉扯他的手:“至不至于?”
“走啦!”
靳百川也觉得自己有点古怪,他这是怎么了?胸口有点闷,躁动还是不安?反正感觉都差不多吧?端木故里,一个女人,哪里可怕了?靳百川揉了揉心口的位置,别跳了兄弟,你跳的这么快,老子很慌啊。
“报!!”
靳百川立刻恢复了平静,走出舱房,瞭望哨的兄弟们跑到靳百川面前。
“前方有商船!”
靳百川拿起望远镜,看了看海平面上的小点:“哈哈,来生意了。”
“要不要通知大当家?”
靳百川看了一眼楼上:“你那么大声,她会不知道吗?别理她,兄弟们的银子要紧!”
端木故里正在翻看靳百川的航海日志,听到有人报信,起身打开房门,见海盗去找靳百川,就知道她这个大当家形同虚设。
甲板上海盗们整装待发,整条大船突然加速,故里险些站立不稳。靳百川身穿一身皮甲,将他的身材包裹的更加有型,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剑配在他身上,十分好看,主要是显腿长。
“这是干什么?”端木故里问。
靳百川说:“打猎!”
故里返回房间去找望远镜,才发现望远镜被靳百川拿走了,还有指南针,也被拿走了。故里翻身跳下二楼,从靳百川手上抢走望远镜,看了看海平面,迷雾之下,很难辨别方向。
“你们想打劫?”故里不可思议的问。
靳百川理所应当:“我们是海盗,不打劫,做慈善啊?”
“打劫是犯法的!你身为老大,应该领兄弟们走正途才是。”故里好心劝说。
“老子就是王法,我要怎样就怎样!”靳百川说。
故里说:“你不听我的?”
靳百川有点不耐烦了:“大当家!你若是镖门大小姐,想锄奸卫道随便。但是,现在你是琼海的大当家,兄弟们的营生在你肩上了,牺牲别人的利益满足你的善心,不合适吧?”
端木故里哑口无言。
只见大船穿过迷雾,近距离靠近一艘极大的商船,剧烈的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海盗们从四面八方冲向目标。
“回来!住手!”故里大声的喝止,却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端木故里看着船上的人被海盗们杀了,一个接一个倒下,死尸掉入大海,着急的快要哭出来了。“让他们住手!不要杀人了!”
靳百川没有听故里的话,他对海神发誓,是对故里忠心耿耿,似乎没有承诺其它的。
端木故里怒斥:“靳百川!我让你阻止他们!!”
靳百川假装听不见:“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混蛋!
端木故里抢过靳百川腰上的长剑,靳百川倒要看看她有多大能耐。
“老大,大当家这是......”
“跟她客气什么,别伤着,她护谁,就杀谁。”靳百川吩咐。
故里尽可能的保护商船上的人,但是商船上的人们已经犹如惊弓之鸟,吓的根本难分敌我,拿着刀枪就朝着保护他们的故里招呼上去。故里防不胜防,好在武功不错,及时躲开了,海盗们蜂拥而上乱刀将偷袭故里的人活活砍死。
故里看着满船的尸体,地板上血浆配合着海水十分打滑,她努力爬起身子,继续救人。但是她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海盗们不伤害她,但是对她救下来的人,毫不手软。
故里救的越努力,越无力,她怒视海盗船上看热闹的靳百川,恨的咬牙切齿。
“靳百川......”
故里飞身跳上海盗船,长剑朝着靳百川招呼过去,靳百川知道故里不敢伤他,长剑到了脖子上,故里也被沅江博和梅若君的长剑抵在了要害上。
“叫他们住手!否则我杀了你。”
靳百川不慌不忙:“好,好,好,大当家发话,属下哪有不从的道理。”
靳百川将长剑从故里的手中拿了回来,缓缓放入剑鞘,云淡风轻的发令:“差不多了!停手!把活口都带上来!”
故里怒视靳百川,那双眼睛恨不得将他凌迟。
整条商船,活着的只有四个人了,其中三个已经重伤奄奄一息,只有一个伤的比较轻,但体力已经耗尽,只有等死的份儿。
“我们的弟兄死了二十三个,他们的人死了六十五个!缴获黄金1000两,白银2000两,丝绸布匹四箱,珠宝一箱,还有一些书籍以及航海日志一本,以及好酒二十坛。血赚!”
靳百川满意的点点头:“大当家听见了?我们今天的战果可还满意?”
故里咬牙切齿:“靳百川,我忍你很久了。”
靳百川满不在乎:“这才第二天你就忍不住,往后日子长着呢!”
靳百川看了看那三个重伤的,已经死了,就只剩下一个没了力气的公子哥。
“武功不错,竟然杀了我们二十三个弟兄,老子很生气,在你身上扎二十三刀,不介意吧?”靳百川问那男子。
男子怒视靳百川:“我跟你无冤无仇,你杀我商队,还有理了?”
靳百川冷笑:“整个琼海都是老子地盘,你不请自来,跟私闯民宅有啥分别?主人持刀自卫,教训入侵者,这就是道理。”
靳百川让人把男子捆了起来,将匕首递给故里:“去给兄弟们报仇,捅他二十三刀。”
端木故里气的打开靳百川的手:“靳百川,你太过分了!”
靳百川不想打女人,但是端木故里太碍事了。
“过分?”
靳百川将匕首甩出,扎进男子肋骨之下,一个收手,匕首拔出来回到靳百川的手里,明晃晃的匕首上鲜血顺着刀刃往下滴,看的端木故里毛骨悚然。
靳百川继续甩出匕首,故里趁靳百川不备从抽出他的长剑,挡在男子面前,一刀将匕首凌空挡下。
“......”靳百川也生气了,端木故里这是给他惹麻烦来了吗?
