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陆章
大黄说到这里,伙伴们听着听着终于有人忍不住要打断了。阿炳调侃靖坪说:“你瞧瞧你,都对这样的青少年产生了那么恶劣的影响了呀!”其他伙伴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之后阿炳转向大黄,摆出了一副严肃的神情继续说:“你知道这个家伙一直做那种事情带来了什么后果嘛?你知道为了你所谓的暗中正义的事我又承受了什么样的代价吗?”
“更何况你跟着黑衣团伙所做的事情真的都是正确的吗?在他人看来也更多是暴力和破坏才是。”以寒还没等大黄回应就第一时间补充到。
“而且黑衣团伙背后到底是谁在动员和运营,真实目的是什么你有一点头绪吗?”语缘也跟着要问,“根据我们目前查到的,起码可以确定的是完全不如你所想的那样正义。”
面对连续的拷问,大黄却没有不知所措,反而是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小会后,回答道:“其实我也开始觉得他们不太对劲了,虽然里面的人确实都是遭受到过很多不公想要伸张的人,本来都是在为自己和他人的不公而反抗。”
“那后来怎么了?”
“就是觉得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在怂恿大家都失控的样子。好像只要有暗黑英雄的名义,再怎么夸张的行为都能做出来似的。像我这次来医院就是因为上一次行动都受了一点伤呢。”大黄也开始疑惑。
“就是说嘛!而且你也从来没在这个团伙里面见到过你的这个‘偶像’对吧?因此我们只能说,是他们背后的人在借刀杀人,犯了罪便可以把所有矛头都转向所谓的暗黑英雄身上!你们就是被借用来杀人的刀,而你的‘偶像’纯粹就成了个冤大头而已!”阿炳一边指着靖坪一边说到。
“是这样啊那你们打算怎么解决呀?这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办法呢”大黄关切问。
“接下来的都是严肃且危险的事情,轮不到你小孩子来操心。”靖坪双手胸前交叉,一脸严肃的威胁道:“既然你早就认得我的样子,之前也没和谁透露过这点,那么之后你也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从来没有见过我们。要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怎样?我好不容易才凑巧又见到你的”大黄的声音有点慌,却又不愿善罢甘休。
“你这话就是想谈条件咯?”贾哥问大黄。
“反正现在也算确认了彼此的立场,你想怎样就说来听听吧!只要不给双方都带来风险的话。”语缘显得蛮开通。
“让我跟着你们干吧!我保证不会跟任何人提起,我嘴巴严实得很呢!”
靖坪听见后立刻想要用骂的口气驳回,可是却被贾哥和阿炳抢先说了话。
“开什么美国玩笑?你以为这是在像电影拍的那样是吗?”
“我们至今为止和之后的行动都是很大风险的,是会被枪口指着的!稍有差池随时命都没了”
两人拿出了靖坪过去反对他们的那种姿态,东一句西一句地对大黄说教。年少的大黄一时间被猛烈的反驳批得说不出话。
眼见大黄被说得委屈巴巴的样子,女士们产生出恻隐之心,便柔和地进行劝解。
“那你也听到了,这事真的就太过不合适。你就听我们的放下这个念头吧!”以寒劝到。
“是啊!你也知道这个所谓的‘偶像’做过多可怕的事情,万一惹毛他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对你做些什么,对不对?”小丁进一步软威胁,也把靖坪本来想恐吓大黄的话说出来了。
这个会谈的结果自然就是大黄无声的妥协,之后双方当无事发生各自离去。
可当大黄才走开没多久,背后便有人悄声对他说:“等一下!”
语缘以上洗手间为由,借机又找上了大黄:“别垂头丧气的了!”
“你怎么倒回来了?”
“你是真的很欣赏那个所有人都视他为恶魔的家伙吗?不会觉得他说不定真的是个罪犯?”
“其实他不是那样的啊!你们不说都是被黑衣团伙背后的人抹黑了嘛?”
“嗯,是那样没错。但是你又是凭什么能确信我们刚刚所说的为什么笃定他不是传闻中那样的坏呢?”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他当初被刀割伤了也还是疯了似的要教训我,实质上只是想帮人把东西抢回来。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看到别人吃了一点亏,就去跟制造了错误的人或事奋力对抗就算那样可能会很偏激很吓人但终究不都是为了他人争取正义吗?”
