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别样的潜入
东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程墨并不知晓。
此时的他，正在准备进入试炼世界后的第二次行动。
这一次，危险有多大，他自己也无法估计，因为在原剧情中，并没有人如他一样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没有选择在晚上做事。
东京是一座不会睡觉的城市, 白天黑夜并没有什么区别。
与其如此，他选择多睡几个小时。
他要做的，是潜入源氏重工的地下层，寻找橘政宗养殖死侍的场地！
这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原剧情中，主角团中的路明非，楚子航以及恺撒, 已经潜入过源氏重工。
也是在那一次行动中，恺撒跟楚子航知道了许多关于白王的密辛。
并且在那一次行动中，橘政宗饲养多年的死侍被放了出来，也就是说，这里养殖的死侍已经爆发过一次了。
源氏重工里的本家成员，都知道
这一次行动到底能不能有所收获，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源氏重工，确实是蛇岐八家的大本营。
那是座防备森严的大厦，在这里，有着各种先进设备进行监控，进出都要凭门禁卡，还有大队的保安巡逻，那些保安都荷枪实弹，任何人想要入侵这里的，都需要先掂量一下自己够不够本事。
针对这种情况，程墨选择了之前主角团选用的入侵方法。
走下水道。
从下水道摸进去，再进入所谓的‘里区’，因为在里区的区域中，是没有门禁系统这种东西的。
东京的下水道系统四通八达，是地下的王国，只不过这里居住的, 并非人类。
除非下水道系统出了什么问题，需要维修人员修理，不然的话，这里根本不会出现人影。
时间，是凌晨四点。
此时天色还没完全亮起，这个时候，却又是人最困倦的时候。
下水道中并不幽暗湿冷，也不脏乱恶臭，相反，如果可以忽略那些潺潺流动的水流的话，这里甚至类似于某座偏向老旧的城市。
程墨缓步走在其中，神色有些凝重。
跟主角团不同，他并没有关于下水道的地图。
他每走一段路，都会跟记忆中地上的东京做对比，然后再次选定方向，朝着源氏重工走去。
在感知属性越来越高之后，他逐渐发现，自己已经有类似于过目不忘的能力。
虽然不能真的说看一眼就什么都记得, 但只要他愿意用心回想，曾经见过的东西就会像沙滩中被挖起来的贝壳，从无到有间重新出现。
他是专门在训练自己这种能力。
他并非搞不到下水道地图，只是他觉得，如果能够把这项能力训练出来，对于他而言，会是极大的裨益。
很快，他越来越熟练地分析着自己的位置，在他强悍过人的敏捷属性加持下，他在下水道系统中快速行进，惊起了无数下水道中的生物。
最终，他抵达了此行的目标。
源氏重工下的铁穹神殿。
足有数十层的源氏重工底下，并非结实的地基，而是一个巨大的下水道系统，在这里，千万钧的流水不停流过，直通向浩瀚的太平洋。
在这些宽敞的水道中，甚至会有鲨鱼之类的鱼类洄游而上。
不过这些程墨都不怎么感兴趣，此刻，他站在入口前，远眺不远处岩流研究所的地下船坞。
这是蛇岐八家的一项重要部门，科研实力十分顶尖，这处好比神迹的下水道工程就是经由他们制造。
他抬头看了看，在他头顶，是高大的铁穹，各种宽大得足以让飞机飞过的巨大涵道相互交错，让这里看起来像是教堂般宏大。
每有流水流过，带起来的声音简直好像巨龙游动，声音浩瀚澎湃。
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难以想象，这一切都来源于人类的力量。
程墨收回目光，精神力前所未有地集中。
很快，他的耳中就听到了很多声音。
潺潺流水声，呼吸声，人声，电焊声，电机工作声，脚步声，心跳声。
无数的声音就像是有形的实质，在他脑海中生成了一张写实的地图。
