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本宫的心眼都偏过去了
元苒苒尚还在挣扎,似要将体内憋着的怒气一次性都抒发出来,到地底下去才能了无遗憾。
“元初晞,我祝你每日都不得好睡,日夜都被恶鬼缠绵,人老珠黄,被万人所弃!”
这刚一话落,刀侧就自上而下而落,霎时血液飞溅,骨碌滚地的头颅双眼已经是大大的睁着,死不瞑目。
元初晞胸口中的闷气瞬间就得以消散,感觉整个身子都轻了不少,应该是原主看到大仇得报,了却心愿,就此安心离去了吧。
既元苒苒被砍之后,李氏的丈夫,郑氏以及张砾相继被押上狗头侧,地面血腥一片,半空中慢慢就升起厌恶之气,许是坏人的血,让人光是一嗅,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元初晞和元书宇都没有打算将元苒苒和郑氏的尸-体下葬,就任由着她们被衙役随意扔到乱葬岗去即可。
三人出了府衙大门,方大口呼吸喘气,试图将鼻腔中的恶气都排个干净。
“哥哥,你不是到菜市场去的吗?怎么会到府衙这边来?”
元书宇的脸上挂着一丝苦涩,“不瞒妹妹,刚才为兄去看了父亲母亲行刑,正要将他们的尸-首送回沛国公府,准备安葬一切事宜之时,被刑部尚书给拦下。”
“说是陛下有旨,让他们这种叛国之人在众百姓的面前受尽辱骂才能被收回,为兄自知此事难办,但、”
“哥哥先别急,”元初晞转眼看向旁侧的顾墨添,疑惑道:“墨添,陛下当真说过此话?”
“不曾,这刑部尚书是老七的势力,估摸着夹带些许私人恩怨,我与你们走一趟吧。”
元书宇听到顾墨添‘走一趟’三个字,顿时红了眼眶,作为人子,在他们生的时候不能为其解忧,伴在其侧,在他们死后也应该为其尽善尽终,
这也是他没有随他们一同去的缘由,他们现在落魄,能将全尸收完,入棺,行奠,入祠堂宗庙,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
“哥哥别急,父亲已经到棺木铺去将一应东西都备下,大伯他们走的也会安心些。”
“谢妹妹。”
元初晞落下‘不必言谢’四字之后,三人已经来到菜市场,只见地面血液流淌,头颅胡落,今天这京城的天都是血色的。
元学漓正趴在周氏的尸身旁侧痛苦不已,他好不容易能与自家亲娘说上几句话,怎地转眼就天各一方,他不要,他要阿娘回来。
除却元学漓之外,还有一位较熟悉的身影在与刑部尚书争论,元初晞认得她,是在御花园与元苒苒一同争论的欧阳明嘉。
“尚书郎这是领的何人旨意,前沛国公一大家子既然已经受罪领罚,让死者安眠就是,何必要弄出这么一副名堂来?”
“回太子殿下,这是陛下、”
“父皇并无说过这样的话,你是当本宫当时不在场吗?嗯?”
“这微臣知晓太子殿下与郡主大婚在即,有些偏颇也是正常,但是规矩还是这么一个规矩,还望太子殿下见谅。”
顾墨添直接一记冷眼神飞过去,背手朝刑部尚书跟前走去,随即抬脚就是将他给踢倒在地。
“有些偏颇?本宫是直接将心眼都偏过去了,你今日要是敢从中搅浑,本宫就让你一同下去陪葬!”
刑部尚书咕噜地咽下口水,这顾墨添眼下在京的势力可谓是与顾凛不分上下,所以才会被忌惮封作太子爷,还是不要轻易开罪的好。
他于是将官帽给扶住,迫切开口言道:“是微臣的错,是微臣记错了,还请太子殿下宽恕。”
与此同时,元荣光也从棺木铺带着十来个小厮到菜市场这边来,玉苏羽,玉方寒和玉以生也赶到这里来,连同着元初晞,将他们的头颅给尽量与脖颈间缝合。
待一切都完好,各人入各棺之后,一众人就往沛国公府去。
元老太太听着消息后,早就在府门外等候,一见到这么些棺木,眼泪再一次哗啦而下,幸得红樱和绿篱搀扶,若不然怕是会倒地而去。
棺木被稳妥地停放在大堂处,沛国公府上下全被白灯笼以及白纱布包裹,哀声和哭悼声不绝于耳。
七日光阴过去,停放七日的灵柩随着仪仗朝城外寺庙去下葬,因大家伙都碍于元初晞和元荣光的面子,故都没有往棺木上扔鸡蛋菜叶,恶毒辱骂之话也不曾往外说。
仪式过后,沛国公府因大婚喜事将近,所以就将所有的白色之物都拿下,全部换回原旧之物。
元荣光念及元老太太经受打击,身子承受不住,就又往宫里递上请假的呈书,留在家中侍奉老母。
顾墨添因主位东宫,顾凛有意让他批阅奏折,多行储君之事,所以他亦是忙碌不已,常常宿在宫中,昼夜不分。
元书宇因元荣正和秦氏离世,虽是心中苦楚不甚此前强烈,但依旧是提不起精神气来,犹如一根漂泊不已的浮萍,飘飘然地不知该何去何从。
元初晞照例到竹轩阁来探望,一进门就嗅到强烈的酒香之气,这尚还是清晨,怎地就吃起酒来?
“大哥哥?大哥哥?”
几声叫唤之下,里头安静的氛围总算是被一倒地的酒瓶子给打破,元初晞复而再往里走,酒香气味更甚,略带着酸腐余味。
躺在床榻之上的元书宇并未看向元初晞,只是愣愣地睁着双眼看向屋梁,似要从屋梁里找到元荣正和秦氏的身影一般。
元初晞瞧着这人的衣物已经好几日没有换洗,脸上的胡渣子亦是长得参差不齐,发丝胡乱,远远望去,就与街边乞求的小乞儿无异。
“大哥哥啊,就你这邋里邋遢的模样,我这何时才能有嫂子相陪?拜托你就振作点,为大伯的子嗣着着想,好不好?”
“就为兄现在这般模样,还有何人敢来,估摸着都躲得远远的吧。”
元初晞一把将他手上的酒瓶子夺过,“你胡说什么呢,你是知道你怎么活下来的,怎能辜负百姓的期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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