语缘似乎被大黄的话触动了些什么,微微低着头双眼像放空一样说:“嗯,你虽然说的对,但就算他每次教训了使坏的人伸张了所谓的正义之后,那股愤怒和仇恨却没有因此而消失,反而躲藏在他内心深处里。再次见到已经被他打击过的人,他依然还是会那么愤怒,可那样根本就帮助不了他”
大黄听了有点疑惑,但更多的是猜想得到他们面对过的难关,心有恻隐。
“好了,既然如此,你又渴望做些什么的话,其实有件事说不定还真的只有你才能帮得上忙”
“真的?”大黄忽然间又惊喜起来。
“但是必须保持秘密,目前知道的只能是你和我!”语缘将食指竖在嘴吧前。
·
另一边,伙伴们在等待语缘的同时也还是在继续探讨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哈哈哈!没想到你本来就已经有大堆的‘黑粉’了,今天居然还碰到了一个‘真爱粉’呢!”阿炳依旧热爱调侃,假装拿着话筒指着靖坪问到,“敢问传闻中的黑衣恶魔,黑衣团伙口中的暗黑英雄,您作何感想呀?”
靖坪略显不耐烦地推开阿炳的话筒:“这是合适开玩笑的时候吗?总是没一点严肃的,又没关注到重点上面去。”
“那你觉得现在该说的重点是?”
“应该还是在担心那个小鬼的事情吧?”贾哥问。
“那是该担心那个小鬼的安危呢?还是担心他会不会把咱们抖了出去呢?”以寒也问。
“我觉得都两边都应该留心一点”小丁说。
“其实大家都忽略了更加关键的”靖坪神情严肃而忧虑,众人也看着等他将重点说出。
“城维部以及南守庭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家医院的?”此言一出,大家也才惊讶地后知后觉。靖坪继续疑惑:“不是说,大家已经都先做好了隐秘的处理之后,才将我送进医院的吗?”
“对呀!我们全部都躲起来换过了服装,之后还分头行动的,他们没有理由知道的才是”
“现在不合适在外面讨论这个,得小心会不会又被谁给发现了,我们回去了再说!”贾哥提议到。
六人都回到了基地里,继续着探讨他们可能会面对的问题。
“关于城维部为啥知道我们所在的位置,这点我们现在来好好思考一下会是什么原因吧”语缘说到。
“他们说收到了黑衣团伙头目在医院的消息,但是从进医院前和之后的检查我们都非常低调谨慎,而且还有完全独立的病房。在我们办理出院之前,应该不会有任何人发现葫芦的才是呀”阿炳不解。
“更让人忧虑问题的是,既然他们搜索到我们的情报,我们的身份说不定可能已经暴露了”贾哥说到。
“应该还不至于被暴露,不然在大厅碰上的时候,他们早该埋伏行动了,又怎么会被小鬼的一句话就支开?”靖坪回应。
“这么说也通,他们当时很快就相信了那小鬼所谓的目击情报”
“我明白了!”小丁想到了什么,“该不会就是那个小鬼通报的吧?他不是认得靖坪吗?为了追随自己的偶像而演了这么一出戏!”
“他不过就一学生,都没顺利毕业呢。应该没有这种胆子去忽悠城维部吧?加上如果这个计划失误了的话,那他偶像不就直接被抓走了?不会那么自相矛盾的吧”语缘说。
以寒觉得或许只是凑巧:“我想到另一种可能,会不会是他们预料到我们有人是需要治疗的,便广撒网地一家家医院搜索,而他们的老大就刚好在我们所在的那家而已呢?”
“光是这样用猜测的似乎也没多大帮助,要么干脆我们还是出去调查一下,行动起来!”阿炳提议。
“那么这个问题就先这么定下来吧!但我们还一个更加需要顾虑的事。”贾哥说。
“是关于之前行动的尾声吧?”
