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弥留之人之圣诞舞会
林归一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人，摸着下巴琢磨了很久，终于开口道：
“不好意思，我不买东西，而且，这里是学校，你是怎么进来的？”
“啊？”男生狠狠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傻傻地站在那里。
两人正在僵持着，突然听到噗嗤一声，林归一转头去看，却见周依墨正走过来。
她对着那男生抛了个媚眼，婉声道：“不好意思，帅哥，这位美女已经有男朋友了哦。”
那男生突然红了脸，慌乱地道了声对不起，便匆匆离开了。
林归一不解道：“为什么这么说？”
周依墨靠近她问道：“呵，我还要问你呢，你刚才为什么对他那么说？”
“我说错什么了吗？他不是推销的吗？”
“推销？”
“对啊，就像走在路上那种加微信送东西的人一样，实际上是为了推销自己卖的产品。”
“……”
周依墨默了一瞬，拍拍她的肩膀道：“对，没错，是推销的，你记住了，离这种人远一点。”
林归一点点头，回道：“好。”
周依墨欣慰地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韩彬的担心着实是有些多余了，就林归一这钢铁直女的样子，还怕被别人撩了去？
林归一就这样拒绝了所有前来要微信的男生，终于如愿以偿地躲在了角落里，手拿着一块蛋糕，慢慢用叉子品尝着。
即使她再不谙世事，也不至于推销和搭讪分不清楚，只不过有些时候，装傻可以躲避很多麻烦。
然而，正在她惬意地享受一个人的安静时，却感到刚刚那股阴气再次袭来。
林归一眼神一凌，自从上次被鬼袭击以后，她便提高了警惕，工具不离身。
今天因为穿的是旗袍，桃木剑和符咒没有地方放，所以只带了一块小小的铜镜，挂在脖颈处。
她悄悄将铜镜摘下，拿在手中，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到她，这才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退到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猛地转身，将手中的铜镜伸出。
没有预想的惨叫声传来，林归一与藏在角落里的两鬼面面相觑。
“大……呜呜呜。”
黑无常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眼疾手快的白无常捂住了嘴。
“大什么？”林归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随口问道。
“大……大冷天的，你穿这么少，不冷吗？”白无常急忙道。
林归一挑眉道：“这是在室内，有暖气呢。”
“哦哦，这样啊，我们对外界的冷暖，都感觉不到。”
白无常傻笑两声，暗地里瞪了黑无常一眼，这才松开了捂着黑无常的手。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林归一终于想起来问正事。
白无常转了转眼珠，突然眼睛一亮，指着旁边经过的一个女生道：“我们等着抓鬼魂呢。”
“鬼魂？”林归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人，不是最近性情大变的李思思吗？
林归一皱眉，不对，李思思的状态不对，寻常人的魂魄，都是与身体紧密贴合的，即使她有阴阳眼，也无法看到正常人的魂魄。
可是，此时李思思的魂魄，却堪堪要与身体分离，身后的魂魄仿佛要奋力追赶，才能勉强不被身体撇下。
“她这是？”林归一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但却不敢确定。
然而黑无常的回答，却肯定了林归一的猜测：
“白血病，快死了。”
林归一皱眉，怎么会这样？
她虽然与李思思不熟，但上次见她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得了白血病呢？
她猛然想起来，之前方一诺去她们宿舍吐槽过李思思的那些话。
“昨天晚上她回来到很晚，眼睛红肿着，无精打采的，我们看她的样子很担心，结果问她什么也不说。”
“我好心帮她买饭回来，她竟然吃了一口就不吃了，还说我买的饭是苦的。”
……
难道，她最近这些变化，都是因为这个？
她又看向李思思，看了好一阵，发现她不止状态不对，情绪也有些不对。
只要是她一个人的时候，情绪便会非常低落，显得十分孤独，然而一旦有人想要靠近她，她的情绪就会变得十分抵触，像个刺猬一样，拒绝别人的接近。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最近才会和别的同学闹这么多矛盾吗？就连好脾气的甄子琪，也不帮她说话了。
“她还有多长时间？”林归一开口问道。
黑无常嘴快，回道：“不到一个月了。”
一个月，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要逝去。
林归一叹了口气，突然意识到不对，她狐疑地转头问道：“既然还有一个月，你们现在在这里干什么？”
“呃……”
黑无常语塞，白无常手有些痒，第一万次想要拿针把黑无常那张嘴给缝上。
白无常打哈哈道：“我们可能记错时间了，大……不是，同学，那边好像有一个男生盯着你很长时间了唉。”
林归一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男生正直直地看着她，因为那男生就在李思思身后，刚才只关注李思思了，竟然没有看到他。
