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东京塔之战（6）
但程墨确实也没想到，从天上掉下来之后，刚好就掉到了这些吞噬者当中。
而又刚好，被他杀了三遍的赫尔佐格如此怀恨在心，驱使着死侍朝他杀来。
在原剧情中，赫尔佐格可是将每一头死侍都用在了刺杀橘政宗和源稚生身上的。
发生这种情况，只能说对方真的非常看好他了。
“呃, 那我们还杀死侍吗？”另一边，阿光朝剑二问道。
眼前发生的一切，让他们都有些转不过弯了。
剑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选择了看向那些狰狞外表的死侍。
眼前的那些死侍已经不是他们之前看到过的模样。
这些死侍，显然更加凶残恐怖。
它们不仅进化出了长长的蛇尾，具备更加强悍的爆发力，而且甚至在背后进化出了膜翼。
在无数古文明的各式传说中，能否飞天的翼, 都是象征着龙类超越生物而接近于神魔阶级的标记。
传说中的龙形死侍，终于在此刻现世。
赫尔佐格掌握的技术，超越了无数时代的炼金术师。
他一个人做到了无数龙血世家都没做到的事情，的确不愧天才之名！
或许可以否决他的人格，但他的能力，确实不能一口盖过。
“再看看吧。”剑二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程墨他，被一群很奇怪的人盯上了。”高台上，举着狙击枪的路明非有些失声道。
刚刚程墨飞天的那一幕让他十分震撼，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更加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说实话，程墨在他心中，已经是堪比源稚生那样的顶级混血种。
而这样强悍的程墨，居然又被之前的那群人围住了，而且还有那么多外形狰狞恐怖的死侍正在靠近，生性怯弱的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什么？”耳麦中传来楚子航和恺撒的疑问。
这个时候，因为吞噬者将死侍清空大半的原因，他们两个安全无虞地从塔内重新走了出来。
“这……”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两个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时候，他们本应该惊叹于龙形死侍的首次出现, 或者埋怨两声源稚女的不负责任。
可看着那与紫鸢等人搏杀在一起的程墨，他们的目光根本无法挪开。
在来到日本之前，他们都是卡塞尔学院中数一数二的顶级学生，即使还没毕业，但执行部中早就流传着他们的事迹，所有人都一致认同，等他们毕业之后进入执行部，一定会是极其优秀的专员。
他们的骄傲，是写在骨子里的。
他们一个是A级，一个是超A级，在混血种社会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天才。
可来到东京之后，他们不仅见识到了源稚生这种“皇”级怪物，现在还看到了战力堪比皇级的程墨，还有一群同样实力惊人的吞噬者。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学院里他们都说日本是个没人想来的地方了。”恺撒捏紧拳头，一辈子的骄傲似乎都在此刻被彻底碾碎。
一旁的楚子航没有说话，但是他拿着长刀的手臂正不安地跳动着。
显然，他的内心绝不像脸上那么平静。
“这家伙, 骗了我, 还袭击了诺诺。”恺撒看着陷入包围的程墨, 一时间心中有无数想法闪过。
说实话, 他对程墨是没有一点好感的，特别是程墨在前一天还狠狠地落了他的面子。
但此时看着程墨深陷危机当中，他心中却丝毫生不出一点快意。
“砰！”
就在这一刻，路明非看着程墨挥洒出来的刀光，推动狙击枪，再次架住枪身，精神凝聚，扣动了扳机。
火光喷发，巨响再次如雷光闪过天幕。
正在极力限制程墨的长恒猛地一震，胸口处出现一个巨大的血洞。
“噗！”
强悍的动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部灌输到了他的胸腔当中，爆炸般的力量在他肺腑间乱窜，让他感觉肚子内仿佛吞进了千万根绣花针，就算不动弹，都会有火烧般的剧痛。