“之前阿炳因为力量失效而被抓的缘由,虽然也总算搞明白了一些,但接下来我们要应付的对手比我们想象中要强大得多”贾哥说完,大伙微微低头陷入了沉默。
唯有语缘尝试打破这种僵局:“不必都垂头丧气的呀!目前比较能威胁到咱们的,其实就只有那个将珠子力量无效化的能力而已对吧?我们主要还是从那个马什么鬼身上入手的话,就能有很好的突破口了对吧?”
“嗯是的!而且这个家伙似乎也对咱们的五号队员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的感觉”阿炳回忆起当时的对峙。
“这个东西确实需要重视,不光是他有克制我们力量的原因这点是我的过错”
贾哥抢过靖坪的话说:“其实他还有一个疑点更需要大家留意!”除了靖坪,大家听见后都疑惑地看着贾哥。他便继续说:“你们都不觉得他表面看上去,和我们曾经调查到的某个情报很相似吗?虽然还没有证据,但我就是觉得他很可疑!”
“不用怀疑,也不需要证据。我敢肯定就是他!”靖坪一脸严肃且笃定的说。
“哦!我想起来了!这个马什么鬼,一来带着眼镜,二来和靖坪有过节被弄伤了腿,拿着根拐杖!和我们曾经逮到的黑衣团伙成员说的他怎么说的来着”阿炳捏了捏自己的眉间,想起来后继续说:“在背后怂恿他们的就是一个拿着拐杖带着眼镜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
其他伙伴们其实在阿炳完全说出来之前,也就都想到了这一点,便没露出多少惊讶。
“那我们下一步就是要调查一下他吗?找到他是黑衣团伙始作俑者的证据,然后再交给警察,像对付务鸿帮那样?”以寒问到。
“我觉得大可不必。”靖坪说。
“你有妙计了?”阿炳问。
“并没有但我知道他住在哪个区域,已经有分身在那边盯着了。”
“你早想到这个的话也先别急着行动嘛!让我们来使分身不更合适一些嘛?毕竟有过过节,他还认得你的可能性很大的!”语缘略微担心,“被他知道了你是伤了他腿的人的话,一切都会很麻烦的了!这样他对你就有了多一层仇恨!”
“这个你们不必费心,而且他不会有这样的机会的。”靖坪眼神凶狠好像是在看着马至珩在说这句话一样:“况且我本就该让他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你该不会是依然想像逼供黑炭和违法交警时那样吧?对付这个人我们还是慎重一点好,他背后还有个大集团当靠山呢!”
“对呀对呀!而且我们还不知道智佩集团会不会在背后密谋些什么犯罪的事情呢。”
“我以前就听说过,他们发展得那么迅速和壮大,就是早期有务鸿帮暗中帮了些什么,所以才做到了很多竞争对手做不到的事情呢!”
“所以说,我们还是照之前那样,从长计议吧!总有不需要过多对抗,且更加安全的办法的!”伙伴们都各自发言几句。
“最安全稳妥的办法,就是今后各位都不再投入到这种行动之中!”靖坪突然抓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看着靖坪。
“没明白我说的吗?”靖坪见大家都一脸不解,继续说:“就是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此退出这些事端。当之前所做的都没发生过,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继续好好生活工作。”在队伍里一向话比较少的他,也开始了少有的发言辩论。
“怎么又来说这些?你明知道我们不会的却还要坚持劝退我们呢?”阿炳埋怨到。
“我从开始就反对的,都不记得了是吗?既然现在阻碍在面前的大山是庞大的集团,是这个小队难以企及的对手,这个时候就此放下不是很合理吗?上一回行动算惊险地完成了任务,也没有什么好遗憾或后悔的不是吗?”
“那你也知道上回我们是成功瓦解了务鸿帮呀!所以咱们所做的事都可行的呀!恶势力都有被咱们打击到了不是吗?”
“那可是建立在承担不起代价的风险之上的,你和贾哥可是差点丢了性命的!那时的体会你现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动手之前和战斗过程中的恐惧,拼到没有力气却又还没结束的无助绝望等等,难不成你还想再多经历一次?”
“我们这不是都脱离危险了吗?谁能保证每一次都能碰上对手有枪呢?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我们才需要成为一个团队不是吗?”