“他在那看了我多久了？”林归一问两鬼，转过头却发现，那边竟然空无一人了。
奇怪。
林归一没有在意，回头见那男生依然盯着她，想了想，抬脚走了过去。
那男生见她走来，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
林归一脚步一顿，心里突然有些恶寒，她抿了抿唇，还是走了过去，礼貌地点头道：“同学，你好。”
那男生竟不再看她，而是侧过身子，拿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半晌憋出一个字：
“嗯。”
“……”
嗯什么？没听到别人在跟你打招呼吗？
林归一压下心中的不适，问道：“请问，我们两个认识吗？”
一直盯着她，莫不是之前认识，是她忘记了？
男生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你这个搭讪方式，还真老土啊！”
“搭讪？”林归一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道，“同学你误会了，我是看你刚才一直盯着我，我以为我们两个认识呢。”
男生终于回过头来，看着她道：“你这个倒打一耙的能力还挺厉害的，不是你一直盯着我在看吗？”
林归一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说实话，长的确实不错，不知用了多少发胶，他的头发全部梳上去，露出周正的脸庞，穿着一身燕尾服，勾勒的腰细肩宽，身材也不错。
但是，还没有帅到让林归一忽略他蛮不讲理的话。
“我盯着你看？”林归一简直要被气笑了。
“行了，”男生不等她说完，便放下酒杯，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对她道，“不就是想跟我跳一支舞吗？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上，就陪你跳一支吧。
但是跳完舞以后，记得好聚好散，别妄想要我的微信。”
林归一哼笑一声，她算是明白了，合着她是遇到个自恋狂。
她懒得跟那人说什么，转身便打算离开。
谁知那男生竟然拦在了林归一身前，阻挡住她的脚步，不屑道：
“欲拒还迎吗？我告诉你，我耐心可不多，也不喜欢得寸进尺的女生。”
若是按照林归一平常的脾气，绝对会给他一拳，让他清醒清醒。
但她突然想到，现在是两校联谊，这男生不是他们学校学生会的，那肯定是T大的，他们作为东道主，不能太下人家的面子。
于是她咬了咬牙，憋出一个微笑，好声好气道：“同学，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刚才没有盯着你看，也没有对你搭讪，更不想和你跳舞，请让一下好吗？”
谁知那男生着实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依然没有挪动脚步，嘴里还在滔滔不绝道：
“你不会是因为我道破了你的心思，而恼羞成怒了吧？你放心，我不会看不起倒追男生的女生的……”
林归一捏紧了拳头，觉得自己已经很给他留面子了，既然他不要，那就怪不得她了。
“哟，这不是董副会长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及时制止住了林归一呼之欲出的拳头。
林归一回头，看到巫行和韩彬正走过来。
看着这两张熟悉的脸，林归一觉得越发顺眼，所以看着他俩的眼神分外灼热，声音也格外热情。
“会长，副会长。”
巫行脚步一顿，接着走到她身边，半分眼神也未分给别人，低头看着林归一道：
“怎么了？”
林归一看到他，顿时心里什么气也没有了，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闹了点小误会。”
“嗯，”巫行应了一声，也没有问什么事，只对她道，“那边有个点心还不错，我带你过去尝尝。”
“好啊。”林归一应了一声。
两人说着便打算离开。
谁知，那不长眼色的竟然再次开口道：“巫会长，见了面不打声招呼，不太礼貌吧。”
“韩彬。”巫行头也没回，只喊了一声副会长。
我们极有眼色的副会长立马明白了什么意思，回头揽住那男生的脖子，边把他往相反的方向带，边开口道：“我们会长不喜欢说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啊，我随时恭候……”
还想挖我们会长的墙角？那是你挖的动的吗？连我都挖不动，更不要说你了。
另一边，林归一一边吃着东西，一边问巫行：“刚刚那是谁啊？”
“T大的副会长。”巫行简单地说道，“不用理他，脑子不太正常。”
林归一深以为然，认真地点头道：“确实不正常。”
巫行见她点头，紧绷的嘴角这才放松下来，他开口问道：“刚才去哪里了？”
他这一问，林归一才想起来，她凑近巫行，小声说道：“我刚刚看到黑白无常了。”
巫行皱眉：“黑白无常？他们来这干什么？”
林归一咬着手里的叉子道：“他们说是来收魂的，但是他们给我指的那人却要一个月以后才死，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有其他的事要做，不过不等我问，他们就离开了。”
巫行沉声道：“不用管他们。”
林归一点了点头，继续吃着手中的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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