远处科研人员正在做着某项检测，各种器械正在运作个不停。
而在地下船坞外的走道上，一队警卫正在列队走过。
他们一共二十人，呼吸平稳，心跳声有力，脚步声十分整齐，腰间套着大口径手枪的枪套跟作战裤微微摩擦，带起一阵阵轻微的摩擦声。
其实程墨现在的身体素质，早已经不再畏惧一般的热武器。
一旦他漠视生命，释放出心中原始的争杀欲望，这些看似训练有素的警卫拼尽生命都不能阻碍他一分钟时间。
但他这次前来，是为了潜入源氏重工，而不是为了正面硬撼蛇岐八家。
如果真是想要这样做，他完全可以走正门，没必要从这底下寻找进入的道路。
他屏住呼吸，继续探查，很快，就被他找到了目标，那是一道气密门，位置在船坞旁边，若是直接走过去，几乎不可能逃过科研人员以及警卫的视线。
而那扇门，就是通过源氏重工，进入到大厦中的唯一通道。
程墨轻微舒了一口气。
虽然这里的警卫在常人看来已经称得上是戒备森严了，但他知道，这里的守卫力量，之前也是这样的。
也就是说，在主角团成功通过这里侵入了源氏重工之后，蛇岐八家居然完全没有在意这件事，完全没有加多人手守卫的样子。
“估摸着时间，现在蛇岐八家应该跟猛鬼众大战正酣，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这么重要的地方都抽调不出足够的人手来守卫。”
略微思考了一下，程墨就得到了答案。
猛鬼众同样占据着极大部分的黑道势力，蛇岐八家想要把他们彻底消除，那么就要爆发出最强大的力量。
这是生死存亡之战，即使蛇岐八家想要留存一些战力，也是很难做到的。
“但是我总不能等着气密门打开。”程墨看着那扇门，一时间有些神色凝重。
那道门也是需要门禁卡才能打开的。
原剧情中，是因为有人类试验品运输进来，科研人员才打开了气密门。
而现在，橘政宗利用人体作为原料创造死侍，并且饲养死侍的事情败露，那么他不可能再光明正大地继续运输这些“重要货物”，这样的话，程墨就没机会得到科研人员主动打开气密门了。
而且，他时间不多，没心情在这里慢慢等候这些战斗力为5的渣渣动作起来。
猛兽可以潜伏许久，但是前提是被狩猎的目标值得他付出跟时间相称的收益。
“好吧，潜入什么的都是不存在的。”
程墨无奈地叹了叹气。
下一刻，他的身影瞬间消散在了空气中。
38点敏捷，这可不是简单的加减法，不是说普通人正常水准为5，他的速度就是接近常人的八倍。
质变之下，引发量变！
同时，敏捷属性特性“不闪”发挥作用，本就迅捷如雷的速度再次暴涨！
这一刻，他真的好似化作了疾风，短短数十米距离，从静止到急速，又从急速到静止，他居然只花了不到半秒钟！
“这是什么，怎么刮风了，这个时候的海风，不应该是这样吹的才对……”
警卫当中，有人呆滞地揉了揉眼睛。
他们巡守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日子了，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无比熟悉，连海潮涨落时带起的风向都熟练于心。
但这怪异的风，他们却是从未见过。
“不对，有脚步声！”
有警卫豁然惊醒过来。
迅捷的速度意味着强悍的爆发力，而越发激烈的力量，也会引发更加巨大的声响。
“哒哒哒！”
一众警卫立马抽出枪械，朝着巨大脚步声的方向瞄去。
可等他们看清前方之后，却发现那里一无所有。
下一刻，一声惨叫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不好！”警卫们胆战心惊。
他们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明听到这边有声音，但是外敌却莫名其妙穿过了他们，让身后的科研人员发出哀嚎。
一刀劈开船坞的厚重铁皮的程墨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一段冲刺，他统共只走了两步！
第一步起步，第二步停下。
超过40的敏捷，外加女妖披风略微操控气流的能力，让他来去如风，常人的眼睛根本无法定位得到他的位置。