“你自己脱困了倒觉得没大不了,但你有考虑过队伍其他人吗?逮住黑炭时也得靠女士们去冒风险;当你疲劳得走路都得人扶着,还是小丁上前去和人对抗;这些也还是得靠葫芦的力量才能勉强维持的局面。若非如此,大家也许已经付出了更多更大的代价了!”
阿炳正想继续反驳,却被贾哥阻拦:“他说的有道理,葫芦里面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完全不代表我们能因此战无不胜的从最开始行动到现在,确确实实我们每一次都是危机满满地度过。面对我们不了解但却更加强大的对手,我们怕是真的很难”
贾哥的话让其他人都开始神色黯然,所有人都无法反驳些什么。
“可是”阿炳之后还是忍不住要说,“明知道黑衣团伙还在外头作恶,城维部也有可能被坏人所误导,我们总不能就这么放弃吧”
阿炳看着靖坪,略微激动地继续说道:“不是你说过的吗?有些事不能因顾虑得失成败就不去做,有些事哪怕必定会是垂死挣扎也必须要做不是吗?”
“我从没打算放弃对付他们,该放弃的是你们而已。不必再纠结着手上有葫芦的力量而不去用来做点什么大事,把它隐藏好来,最多留着防身就很足够了!”
“那光是你不放弃的话,你又要怎样对付他们呢?回到之前那样只身一人地去胡乱攻击所谓的恶人?”语缘也开始有所气愤,继续质疑靖坪:“没有我们的协助调查,万一你了解到的情报有误,或是又碰到上回黑炭那样的埋伏和陷阱呢?”
“至少我那样行动都能低调又顺畅,极端情况就该狠下手不需要顾忌些什么,打击才更有效率。”
“那你是在嫌我们拖你后退的意思了?”阿炳更加感到不平。靖坪虽然并非这么想,但一时间却也无话反驳,反而让阿炳觉得他像是在默认。
“我怕你是看到当初对付那个人没有成功,反而让他有能力反过来对付我们了,感到恼羞而已。不过是想要逃离要面对的难关和责任,才胡编乱造的那些理由!”小丁尖锐地抨击到。
“就是啊!本来抱团应战的难度都已经有所提高,你非得单干的话不是更加不靠谱?之前老批评我们天真,现在你反而变成这个样子了?”贾哥补枪说到。
“不管你们怎么说,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了,我不会就此改变。你们也千万别自己又逞英雄去和敌人周旋,没有任何好处。”
靖坪向大伙强调完后,便开始为外出侦察做收拾准备。这个情况下,伙伴们都面面相觑,阿炳则更加是一脸气急却憋着没法说的难受。
“这个地方如果你们有其他用处的话,我会尽快搬出去。如果没有的话,我也会付房租的。”说完靖坪便换上旧的行动装束出门去侦察,像最早独自一人行动那样。
“工作都没有还大言不惭交房租我这可不是随便就能租的,而且不缺他这点租金”以寒恨恨的表情吐槽到。
“这情况着实有点意外,那我们该怎么办?”贾哥问。
“对呀!领导,你说我们该怎样应对?”阿炳马上问语缘。
语缘虽然还因为这个突发的情况而心烦意乱,但却也还是逼迫自己冷静清醒下来,说:“我们还是先按照往常的来看看吧,走一步是一步。”
“那就放任那个王八蛋不管他了?”阿炳问。
“嗯,暂时先不管了。我们这几天先好好观察和思考下一步行动计划,至少黑衣团伙也还是要找机会压制一下的。”
“目前看来也先只能这样了吧”
“大家别因为他而泄气,他不过是想不开以为逼咱们退出就能保护好大家,其实他才比较天真呢!”贾哥鼓励到。
“对的!并且我们也还是要坚持做该做的,就算他再怎么劝退咱们也没用,毕竟我们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以寒也振作起来说。
大伙的士气似乎稍微回升了一些,但阿炳也还是小声地问语缘:“你真的觉得完全不用担心吗?怎么说也是少了个葫芦,少了好一些力量”
“不要紧的!就算我们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以咱对他的了解,他是一定会跳出来搅和一下,然后说是救了我们或者吐槽我们的!对吧?”语缘淡定地答。
