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凡俗之巅
随手将东西扔到一旁,许三雁走出密室,关闭暗门原路返回。
路过王妃房间时,屋内呻吟声依旧,但似乎急促了些,以他的经验判断,应该是快去了。
许三雁摇了摇头,王妃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每日独守空房,甚是寂寞。
来到王府后门,杨祈愿面色不安躲在墙角,见许三雁平安出来才松了口气,连忙拉着他的手问道,“可找到了?”
许三雁点头,拦腰将她抱起,轻轻在额头上啄了一下,“伤势已无大碍了,咱们走吧。”
“嗯。”杨祈愿心中大石落地,贴在夫君胸膛做小鸟依人状。
二人回到家中,许三雁将憋了一路的问题问出,“夫人,你刚刚说,鸟儿……”
杨祈愿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声如蚊蝇道,“我自小样貌丑陋,便无人愿意与我玩耍,只有花鸟鱼虫陪我解闷儿,九岁那年,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听得懂天上鸟儿的鸣叫。”
许三雁眉头微微一皱,面色不解,“鸟儿如何说话?”
杨祈愿解释道,“天上鸟儿种类繁多,聪慧程度也大有不同,其中最聪明的当属红杉鸟,它能够根据声音的长短轻重表达不同的含义,父王书房的密室,就是它告诉我的。”
许三雁恍然,瑞王只顾着防人,却没想到屋外树梢上,一只再普通不过的鸟儿居然是探子。
“还要懂得鸟语,红杉鸟寿命很长,能活三十多年,所以最为聪明,只不过它们胆子很小,轻易不与人亲近。”
许三雁心中思量,自己这夫人还真是异于常人,居然能和鸟禽沟通,于是好奇道,“除了鸟儿,其余如猪狗羊马等家禽,你能与之沟通吗?”
杨祈愿默默摇头,“不行,只有鸟儿可以,而且也不是所有鸟儿都行。”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许三雁问道。
杨祈愿黯然神伤,“无人知晓,我怕别人把我当做怪物。”
若不是夫君问起,这件事将随她一同埋葬棺木之中。
许三雁点头,随即转移话题,“你说,王爷为何不将宝物放在内库,有人看守总算是多一层保险。”
杨祈愿叹息道,“你不了解父王……他谁都不信的,即便是我这种残废,身旁丫鬟都是他的人。”
瑞王以为杨祈愿不知道,其实她早就清楚,只是不愿计较罢了。
许三雁理解了,因为看守内库的也是人,瑞王担心他们监守自盗。
“你先睡吧,我需要独自调养一下伤势。”许三雁摸了摸她的头发。
“嗯。”杨祈愿乖乖点头。
天色更深,许三雁盘坐在一间静室内,他根本没有受伤,自然不需要调理,而是打算今晚突破天人境圆满!
静坐片刻平复心态,调出面板,看着「境界」一栏后面出现的加号,许三雁满意的笑了笑。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突破!”
心念一动,五十七点“炁”瞬间消散四十二点,只剩下十五点。
天人境每次突破都递增十点。
刹那间,许三雁脑海中一片恍惚,双眼露出短暂的迷茫之色,随即剧烈的痛感将他拉回现实。
肉身骨骼破碎,又在顷刻间重组,肌肉鼓动又干瘪,大筋暴起,无数细密血管凸起于皮肤之上,又逐渐隐没。
这次肉身的重塑,比上次来的还要激烈。
不知过了多久,许三雁缓缓睁开眼睛,身躯已经恢复如常,只是心中好似有一座大山压着,让他非常不痛快。
他仿佛感受到了……天地的限制。
“凡俗的极限吗?”许三雁喃喃自语。
只要再往上一步,就是仙凡之隔,从此人生大不相同。
用力攥紧拳头,他感觉自身实力并未有太大的提升,但心头却多了一种朦胧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好像……他在透过一层纱布看这世界。
真实……却又虚幻。
他想要将这层纱布扯掉,但无论如何也办不到。
许三雁知道,当他扯掉这层纱布之时,就是他突破筑基之日!
“筑基……”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筑基之上是何等风景,仙人和凡人,到底有何不同!
抬眼望向窗外,天色已经通亮,这次突破用了一晚的时间。
……
与此同时,
大公子府上,地牢之中,浑身赤裸的女子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沾满血迹的牙齿散落一地,脸上遍布血污,眼看快要活不成了。
大公子抬起鞋底,在女子脸上擦了擦,突然开口道,“安老先生还没回来吗?”
这时,阴暗的地牢角落里走出一道身影,面目阴柔,声音尖细道,“未曾回来,属下派人去调查,只知道昨晚安先生的确动手了,但结果如何尚不清楚。”
大公子冷哼一声,“恐怕真叫那小子成了气候,既然安先生没回来,那必然失败了。”
若是成功,安老先生肯定会带着尸体前来索要报酬的。
阴柔男子看了看地上女子,心中有些可惜道,“咱们还要不要继续派人刺杀他?”
大公子斜眸瞥了他一眼,“天人境圆满都杀不了他,派谁去?”
阴柔男子不再言语。
“城内还有多少兵卒?”大公子问道。
“只剩下三千城卫军,其余人马都被王爷调走了。”
“三千……也够了。”
大公子低头思索,三千炼精境界的带甲兵卒,组成军阵足以围剿天人境圆满武者了。
阴柔男子试探道,“那属下这就去调兵?”
大公子摇摇头,“不急,等三弟那边来信再说,许三雁不过癣疥之疾,不足为患,那老东西才是关键啊。”
阴柔男子抿了抿嘴唇,心中疑惑藏了许久,低声问道,“公子,若是王爷死在前线,必定军心大乱,万一朝廷大军趁势进攻,恐怕……”
大公子眼神冷冽的转过头,直直的盯着他。
阴柔男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疯狂磕头,“属下多嘴,属下多嘴……”
大公子收回目光,“下不为例。”
他自然知道瑞王一死,定然发生动乱,但他没办法,瑞王若是不死,死的就是他们。
虎毒尚且不食子,可瑞王……
比虎还要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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