“你……”船舱中的科研人员猛地抬头，一声惨叫还没能完全叫出来，就被程墨用刀背一下敲晕。
程墨微微弯身，从对方身上掏出一张黑色的门禁卡。
与此同时，他身后传来一阵阵嘈杂的脚步声，内嵌铁板的靴子落在地上，让那些脚步声更具威慑力。
“可惜，要是能控制声音，我现在都已经开门走人了，到时候，这些警卫恐怕没个半天都不知道有人闯入。”
程墨轻轻挥舞切风，细长的刀锋发出鹰隼般的尖啸。
于是，又一阵惨叫哀嚎后，二十个训练有数的警卫脑袋长出个大包，你挨我我挨你地躺倒在地。
“滴滴——”
程墨迈过警卫们的身体，拿出门禁卡放到气密门上。
一阵机器声后，气密门缓缓打开。
程墨摇摇头，大步走了进去。
他的潜入任务大失败，这些警卫腰间都有通信器。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都要向其他部门报备。
而一旦他们无法通报，蛇岐八家就会立马知晓，有人入侵了这里。
“他们应该是十五分钟上报一次，我是等他们说完最新一次之后才动手的，那么我应该还有……不对，他们应该在察觉到有人入侵之后，就立马发出了信号了……嗯，没时间了。”
程墨原本还有心计算一下时间，但他脚步一顿，彻底放弃了没必要的思考。
强行入侵，就不需要什么思考了。
这种情况下，需要保证的，是你的拳头是否够大，能否打开一条生命之路。
心中如此想着，可程墨一点也不焦急，神色平静，如同走在自己后院般观花一样。
气密门后，是一条低矮狭长的通道，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任何的窗户，只有换气扇缓慢地旋转着，声音回荡，有些压抑的意味。
周围的墙壁则被漆成沉重的铁锈红色，墙上用白色油漆写着各种日文路径指示，程墨在吞噬空间的帮助下学会了相应语言，倒是能够看懂其上的意思。
这就是里区，一个让人感觉轻微窒息的地方，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不安的因素，如果换做一个稍微胆小的人过来，或许都会被心理压力吓得迈不动脚步。
可程墨仍旧脸色平静，脚步声在甬道中不停回荡。
他慢慢地经过一盏又一盏的白光灯，这里既像一条被遗忘的旧路，又像一座无限延展的迷宫……
终于，他成功穿过走道，走道尽头没有任何古怪，只是一架中规中矩的电梯。
这座摩天大厦足有五十多层，还有一些不用数字去命名的车库层、设备层和夹层。
在这种现代化的高楼中，通常一部电梯只能到达部分楼层，以免一架电梯从底层到顶层的过程中要停几十次，但里区的电梯，却能通往绝大多数楼层。
主角团们也曾来到过这里，但主角们，选择了上楼。
程墨却不准备上楼，楼上，都是蛇岐八家的人。
他来这里，并非是为了寻找人类。
他是来寻找死侍的。
于是他略过电梯，在周围继续寻找起来，时不时还用切风轻轻敲击墙壁，通过声音的回馈来推测周围的地形。
强悍的感知属性加持下，他的大脑如同精密的电脑般运作。
他强行用切风劈开一条道路，走过和铁穹神殿相同的地下楼层后，终于走到了新的一处地方。
又走了几十米，他点了点按钮，乘坐一部世上很多人都不知道的电梯继续下降。
一声声电梯下坠时的微小声音回荡着，程墨能听到电梯井中气流的卷动。
这些声响并没有带来热闹，反而更让人生出自己远离人间的孤寂感。
这是极少数人来过的地方。
程墨走出电梯，沿着越发惨白的灯光，走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
没有丝毫的停顿，锋利的切风疾电一般砍出，即使是硬度极高的合金都能切碎，更别说一道铁门。
金属交击的声音不停回荡，像是恶鬼在甬道尽头呼啸。
猛地一脚踢开铁门，程墨提着长刀，面无表情地迈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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