“那也是,那个混蛋就是这股德性。这样说起来感觉也就不需要那么担心了”
·
傍晚,南守庭在办公室里才完成了当天的所有工作,稍微有所空隙了便一时间沉默放空。他处于大楼高楼层的办公室能看到城市颇远的风景,还有下班高峰期密集的车流和喧嚣的行人。
发着发着呆,他看见外面的各种人虽然有着各自的忙碌和烦恼,但似乎身边都能有个人陪伴。而现在拥有着许多人都羡慕的一切的他,忽然感觉到无比的孤独,一直以来他借由着投身工作来让自己屏蔽了此时的这种孤独感。如今有了短暂的闲暇时,却又让他陷入了极其悲痛的回忆当中。
那时候智佩集团已经如日中天,各项业务都已经运营于轨道之中,压根不太需要南守庭自行操劳过多的事项。达成这一状态的代价,自然就是南守庭过往没日没夜的建设,牺牲掉和自己家庭团聚的时光。
当他终于能拥有陪伴家人的空档期,他自然只想都拿来花在妻子和孩子的身上。毕竟作为大企业家的妻小,虽然荣华富贵但一定也因为低调的需要而多少受一点孤独或委屈。
南守庭的妻小便是如此,外界都不知道他的妻小是谁或住在哪里,这些隐藏都需要他们的努力。因而南守庭这回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好好陪伴他们,于是乎他打算带着妻小暂去别的城市度假一段时间。
另一方面,南守庭也怕会有突发紧急公事要处理,便也不敢去离自己所在城市太远的地方,便去了隔壁的襄岗市,但这也成为了他悲剧的开始。
度假开始的头几天,南守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快。不单是因为能带妻小度假,还包括妻小对他过去忙碌的理解,因而他们更加绽放出过去南守庭难以见到的笑脸。
遗憾的是,这段欢笑的时光成为了南守庭与家人的最后一段幸福时光。在假期的最后一天,他们遭遇到了巨大的厄运。
本来就打算在当天离开的他们,碰上了始料未及的大,该危机状况迅雷一般发展壮大。该市不同位置都有大群自称受尽压迫对该城市不满的年轻人集结起来对周遭商铺和行人进行无差别破坏和打斗,规模可以说是比黑衣团伙的作恶规模还要再大些。
那一天,南守庭一家刚离开了酒店不久,便听见孩子说一个玩具忘记在酒店里了。
守庭安抚着孩子说他们完全可以花钱重新再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然而孩子却说那个玩具是守庭头一次陪着他一起买的,很喜欢很舍不得。
守庭眼看孩子略带失落的表情,想到自己太少陪伴难免愧疚,于是乎二话不说就回头向酒店走,并让妻小先走而自己很快就会跟上。随后守庭便顺利的回到酒店,让工作人员帮他找回到了玩具,他拿着玩具就立刻前往去和妻小约定会合的地方。
守庭去到了原本会合的地方,并没有看见妻小的踪影。
他在原地等待并一直环视着四周,找寻着周围有无妻小的踪影。
好几分钟过去后,他便打电话联络妻子,对方没有接听。再过了好几分钟后,守庭再次拨通电话妻子依然没有接听,这让他开始着急起来了。
过去出行时一向都有名保镖跟随的他,此时才开始懊悔,懊悔这次为了想要彻底享受假期而没让保镖跟随。
守庭在着急中的同时,他也被部分路人特别的言行引起了一些注意。
好几个路人气喘嘘嘘地说自己刚刚从暴动的范围中逃开,称自己差点遇险,刚才附近有大伙人在进行暴力示威,那个群体还分头在不同地方继续示威当中。
听见这一点的守庭已经完全无法镇定,他先是第一时间打电话报警,但似乎该市绝大部分警察都忙于处理这个大型,电话难以接通。打了两三回都没用,守庭便想到打给自己的助理,让其派所有能紧急行动的保镖前来帮忙搜寻妻小的踪影。
虽然他们跨市过来也还需要一点时间,但当下守庭也只能有这个选项了。挂断电话后他自己也马上动身去寻找,一边找的同时也不忘持续地拨打妻子的电话,生怕错过每一秒联系得到妻子的可能。
守庭就在焦虑之中继续找寻着妻小,过程中不忘保持拨打电话,有打给妻子的也有再次联系警方的。
