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元姑娘，办正事
元初晞假装没有听见，直接入内落座，眼神直盯着顾墨添的脸，小脑袋左侧侧右转转，微笑道：“殿下长得真好看~”
“咳咳，”这话直接将顾墨添想要追究的心思给弄没了，这女的还真是没规矩，竟如此赤-果果表达心思，“本王还以为元姑娘要跟嬷嬷学习《女戒》《女规》，不得空。”
“这些束缚捆绑之意，我学不会，一辈子都不会，”元初晞耸了耸肩，接着道：“诶殿下，府里那人走了多久？”
“半个时辰有余，进了黑市，府内的人就跟丢了。”
元初晞嘿嘿两声就连忙撩开帘子，试图寻找丁宇的身影，“也不知丁大人的脸疼不疼？”
“你昨日大可与他说黑市，他便不派人。”
“殿下不也没说？”
顾墨添摸了下鼻子就拿起旁侧书籍翻看，他也不知为何昨日会不告知丁宇这事，或许就是扯女子的衣物不好，该受点教训。
元初晞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好再多言，只掀开帘子看风景。
这京中的街道还真是繁华，酒楼茶肆于两侧毗邻，呦呵叫卖与琴笛箜篌声交迭，道上有推车的，牵骆驼的，驮米的，抬轿的，挤挤哄哄甚是热闹。
只见在一卖蒲扇旁侧有一老儿，扶着一大串红突突的冰糖葫芦，元初晞的哈喇子一下子就下来了，她对这酸甜之物，可馋的要紧，不吃不行。
“殿下，前边不远处就是黑市了，咱们走过去吧。”
“嗯，停车。”
马车一停，元初晞一溜烟地溜下车，跑到前边去掏钱买了两串冰糖葫芦，自己含上一串，另一串递给带上面具的顾墨添。
“不吃，小儿才吃的玩意。”
“才不是，此物消积食，散淤血，对于你这种心里边藏着事的人呢，最佳，吃着会开心点。”
“不吃。”
“公子哥，瞧不起咱们普通老百姓的玩意，不吃就算。”元初晞将手收回，转手就送给一眼馋的小女孩，而后往前走，一时瞧瞧首饰，一时扒扒羽扇。
顾墨添阔步追上，没好气地凑到元初晞的旁边说道：“办正事。”
“不急。”元初晞转身就扑向包子摊，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让她直咽口水，这古代的肉包子想必会比现代的好吃，“老板，来俩包子。”
话落，蹲在角落的一群小乞儿蜂拥而上，将顾墨添给挤兑一边去，争拥扒拉着元初晞的手，“姐姐，姐姐求赏，求赏。”
元初晞看着这一张张蜡黄瘦削的小脸，心下自是不忍，“老板再来四个。”
“欸，来姑娘。”
元初晞接过之后逐一给到这六人的手上，“先别走，吃了姐姐再买，别怕。”
小乞儿不舍地咬下一口，一尝到肉，就开始贪恋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老板，将你这些剩下的都包起来。”
“欸，好。”
老板乐得将包子都打包好，“姑娘可真是好心肠，来。”
元初晞将包子分给小乞儿拎好，“你们带回去吧，分也好，吃也好，走吧。”
“谢谢姐姐，谢谢。”小乞儿弯腰拱手道谢后，快步跑着离开。
元初晞放下银子后，就继续往前走。
“刚才给银子就好，何必大费周章？”
“你这公子哥自是不懂，若给银子，能分到他们的手上吗？若分包子，可真真实实吃进肚子里，不一样。”
顾墨添看着元初晞那双被抹黑的小手，调侃道：“你倒乐意。”
“在我拼命逃来京城时，曾有一乞儿分了半个馒头于我，凭着这一口，我活了下来。人在最落魄无助的时候，总希望有人能搭把手，不是吗？”
最后这一句直戳进顾墨添的心底，五岁那年，母妃被冤打入冷宫，那时他跪了很久，可是没有一人理会，他倒希望有人能搭把手，这样母妃就不会死了。
元初晞擦了擦手，看向巴郎茶肆外站着的那人，轻道：“人来了。”
顾墨添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一头戴毡帽，手牵小猎犬之人，他认得这狗，是京中搜捕的名犬，性孤傲，不亲近人。
而且孟家向来只看心情办事，不喜瞧别人脸色，能将这狗借出来，定是费上一般功夫。
“忧西刚还不愿出，愣是吃上两顿肉才磨蹭着出门。”
“谢孟公子相助，你且在这品上一壶茶，我待会就送忧西回来。”
“去吧。”
元初晞轻摸了摸忧西的小脑袋，再牵过绳子，“我今朝天亮就去借，所以算不上迟了，殿下觉得我可有能耐？”
“啰嗦。”顾墨添扒着人群往前走，在元初晞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扬起唇角。
两人入坊门，转至地下黑市，各种见不得光的珍宝以及手段都可以在此处寻到，里头亮如白昼，人-流众多，来自各地方的人都有着好奇心在此处停留，稍一不留神就会走丢。
只是黑市自有文明规矩，不得私自打斗，否则即被记名，不得入内。
“诶，这位大哥，请问香料铺子都在哪一片？”
“东北片。”
“噢噢，好的谢谢。”元初晞朝西边走去，蹲下将自身香料凑到忧西的鼻子，轻说道：“忧西忧西，请带我找到这人去的地方。”
忧西嗅了嗅，跨起小腿就往前跑。
元初晞给顾墨添示意一个眼神就朝前小跑。
两人转过一片卖布匹的，穿过两个小岔口，再往北走上十来步，正好撞见取走药炉的小君。
顾墨添连忙侧过身躲避，恰巧撞到元初晞的身上，女子身上的体香扑鼻袭来，让他恍惚间乱了心神。
“殿下，人走了，你可以进去。”
顾墨添有意无意地避开元初晞的视线，轻嗯了一声，就提步往铺内走去。
元初晞助其将门给关上，安静地守在外头，她可不想知道太多，以免这多疑之人对她又加一层猜测。
只听得里头窸窸窣窣，突然响起砸东西的声音，不过很快就听得类似求饶的声音，不多时，顾墨添就开门出来，手上还折叠着一张盖有手指印的纸张。
“元姑娘，刚才可有听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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