程墨眼眉一挑，没有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切风猛地绽放出水一般的清光，一道凌厉的劈砍斜斜切在长恒的身前，在他的下巴到左腹间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
连续遭受重击，即使是褪凡吞噬者也不能继续坚持。
长恒在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下，连忙朝身后退去。
程墨倒也没有继续追击，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听到身后近在咫尺的响动了。
“歘！”
精妙的听力让他无需回头也在脑海中模拟出了身后的景象，他握住切风的手臂直接朝后劈砍，待到切风传来一阵渗人的切肉声，他才刚刚转回身来。
看着那狰狞的模样，程墨一个探查技能发动。
详细的介绍出现在他眼前：
【死侍·龙形畸变：
天赋：龙化
生命阶级：褪凡
生命值：200/260
状态：轻伤，饥饿，残暴，进化
体魄：25
杀伤：25
敏捷：18
感知：15
评价：具备生命极限的力量，甚至进化出了双翼，距离飞行只差一步之遥，却失去了作为生命最重要的智慧，只懂得遵循本能，吞吃一切东西，它们的弱点在心脏和头颅，普通伤口，它们可以快速恢复】
说实话，这种属性值，已经接近一些较弱的褪凡吞噬者了。
只不过这些死侍没有吞噬者那么多变的手段。
但仅仅是那恐怖的生命力，就足以让他们成为普通吞噬者的噩梦。
“砰！”
“砰！”
程墨还没挥出下一刀，远处的路明非再次扣动扳机。
他再次发挥出了S级该有的射击能力，即使隔着数百米，他仍旧每一枪都准确击中了目标。
路明非其实也没想多少东西。
他想过或许因为自己的攻击，那些奇怪的人和死侍会盯上自己。
可是看到程墨深陷危机的时候，他心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却是不能让这个救过自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死掉。
三天前的晚上，暴雨下的情人旅店。
身上布满恐怖龙鳞的绘梨衣用尽一身力气，将同样快要虚脱的路明非拖回到房间当中。
“这是哪里？”路明非悠悠转醒，还没能从之前震撼的场面中醒来。
绘梨衣：“……”
他发现此刻的绘梨衣正处在一种极度不可控的情况，连忙起身围在她旁边。
“你没事吧？”
【没事】
“之前救我们的人呢？”
【他让我带你先走，还说，下次让我请他吃饭，这是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家人？就像是叔叔那样的？】
“你说什么啊，那个人，我都没见过……家人……”路明非想说些什么，脑海中却想起了路鸣泽，不是他的堂弟，而是小魔鬼。
这让他准备好的话没能继续说下去。
【他是坏人吗？】
“应该不是吧，不过我真的不认识他，你觉得呢？”路明非也不知道怎么跟小姑娘聊天，只是下意识地胡乱找着话题。
【我觉得，他应该是跟Sakura一样很善良的人吧】绘梨衣在小本本上写。
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很虚弱了，细嫩的白色肌肤下有青色小蛇一般的血管在跳动，这种情况，就算她脱光衣服，也不能带来一丝旖旎的气氛，反而像是某种都市传说中的雌性怪物。
可她一笔一划地写着，润泽的眸子亮晶晶的，像是夜幕下闪烁明光的星辰。
“是因为绘梨衣太好，所以才会有善良的人来帮助你的啦。”路明非想了想，伸出手揉了揉绘梨衣的头发。
就算此刻这个妞像个怪物，那又如何？
在他眼中，这只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兽。
就算她龇牙咧嘴，也是源自于内心的恐惧。
“小怪兽会有很多很多奥特曼保护的。”路明非扯扯笑容，失血过多的他连嘴唇都没有多少血色，看上去就像是被女鬼吸干了阳气一般。
【以前是哥哥，这些天是Sakura，这一次，是他？】绘梨衣好奇宝宝一般继续写着。
“以后还会有的，睡觉吧，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路明非咬咬牙，怯弱的脸上再一次露出之前令人动容的坚定决绝。
【是明治神宫吗？】绘梨衣有些小雀跃。