“端木故里,老子忍你很久了!”
靳百川气的丢下匕首的铁链,从沅江博的腰间抽出长剑,狠狠朝着故里招呼上去。端木故里抵挡,被靳百川压制了。
好强......
可是故里没有退却的余地,除了迎战没有第二条路。梅若君想要助战,被沅江博一把抓住了。
“慌什么,有戏看。”
靳百川不得不承认,端木故里的武功不是一般的好,她越是顽强,越让靳百川不爽。靳百川身高腿长,故里就算身子再灵活,面对攻击范围比自己大的对手,越发力不从心,不论是武功还是体力,她跟靳百川不是一个级别。
“怎么?累了?捅他剩下的二十五刀,很轻松。”
“你会不会算数?”
“你砍了我三刀,不算数吗?”靳百川指着身上被故里剑气扯出来的口子,火冒三丈。
故里完全跟不上靳百川的脑回路:“靳百川,我们算是伙伴,犯不着打来打去吧?”故里没办法跟靳百川拼武功,想救人就得另选办法。
“你想救那个男人,莫不是看上他了?”靳百川觉得那公子哥长得一副好皮囊,女人应该很喜欢吧?端木故里,还不是俗物一个?
端木故里真没看清楚那人长什么模样。
“世间男人,哪个有你好看?”
靳百川忍不住翘起嘴角,这是拍马屁吗?
“我知道,身为海盗,若是破坏了兄弟们的利益,就应该自戕谢罪。但是,现在我是大当家,你行动之前,是不是应该跟我商量一下?”故里说。
靳百川被故里夸赞好看,心情没那么糟糕了,他倒要看看端木故里怎么从他的手上救人。
“这种打打杀杀的体力活,不敢劳烦大当家。”靳百川说。
“你不想麻烦我,还是不是一样跟我打的不可开交?”故里的语气里似乎一点都不生靳百川的气,有点女孩子耍性子的意思。
这是什么套路?别说靳百川懵逼,满船的海盗都懵逼,就连俘虏也懵逼了。
故里将靳百川的长剑还给他,看了看他皮甲被割坏的地方,赔笑的拍拍他的手臂:“没事儿,我一会儿给你补好!”
靳百川向后退了一步:“无事献殷勤,我好怕啊!大当家,你有啥想法说出来吧!”
端木故里说:“财宝已经拿了,货物已经扣了,人呢,只剩下这一个。按理说,应该把船和人,放了,对吧?”
靳百川说:“不对!留一船一人,是为了给内陆各地官家面子,让他们不要打琼海的主意。人家至少有官家的通关文牒,他们没有,当然要连船带人一起消失才对。”
跟靳百川谈海盗法则就是自取其辱,这条路行不通了。
“我有通关文牒!”俘虏虚弱的说。
端木故里走到他面前,看着男子的身子,她难道摸吗?但是,让别人搜身,只怕会把人家的通关文牒偷走,到时候想救也救不了了。
“得罪了。”故里在男子身上搜索。
男子将视线避开,没有说不的意思。
靳百川越看越不顺眼,上前拉开故里,将男人的衣服扯开,通关文牒啪的掉在了地上。
“你摸够了没有?这不就找到了?”靳百川很不满。
故里蹲下身子看了看上面的大印,来自琉璃国。
“我乃琉璃国经络使——名唤墨池,此次来琼海是跟上川岛县令杜大人有一笔商贸往来。我知道琼海的规矩,货物有进无出。我还未登岛,算不得违规,还望大首领明察。”墨池说的诚恳。
故里在茫茫大海上也分不清东南西北,伸手碰了一下靳百川的胸口。
“指南针。”
靳百川将指南针放在故里的手上。
按照现在的方位看,墨池的话并非谎言。
靳百川说:“给县令跟给我有什么区别?”
“给县令大人他们能活着回去,给你?呵呵......”
靳百川也觉得有点理亏,抬起墨池的下巴:“看在你有通关文牒的份上,今天饶了你。东西我留下了,找个时间带你向杜大人问好。你给船上挂个白旗,可以走了。”
挂白旗?奇耻大辱。
“靳百川,你已经占尽便宜,何必侮辱人家?”
靳百川不耐烦:“我跟你说了,琼海到处都是海盗,而且不是所有人听我的。就他这样,开这么大一艘船,你觉得他能熬到上岸吗?就像你放走的那船人,离开我们的视线就会被人做掉。”
故里愣住了,靳百川突然发现自己说错话,避开了故里的眼睛。
“做掉?那船上有妇孺孩子,都死了?”
靳百川无法回答端木故里的问题,是的,无一例外,而他,无能为力。
端木故里紧紧捏了手掌,给墨池松绑:“把墨大人请到客房疗伤,将他的船带走。”
“端木故里!你这是干什么?”靳百川问。
故里说:“既然打劫就彻底一点,这么好的船,不要白不要!等我们上岸补给,再放了墨大人。让他坐杜大人的船回去,岂不是更好?”
“缴获三十吨商船一艘!!”记账的海盗吆喝起来,大家非常高兴,多一艘船了。
靳百川这次无话可说了,这个安排,似乎没毛病。
看到故里搂住墨池的腰,扶着重伤的他去舱房,靳百川一脚踢在柱子上,只觉得剧痛从脚趾穿来,疼的头发丝儿都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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