然而就算他联系到警察了,也就只是给对方留下妻小失联之前的信息,警方也只是让他耐心等待回音。
从公司派来帮忙搜寻的人也在两小时内跨市赶来,守庭就只能依靠自己和员工们主动去搜寻了,他心里一直祈祷着妻小平安。
他们就这样从中午一直找到黄昏,都没有一点进展。
员工们从开始为守庭感到忧心而努力帮忙,都转而开始疲惫泄气,甚至有点悲观想劝守庭先停下歇会,等警方的消息。这些看似善意的话语对现在的守庭又岂能有效,反而还是让他感觉更不好的糟心话。
“你们先歇一会吧!我在附近再打听打听”守庭也用疲惫的声音硬撑着,说完却也开始眼前一黑,出现短暂的头晕,被员工一把扶着。
“老板,你也还是先坐一会吧。要么我现在再从总部叫一些人过来找找吧。”
“我没事,我不累,我要快点找到他们!你要去叫人就快一点!”守庭难以压制住自己焦灼的心情。
守庭疲惫且缓慢的重新站了起来,他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终于响铃。他满怀希望地期待是妻子打回来的电话,看到屏幕的一刹那却又希望落空表情瞬间黯然回来。
“快接听吧,老板!说不定是警察有他们的消息了呢?”员工见守庭略微迟疑像被冻结了的样子。
其实此刻只要手机显示的不是妻子的电话号码,都会让守庭感到十分紧张,生怕会有任何一点不好的消息。只不过越是那样担心,似乎那个不想要面对的情况就越是会到来。
给守庭来电话的是警方,称有了他妻小的消息,并告知他具体位置让他马上前往。
所有人跟着守庭去到了指定地点,看见了当时的情况后,都完全难以相信和接受。警察告知他们被白布覆盖着的也许就是守庭的妻小,并希望守庭做好心理准备去辨认。
守庭掀开白布后,陪同的所有人也都一起目睹了,他们都不由得露出了悲痛的表情。
部分员工也一时间止不住眼泪,可是却唯独守庭没有做出任何动静,略微呆滞地看着已经没有体温的太太和孩子。仿佛他觉得自己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一般,是大家在作弄他一样。大伙轮流和他说话劝解,他也一副完全没有听见,毫无反应的样子。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只能尝试去理解,守庭是一时间太过悲痛会这般举动。警员只好先任由着他在遗体旁自己消解情绪,将得到的所有情况向陪同寻找的人做说明。
两人之所以突然和守庭失联,是因在他们约定汇合的地方暴力示威群体刚好移动经过。由于的规模巨大且发生的非常迅速,两人应该还来不及防备就被卷入其中。团体在移动过程中还会对周边行人和设施实行攻击,也许守庭的妻小难以躲避本能地服软求饶,便被分子强行牵走,以备当人质或其他方式来利用。
最终警方出动大量人力对进行压制,甚至进行了鸣枪警告,将大量的暴力分子进行驱散。守庭的妻小就是混乱当中被分子撞倒,从楼梯高处摔下,着地后还被不顾一切逃窜的暴徒们连续踩踏最终重伤不治。
眼眶湿润的守庭已经记不清自己当时定格了多长时间才站起来,面对了这个他最难以接受现实。
看似事业有成却又孑然一身的他独自待在办公室不由得回忆起伤痛,也正是因为这份伤痛使得守庭下定决心,要找到并做到让自己的悲剧不会发生在其他任何人身上的方法,将治安高度控制让城市绝对安全的方法。也是因为这样的决心,才让他有调查和找寻葫芦的想法,再到之后规划城维部的建立。
如今葫芦伴随着他眼中最大的治安威胁再次出现在视野当中,他势必要将这类危险分子击倒,并将葫芦的力量夺回来用在城维部的治安工作上。
或许只有将所在城市的治安维护到他理想中绝对安全的程度,这样他才能够真正释怀失去家人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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