“比明治神宫还好玩。”路明非扯着干裂的嘴唇，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
思绪缓缓回归，路明非疯狂扣动扳机，即使手中枪械已经传来撞针击空的“咔嗒”声，他仍旧还在不停地按下扳机。
危险什么的！
谁怕啊！
他路明非是焉巴了点，可该上的时候，从来不怂！
“这小子，是疯了吗？”恺撒看向路明非的方向。
听着耳麦中“嗯嗯啊啊”的嘶吼，他有些搞不清路明非现在是什么回事。
也没听说这小子有精神疾病啊。
“可恶，路明非怎么会帮他，难不成就因为救了他和绘梨衣一命，路明非就对他好感飙升？就这还主角，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主角不应该很高冷才对的吗？”
战场上，疯狂灌治疗药剂的长恒有些骂骂咧咧。
一次次失败让他失去了所有风度。
就是让他想破脑袋，他也搞不清楚，怎么一个龙族三世界，可以这么难！
他一个褪凡吞噬者，三番四次翻车。
一旁的紫鸢同样脸色难看。
她看了看一副“我说了吧，说了这家伙很离谱的”表情的绿萌，一时间都不知道是生气好还是无奈好。
但现在，她必须做出决断了。
是继续围杀程墨，还是趁程墨被死侍围住，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作为一个小队长，这是她经常需要做的，整个小队的命运，都取决于她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佳的抉择。
“别想了，你觉得就算我们跑了，他就会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吗？”似乎看出了紫鸢的犹豫，一边勉强压住伤势的长恒低沉喊道。
或许在惠比寿花园那一次的相遇，让他们跟程墨结下了仇怨，那么这一次，他们动手，就算是彻底跟程墨结下了解不开的仇怨。
就算今天能暂时逃离，只要他们不立马选择回归，那么总有再次遇到程墨报复的时候。
这不是逃避能解决的问题。
吞噬者在面对这种情况，最佳的选择，就是硬刚到底。
紫鸢是因为心中还想着吸收龙血强化自己，所以下意识地就想先暂避锋芒，这其实也怨不得她。
而长恒作为半个局外人，能够更加清晰地明白整个局势。
首先，程墨的实力很可怕，短短两天，就又有了提升。
此外，他们现在已经跟程墨结下了难以解决的矛盾。
最后，紫鸢还想吸收龙血，这代表他们短时间内不能选择回归，迟早还会跟程墨碰面。
就这三点，其实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两个褪凡级别的小队长，总不能以后真就老鼠一般躲着程墨生活吧。
被长恒一提醒，紫鸢也咬牙做出了决定。
今天，程墨必须死，不然她如何还能安心吸收龙血提升自己？
“那就上吧！”她捏出三根梭子般尖刺，狠狠说道。
长恒猛地一擦身上的血迹，也不再多言。
绿萌也施法完毕，一个个增幅光环套在了两人的身上。
看着诡眼团队认真的模样，一旁的银豹耐不住性子，急不可耐地朝一旁的队长问道：“队长，我们怎么说？”
“先看看呗，急什么。”虎禁笑笑，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意愿。
现在是诡眼自己没长眼，胡乱动手，搞到矛盾无法调和。
他们万禁又没参与进去，为什么要帮诡眼？
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不好吗？
这样还能少点竞争对手。
万一最后两败俱伤，那就更好了，他们再一下扫清所有障碍，那么这个试炼世界就再也没人可以阻拦他们刷取收益了。
出来混，可不是光靠狠就行的。
银豹摸摸头，似懂非懂的样子。
场中，乱战再起。
程墨身边聚集了足足八头战力强悍的龙形死侍，这本就让他有些抓襟见肘。
此时紫鸢和长恒也加入战场，让他更加显得疲于奔命。
没两下，他身上就多了两道血痕。
长恒脸上终于露出笑意来。
不过他现在也不太敢过于莽撞，死侍可不会认得谁是谁，若是他太过于张扬，有时那些朝程墨而来的死侍也会朝他发起攻击。
所以他现在的主要做法，就是打乱程墨的防御节奏，让那些死侍可以更加容易地围杀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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